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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回 恶梦初回设谋离虎穴 清游未已冒险入太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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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琴被怪头陀双手重重将她的玉腿按住,仰卧在床,自己双手被铐,不能抵御,气得她脸色尽变,几乎喷出血来!

    怪头陀力大如虎,腾出一手,正要剥下玉琴的亵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啪的一声,靠外的一扇窗倒将下来,跟着托地跳进一人,手里横着明晃晃的宝剑,指着怪头陀大声喝道:“你这贼秃!胆敢瞒着人家到这里来做什么!别人让你逞能,我程远却不肯放你如此猖獗!”

    怪头陀好容易将玉琴擒在掌握之中,好事垂成,败于一旦,心中异常忿怒,只得放下玉琴,回身对程远骂道:“你这小子,和我苦苦作对做什么?你也无非想尝鼎一脔。现在我与你拚个死活存亡,谁胜谁得吧!”一边说,一边跑至窗边,取过那枝镔铁禅杖,跳出窗去。

    程远也跳出去,说道:“很好,你这贼秃,本要除掉你,现在我们俩决一雌雄吧。”一剑便望怪头陀头上劈去。

    怪头陀说声:“来得好!”把铁杖望上一迎,铛琅一声,早把程远的剑拦开一边,乘势一禅杖向程远头上打来。

    程远收剑架住禅杖,忽地一跳,已至怪头陀背后,一剑很快地刺向他腰里去。怪头陀不及招架,把身子向前一跳,跃出七八尺外,回转身大吼一声,一禅杖着地扫到程远脚边来。程远向上一跃,躲过这杖,将剑一挥,正要进刺,怪头陀又是一杖,使个乌云盖顶,直打向程远的头上来。这一下十分迅速,难以躲避。

    玉琴此时早已立在窗边观战,虽然这二人都是自己的敌人,可是她的芳心不知怎样地却希望怪头陀败北,眼见这一禅杖,势甚凶猛,不觉代程远捏把汗。程远却并不闪避,仗着他身子灵便,将头一低,在禅杖下直钻出来。怪头陀打个空,而程远已至身边,一剑刺向他的胸口。这一下也是出其不意,非常难御的。

    怪头陀怪叫一声,将铁杖向地下一拄,身子凌空而起,向右边打一个旋转,好容易避开这一剑,但是程远的剑尖已触着他的布衲左乳下,划开了一小条,皮肤也有些微伤。怪头陀吃了这个亏,怒火更炽,抡开禅杖,又对程远杀过来,程远也把百里剑舞开,剑光霍霍,变成一道白光,向怪头陀上下左右进攻。两个人斗在一起,杀得难解难分。

    玉琴虽作壁上观,而觉技痒难搔,那时候水面上一只划子船摇来,跳上一人,背后又有两个健儿,高举灯笼,正是高蟒来了。他手里也横着两柄钢叉,高声大叫:“自家人,休要认真,快快住手!”原来当怪头陀到水榭里来时,看守的海盗连忙过去通信,恰巧先撞见程远,程远听了这个消息,大吃一惊,立刻坐船前来干涉,女侠没有遭着强暴的污辱,也算她的侥幸了。怪头陀见高蟒也已到来,便吼一声,将手中禅杖扫开程远的剑光,托地跳出圈子。程远也收住剑,退在一边。怪头陀横着禅杖,双目圆睁,兀是怒气未息。

    高蟒早已得到部下的报告,知道这事,所以立即过来解围。他当着二人之面,不便说什么,又不好派怪头陀的不是,只得说道:“在这夜里,你们不去睡眠,却来这水榭上打什么架?快快回去吧!明天我请你们喝酒。”

    怪头陀究竟贼人心虚,心里有些惭愧,便答道:“很好,有话明天再讲。”他就跑到水边,跳上一只划子船,独自先去了。

    高蟒便带笑对程远说道:“我倒没有料到怪头陀出此下策的。若不是程兄得信较早,立刻赶来时,恐怕姓方的难保不被他奸污了。”

    程远道:“可不是吗,我来的时候,那贼秃已把女侠按倒榻上,欲行非礼了。其间真不能容发,好不危险!”

    高蟒道:“你如此相救,姓方的总当感激你了。”玉琴在室中听得他们讲话,却缩到里面去,装作不闻不见。高蟒又吩咐把守的海盗说道:“你们奉令在此把守,除了我和程头领外,其余的人一概不准到此。如有故违,你们拦阻无效,马上就来报告,我当再派四人在那里看守船只,不许有人偷渡,或可无事了。”高蟒吩咐女仆好好陪伴,和程远在室中看了一回。女侠别转了脸,不去瞅睬,二人就回身出去,也坐着船回去了。

    室外人声渐静,两女仆回身入房,关了窗和门,说道:“好险啊!那个怪头陀怕死人了。”又请玉琴安睡,玉琴点了一点头,两女仆遂服侍玉琴睡了。她们就睡在地上,转瞬间鼾声大作,都已入梦。

    玉琴因方才受了一个很大的惊恐,脑中受了刺激,虽然睡在榻上,却是辗转不能成寐,暗想:“怪头陀真是可恶,而他不要杀我,然要奸污我,以致我险些被他玷污了清白之身,幸亏那个程远来解了围。虽然他的目的也是对我有野心,却救了目前的紧急,所以我明天决定答应了,免得这样锁铐着不能动弹。咦!程远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的,并且瞧他模样也不像个江洋大盗啊!”

    她想了又想,遂想起龙飞买剑遇见龙真人的一回事来,龙真人不是和自己说过吗,他收了两个徒弟,都不归于正,那娄震甚至卖剑欺人;还有一个姓程名远的下了山,不知去向。龙真人正要找他,却不见了,他在海岛上入了强盗的伙呢。那么,我何不如此激他一番,包管他入我彀中。

    玉琴打定了主意,心里稍觉安宁,便觉有些疲倦。朦胧之际,耳畔忽闻窗外又有声音,她心里不由突地一跳!慌忙睁开双眸,月光下只见一扇窗轻轻开了,那个怪头陀又跳了进来,自己喊声“啊呀!”正要起身,不知怎样地手足都软得无力,况两手又不能动,无法抵抗,而怪头陀早已跑至床边,伸出巨灵般的手掌,又将她重重按住,她虽想用足蹴踢,也是不可能。

    说时迟,那时快,自己的下衣已被怪头陀褫去。玉琴出世以来,从来没有遭逢着这种奇耻大辱,咬碎银牙,睁圆星眸,大喝一声,要挺起身来作最后之挣扎。

    这时窗外又有人喝道:“贼秃不得无礼!俺踏雪无痕程远来也!”果见程远横剑飞入,怪头陀遂丢下玉琴,回身向程远骂道:“你二次破我好事,与你势不两立!有了你,没有我;有了我,便没有了你!”遂抢过铁杖来抵御程远的剑。二人在室中交手,不及数合,怪头陀足下一绊,向前倾跌下去,程远趁势一剑斜飞,怪头陀早已身首异处。

    玉琴见了,不禁大喜,说一声:“死得应该!”又见程远放下了宝剑,笑嘻嘻地走过来对自己作了一个揖,说道:“荒江女侠,我一心爱慕你,可惜你铁一般的心,石一般的肠,不能听了高蟒之言,和我同圆好梦。而那怪头陀却背着我要来奸污你,且喜已被我诛掉了。我两次救了你,为的是什么?想女侠刚强的心,必能转软。现在我要再问你,可能爱我吗?”

    玉琴听了这话,换了别的时候,早已恼怒了芳心,但她决定想用计引诱程远入彀,所以一些不作怒色,便答道:“你这样热诚相救,我岂有不感激之理?若你确是爱我的,那么你且把我的手铐松了再说。否则,还当我是个俘虏呢。”

    程远道:“当然要解去。不过我现在还没知道你的心是真是假,万一开了手铐,你不要反抗吗?”

    玉琴有些焦躁地说道:“当然先要你放了我的,我一个人在此岛上会有什么法儿逃去呢?”

    程远道:“我尚难相信,必要先有一个表示。”玉琴问道:“什么表示?”程远笑道:“你要情情愿愿地让我在你的樱唇上亲一个吻,然后可以证明你是真心愿意了。”这句话叫玉琴怎能立刻答应呢!不防程远却不等她的回答,伸手上前将她拦腰紧紧搂住,抱在他的怀中。

    玉琴虽要挣扎,而觉丝毫无力,程远早低下头把他的嘴凑到她樱唇上来,她忙别过脸去说声:“不好!”醒过来时,原来是南柯一梦,桌上的灯火摇摇欲灭,已近五更了,额上微有些香汗,把心神镇定住,自思:“大概心里存了警觉之心,所以有这幻梦哩。幸而是梦,倘然是真的,我又将如何呢?”于是她更不敢睡了。一会儿,天色已明,她心中稍安,方才睡着了一炊许。等到她起来时,洗脸水和早餐都已送来,两女仆遂助着她洗脸吃粥。

    玉琴不能自由,难过得很。她心里气恼坐在椅子上,瞧着屋椽,呆呆无语。在这大海中的岛子上要求救星,一辈子梦想不到的。剑秋又不知死活存亡,非得自想方法不可,那么只有这一条苦肉计了。她正在思想,忽见女仆对着门外立起来道:“程爷来了。”接着便见程远一个人走进房来,对玉琴笑了一笑,又点点头。玉琴瞧他手中没带兵器,面上也露着和颜悦色,知道程远对自己始终没有恶意,暗想机会来了,我倒不可错过。

    程远早走上前说道:“玉琴姑娘,今日已是第二天,你的心里究竟如何?我很可惜你白白死在这里啊。并且,我也知道昆仑门下都是行侠仗义之人,一向很敬爱的。姑娘剑术精通,为隐娘、红线之流,当然是巾帼英雄,羞与我辈为伍。但我程某本来不甘为盗,屈身于此的,倘蒙姑娘垂爱,我们将来别谋良处。”他遂把自己的出身,以及如何从龙真人学艺,如何奉命下山,受骗到岛上等经过事情,约略告诉一遍。

    玉琴听了,方知道程远果然不是盗跖一流人物,正好利用他,便把头点了一点道:“既然这样说法,我就──”说到这里,假作含羞,低下头去。

    程远见玉琴已表示允意,心花怒放,便道:“姑娘能够允诺,这是我的大幸了。姑娘被絷已久,我就代你先解了缚吧!”遂走到玉琴身边,代玉琴松去了手上铁铐。玉琴想起昨夜的梦景,不由脸上微红。程远以为她有些娇羞,更觉可爱,把铁铐抛在一边,回头见两女仆正立在门外,带着笑探头张望。程远便叫道:“你们走远些,我有话和姑娘讲哩。”吓得两女仆倒退不迭。

    玉琴两手恢复了自由,舒展数下,方觉得爽快,便对程远说道:“我要谢谢你了!昨夜那个怪头陀,我和他曾结下冤仇,所以他前来想要玷污我,其实我是誓死不从的,只因双手被铐,不能抵抗,幸蒙程先生来救了我──”

    玉琴没有说完,程远早摇摇手道:“何用道谢!这是义不容坐视的。如姑娘这样可敬可爱的女侠,怎可让那贼秃蹂躏?我和那贼秃素来不合意的。他名唤法喜,和他的同伴志空一同到此入伙,专作采花的勾当,不知给他奸污了多少妇女。自从你姑娘被擒来岛后,他就蓄心积虑地要把你得到他的掌握之中,都给我们反对,他就想出这恶毒的行为了,不料又被我把那厮驱去。他对我非常怀恨,所以今晨忽然失踪了。查问之下,方知怪头陀已独自一人背着我们悄悄地离开了丽霞岛,往他处去了。现在请姑娘放心吧!”

    玉琴微微一笑。程远遂请她在窗边坐下,自己探首窗外,见近处并没有人,遂在玉琴身边坐定。正要说话,玉琴却向他问道:“程先生,你是崂山龙真人的高足吗?”

    程远答道:“正是。我师父是剑仙,他已将上乘的剑术教授我,且赐给我一口百里宝剑,削铁如泥,可惜我未能十分精谙,功夫尚浅,已下山了。”

    玉琴点头道:“真是可惜的。你师父正在找寻呢。”程远一闻这话,不由脸上变色,急急问道:“姑娘,你怎知道我师父在找我呢?”玉琴笑了一笑,遂将龙飞买剑,遇着娄震,演出卖剑盗剑的一回事来,然后遇见龙真人把娄震带回山上去,且谈起程远他走等事,详细告诉程远。

    程远便觉得非常惭愧,叹口气说道:“我真是一个罪人!都是高氏兄妹害了我也!我始终自觉没有面目再去拜见我的师父了。”

    玉琴见程远说到这里,在他的脸上充满着懊丧之色,遂说道:“君子之过焉,如日月之蚀,只要你能够改过,将来再可以见你的师父。并且我师一明禅师和龙真人也是朋友,我可恳求他老人家代为缓颊的。倘然你长此干那盗匪的生涯,不但埋没了你一生,你又永远休想见你师父之面了。我是真心的话,你听了如何?”

    程远把双手掩着脸说道:“本来我在这岛上,非我素愿,一向如芒刺在背,清夜扪心,时觉惭愧;现在给姑娘一说,好似疮疤重发,心里苦痛得很,我非得早日离开这岛不可了。”

    玉琴见程远已入她的彀中,暗暗欢喜,便说道:“像你这样有根底、有本领、出身书香门第中的人,前途真可有为,你若愿离开这里的话,我心里更快活了,情愿跟你到随便什么地方去的,我总不忘你救助之恩。”

    程远就把双手放下,说道:“有姑娘这样慰藉,我好似黑暗中遇见了明灯,我愿意和姑娘一同想法脱离这岛上。现在我可以去和高蟒说姑娘已答应我了,再要求他不要把你幽禁在这水榭里,由我引导着,便在我前妻高凤房里住下,然后我可预备船只,背地里瞒了高氏弟兄远走高飞,脱离这个魔窟,照这样办法可好吗?”

    玉琴道:“很好,不过你须要依我两个条件。”程远听了,一怔道:“姑娘有什么条件?”玉琴道:“我有一口真刚宝剑,是我师父赐我的,数年来常常带在身边,非常心爱,现在你可知此剑落于何人之手?请你要设法代我取回。”

    程远道:“这剑被高蟒取去,确是稀世难得的,无怪姑娘不忍舍弃。我见高蟒已把这剑挂在他的外房壁上,我常到那里去走的,我可以想法盗回。还有第二个条件呢?”

    玉琴道:“我虽然答应了你,可是不情愿草草地在这强盗窝里成婚,须得离开了海岛再定吉期,你赞成不赞成?”程远道:“如此也好。我们既然决意要离开这岛,当然到别地方去再行结婚。只要姑娘爱我,不负我便了。”玉琴点了一点头,于是程远快快活活离开这水榭去了。

    到了下午,程远又走来对玉琴说道:“我已和高蟒说明,现在把你放出去,你千万要跟着我走,免得危险。”玉琴道:“自然跟你走啊。”程远遂带着玉琴走出水榭,坐了划子船,还到那岸边上,一路走到内屋里去。到得一间精美的室中,程远请她在椅子上坐定,说道:“这是你的房间,自从高凤死后,我只住了数夜,因为一切景物足以触动我的悲伤,所以一直住在外面客室里的。今夜有屈姑娘在此独宿一宵。”

    玉琴也不说什么,程远又叫两女仆在此陪伴玉琴,他和玉琴闲谈了一回,便走出去了。这天夜里,玉琴仍戒备着,不敢多睡,自思现在我双手已得自由,即使有人前来,虽无宝剑,也可抵挡一阵,不致于如那夜的任人欺侮了。但是这一夜却平安无事。

    次日,程远陪着高蟒、高虬一同前来和她谈笑,且说大后天要吃喜酒了。玉琴知道程远在他们面前必然说些谎话,所以佯作娇羞,不说什么。高蟒拍着程远的肩膀道:“这里独有你享艳福,将来不要忘记了我这个大媒。”高虬也说了几句笑话,然后退出去。

    黄昏时,玉琴对着灯光坐了等候,因为日间程远曾趁着人少的当儿,走来凑着耳朵告诉她说:“船只早已预备,今夜可以走了。”所以她打起精神,期待着,然而不见程远到来,两女仆坐在旁边打瞌睡。她心中正在嘀咕,闻得室外轻微的脚步声,程远悄悄地走来,先唤醒两女仆,说道:“今夜你们到外边去睡,由我在此陪伴姑娘。”

    两女仆答应一声,对着玉琴看了一眼,带着笑说道:“方姑娘,你早些安睡吧,我们去了。”退到外边,程远就把房门关上。玉琴又听两女仆走在外边说道:“我们不要作讨厌虫,今夜他们俩可以欢乐一宵。程爷自从凤姑娘死后,长久守着空房,所以他等不及大后天的佳期了。”带着笑声远远地走去。

    玉琴听了,虽然难堪,却也只好由她们说笑了。程远闻女仆早已去远,便低声对玉琴说道:“我已买通一个姓刘的人,偷得一只帆船在海滩边等候了。那姓刘的是去年掳来的人,一向勉强在此地,他因我曾救过他的性命,常称我为恩公。他能驾驶船只,现已升为头目,所以我暗中和他说明了要离开此岛,他自然表示同情于我,答应我,把他所管的船独自驾着,今夜在海边等候我们出走,这样你好放心了。”

    玉琴喜道:“你办得很好,我的宝剑呢?”程远道:“你的真刚剑已被我取得,放在我的房里,只因我此时不便携来,少停我们出去时,可以给你。今夜高氏弟兄正在里面畅饮不已,我推托头痛,先退出来,大约他们必要喝醉了。我们出走,决没有人拦阻的。”于是二人静坐着,等到外面人声已静,将近三更时,开了窗,轻轻跳到屋面上,程远在先,玉琴在后,越过了两重屋脊。

    程远回头对玉琴说道:“下面正是我住的客室,你且在此等一回,我去去就来。”说罢,跳将下去,不多时跃上屋面,手里捧着一柄宝剑,双手递与玉琴道:“完璧归赵,请姑娘收了吧!”

    玉琴接过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宝剑,心中大喜,把来挂在腰里。又见程远腰边也悬着他的百里宝剑,背上又驮着一个青布包裹,遂说道:“多谢你费神,我们去吧。”她跟着程远,大家施展出飞行功夫,离了盗窟,跑至海边。

    玉琴听见波涛声,一颗心顿时又活跃起来,星月光下见那边停着一只很大的帆船,程远击掌二下,便听船上也有人回击了二下,跟着有一个汉子走出来说道:“程恩公来了吗?快上船吧!”

    程远遂和玉琴跳到船上,在舱中坐定。舱里也没有灯火,黑暗中那人问道:“就开船,可好?”程远道:“只得冒险夜行了。”那人道:“恩公,请放心,你不是吩咐把船开到镇海去吗?这条水路我是很熟悉的,无论日夜,决没有危险的。”程远道:“这样好极了。”那人遂挂起一道巨帆,把舟向海中驶去。

    这夜,两人在船里当然不便睡眠,便坐着闲谈些岛上的事情。玉琴心里总是放不下剑秋,他前番听了高蟒之言,有些不信,遂又向程远探问道:“我们懂武艺的人最爱宝剑,视为第二生命,我多谢你取回了真刚宝剑,心里很是安慰。但是我的同伴岳师兄也有一柄宝剑,不知落于何处,你可瞧见?”程远被她突然一问,没有防备,无意地答道:“这个,我却不知道,因为他──”说到这里,忙又缩住。

    玉琴连忙问道:“难道姓岳的没有死吗?”程远只得说道:“他是受了伤,落在海里的,所以我们没有得到他的宝剑。姓岳的不通水性,坠入这大海中,又受了伤,自然必死无疑。”程远说这句话,是因为自己用毒药镖把剑秋打伤,恐怕玉琴知道真情,必然要怨恨他,故而含糊回答。

    但玉琴听了程远和高蟒的话,有些不符合的,暗想剑秋既然受伤堕海,当然也要被他们提去的,岂肯放走?也许剑秋没有死,逃得性命,无论如何他总要来想法救我的。但是此刻我已离开这岛了,将来他不要扑个空吗?然而事实逼得她如此,也顾不得了,只要大家没死,将来终有一天重逢的吧。

    程远见她不说话,也就不再说下去,大家瞑目养神。听着水声风声。不知行了多少路。玉琴睁开眼来,从船舱里望出去,见天空有些曙色,远远地在东边水平线上映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彩来,一会儿紫,一会儿红,一会儿黄,转瞬之间,千变万化。渐渐儿一轮红日探出了它的头来,天空中和海面上更觉光耀,海波腾跃,好似欢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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