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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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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三年喪。鏞等矯旨。下其書都評議司。逼令施行。王悉知其狀。流之。

    罷三年喪。

    王怒金鏞之矯旨也。兪氏曰。鏞固可惡。流非不可。然三年之喪。天經地義。今怒鏞而並罷之。何也。

    我桓祖自雙城來朝。

    雙城自趙暉之叛。不爲國土久矣。時。桓祖爲雙城千戶來朝。初。穆祖〈諱安社〉性豪放。有志四方。甞知宜州。有惠政。以姻婭。移居三陟縣。以事忤知縣。奔元。元處之南京。〈元志。開元城西南曰寧遠縣。又西南曰南京。又南哈蘭府。又南曰雙城。〉爲五千戶所達魯花赤。薨。〈按李廷馨東閣雜記。穆祖自三陟浮海。移宜州。朝廷拜宜州防禦使。屯高原。以禦蒙兵。散吉大王來屯雙城。謀取鐵嶺以北。請穆祖將兵。穆祖不得已與金甫奴等降。移居斡東。今慶興府東三十里。以爲五千戶所達魯花赤。王業之興始此。此高宗四十一年也。〉翼祖〈諱行里〉襲職。爲南京千戶。元征日本。以朝命來見忠烈王。謝曰。先臣奔北。實脫虎狼之口。非敢背國也。王曰。卿本士族。豈忘本乎。觀卿擧止。足知心之所存也。〈忠烈辛巳歲也。〉薨。度祖〈諱椿〉繼志來朝。忠肅王錫賚甚豊。薨。桓祖〈諱子春〉繼職。善騎射。士卒樂附。至是來朝。王曰。乃祖乃父。身雖在外。乃心王室。今卿無忝祖考。予將玉汝於成矣。初。雙城地頗沃饒。東南民無恒産者多?。本國聞于中書省。差官來。遼陽省差官亦來。王遣行省郞中李壽山。往會。分新舊籍民。謂之三省。照勘戶計。其後。撫綏失宜。稍稍流徙。王命桓祖主之。民安其業。

    丙申五年春正月。赤氣挾日。

    長數尺餘。其中皆有日輪。人言三日並出。〈按此日有兩珥而光照如日故疑爲三日。〉

    三月。日有黑子。○我桓祖來朝。

    時。奇氏族倚后勢暴橫。人有密告。奇轍潛通雙城叛民。結爲黨援謀逆。王諭桓祖?鎭曰。脫有變。當如我命。

    夏五月。奇轍權謙盧頙等。謀叛伏誅。

    時。元冊奇氏三世爲王。授轍遼陽平章大司徒。轍自遼陽來覲母。不稱臣於王。王益不平。盧頙權謙。俱納女于帝及太子。有寵於元。轍謙頙等聲勢相倚。知天下亂。自念積惡斂怨。恐一朝勢去難保。遂謀自全之計。以親戚腹心。布列權要。陰樹黨援。將圖大逆。閱諸道兵器。詐爲詔。使扇動訛言。密諭期會。約以擧事。王先知之。託以曲宴。召宰樞。皆會于闕。命召轍謙頙及其諸子。轍謙先赴召。密直慶千興黃石奇等。密白王曰。二人已至。其餘子侄及頙父子未至。若事泄。變起不虞。不如早圖。王然之。卽令密直姜仲卿,大護軍睦仁吉等。伏壯士。椎擊轍殺之。謙走。追殺于紫門。血濺宮門。於是。奇權麾下。狼狽四散。禁衛四番軍士。一時俱發。劒矟交於路。仲卿至頙家捕殺之。尸于北泉洞路上。捕諸奇妻子。無少長皆被殺。判三司事元顥。轍子有傑之妻父。亦有異謀。遂殺之。權盧子弟。或斬或流。籍三人家。流其黨金普李壽山王重貴任君輔等十七人。惟轍子上護軍世傑。平章賽因帖木兒。在元。得不死。

    以洪彦博尹桓爲右左政丞。許伯黃石奇爲贊成事。○罷征東行中書省理問所。○遣印璫柳仁雨等。攻鴨江以西八站及雙城諸城。

    王旣誅諸奇。復欲收復舊疆。使評理印璫,密直姜仲卿。爲西北面兵馬使。率辛珣兪洪崔瑩崔夫介等諸將。攻八站。以密直柳仁雨。爲東北面兵馬使。率貢天甫金元鳳等。收復雙城。璫先發。仲卿被酒。後至使氣。璫目珣拔劒斬之。報王曰。仲卿有二心。故處以軍法。時。大軍遽發而自相戕殺。物議紛紜。王復命江陵存撫使李仁任。幷擊雙城。仁任。仁復之弟也。

    命收諸軍萬戶,鎭撫,千戶,百戶牌。

    皆元所授也。

    六月。印璫渡江。破婆娑府等三站。

    時。元使直省舍人。賫奇轍印章而來。兵馬副使辛珣。遇諸道。奪印章。殺其傔從。舍人夜逃。

    安置僧釋器于濟州。殺前政丞孫守卿等。貶康允忠。爲東萊縣令。

    初。忠惠幸宮人林氏。生釋器。忠定之廢。祝其髮。置萬德寺。後。元將召釋器。王聞之召還。至是。王聞護軍林仲甫等。欲奉釋器。潛圖不軌。囚巡軍按治。辭連守卿及贊成事康允忠密直洪峻等十餘人。於是。幷斬守卿仲甫等。貶允忠。監察大夫孫湧亦被告。時。湧方坐?。承命者來。欲執以去。同坐皆錯愕。不知所爲。獨持平全遇祥正色曰。?官雖有罪。當罷?後就獄爾。不可直入?中。治事如常。湧詣巡軍。獄官詰仲甫曰。汝識孫湧乎。對曰。不知。遂釋之。王放釋器于濟州。使人至海中。擠之於水。釋器不死亡匿。

    停至正年號。○下敎大赦。

    王誅奇氏。又治釋器之獄。下敎大赦。與國更始。其逆賊詿誤者。皆從原免。加號祀典等事。皆如元年之敎。且申敎曰。政房設自權臣。豈爵人於朝之意。今宜永罷。三品以下。與宰相共議進退。七品以下。吏兵部擬議奏聞。監察典法都官長官。每朔課員吏决訟多少。至六朔。以殿最黜陟。國家以田十七結。爲一足丁。給軍一丁。古田賦之遺制也。凡軍戶爲人所奪者。許告還給。臨陂屯田。爲權勢所奪。令都評議使司。別置屯田官。諸家占奪。一皆復舊。沿海之地。築堤捍水可作田者。令有司相地。用防倭之卒。爲之農夫。各道古屯田處。皆用臨陂例。收租公用。倭冦出沒。漕運不通。凡轉輸皆從陸路。又令有司。量地遠近。營立院舘。復其田土。又以行省及逆賊所占人民。廬其傍。儲蓄薪芻。以便止宿。西北面未甞收租。委之防戍。近來權勢兼倂。自今檢括。每一結賦一石。以支軍需。古者。租稅許民自量槩。今以大斗剩量。民甚苦之。其令州郡官。監視中外。公私同其斗斛。權臣擅占山澤。國用不足。令山林屬繕工。澤梁屬司宰。弛禁輕稅。存撫按廉州縣官。憑公營私。罷軟不事事者。都評議使司監察司。聞奏削黜。郡縣官存撫按察糾理。雞林福州京山府所貢綾羅紬布。毋納德泉庫。屬廣興倉。以補百官之俸。塩稅布三分减一。賊臣家米。减價輕賣。以救鱞寡孤獨不能自存者。其諸淫祀。一皆撤去。懷才抱道肥遯不仕者。官錄德行。敦遣赴朝。富戶給債利中息利者禁斷。令民種桑麻。各以口爲率。按廉考守令種桑墾田。以憑黜陟。各處加定別抄。不論老弱單丁。勒令遠戍。轉相避逃。其令沿海軍民。悉充防戍。仍蠲徭役。遠地之民。代供其役。勿令赴防。兩得其宜。且令東界交州軍。戍雙城。北界西海。戍鴨綠。楊廣全羅慶尙。委以禦倭。其才勇選用。

    秋七月。置忠勇四衛。○復舊官制。以洪彦博爲門下侍中。尹桓守侍中。柳濯爲門下侍郞。許伯爲中書侍郞。幷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官名皆復舊。而多從文宗官制。

    柳仁雨拔雙城。盡復東北故地。趙小生等北走。

    自趙暉降元。子孫世爲雙城捴管。趙暾者。暉之孫也。甞入仕于朝。爲忠肅王所寵。王薨。還雙城。至是。仁雨引兵過鐵嶺。暾從子小生。時爲捴管。與千戶卓都卿。將擧兵爲拒守計。以暾曾仕本朝。有向國之心。乃曰。今叔父南向高麗。則雙城之地十二城。誰肯從我。遂拘留之。李仁任說仁雨曰。暾雖小生叔父。心在朝廷。必不與同叛。今以王命諭之。必來。暾來。雙城可傳檄而定。逆竪之首。不足血也。仁雨然之。遂以蠟書遺暾。暾見書秘之。决意?附。遂誘小生謀主趙都赤。且率其子仁壁仁沃等。一夜馳二百里。奔詣仁雨軍。謂仁雨曰。二竪勢窮。將北走。雙城人皆竄山谷。今大軍遽至。必駭不下。淸野無食。爲公計。莫若先遣吾子仁璧。招諭之。仁雨遂遣仁璧。徇諸城招諭。於是。北人相率來附曰。高麗王眞我主也。初。王聞仁雨逗遛。遣判官丁臣桂。諭我桓祖內應。桓祖聞命。卽銜枚就行。與仁雨合兵。仁雨遂進兵。攻破雙城。捴管府小生都卿等。棄妻子。逃入伊板嶺〈今稱磨天嶺在端川東六十六里。〉北立石之地。於是。按地圖。收復和登定長預高文宜州及宣德元興寧仁耀德靜邊等鎭諸城。盖咸州以北哈蘭洪獻〈今洪原〉三撒。〈今北靑。〉本爲我疆。自高宗戊午沒于元。凡九十九年。今皆復之。仁雨之初至。端州以北千數百里。靡然南向。仁雨貪財喜殺。及趙都赤來見。王使鎭撫女眞。仁雨忌而殺之。於是。北人歸附之心遂沮。

    殺西北面兵馬使印璫。奉表謝元。

    先是。元聞我殺奇氏。又攻西站及雙城。乃囚節日使金龜年。遼陽省聲言發八十萬兵來討。又遣斷事官撒迪罕。詢問侵邊事狀。於是。王以謝表附元使。陳奇轍等謀逆之罪。又以侵邊。歸罪於印璫而殺之。以說于元。

    九月。以廉悌臣爲西北面都元帥。柳淵金之順金元命等副之。

    時。王雖謝過于元。尙恐擧兵來討。授悌臣鈇鉞遣之曰。卿行之後。吾不北顧矣。悌臣至邊。儲芻糧。修城堡。鍊器械。又上?曰。食爲民天。兵藏於農。今軍士有事則操兵。無事則屯田。庶轉餉省而軍食足矣。師之強弱。在於儲偫。今師興有日。而輓輸之路阻脩。如選精強。分屯要害。移其餘卒。就食安州等處。觀變而動。則輓粟之勞减矣。戍邊之法。以時而代。今軍士盛夏北來。淹至冬月。無衣無褐。何以禦寒。設使驅而納諸矢石之間。豈肯盡力。請率以半年相代。軍卒遭喪。不免行伍。人子之情。在所不忍。請自今凡遭喪者。許人代之。如無代者。計日給暇。

    令百官議錢幣。

    都堂令百官議錢幣。諫官獻議曰。本國近古。以碎銀權銀甁之重爲幣。而以五升布翼而行之。及其久也。不能無弊。銀甁日變而至于銅。麻縷日麤而不成布。議者復欲用銀甁。愚等以爲。一銀甁其重一斤。其直布百餘匹。今民家蓄一匹布者尙寡。若用銀甁。則民何以貿易哉。或議曰宜用銅錢。然國俗久不用錢。一朝遽令用之。民必興謗。或曰宜用碎銀。然散出民間而無標誌。則貨幣之權。不在於上。亦爲未便。今銀一兩。其直八匹。宜令官鑄銀錢。錢有標誌。隨其兩數輕重。以准帛糓多寡。比之銀甁。鑄造易而用力少。比之銅錢。轉輸輕而取利多。官民軍旅。庶幾有便。凡産銀之所。復其居民。令採納官。其國人所蓄銀器。悉令納官。鑄錢以與之。幷用五升布。則公私便矣。且其布子。自丁酉爲始。納官標印。然後方許買賣。其掌印之官。內則京市署主之。御史?考之。外則知官以上主之。存撫按廉以時糾察。如有用無印布及掌印看循任縱者。幷理以法。則數年之間。將見詐僞絶而物價平矣。

    以我桓祖爲太僕卿。

    賜第一區。因留居開京。

    冬十月。元遣使來。

    時。天下兵起。元不暇問罪於我。遂復遣撒迪罕。賫詔來。赦王前過。許其自新。自是。信使復通。

    遣政堂文學李仁復。如元。

    謝赦過也。又上書曰。世皇東征。令國王爲丞相。行省官吏。委國王保擧。其後續立都鎭撫司理問所儒學醫學提擧司。比來省官皆托婦寺。濫受朝命。擅作威福。莫敢誰何。願自今左右司官。令臣保擧。理問所等官司。一切革去。世皇所置。萬戶中軍右軍左軍耳。後增置巡軍。合浦全羅耽羅西京等萬戶府。並無所領。徒佩金符。以夸宣命。召誘平民。妄稱戶計。州縣不敢差發。深爲未便。乞依舊制。除三萬戶鎭守日本外。其餘五萬戶府及都鎭撫司。乞皆革罷。朝廷使臣及府院差人。多是小邦之人。不務宣上德義。專要誇耀鄕閭。威福自恣。恩讎必報。屈辱宰相。凌犯國王。經年不還。增娶妻妾。無惡不爲。金剛山諸寺。歲再降香。勞民生事。反戾陛下求福之意。諸衙門所差人吏。一切禁斷。其方物明立額數。聽本國自獻。庶使站路邊民獲寧。且陳雙城本末。請復舊疆。又請送德興君塔思帖木兒。元不從。

    濟州亂。

    濟州人作亂。殺都巡問使尹時遇牧使張天年。

    十一月。以李齊賢爲侍中。廉悌臣守侍中。○以李穡爲吏部侍郞兼兵部郞中。

    穡爲元翰林院權經歷。知天下將亂。辭以母老。棄官東歸。上書言時政八事。其一。罷政房。復吏兵部選也。時雖罷政房。而三品以下。與宰相共議進退。七品以下。吏兵部擬議奏聞。及穡上言。王嘉納之。命穡是職。掌文武選。

    十二月。議遷都南京。

    僧普虛以讖說王曰。都漢陽則三十六國來朝。王惑其說。大築漢陽宮闕。於是。人心動搖。負戴南行者如歸市。法司不能禁。致仕尹澤。上言妙淸惑仁廟。幾至覆國。厥鑑不遠。矧今四境有虞。訓兵養士。猶懼不給。興工勞衆。恐傷本根。王不從。命修葺宮闕。

    是歲。改楊廣道爲忠淸道。江陵道爲江陵朔方道。尋復稱東北面。〈鐵嶺以北爲朔方以南爲江陵。〉

    丁酉六年春正月。卜遷都于太祖眞殿。

    王將遷都。猶疑之。謁太祖眞殿卜之。探环得靜字。更命李齊賢卜之。得動字。王喜。命齊賢。相宅于漢陽。築宮闕。除楊廣道今年屯田。助修營之費。

    命修中外學校。○二月。以金敬直爲西北面都元帥。○夏五月。侍中李齊賢致仕。○倭入喬桐。○命寫無逸篇。賜宰相。

    時。尹澤雖致笏家居。王頻賜召對。至是。命講無逸。澤因陳周公輔成王之勞曰。願殿下法成王。能聽周公之訓。嚴恭寅畏。王爲動容。澤又以眞德秀大學衍義。本朝崔承老上成宗書進講。時。王深味釋教。超然有物外之想。澤曰。殿下上奉宗廟。下保生靈。奈何欲效匹夫廢絶倫理之事。如聽臣言。非孔子之道不可。願加聖意。王卒不能用。及於亂。

    六月甲辰朔。日食。○蔡河中下獄自殺。

    初。河中以事流順天。至是。有僧達禪。來自河中所。訪全贊曰。蔡相欲與公謀大計。語泄。繫達禪巡軍。贊逃。逮捕河中。命李仁復鞫之。栲掠累旬。河中誣服自縊。遂斬于市。仁復歎曰。知人無辜。不能伸理而獄成。吾其無後乎。逾月獲贊斬之。辭連坐流者鄭珚洪尙載等六七人。兪氏曰。河中小人。平生罪惡。固不勝誅。恭愍卽位。不能正刑。使居首揆。一朝以暗昧殺之。猶未免殺大臣之名。惡能徵惡而服人心乎。

    秋七月。侍中致仕李凌幹卒。○八月。定宗廟昭穆位次。

    命李齊賢。定昭穆之次。齊賢上議曰。宗廟之制。天子七廟。諸侯五廟。太祖百世不遷。太祖而下。父爲昭居左。子爲穆居右。昭穆百世亦不變。故春秋左氏傳。有文之昭武之穆之文。尙書謂文王曰穆考。武王曰昭考。是昭穆不變之明證也。其兄弟相代者。公羊傳以爲昭穆同班。大宋祫享圖。太祖與太宗哲宗與徽宗欽宗與高宗。各位一世。是兄弟同班之法也。今一堂五室。而二十二陵神主。一行而列。所宜拓廣釐正。而不可造次而就。未就之間。四時之事。無所於享。且於五室。畧依東漢以來同堂異室之制。其二十二神主。各爲一房以別之。太祖惠宗顯宗爲不遷。則太祖之昭定光戴安於此。無先之者居中室。而以西爲上。景成居西第一室之第一第二房。順宣肅居第三第四第五房。仁宗居第六房。煕康居第七第八房而爲穆。穆德靖文居東第一室之第一第二第三第四房。獻睿居第五第六房。毅明神居第七第八第九房。高宗居第十房而爲昭。合於左昭右穆兄弟同班之義。若夫五室拓而廣之。昭穆釐而正之。則乞下中書。令禮官博士。詳定施行。

    以金得培爲西北面紅頭軍倭賊防禦都指揮使。崔瑩爲東北面軆覆使。

    時。倭冦出沒沿海。北方又有紅頭賊聲息。故有是命。

    九月。政堂文學安輔卒。

    輔性剛直廉潔。喜讀史漢。爲文章。去華取實。達而已矣。臨事務遵大體。畧不依違顧望。且不事生産。及歿。家無擔石之儲。輔甞曰。吾無子。門生卽吾子也。其門生李寶林禹玄寶鄭習仁李元齡等。得人之盛。當世稱之。謚文敬。

    遣塩鐵別監于諸道。

    諫官李穡田祿生李寶林鄭樞等。上書論塩鐵別監之弊曰。今特遣別監。以塩鐵爲名。民聽必駭。下一新令。吏緣爲奸。弊生百端。別監必欲多得稅布。因而要寵。民不受塩。無異平日。納布之苦。今益甚矣。若令存撫按廉行之。民以爲常。不至驚駭。特以歲月課其功緖。民不敢違。必有成效。况永陵之時。凡所聚斂。無所不爲。獨於塩鐵別監。一試之而不復議。况今一遵祖宗之法。以淸明爲治。而議及於此。恐爲盛代之累。王召宰相?省。問塩鐵利害。穡寶林稱疾。祿生樞固執前議。左諫議南兢。與同列不相能。獨曰。遣之便。左侍中廉悌臣言。塩鐵使業已定矣。不可改也。王從之。

    閏月。改中外冠服之色。

    司天少監于必興。上書言。玉龍記云。我國始于白頭。終于智異。其勢水根木幹之地。以黑爲父母。靑爲身。若風俗順土則昌。逆土則災。風俗者。君臣衣服冠盖樂調禮器是也。自今。文武百官黑衣靑笠。僧黑巾大冠。女黑羅。又諸山栽松茂密。凡器用鍮銅瓦器。以順土風。從之。〈按。僿說曰。人謂我東尙靑黑。出自道詵。麗太祖崇信道詵至矣。訓要不及此。忠烈元年。太史局請禁白色。又不及道詵。至是。始書玉龍記。意者玉龍之說。或多後來所益也。詵若有此說。宜僧徒之先遵。而白衲白巾。今古不變。何也。其不可信如此。據天下地圖。衆水同歸于海。則五岳山脉。莫非木幹。然殷人尙白而享國五百年。後微子朝周。有客白馬之詩。可證。與箕子白馬朝周之說合。東俗因之。厥享國又千歲。安在乎木之受制耶。禮不忘本。我國之白衣。其義實協。不但不必改。亦不當禁也。白色尙禁。器什銅鐵。必將並禁而後方可耳。〉

    地大震。○赦。○加上忠烈以下尊號。

    事元以後。本國不敢私上諡號。至是。始上忠烈號曰景孝。忠宣曰宣孝。忠肅曰懿孝。忠惠曰獻孝。忠穆曰顯孝。

    倭冦喬桐。

    先是。倭入昇天府。取忠宣王及韓國公主眞而去。遣上將軍李云牧將軍李蒙古大。追捕倭冦。至是。冦喬桐。云牧等怯懦不戰。繫廵軍。

    冬十月。始行三年喪。

    諫官李穡請之也。

    東北面大飢。

    戊戌七年春二月。以黃石奇爲門下侍郞。金鏞爲中書侍郞。並同平章事。○三月。修京都外城。

    王以修築京城。訪大臣耆老。李齊賢上書言。太祖東征西討。不能用瘡痍之民。起土木之役。故不城松京。顯王初。契丹蹂躪京邑。當時若有城郭之固。未必若此其甚也。其後。始築城郭。故金山王子車羅大。不能入京都。城郭之當修。無智愚皆知之。旣有此議。雖有陰陽拘忌。礭然不改。然後可就也。王從之。未幾。參知政事慶千興言。四方兵起。瘡痍饑饉。若築城。民不堪。王命宰樞。議罷役。千興。斯萬之子也。

    夏四月。大旱。○赦。○以崔瑩爲楊廣全羅道軆覆使。

    仍命不能禦倭者按廉以下。悉以軍法論。

    以李達衷爲東北面兵馬使。

    達衷性剛直不撓。有識鑑。及其還也。我桓祖餞于野。我太祖侍立。桓祖行酒。達衷立飮。太祖行酒。達衷跪飮。桓祖怪問之。曰。此子誠異人。非公所及。公之家業。此子必能大之。因以子孫屬之。

    徙沿海倉廩於內地。

    全羅道鎭邊使高用賢。以倭冦請徙也。

    五月。方國珍遣使來聘。

    時。中原亂。國珍據台州。

    海陽人來奔。

    趙小生等逃居海陽。海陽人完者不花等千八百人來投。

    倭焚喬桐

    倭自三月以後。燒角山戍〈在今延安府東三十五里〉船三百艘。又冦韓州〈今韓山〉及鎭城倉。〈在臨陂之鎭浦一名朝宗浦。〉侵沔州〈今沔川〉龍城。〈今水原。〉兵至窄梁。又焚喬桐。京城戒嚴。發坊里丁爲戰卒。以安祐李春富。爲東西江〈東江在今豊德府東三十里。西江卽禮成江在開城西三十里。二江爲麗時漕運湊泊處。〉兵馬使。未幾。以軍餉不繼。皆召還。

    遣十二徒官于諸道。鬻布市米。

    以無粮也。歲以爲常。〈按。麗世太學外私學有十二徒。徒亦有官。以管領。據此可知也。〉

    六月戊辰朔。日食。○大赦。○秋七月。太白晝見。○以李穡爲右副承宣。

    時。諫官言事。忤權貴。一時左遷。穡擬尙州將發。獨留穡拜是職。王謂宰相曰。李穡才德出衆。非他人比。用舍不如此。無以伏人心。由是。參掌機密凡七年。裨益弘多。

    張士誠遣使來聘。

    時。士誠據杭州。稱太尉。遣使來獻沉香山水精山玉帶等物。又江浙海島防禦丁文彬。通書獻土物。王答士誠書。令李穡答文彬書。

    倭焚全羅道漕船。

    時。倭冦爲梗。漕運不通。以漢人張仁甫等六人。爲都綱。各授唐船一艘戰卒百五十人。漕全羅稅租。至黔毛浦。〈在今扶安縣南五十一里。〉賊乘風縱火焚之。我師死傷多。賊又焚花之梁。〈今未詳。〉又冦仁州。〈今仁川。〉

    八月。城西江。○以李嵓守侍中。

    卽君侅也。

    九月。遣人。相都于遂安谷州。

    以倭冦漸逼。有遷都之議。而二邑近峽故也。

    冬十月。大雷雨。○地震。○十一月。赦。

    以災異屢興也。

    十二月乙丑朔。日食。

    己亥八年春正月。黃石奇罷。以李承慶爲門下侍郞平章事。

    承慶仕元。爲御史廉訪諸路。以能斷决聞。奔母喪東還。元召之不赴。王拜是職。

    夏四月。張士誠丁文彬遣使來聘。○納李氏爲惠妃。

    時。王久無嗣。宰樞言。公主無子。請選名家女宜子者。於是。納李齊賢女。封惠妃。旣而公主悔之。不進膳。譖構交興。公主始有妬媢之心。

    五月。有蟻相闘。

    時有赤黑蟻成群相戰。司天監奏。兵志曰螻蟻戰。兵大興。明年是月是日。復有蟻闘之妖。皆五月初六日也。

    倭入禮成江。

    時。倭冦縱橫沿海諸郡。至是。入禮成江。又焚瓮津縣。

    六月。賜洪彦博等功臣號。

    論誅諸奇功。錄洪彦博慶千興安祐鄭世雲柳淑金得培等十九人安社功臣號。賜鐵券。淑謂諸功臣曰。此功券卽罪案也。願諸公相勉同心。以報王室。無復私黨。

    新製樂器。

    自國都遷徙之後。樂工散亡。聲音廢失。至是。?官建議。請新製樂器。從之。

    秋七月。前贊成事閔思平卒。

    思平少有器局。性溫雅。睦姻親。善交遊。雖有怫戾。不以爲言。終必赧服。居官處事。不爲崖異。以詩書自娛。諡文溫。〈有及庵集行世。〉

    張士誠丁文彬遣使來聘。○八月。方國珍遣使來聘。○冬十一月。放海靑。

    東北面兵馬使鄭暉獻海靑。王曰。今軍務方興。宜崇儉約。安用珍禽。放之。

    遼瀋流民來投。

    凡二千三百餘戶。避亂來投。分處西北郡縣。官給資粮。先是。國人亦多渡江居生者。至是。以兵亂皆自還。

    紅頭賊入邊。以慶千興爲西北面元帥。安祐副之。

    時。紅賊遍天下。賊魁關先生破頭潘等。進陷元上都。轉掠遼陽。是年二月。貽書本國。諭以恢復中原之意。至是。其黨三千人。渡鴨綠江。剽竊而去。都指揮使金元鳳。匿不報。

    十二月。紅頭賊陷義靜麟州。以李嵒爲西北面都元帥。以禦之。

    丁卯。賊魁僞平章毛居敬。衆號四萬。冰渡鴨綠江。陷義州。殺副使朱永世及州民千餘人。戊辰。陷靜州。殺都指揮使金元鳳。遂陷麟州。安祐進兵拒却之。朝廷以李嵒爲西北面都元帥。慶千興副之。領崔瑩等諸將禦之。金得培爲都指揮使。李春富爲西京尹。李仁任爲西京存撫使。進禦之。

    殺康允忠。

    允忠坐釋器獄。貶東萊。至是殺之。又殺前代言洪開道上將軍孫巨源。時議寃之。兪氏曰。康允忠通君母。用事兩朝。擧國切齒久矣。今誅之而國人稱寃。何哉。不以其罪罪之也。昔孟椒以斬關盟臧孫而臧紇服。子産以三木加黑肱而鄭國畏。誠以罪名當而誅罰必也。恭愍不明此義。使元惡優容幾十年。竟以微罪殺之。人心之不服。無足怪也。

    安祐敗賊兵于淸江。

    乙亥。賊入鐵州。〈今鐵山古址在今治北三十五里。〉時。祐將七十騎。行戰地。登山息馬。猝値賊帥毛貴揚兵大至。將士失色。祐談笑自若。便旋盥漱。從容跨馬。引兵直前。阻淸江〈在今宣川郡北四十里〉而陣。判官丁贊。奮劒大呼。先登橋。斬賊將一人。賊稍却。祐與李芳實等。奮擊大破之。賊退屯麟靜等州。未幾。祐與金得培進戰。爲賊所敗。退還定州。慶千興率兵千餘。屯安州。畏賊不敢戰。王怒。欲論以軍法。洪彦博言。千興公廉謹篤。然不閑將畧。是用者過也。王怒稍解。

    李嵒退次黃州。賊陷西京。

    己卯。嵒至西京。諸軍未集。而賊已近。李春富度西京不可守。欲焚倉庫。退屯要害。戶部郞中金先致曰。非計也。賊遠闘。鋒不可當。欲賊中止。不令猝入國中。莫若啗以此城。可令吾民東走。賊見必怯我。亦且小駐。怯我心驕。少駐氣衰。俟我軍集。可一旦襲取。倉庫不可焚也。嵒從之。退屯黃州。中外忷懼。京城皆爲走計。丁亥。賊陷西京。先致。得培之弟也。

    罷李嵒。以李承慶爲都元帥。

    以嵒懦不能軍。遣承慶代之。督諸軍。又命前贊成權適。率僧兵赴征。

    大饑。○置諸州縣安集。

    慶尙道賑濟使全以道。還奏曰。守令職在救民。苟非其人。民必受病。舊制。監務縣令。必用登科士流。今悉出胥徒。侵漁百端。况勸農桑修政敎乎。又其階皆七八品。秩卑人微。豪強輕之。恣行不法。鄕邑殘弊。王納其言。以五六品爲安集。欲革舊弊。然安集非出於批目。皆用時宰所擧。以白牒之任。其後。軍功添設之官。與工商之賤。皆得爲之。

    庚子九年春正月。以鄭世雲爲西北面都廵察使。○命百官。宿衛毬庭。數旬而罷。

    時。賊兵充斥。官軍多不利。王命御史?。會百官。具兵仗僕從鞍馬芻粮。宿衛毬庭數旬。以習倉卒避賊之行。又王與公主。夜出後苑。習騎馬。王性不喜騎。非宗廟朝會之事。未甞出房闥。故不閑跨馬。

    諸軍進攻西京。拔之。賊退屯龍岡咸從。

    甲辰。上將軍李芳實。敗賊于鐵化。〈廢縣在今黃州西三十里。〉斬百餘級。丙午。諸軍次生陽驛。〈在今中和西二里。〉捴二萬。時天寒。士卒手足凍皴。顚仆甚衆。賊知我軍將進攻。遂殺所虜義靜州及西京人以萬計。積屍如丘。我軍進攻西京。步兵先入。躪死者千餘人。賊兵死者亦無慮數千。賊退屯龍岡咸從。

    二月。安祐李芳實。攻賊于咸從。大破之。賊遁。

    以祐爲安州都萬戶。芳實爲上萬戶。金於珍爲副。己未。祐等進軍咸從。賊乘我未陣。突擊。我師敗。賊以精騎躡之。祐等殿拒。賊不得逼。會。西北面千戶丁臣桂。引兵適至。殊死戰。賊追乃止。我軍死亡千餘人。壬申。諸軍又戰于咸從。判開城府事辛富。將軍李堅死之。於是。諸軍力戰。賊勢窮。入柵自保。我步兵入柵擊之。騎兵環柵亂射。殺二萬級。擒僞元帥沈刺黃志善。賊退保甑山縣。芳實以精騎一千。追至延州江。〈今未詳。〉祐於軫金得培繼進。賊窘渡江。冰陷死者數千。登岸作隊。爲抗拒狀。我軍疑窮冦死戰。斂兵不追。是夜賊遁。癸酉。芳實蓐食追之。賊徒飢困。安鐵數州之間。死者相枕。追至古宣州。以精騎蹙之。餘賊三百餘。一日一夜至義州。渡江而去。祐等初從鴨綠。抵西京。又自咸從。還至鴨綠。凡九戰。遂告捷于王。命泥城萬戶金璡。守鴨綠夏防。

    三月。慶千興等班師。

    賜李承慶慶千興安祐李芳實金得培等功臣號。

    張士誠遣使來聘。○夏四月。紅賊復冦海西道。李芳實擊走之。

    紅賊復以舟師七十艘。泊西海道豊州〈今豊川〉碧達浦〈在今豊川北二十五里〉及西京德島席島〈二島今未詳〉等處。入鳳州。〈今鳳山。〉燒城門。又百餘艘。入安岳。奪掠錢糓。又侵黃州安州。王遣芳實。擊賊于豊州。賊乘舟遁去。王宴群臣。賜芳實玉帶玉纓以寵之。公主曰。何不愛至寶。輕以與人。王曰。使我宗社不爲丘墟。百姓不爲魚肉。皆芳實功也。予雖割肌膚以與之。尙不能報。况此物乎。

    遣使報聘于張士誠。

    時。士誠使价聘獻。歲或二三。朝廷遣金伯環權仲和報之。

    倭冦泗州角山。〈在今晉州府南七十六里。〉○大旱。赦。

    自二月不雨。至于是月。王爲之日一食。禱雨禁酒。下敎理寃獄。宥二罪以下。

    除各道塩稅。○五月。倭冦楊廣道。以柳濯爲兵馬都統使。率諸將禦之。

    倭冦全羅道。已而進冦楊廣道。焚掠平澤牙州新平〈今屬洪州。在州北九十里。越入沔川之東村。本百濟沙平縣。〉等縣。又焚龍城〈廢縣在今水原府南五十里〉等十餘縣。京城戒嚴。以濯爲京畿兵馬都統使。李春富及我桓祖。爲東西江兵馬使。發坊里丁爲軍。又令百官助戰。諫官拜辭。參政鄭世雲曰。諫官從軍。古所未聞。如國軆何。王特免之。國子博士等上言。臣等侍夫子廟庭。學官從軍。古無其例。侍中廉悌臣李嵒皆曰。爾雖不侍孔子。孔子焉逃。僉書金希祖。〈倫之子。〉爭之不得。〈按。諫官補闕拾遺。糾整百僚。學官談論經史。闡揚儒化。其於披堅執銳。賈勇健闘。非其所能也。今驅豸冠章甫之徒。而納之死地。奚特驅市人而與之戰乎。使其中有武勇智畧之士。別薦而用之可也。身帶諫官博士之任。而出赴行陣。是何道理。廉悌臣李嵒。號爲當時名臣。而其言之悖慢如此。麗末宰相之無識。至於此哉。〉○彦陽伯金敬直。〈希祖之兄。〉詣闕聞宰樞博奕戱謔聲。歎曰。國家其將亡乎。宰相雖在太平之世。尙不可耽戱。况今干戈搶攘。饑饉荐臻乎。

    閏月。倭掠江華。

    殺三百餘人。掠米四萬餘石。又焚喬桐。

    平章事李承慶卒。

    初。承慶受任。在生陽驛。以諸將不盡力擊賊。憤惋不食。遂得疾還家。不視事。王稱其忠義。不置。竟卒。

    六月。大饑。

    全羅慶尙道尤甚。死亡過半。京城米五升直布一匹。

    京城大水。○秋七月。王幸白岳。相遷都之地。

    白岳在臨津縣〈廢縣在今長湍府南二十五里〉北五里。先是。遷都南京。卜于太廟。不吉。故不果遷。又有白岳之役。時謂之新京。

    遣使如元。不至而復。

    時。元朝朝聘久絶。初平紅賊。遣使告元。至遼陽。道梗而還。至是。復遣益山君李公遂,戶部尙書朱思忠。如元。審賊勢。至湯站。〈在今鳳凰城界。〉道梗還。王怒。復遣之。至瀋陽數月。又不得達而還。

    八月。除三年喪。

    敎曰。四方兵興。用人爲急。其除三年喪制。前此雖許行三年喪。然百日衰絰之習如舊。但解官不仕而已。〈按。李牧隱贈金判事詩後序曰。高麗自周封殷太師之後。盖變於夏矣。喪未甞不三年也。本國服制三年。喪給暇百日。餘以次降。果以百日爲三年。則祥禫在百日內矣。今也不然。朞而小祥。再朞而大祥。中月而禫。皆有暇。其爲二十七月明矣。暇爲在官言也。暇盡當視事。吉?不同器。服不得不除也。餘人何與焉。而自除服乎。服雖除。不飮酒食肉。不處內。心喪三年可也。乃曰。吾暇已盡。吾服已除。無所不爲。盖亦不思而已矣。原其弊。在於在官者之暇起復之泛及。而無職守者效之。而民庶又效之。因循苟簡。遂不知其失。是以。能終三年。惟廬墓者爲然。雖於聖人之制有慊。以今禮制蕩然之時。能盡人子之至情。其道莫尙乎此。故國家表其宅里。而人稱爲孝子。雖聖人復起。亦所不易也。按據此則麗朝喪禮之紊可知矣。至聖朝。禮敎粲然大明。雖奴隷之賤。必行三年。〉

    冬十一月。移御白岳新宮。○富原侯偰遜卒。

    遜。回鶻人。仕元爲正字。王之在元。與遜有舊。遜避兵東來。王待之甚厚。封富原侯。至是卒。〈有近思齋逸藁行世。〉子長壽亦世其文。以名世。

    是歲。以東北面稱朔方江陵道。

    辛丑十年春正月。王在白岳新宮。○赤祲竟天。○以崔瑩爲西北面都廵察使。

    時。瘡痍未起。餓莩相望。瑩置賑濟塲。給糧種勸耕農。收瘞戰亡骸骨。

    加致仕尹澤政堂文學。

    澤雖致仕。自以先朝顧托。知無不言。言或切直。王亦優容。常稱叟不名。一日。語王曰。近來饑饉荐至。加以師旅。民病極矣。前構南京。今營白岳。民何以堪。又曰。用人爲政之本。乞進賢退不肖。又曰。凡事仁柔不斷。委之大臣。未卽區處。因仍之間。其害已成。救之莫及。王色變。俄執巵賜之酒。侍中洪彦博出歎曰。不知尹公戅直至此。吾輩不及也。

    二月。以我桓祖爲東北面兵馬使。

    ?官上?以爲。李〈諱〉東北面人。而又本界千戶也。不可使爲鎭帥。王不允。賜宴慰行。尋加戶部尙書。

    令百官各薦賢良二人。○三月。王至自白岳。○倭冦南界。

    南海固城蔚州巨濟等地。皆被焚掠。未幾。又入東萊等地。奪掠漕船。又冦梁密金泗等地。侍御史田祿生。出按全羅道。奏曰。自有倭冦以來。一道置戍。多至十八所。軍將虐州郡以立威。役戍卒以濟私。遂使凋弊逃散。及冦至。更徵州郡兵。謂之烟戶軍。未見禦冦。秪增害民。不若罷諸戍。令州郡。謹烽燧嚴斥候。以應變。如不得已。當審其要害。省其戍所。則民力舒而軍餉節矣。朝廷不能用。

    夏四月辛巳朔。日食旣。○西北面大饑。人相食。

    都僉議使司啓。年凶無以賑活。良人不能自食者。令富人食而役止其身。人有奴婢而不能養。令食之。永爲奴婢。王惡其認民爲隷。焚其書。

    我桓祖卒。

    王悼甚。遣使吊慰致賻。士大夫咸驚曰。東北面無人矣。〈按。牧隱桓祖碑。薨在庚子歲。則史云辛丑。誤。見考異。〉

    五月。上洛侯金永煦卒。

    永煦性嚴重。親姻故舊。有匱乏者。無不賙急。其孫士安士衡。年皆踰冠。或曰。盍爲之求官。曰。子弟果賢。國家自用之。苟不賢。雖求而得之。其可保乎。聞者乃服。謚貞簡。

    六月。京城大井黃沸。

    諺云。此井赤濁則有兵。

    秋七月。張士誠遣使來聘。○八月。王日講佛書于內殿。

    王邀僧普印等于內殿。日講傳燈錄。史臣曰。是時。四方兵動。連歲旱荒。戰骨暴野。餓莩載塗。王當惕慮。與大臣碩儒。講論先王之道。延訪當世之務。圖保民社。而乃招集緇徒。談空是務。喪心志蔑仁義。其卒也。敬辛旽而作相。尊懶翁而爲師。大起佛宇。以求公主之冥福。誅及無辜。視如草芥而不卹。釀禍蕭墻。爲四方笑。異端之害國家。奚獨蕭梁哉。

    九月。遣使如元。○復置征東省官。

    以朝元道路復通也。

    禿魯江〈今江界〉萬戶朴義反。討誅之。

    遣刑部尙書金璡討之。璡請濟師。時。我太祖以金吾衛上將軍。爲東北面上萬戶。王命援之。太祖以親兵一千五百人赴之。義已率其黨。逃入江界。捕誅之。

    冬十月。地震。○紅賊復大擧來侵。以李芳實爲西北面都指揮使。

    僞平章潘誠沙劉關先生朱元帥等十餘萬衆。丁酉。渡鴨綠江。冦朔州。以芳實爲都指揮使。遣同知樞密李餘慶。柵守岊嶺。未幾。賊進屯撫州。〈今寧邊舊址在府北二十五里。〉芳實以彼衆我寡。斂兵退。移順〈今順安〉殷〈今殷山〉成三州陽巖〈今陽德〉樹德〈舊址在陽德縣西七十里〉江東三登祥原五縣民及粟于岊嶺柵。

    以安祐爲上元帥。金得培爲都兵馬使。以禦賊。

    賊復入泥城。〈古址在今慈山府南三十里非是今昌城是也。〉邊報日急。朝廷遣祐等。將兵西下。又遣使諸道點兵。令百官及僧寺。出戰馬有差。集都人。修城門。

    十一月。廉悌臣罷。以洪彦博爲侍中。○安祐李芳實等。擊賊于价延博等州。連戰敗之。以祐爲都元帥。進屯安州。○賊襲安州。官軍敗績。上將軍李蔭趙天柱戰死。

    是役也。賊獲指揮使金景磾。爲其元帥。移文曰。將兵百十萬而東。其速迎降。

    遣平章事金鏞參知政事鄭世雲等。守岊嶺。賊襲擊之。諸軍大潰。王南奔。

    時。安州敗報至。京城震恐。己未。以世雲爲軍容軆察使。庚申。遣鄭思道金?。守岊嶺柵。平章李公遂屯竹田。辛酉。我太祖斬賊王元帥以下百餘級以獻。癸亥。復以鏞爲捴兵官。柳淵爲兵馬使。追守岊嶺。是夜。賊伏兵萬餘於柵傍。雞鳴。以鐵騎五千。攻破柵門。〈按兵法。據險自固。必謹斥堠。而賊來而不知者。何也。〉我軍大潰。安祐金得培等。單騎奔還。乙丑。祐行收兵。與鏞等屯金郊驛。鏞遣左散騎崔瑩。奏請京兵。王知事急。遂謀避亂。侍中洪彦博以爲。先王基緖。不可隳也。勸王自將。與民効死。知樞密柳淑曰。國所恃者。城池與糧餉也。今城未完倉無儲。將何以守。王遂决策南幸。先出婦女老弱。人心洶洶。是日。賊先鋒至興義驛。丙寅。王及公主。奉太后將南幸。黎明。鏞祐芳實等馳至。咸謂京城不可不守。瑩尤痛甚。大叫曰。願上少留。募丁壯守宗社。宰相相顧默然。平明。駕幸旻天寺。分遣近臣通衢。大呼招集義兵。都人皆散。應者纔數人。祐等無如之何。白王曰。臣等留此禦賊。請王行。王遂出崇仁門。公主亦乘馬。次妃李氏所騎馬羸弱。見者下淚。於是。從臣惟洪彦博李嵒金鏞慶千興柳濯鄭世雲等二十八人。都人老幼顚仆。子母相棄。躪藉滿野。哭聲動天地。王至臨津。駐駕江岸。顧瞻山河。謂元松壽李穡曰。如此風景。正宜聯句。〈按。恭愍聯句之說。世皆笑之。然恭愍自是剛敏聡俊人。豈爲此歇後之語乎。盖兵亂波蕩之中。人心遑怯。故亦出於鎭定之意。而後人徒以下流之惡歸之。未之察爾。〉

    分遣諸道巡問使。

    遣柳濯于慶尙道。李春富于全羅道。李成瑞于楊廣道。姜碩于交州道。徵調兵馬。

    賊入京城。

    辛未。賊陷京城。留屯數月。殺牛馬。張皮爲城。灌水成冰。人不得緣上。又屠炙男女。或燔孕婦乳爲食。以恣殘虐。

    十二月。王至福州。

    車駕初發京城。倉卒不能成儀衛。及至延曙驛。〈在今楊州府西六十里。〉忠淸按廉使安宗源。忠州牧朴曦等來謁。旣而淸州尙州等兵馬繼至。始成儀?。次利川。御衣濕凍。燎薪自溫。時。到處人民潰散。供億不給。於是。下安宗源等巡軍。十二月壬辰。始至福州。宗源。軸之子也。

    以鄭世雲爲捴兵官。督諸軍擊賊。

    初。王次慶安驛。〈在今廣州府南三十里。〉中郞將林堅味。言於宰樞曰。賊已入京都。臨津以北。非我有也。請徵諸道兵討之。宰樞不應。卽涕泣白王。王曰。其如倉卒何。世雲性忠淸。日夜憂憤。以掃賊恢復自任。及至福州。屢請於王。亟下哀痛之敎。以慰民心。遣使督諸道兵討賊。王遂命世雲。賜敎書。授節鉞遣之。世雲詣都堂。憤然揚言曰。吾甚寒微。如吾爲相。國家宜亂。語侵諸相。謂柳淑曰。明日吾當出師。公其往簽軍。軍若後期。公亦不得免責。淑卽往督之。又謂金鏞曰。今兩相玩冦如此。孰不效之耶。若不殲賊。縱竄匿山谷。可得而生。可得而國乎。世雲將發。附奏曰。諸將有報獲賊者。勿先論賞。臣雖捕獲。不敢數馳報。以煩驛騎。大戰之後。具狀上聞。王許之。世雲遂行。西京人高敬。至軍前。言府民脫賊者無慮萬人。請遣將鎭撫。世雲大悅。遣禮部尙書李珣。往撫之。督赴京城。

    王幸映湖樓。

    乙未。王幸映湖樓。〈在今安東府南五里。〉觀望良久。旣而下樓。乘舟遊賞。觀者如堵。有返袂興嗟者。〈先是有讖言。牛大吼龍離海。淺水弄淸波。又云。忽有一南冦。深入卧牛峯。至是人曰。昔聞其語。今見其驗。〉

    賊陷原州。牧使宋光彦死之。

    時。賊據京城。遊兵四出。剽掠州郡。或降或潰。丁未。陷原州。牧使宋光彦死之。賊遊騎至安邊府。邑人詐降。饗酒盡殺之。塩州人郞將金長壽。擊賊殺百四十餘人。走報行在。陞爲上將軍。江華府詐降賊。裨將王同僉。伏兵盡殺之。賊不敢入境。

    壬寅十一年春正月。王在福州。○捴兵官鄭世雲都元帥安祐等。大破紅賊。收復京城。

    甲子。安祐李芳實黃裳〈石奇之子〉韓方信李餘慶金得培安遇慶李龜壽崔瑩等諸將。率兵二十萬。屯東郊天壽寺。〈寺在松京保定門外三里。〉世雲督令進軍。圍京城。自退屯兜率院。〈在臨津渡東岸。〉時方雨雪。賊弛備。餘慶當崇仁門。〈松京東門在鶴橋東。俗稱東大門。〉麾下護軍權僖。詗知之曰。賊之精銳。皆聚於此。出其不意。攻之可克。時。賊於城中。築寨拒守。諸軍不得進。寧海人朴強。下馬。擔板扉以進。爲梯而上。拔劒大呼。賊登寨者皆懼而墜。強隨下亂斫數十級。諸軍繼進開門。乙丑昧爽。僖率數十騎。突入皷噪奮擊。賊衆驚駭。諸將乘之。四面急擊。我太祖以麾下親兵二千人。先登大敗之。日晡時。斬賊魁沙劉關先生等。賊徒自相蹈藉。僵屍滿城。斬首十餘萬。獲元帝玉璽二金寶一玉印三金銀銅印金銀器牌面等物。諸將咸曰。窮冦不可盡也。乃開崇仁炭峴二門。〈東門曰會昌。俗號炭峴。在賢聖寺北。〉餘黨破頭潘等十餘萬。奔渡鴨綠江而走。破頭潘走。爲遼陽行省同知高家奴所擒殺。賊遂平。攻城之日。賊雖窮蹙。築壘固守。會日暮。諸軍進圍逼之。太祖止路傍家。夜半。賊闌圍而走。太祖馳至東門。賊及我軍爭門。雜遝不可出。有後至賊。以槍刺太祖右耳後。勢急。太祖拔劒斫前七八人。躍馬踰城。馬不跌。人皆神之。

    金鏞矯旨。令安祐等。殺捴兵官平章事鄭世雲。

    鏞素與世雲不相能。又恐安祐金得培李芳實等成大功。爲王所重。欲使祐等殺世雲。因以爲罪而盡殺之。己巳。乃矯旨爲書。使其侄前工部尙書琳。密諭祐等。令圖世雲。且曰。世雲素忌卿等。破賊之後。必不免禍。盍先圖之。祐芳實就得培牙帳曰。今世雲畏賊不進。鏞書如此。不可不從。得培曰。今甫平賊。豈宜自相剪滅。昔穰苴擅誅莊賈。衛靑不殺蘇建。古今明鑑。不可不愼。若不獲已。執致闕下。聽上區處。不亦可乎。祐芳實乃退。及夜。復來言曰。誅世雲。君命也。我輩成功而不奉命。其如後患何。得培堅執不可。祐等強之。於是。置酒。使人邀世雲。旣至。祐等目壯士於坐。擊殺之。洪彦博聞世雲死。曰。総兵之出師也。言貌甚傲。其及宜矣。庚午。世雲露布至行在。王遣人賜世雲衣酒。王聞變大怒。將調兵討之。旣而諸將論世雲書至。王乃悅。遣使賜諸將衣酒。促令凱還。李氏穡曰。世雲非常人也。事上忠。未嘗少有承迎。持志確。未嘗少有變易。辛丑之徙于福也。世雲慨然請行。旬月之間。宗社復安。其功烈足與顯廟時姜侍中儷美矣。姜公凱還。顯廟親迓於郊。世雲之不幸。玄陵之傷痛也。天曷故焉。嗚呼悲夫。〈按。僿說曰。金鏞矯旨而殺三元帥。憑依行胷。其罪大矣。祐與芳實。固不足道。在得培。只合正言直諫。寧同得罪於時君。不忍推刃於無辜也。是役也。四人同事。而世雲主之。苟無忌功之心。恐無因暗昧之書。而恣行不義。至此甚也。惟其先有偏係。故蔽於物而不見理。此三人之所以陷於鏞計。身又不免也。余觀得培金海郡詩。盖以功名矜誇者也。詩曰。來管盆城二十春。當時父老半爲塵。自從書記爲元帥。屈指如余有幾人。○更按。洪氏汝河曰。乙丑破賊。己巳三元帥殺世雲。庚午露布至行在。則鏞書在捷前矣。設爲王書。王不知其成功而令殺之。諸將以此密奏可也。且曰。世雲素忌卿等。盍先圖之。則鏞之情盡露矣。何不置疑。而便殺主將乎。萬世之下。三元帥不得逃其誅矣。〉

    二月。趙小生引納哈出。冦東北面。

    時。元朝政亂。胡虜納哈出。據有瀋陽等地。稱行省丞相。趙小生卓都卿等。旣失雙城。怨本國。遂誘納哈出。入冦三撒〈今北靑〉忽面〈今洪原〉之地。

    ?者高龍普伏誅。

    龍普失勢於元。還本國。趙日新之亂。逃匿免死。遂爲僧。在伽耶山海印寺。王遣中丞鄭之祥斬之。世傳忠惠之執。龍普內應。故有是刑。

    倭焚岳陽縣。〈今爲晉州屬縣在州西一百二十一里。〉○王發福州。次于商州。

    辛丑。發福州。癸卯。駕次尙州。牧使崔宰。供進無缺。不行饋遺。爲左右所短。遂罷之。

    殺都元帥安祐元帥李芳實金得培。

    祐等至咸昌。王擇大臣有計畫者。往迎之。以備非常。乃遣侍中柳濯。濯至跪進酒。請元帥立飮。祐不敢。濯曰。今公收復三韓。僕敢以爵位爲心。因泣下。翌日乙巳。祐凱還。詣行宮上謁。金鏞令睦仁吉。引至中門。使門者椎其首。祐色不變。三指所佩囊。大呼曰。幸少緩。願至上前。獻囊書就戮。椎者更擊殺之。曳下庭。王不知其死。傳旨曰。汝等擅殺鄭世雲。身首異處。今不斬汝。以有大功也。囊書卽鏞紿祐等殺世雲書也。鏞恐金琳洩其謀。先斬之。遂白王曰。祐等擅殺主將。是不有殿下也。罪不可赦。旣而王聞祐死。其幼子裸立道傍。哀之。召留禁中。問其所歸。遣之。麾下士驚潰。王召賜酒食勞之。鏞遂禀宣旨。榜云。祐等不忠。擅殺世雲。已伏辜。有能捕得培芳實者。重賞之。分遣大將軍吳仁澤萬戶朴椿金庾及鄭之祥等。捕之。是日。芳實赴行在。至龍宮縣。椿至。稱有旨。芳實下庭跪。仁澤拔劒擊之。卽仆絶良久。復甦踰垣走。椿追執之。之祥從後擊殺之。得培至基州。〈今豊基。〉聞變。率數騎逃匿山陽縣〈今屬尙州在州北六十三里〉先塋側。囚得培妻孥鞫之。其壻直講趙云仡。謂妻母曰。直言之。母受苦楚。妻母隱忍久之。乃告。丁未。庾椿之祥等。捕斬之。梟首尙州。觀者莫不嗟悼。祐。耽津人。得培。尙州人。芳實。咸安人。得培以科第進。其門生直翰林鄭夢周。請王收屍。爲文以祭曰。紅冦闌入。乘輿播越。公出萬死。計復三韓業。雖其有罪。以功掩之可也。罪重於功。必使歸服其罪。然後誅之可也。奈何汗馬未乾。凱歌未罷。遂使泰山之功。轉爲鋒刃之血歟。此吾所以泣血而問於天者也。聞者義之。祐芳實子年甫十餘。遊於市。人爭以物饋之曰。我輩獲安寢食。三元帥之功也。至有垂涕者。吳氏曰。三元帥擎天偉烈。騈首就戮於賊鏞之手。而王不省悟。抑天厭王氏。奪其聡明。以基促亡之兆耶。竊甞觀之。臨危撥亂。注意乎將。而功盖一世。旋見疑忌。小人乘時。輒售鬼蜮。不曰擁兵謀叛。必曰軍心盡歸。必使手毁長城。兎死狗烹。而國隨以亡。前車旣覆。今古一轍。惟彼昏庸。不足深責。當時從臣如李嵒柳濯洪彦博諸人。豈皆賊鏞之黨。而無一人出一言以悟主。曾不若爭饋報功之市人。嗚呼痛哉。兪氏曰。鏞計固奸秘。未必非王使之也。王猜忍之主也。素以腹心待鏞。見諸將成不世之功。不無疑畏之心。必與鏞密議抑制之術。使鏞得以窺測王心。故鏞乃能投隙售奸。不然。鏞旣誅。王涕泣思鏞。當時事畧可想矣。〈按。金鏞殺三元帥。而不書金鏞者。歸罪於王也。兪氏之論。盖得其實矣。〉

    三月。遣平章事李公遂。守京城。

    時。京城宮闕閭巷。皆爲丘墟。白骨成丘。命公遂參政黃裳樞密金希祖等。守京城。且命李仁復。收拾國史實錄。僅存三櫃十餘笥。公遂量才任使。安集流民。敎養生徒。

    赦大酺于行宮。

    勞赴征將士。

    地震。○復改官制。

    以其復通元朝。故。官職之僭擬上國者改之。多如忠烈之舊。而禮部曰禮儀司。工部曰典工司。六部皆稱判書。翰林院曰藝文舘。史舘曰春秋舘。學士皆稱提學。

    李嵒免。以柳濯爲左政丞。柳淑知都僉議事。

    淑以燕邸久臣。爲王親信。常在近密。初。安祐等殺鄭世雲曰。旣殺捴兵官矣。柳淑居中。每出奇謀。可畏也。淑聞之。告王曰。衆怒難犯。今諸將忌臣者。徒以在殿下左右耳。殿下如逐臣。則臣一布衣耳。誰復置齒牙間耶。遂出爲東京留守。至是召入。

    夏四月。京城大井濁沸。○陞福州。爲安東大都護府。

    王之駐福也。福人盡心供頓。卒能徵兵諸道。收復京都。故陞號焉。又水原先降于賊。州郡莫敢挫其鋒。安城獨以小邑。設計殲賊。賊不敢南下。故降水原爲郡。割其四部曲。隷于安城。陞爲郡。

    以我太祖爲東北面兵馬使。

    時。納哈出侵掠日甚。指揮使鄭暉。累戰敗績。請遣我太祖。遂拜爲兵馬使以遣之。

    五月。令省郞。薦六品以上可外任者。

    ?諫言。守令雖有?諫政曹保擧之令。皆徇面情。願自今引見。擧非其人。擧主必罰。王從之。終王之世。頻命宰相。各擧堪爲守令者。

    六月。彗星見于紫微。○遣使如元。告平紅賊。○秋七月。我太祖大破納哈出於東北界。納哈出遁去。

    納哈出領兵數萬。與卓都卿趙小生等。屯于洪原之韃靼洞。〈在縣南三十里。〉遇其先鋒千餘人於德山洞坪。〈在咸興府東四十里。〉擊走之。踰咸關車踰二嶺。〈皆在府東北七十餘里。〉幾殲之。是日。太祖退屯答相谷。〈在咸興東北。〉納哈出怒。移屯德山洞。太祖乘夜襲擊敗之。納哈出還韃靼洞。太祖退屯舍音洞。〈在府東北二十五里。〉遣斥候。至車踰嶺。賊登山樵採者甚衆。候卒以白。太祖曰。兵法當先攻弱。遂令擒斬殆盡。自以精騎六百繼之。踰車踰嶺。至嶺下。賊乃覺。欲逆戰。太祖率十餘騎衝賊。射殪其裨將一人。初。太祖至。問諸將累敗狀。諸將曰。每戰酣。賊將一人。鐵鎧飾以朱旄尾。揮槊突進。衆披靡無敢敵者。太祖物色其人。獨當之。陽北走。其人果奮前。注槊甚急。太祖翻身着馬韂。賊將失中。隨槊而倒。太祖卽射殪之。賊狼狽奔北。太祖追擊至賊屯。日暮乃還。納哈出之妻。謂納哈出曰。公周行天下。復有如此將軍乎。宜避而速歸。納哈出不從太祖踰咸關嶺。直至韃靼洞。與納哈出置陣相對。納哈出紿曰。我之來。本追紅賊。非侵貴國。今吾屢敗。喪卒萬餘。乞罷戰。惟命是從。時。賊勢甚盛。太祖知其詐。欲令降之。有一將立其傍。射之。應弦而倒。又射納哈出之馬而斃。改乘又斃之。於是。大戰良久。互有勝負。大祖追逐納哈出。納哈出急曰。李萬戶兩將。何必相迫。乃回騎。太祖又射其馬。斃之。有麾下士下馬。以授納哈出。遂得免。日且暮。太祖麾軍以退。自爲殿。賊將來逐。太祖連射殺賊將三人。卽連斃數十餘人。於是。賊大奔。太祖以鐵騎蹂之。賊自相蹈藉。殺獲甚多。還屯定州。〈今定平。〉留數日休士卒。設伏要衝。乃分三軍。左軍由城串。〈山名。在咸興府北二里。〉右軍由都連浦。〈卽道鱗浦。在府南三十五里。〉自將中軍。與納哈出。遇於咸興坪。太祖單騎皷勇。突進試賊。賊驍將三人。並馳直前。太祖陽北走。引轡策馬。爲駷馬狀。三將爭追逼之。太祖忽跋馬右出。從後射之。皆應弦而倒。轉戰引至要衝。左右伏俱發。合擊大敗之。納哈出知不可敵。收散卒遁去。於是。東北鄙悉平。初。桓祖朝元。過納哈出。稱道太祖之才。至是。納哈出敗歸曰。李某曏日言。果不誣矣。後。納哈出遣人。通好于王。遺鞞皷良馬各一于太祖。致禮意。盖心服之也。

    八月。王發尙州。次于淸州。

    先是。王欲幸水原。營宮闕。?臣言。水原狹隘濱海。倭冦可慮。先降紅賊。人心難保。淸州居三道之衝。便於轉餉。已備巡幸之所。願駐駕淸州。王從之。丁亥。發尙州。壬辰。到淸州。

    元主遣學士忻都。賜王衣酒。○判密直司事宋卿罷。

    卿言於洪彦博曰。蒼生望公復相久矣。今爲冢宰。何無一事協輿望乎。宗社陷賊。主上蒙塵。取笑天下者。公之不早圖也。

    濟州叛。附于元。

    耽羅牧胡古禿不花石迭里必思等。以星主高福壽。叛附元。元置萬戶官領之。

    九月。置祿轉色。

    自播遷以來。祿轉出納。不任倉官。別立一所。謂之祿轉色。又以調度不給。增斂民戶米豆有差。名曰無端米。民甚苦之。行宮所需金銀乏少。王之用度無節。洪彦博白曰。內帑之儲。何如在都時。經費宜加裁省。王熟視不應。

    置禁殺都監。

    以紅賊陷京。殺牛馬殆盡。申嚴宰殺之禁。

    冬十月。地震。下敎求言。

    戊申地震。辛巳又震。王以災異。命百官及守令。奏陳時政得失民間利害。監察大夫金續命,獻納黃瑾等上書曰。地者臣道也。今賞罰不明。故大小之臣。怠弛曠官。又因軍功。白丁驟拜卿相。皁隷濫處朝班。臣道淆亂。以致地震。請自今信賞必罰。重惜名器。古者選軍。給之土田。故兵皆足食。不憚征役。近豪勢兼幷。曾無一畒。徵發之際。率皆解軆。况望敵愾乎。請復選軍給田之法。左右前後皆正人也。君誰與爲不正。刑餘陰類。而殿下日與相狎。樂聞鄙俚無稽之言。夜分不寢。日中乃興。踈遠大臣。嘉謀讜議。無自而入。自今三殿?者。各留十餘人。悉汰去。正人端士。常令侍側。治國之道。專在經典。未聞以佛書致治。殿下過信佛法。群髡緣此干謁。自今願斷緇流出入禁闥。復開經筵。日訪治道。常觀聖賢之書。勿雜異端之說。女謁。爲政之大害也。今針線娘子內僚之女。亦有封翁主宅主者。僭擬踰分。殊失尊卑之軆。除不得已宗室勳舊外。勿許封爵。已封者請奪之。田里戚休。在於守令。今雖有?省保擧之令。皆徇面情。其所薦擧。至有不識字者。願自今臨軒引見。核其名實。擧非其人。擧主必罰。末言數赦之弊。王召?諫詰之。?諫面爭益切。王怒甚。柳淑進曰。旣求直言。而怒言者可乎。王怒少解。○密直提學白文寶。又上書言事曰。今當喪亂之後。民不聊生。宜霈寬恩。以惠遺黎。遵堯舜六經之道。不行功利禍福之說則上天純祐。國祚延長。願念睿廟置淸燕寶文閣故事。講究天人道德之說。以明聖學。且鄕曲皆正。則國家可理。唐鄕置大中正。國初置事審官。今宜州縣復置事審官。糾察非違。又曰。九品至一品。各給職牒。所以防奸。近世朝謝。初則僉署。終則一官署。故始難終易。吏緣爲奸。今後六品以上。各自寫牒。投省。具署經印。七品以下典理軍簿。具署經印。每品同品轉移者。只給謝牒。又曰。三代之制。下士與庶人。可食九人。今吾東方千里者二。山林雖居其半。十倍於百里之國。而卿大夫之祿。不足以食九人。况其餘乎。重祿之術。令有司更議。又曰。京師近地。平廣膏腴。可以耕稼者。爲牧塲而奪其利。宜移牧於山谷島嶼。以興地利。且畿內八縣田土。亦不須頒祿科。均給大夫士祭田。以濟居京者之所急。又曰。國田之制。法漢之限田。十分稅一。慶尙田稅。雖同他道。而漕輓費倍。元定足丁則七結。半丁則三結加給。以充稅價。又曰。江淮之民。不憂水旱者。水車之力也。東人不解其法。宜命界首官造。使取?傳於民間。此備旱墾荒第一策也。又曰。舊日塩戶散亡。元額日减。朔塩不足。然民間朔布。一依前例收納。故塩沒布在。吏緣爲奸。民雖納布。而未收一升之稅。今後以塩多寡。准布數。均給爲式。又曰。貧民稱貸富戶。依例子母停息。又曰。春爲喜神。秋爲怒神。若喜神一忤。歲功不成。春夏時輕刑宜免。重刑宜减等速决。謀逆外大辟。在冬節。又曰。鄕驛之吏。出家逃賦。自今官給度牒。始得出家。三丁不足者。並不聽。

    十二月。元立?思帖木兒。爲高麗王。

    卽德興君譓也。〈忠宣王子。〉奇皇后怨王。必欲報仇。謂太子曰。爾年已長。何不爲我報讎。崔濡在元。謀害本國。且恃金鏞爲內應。遂與群不逞說后。謀廢王。德興君又言。王薨於紅賊之變。於是。立德興君爲王。以奇三寶奴爲元子。金鏞判三司事。濡自爲左政丞。國人在元者。咸署僞官。金添壽柳仁雨文益漸等皆附之。初。瀋暠孫篤朶不花。襲封瀋王。奇后始欲立篤朶不花。篤朶不花固辭曰。叔父無子。百歲後國將焉往。今叔父無恙。而奪其位耶。乃以?思帖木兒爲王。天下莫不賢之。王聞變。疑朝臣有貳於德興者。以洪師範爲西北面軆覆使。審察情僞。

    遣李壽山。定女眞疆域。○無冰。

    癸卯十二年春正月。王在淸州。○二月。王還京。遂幸興王寺。〈古址在今豊德府東三十里德積山南。〉

    先是。王决意遷都。國人皆不欲。大妃亦面責洪彦博不能諫止。王使李仁復。詣開泰寺〈古址在連山縣東五里〉太祖眞。卜之不吉。兩府耆老。皆請還駕。以慰民望。乙亥。駕發淸州。壬午。還京。癸未。遂幸興王寺。宰樞上壽。王曰。不圖今日得還京城。此皆卿等之功也。

    以李仁任爲西北面都廵問使兼平壤尹。

    王聞元將納德興君。先遣仁任。調兵粮。以爲備禦之具。

    以金鏞提調巡軍。

    鏞納賂市恩。專恣日甚。嘗遇諫議金漢龍曰。賀公將拜奉翊。漢龍叩頭謝。鏞之鬻權類此。

    三月。地震。○遣贊成事李公遂。奉表如元。

    公遂。奇皇后內兄也。以奏復王位爲己任。行至西京。謁太祖原廟。誓曰。吾君不復位。臣死不復還。至元。后設盛饌。待以親兄之禮。公遂陳姜嫄妊姒及褒妲呂武美惡之迹。且曰。殿下卽周之妊姒也。三韓之幸爲大。今王敵愾。爲國樹勳。當行賞典。以激將士之氣。奈何逞私憾廢公義乎。丙申之??。實我家不戒盛滿之致然耳。非王罪也。不知反咎。而廢有功之主。他日必爲天下笑。願善奏于帝。復吾王逐姦臣。后感其言。然怒猶未已。令公遂奉德興東歸。公遂不肯曰。老臣縱不能以頸血濺德興之轅。其忍從耶。辭疾請留。后不敢強。遂留元。拜太常禮儀院使。公遂辭不獲。宗廟大享。再爲太常卿。循蹈禮則。觀者敬之。太子召公遂。同上廣寒殿。問殿額仁智之義。對曰。愛民之謂仁。辨物之謂智。帝王用二字御四海。萬世太平矣。太子入殿。指金玉之柱曰。老人曾見乎。曰。帝王發政施仁。則所居雖朽木。猶堅。不然。金玉不足恃也。太子又取琴彈之。未成曲。曰。久不習忘之矣。公遂跪曰。憂民之心。不至乎忘。則琴上一二調。忘之何害。太子具以公遂語。奏元主。元主曰。朕固知此老賢者也。汝外家唯此一人耳。及德興到遼陽。崔濡曰。李公遂在都。其心莫測。事或中變。悔無及矣。重賂禿魯帖木兒朴不花。必欲得公遂以歸。公遂謂書狀林樸曰。吾當祝髮入山。决不從彼也。會。元主不從濡請。令林樸從德興。樸曰。臣等若從僧王。無異於婦人之背夫也。元主許其任意。德興除樸典理捴郞以誘之。樸不受曰。寧死。誓不從。德興請詩於樸。樸書屛示其志。元學士危素見之。歎其忠節。〈詩曰。棄本滔滔逐末行。泰山還似一毫輕。投鞭直欲橫江去。嗜餠徒勞畫地成。得瓮舞時誰識破。吹竽混處謾求榮。莫將繪事迷人目。我愛天然古石屛。〉

    三司右使金光載卒。

    光載立朝慷慨。事忠定。甚見委任。及王卽位。杜門不出。事母盡孝。母歿。廬墓終制。每時祭。涕泣不止。王嘉之。命?所居曰靈昌坊孝子里。居家不治生産。左右琴書。湛如也。疾革。謂其妻曰。男子不絶於婦人之手。禮也。使率衆婢以退而乃卒。謚文簡。〈號松堂。〉

    閏月。金鏞作亂。襲行宮。上將軍金長壽?者安都赤死之。賊遂殺右政丞洪彦博等。

    鏞初以權倖。得寵於王。旣殺鄭世雲三元帥。鬻權專恣。無所畏忌。且與德興爲內應。辛未朔夜五皷。密遣其黨金守曺連等五十餘人。犯興王寺行宮。斬門者直入。呼稱宰相奉帝旨。殺侍衛金漢龍評理王梓左司尹金台權?者姜元吉衛士七八人。徑至寢殿。宿衛奔竄。?者李剛達。負王入太后密室。蒙毯而匿之。公主坐當其戶。?者安都赤貌類王。欲以身代王。遂卧寢內。賊認爲王而殺之。踴躍呼萬歲。分遣其黨。殺留都宰相。時。右政丞洪彦博。在京師。聞亂將赴。俄而賊至。稱帝旨。令彦博出迎。妻子勸避。彦博不肯曰。安有爲首相而逃死者乎。徐整衣冠。出戶叱之曰。爾乃賊也。何稱帝旨。賊斮之。血濺屋椽。後諡文正。權氏曰。公性剛明。確持正論。力排異端。以天資之美。輔以學問。所見旣高。所守益力。嘗自言曰。日來胷中。如有主宰。是其得力處也。故能於倉卒之際。從容就義。得正而斃。眞所謂臨大節而不可奪者也。○旣而賊知王尙在。陽言於衆曰。愼勿驚動乘輿。令膳夫促進膳。欲王不疑而自出。時。諸宰相在妙蓮寺。〈古址在今開城府三峴里。〉祝釐。聞變。判書崔瑩。與安遇慶禹磾金長壽等。率兵赴難。諸將欲審賊而後入。長壽厲聲曰。賊在內。何謂審視。毁門拔劒而入。殺賊數人。爲賊所害。崔瑩等勒兵捕賊。盡殺之。方諸宰之自妙蓮赴亂也。政丞柳濯等。駷馬由間道至廵軍。鏞獨不赴妙蓮。先至廵軍集衆。陽言討賊。謂諸相曰。諸公領此兵。先詣行在。余亦收散卒繼進。濯揣鏞有異志。留以觀變。鏞與其門客廵軍提控華之元相目。凡賊被執來者不訊。輒殺以滅口。亂定。以討賊爲鏞功。策爲一等。

    錄諸功臣。

    錄興王討賊功安遇慶崔瑩等二十八人。錄扶侍避亂功柳淑成士達等十人。又錄己亥擊走紅賊功慶千興等六十餘人。辛丑。扈從功洪彦博鄭世雲等百二十餘人。錄。僉兵輔佐功柳濯李成瑞等九人。錄收復京城功黃裳韓方信及我太祖凡百餘人。一等圖形壁上。皆賜田民有差。

    以廉悌臣爲右政丞。崔瑩判密直司事。○流金鏞于密城郡。

    興王賊黨逮捕者凡九十餘人。鏞爲提調。一不鞫訊。人皆疑之。王召鏞曰。宜下廵軍。按問情狀。但念前功。姑從末减。卽命流之。又竄其黨大護軍高懽典理正郞華之元等數人于外。先是。廉悌臣新拜政丞。宰樞往賀。鏞酒酣。謂悌臣曰。三患去矣。不樂何爲。人莫知所指。或云。三患卽鄭世雲三元帥及洪彦博也。

    增置職額。

    除?諫吏兵部外。增置東班三品以下六品以上西班五品以下職額。

    夏四月。有星闘于天中。○張士誠遣使來聘。

    賀平紅賊。獻綵段及羊孔雀。

    遣使如元呈書。

    遣密直商議洪淳同知密直李壽林。如元。百官耆老。呈書御史?及中書省詹事院。陳王有功無罪之狀。且言德興君。非忠宣之子。乃忠宣賤妾出宮。後嫁白文擧而生者。請械送本國。以快群情。不從。

    廉悌臣罷。以柳濯爲右政丞。遙授李公遂。爲左政丞。

    紅賊亂。悌臣駄妻孥財賄。車馬甚盛。棄母而去。?諫論以不孝。拜相逾月。不署告身。會。以金鏞姻好罷。旣而母歿。大斂而葬。時人譏之。

    倭入喬桐。

    倭船二百餘艘泊喬桐。以安遇慶爲防禦使。

    金鏞伏誅。

    鏞旣流。群情憤欝。王遣大護軍林堅味。囚鏞于雞林府鞫之。鏞云。予以八年三宰。無欲不遂。豈有犯上之心乎。但欲去洪侍中耳。堅味詰云。何以殺安都赤乎。鏞無以對。遂轘之。傳首京城。籍其家。斬其黨十餘人。其餘杖流者亦數十人。王尙未忘鏞。爲之泣下。再歎曰。誰可恃者。崔氏曰。昔唐德宗爲盧杞所誤。乘輿播遷。尙不知其奸。今鏞之罪逆。浮於盧杞。王之追念。甚於德宗。豈非入於左腹。獲明夷之心而然哉。

    太白經天。○下敎罪己。

    敎曰。還都之初。天不悔??。星芒示警。旱魃爲災。宜先責己。以惠于民。惟爾大小臣僚。務求實效。毋事虛文。用底中興之理。因條示禁令。復申元年五年之制。

    還安九室主于太廟。新撰樂章。

    初。王還都。權置廟主于彌陁寺。太祖忠宣肅惠四室神主。失於兵亂。新作四主。設還安都監。令白文寶金敬直主其事。無典籍可考。遣史官。取海印寺史庫三禮圖杜祐通典至。文寶倣通典。又採寢園老給事朴忠語。爲儀制。忠不識字。多出臆計。至是還安。百官公服侍衛。時經亂離。具冠帶者僅四十餘。太祖惠顯元宗烈宣肅惠穆王九主于太廟。新撰樂章。王不親行。事多失儀。人譏之。

    以慶千興爲西北面都元帥。出屯安州。

    時。王不以失位廢貢獻。屢遣使陳情。冀悟元主。崔濡等互相擁蔽。奪進獻幣物表箋。王無如之何。且聞元將以德興君爲王。奇三寶奴爲元子。發遼陽兵以送。遂與宰樞。議防禦之策。以千興爲西北面都元帥。屯安州。安遇慶爲都指揮使。屯義州。李龜壽爲都廵察使。屯麟州。李珣爲都軆察使。屯泥城。洪瑄爲都兵馬使。屯靜州。禹磾朴椿爲都兵馬使。分屯江界禿魯江等處。池龍壽爲廵撫使。屯龍州。〈今龍川。〉以備西北。皆受都元帥節度。命李仁任爲平壤尹。調兵食。都安撫使丁贊。與韓暉。將游兵。往來諸營之間。以察軍情動靜。以韓方信爲東北面都指揮使。金貴爲都兵馬使。屯和州。以備東北。時有勸王南幸避亂者。王頗然之。判書吳仁澤曰。德興非紅賊比。大駕一南。都城以北。誰從殿下者。今日之策。親征爲上。議遂寢。

    罷左政丞李公遂。

    時。公遂在元。有人誣告。公遂已受德興僞官。故罷。

    殺密直副使朱思忠。

    以應德興君殺之。思忠謇直。素有功。初下獄。大言曰。我本無罪。二三執政。無功驟貴。逼人如此。及死。人惜之。

    六月。平澤軍作亂。

    時。諸州兵將赴西。屯東郊。壬戌夜。平澤軍人於良大等。憚於征役。脅衆謀亂。突入城門。天明自潰。追捕斬其魁八人。

    秋七月。元使李家奴來。

    家奴賫遞位詔來。收王印章。兵馬使朴椿。聞其至。將兵數千人。生獲二獐。詣家奴所舍曰。椿防倭到此。今有廢立之言。然乎。椿將爲我王死也。因泣下。殺獐餽之。家奴歎息。且有懼心。椿又從間道。以所領兵。送李珣屯所。令珣遇家奴亦如之。王聞家奴來。遣人執其從者。問廢立之故。使至。王陳兵迎送。附表。請執送崔濡等。

    八月。釋奠于先聖。

    博士以下無一人至者。

    以李仁復爲西北面都察軍容使。○冬十二月。崔濡以?思帖木兒進屯遼東。

    時。德興君屯遼東。候騎到鴨綠。朝野震懼。又慮兵將生變。用兵方畧。皆從中遙授。將帥自危。莫敢專制。頗失機會。軍卒凍餒。又欲令安遇慶等渡江迎擊。時。李龜壽至鳳州。軍卒憚征役。謀叛被誅。李仁任謂鎭撫河乙沚曰。我軍飢寒思歸。豈無異心。渡江之擧。可謂寒心。元帥性疑不斷。我欲假他事請元帥。遣君禀事於王。君其圖之。卽以李龜壽軍卒叛書。授乙沚。乙沚倍道來見王。王覽書大驚。不暇作書。口諭千興。速罷越江。乙沚還。仁任止于外。乃見千興。從容語曰。令公曾牧尙州。初上官時。民心孰與解官時。曰。解官時民心不如初。仁任曰。今日事類此。主上舊君。德興新主。愚民但知安飽之爲樂。豈知邪正之所在。况我軍思歸已久乎。一朝渡江。其變難測。莫若還守鴨綠。遏彼渡江。上策也。千興悚然曰。業已如此。奈何。頃之。乙沚入傳旨。千興悅。立召諸將還營。移檄德興君從者。諭以逆順禍福之異。動之以覊旅思歸之情。且曰。苟能來者。仍其僞授。此厥不聽。與爾永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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