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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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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

    〈起庚辰高麗忠惠王後元年。盡癸卯高麗恭愍王十二年。〉凡二十四年。

    庚辰忠惠王後元年春正月。王在元。○順天君蔡洪哲死。

    洪哲。平康人。少有淸名。忠惠王聞之。八遷爲相。性貪鄙。與權漢功。黨比用事。附瀋王。陰圖賣國。忠肅復位。復起爲相。洪哲爲人精巧。文章技藝。皆盡其能。又構活人堂施藥。國人賴之。作堂號中和。邀永嘉君權溥以下國老八人。爲耆英會。製紫霞洞新曲。傳樂府。

    元囚王及宰相金倫洪彬等于刑部。

    王旣至元。元囚王于刑部。又繫金仁沇,金倫,韓宗愈,洪彬,盧英瑞,孫守卿等十餘人。命中書,樞密,御史,翰林,宗正五府官雜問之。頔黨多利口。王不能自明。事將危殆。倫折以片言。辭理簡直。五府官改容。目之爲白鬚宰相。彬曰。頔。王之奴。奴而欲戕主。王法所不赦。且挺刃相接。誰復丐頔斯須活哉。王罪當從末减。彬以先王遺命。權行省事。事干邦憲者。彬實當之。辭氣慷慨。人皆爲彬危之。彬曰。吾王之子。吾不直之。何以見先王於地下乎。

    二月。彗星見東方。入太微。○三月。元釋王復位。

    時。伯顔惡王。必欲危之。李兆年慷慨謂李齊賢曰。吾欲面訴丞相。列戟守門。莫叫其閽。今聞出田城南。吾當上書道左。碎首馬蹄之下。死明吾君。吾子把筆書吾書。夜起沐浴。雞鳴將行。伯顔適以是日敗。書不果上。然聞者莫不悚然曰。李公膽大於身。脫脫奏。釋王復位。

    夏四月。壽妃權氏死。○以韓渥爲右政丞。尹碩左政丞。○王至自元。○元封貢女宮人奇氏。爲第二皇后。

    奇氏。幸州〈今屬高陽〉人。故捴郞子敖之女。子敖娶典書李行儉女。生轍轅輈輪。季女選入元。生太子愛猷識理達臘。遂封爲后。

    以李兆年爲政堂文學。封星山君。○六月。前大司成崔瀣卒。

    瀣才奇志高。爲文。不資師友。超然自得。不惑異端。不溺習俗。而務合於古人。議論苟正。礭持不變。性亢少許可。不善伺候。恃才傲物。放蕩敢言。卒不大用。平生不治生業。家甚貧。及卒。朋友致賻克葬。自號拙翁。甞選本國名賢詩文。目曰東人之文。二十五卷。著猊山隱者傳。以見志。〈傳曰。隱者喜說人善惡。凡從耳而入者。口不解藏。故不爲人愛重。輒擧輒斥。隱者亦不復有意於斯世矣。甞自言。吾所甞往來者皆善人。而其所不與者多。欲得衆允。難矣。此其所短。乃其所以爲長也。晩從獅子岬寺僧。借田而耕。開園曰取足。自號猊山農隱。銘座右曰。爾田爾園。三寶重恩。素不樂浮屠。而卒爲其佃戶。盖訟夙志之爽以自戱耳。所著拙藁二卷行世。〉

    右政丞韓渥卒。

    渥性淸愼有器局。每事三思而後行。諡思肅。

    辛巳二年春二月。以?者高龍普。爲三重大匡。封完山君。

    龍普。本國人。入元有寵。爲資政院使。故封君以寵之。

    夏五月。元召王弟江陵大君祺。入朝。

    祺。王之母弟也。有令聞。時人屬望。至是入元。政丞蔡河中前評理孫琦朴仁幹等三十餘人從之。祺宿衛在元。時稱大元子。

    秋九月。以李凌幹爲政丞。○冬十一月。諸道冬至賀箋不至。○十二月。星山君李兆年。致仕還鄕。

    時。王淫縱日甚。甞步自北宮。彈雀干松岡。兆年徑進跪曰。殿下寧忘明夷之時乎。今惡少假威。畧婦女攘財貨。民不樂其生。臣恐??在朝夕。此而不恤。顧玩細娛乎。殿下聽老臣言。去便佞用賢良。厲精圖治。不復慢遊。則老臣雖死。瞑目於地下矣。初。商人林信女。丹陽大君之婢也。賣沙器爲業。王見而幸之有寵。授信大護軍。一月。信敺奇輪。王右信。親往毁輪家。至是幷諫之。且曰。臣過蒙國恩。位至政堂。於臣足矣。惟上所裁。王盛怒不納。旣而溫言謝遣之。兆年旣歸第。歎曰。王年方強而肆欲。吾旣老矣。又無援助。不去。必及於禍。且數諫而不納。責有所歸。今旣不能順其美。適足以增其惡。非所以愛主也。不如去。明日。匹馬還鄕。不交人間事。後。兆年弟延慶見王。王曰。爾兄辱我。延慶以耄狂對。王喜。賜米豆五十石布五百匹。李氏齊賢曰。諸侯有爭臣五人。雖無道。不失其國。公之去也。有若骨骾之士繼而言之者四五輩。岳陽之辱。其亦庶乎免矣。崔氏曰。兆年。古之遺直也。旣知言之不能行。王之終不可與有爲。則决然勇退。不竢終日。豈非大雅所謂旣明且哲以保其身者乎。

    罷判校寺事金光載。

    王素憚光載嚴直。左右又多忌之。無所藉口。乃曰。金公愛靜。仕進非其志。王信之。裭其職。群小益張。

    有事于社稷。

    享需皆闕。

    大風拔木。

    拔松樹數千章。

    壬午三年春二月。冊洪氏。爲和妃。封宮人林氏。爲銀川翁主。

    洪氏。評理鐸之女。王聞其美而納之。置于宰臣尹忱第。然臨幸數日而寵絶。林氏妬妃。故又封翁主。以慰其意。時稱沙器翁主。王好熱藥。諸妃嬪不能當御。多得淋疾。惟翁主得幸。

    遣雞林郡公王煦。如元請謚。

    自忠宣薨。垂二十餘年。未有諡。大行王之薨也。亦未有謚。王煦建議。如元請二王之謚。柄國者莫助。煦自爲己責。所費無筭。卒得請。

    王畋于江陰。

    王日以荒淫爲事。出入無節。扈從惡少。托餔鷹。爭掠雞犬。閭巷騷然。與捴管李壽山。較馬步。或親洗馬。或觀擊毬。或手搏戱。狂縱之狀。不可盡記。

    三月。遣人市貨于燕。

    王以貨殖爲事。發義成德泉寶興庫布四萬八千匹。開鋪於市。遣南宮信。賫布二萬匹及金銀鈔。市于燕。吉昌君準。獻鈔一千錠。準。和妃外祖也。以大臣。非道求媚。識者鄙之。

    起居舍人李仁。復如元中制科。

    仁復。兆年之孫。力學善屬文。至是中制科。授大寧路錦州判官。

    夏六月。論討曺頔功。賜尹碩等功臣號。

    尹碩,蔡河中,李凌幹,洪彬,金永盹,任子松,金倫,金仁沇,李齊賢,李兆年,韓宗愈,金永煦等凡五十餘人。

    秋八月。王宴榮安夫人第。

    元遣宦者高龍普。追封皇后父奇子敖。爲榮安王。其妻李氏爲榮安夫人。迎之以歸。王幸其第。設餞宴。后兄弟轍轅輈輪皆封君。倚后勢縱恣。轅甞會宗族。宴其母。器皿珍羞侈麗。見者以爲東韓以來罕有也。

    松岳鳴。

    戊戌夜。松岳鳴。王怪而問之。嬖人陳無作金對曰。無傷也。古詩有嵩岳三呼繞殿靑之句。王悅。授郞將。

    成均祭酒致仕禹倬卒。

    倬。丹山人。甞上書忠宣。退老禮安。忠肅嘉其忠義。再召不起。性正直。初登第。調寧海司錄。郡有妖祠。名八鈴。民惑靈怪。奉祀甚瀆。倬至。卽碎而沉海。淫祀遂絶。倬通經史。尤邃於易學。卜筮無不中。程傳初來。東方無能知者。倬乃閉門月餘。參究乃解。敎授生徒。義理之學始行矣。卒。年八十一。〈舊居在禮安鼻巖南二里。〉李子曰。先生之忠義大節。旣足以動天地撼山岳。而經學之明。進退之正。有大過人者。則爲後學師範。可以廟食百歲者。非先生而誰哉。先生之學。其亦有以脫去世習之陋。而有發於龍門之餘韻者矣。

    是歲。元主遣人。建神光寺于海州。爲願刹。

    癸未四年春三月。王幸東郊。

    王以彈丸射人爲戱。行路皆避。

    地震二日。○罷習射塲。屬東西大悲院。

    僧翯仙。善琴畵醫術。亦解蒙漢語。王敬重。稱爲師傅。勸王創院城外。聚城中病人。救藥贍衣食。王甞問翯仙長生訣。對曰。人有定分。無過分之理。但不可爲惡以促之。翯仙後矯旨。放囚流濟州。

    初徵職稅船稅。

    先是。嬖人寗金夫。承命往江陵道。索人參。時。參貴不多得。惧王罪己。擅徵職稅。還說王曰。臣於江陵道。見有職者退居鄕里。病民頗衆。請徵職稅於諸道。以利國用。代言閔渙。贊成之。遂分遣人諸道。徵布六品以上百五十匹。七品以下百匹。散職十五匹。蔡河中等請除其弊。閔渙勸王不從。徵之益急。於是。人聞令下。或挈家登山。或乘舟遠遁。至焚山澤而索之。禍及鄰族。慶尙道有一散員同正者。貧甚。賣盡家産。其女痛父被辱。斷髮貿布。猶不充數。父及女皆縊死。又徵船稅。雖無舟者亦被其害。所稅財帛鉅萬。道途轉運。勞費不貲。王雖淫縱無道。至於商財計利。分析絲毫。常事經營。奪人田民。盡屬寶興庫。群小託附。爭相進計。以售其奸。由是。擧國騷擾。後東界存撫使崔昌義。還言職稅之弊。罷之。尋復徵之。

    王幸嬖臣裵佺第。

    佺。母宮婢也。佺爲王嬖幸。歷官軍簿判書。封興海君。時。如元未還。王夜幸其第。奸其妻及其娣金珸妻。又通尹桓妻柳氏。又以惡少宋明理康允忠等十數人。爲腹心。橫行閭里。搜奪人妻妾處女。或不稱意。撲殺之。甞宴一幸臣家。聞雞鳴曰。雞知主人意。卽提刀斷雞頭。其狂悖類此。

    作新宮于三峴。

    王又好營作。甞作內廐。破人家百餘區。廣築墻宇。奪人良馬充之。奪人田屬之。收租輸車。日用百輛。又起三峴新宮。使惡少奪人材木。張旗執皷。躬督其役。王怒營構稽緩。責監督官金善莊等曰。若不斷手於十月之內。必受重刑。又張榜曰。宰相至權務。輸材不及期者。徵布五百匹。配島。於是。晝夜董役。輦材絡繹。殿宇門戶。皆餙鍮銅。乃命百官至胥吏。每二人給五綜布一匹。徵鍮銅二斤。又斂諸道銅鐵。鑄鼎鑊錡釜。納之新宮。於是。民間農器。盡括無餘。後。元使德實見榜文。取歸舘。謂蔡河中曰。爲人君者當使民以時。今役民妨農。民何以生。吾將奏于帝王。使河中固請。乃止。

    夏四月丙申朔。日食。○以康允成爲贊成事。○五月。前政堂文學致仕星山君李兆年卒。

    兆年。星山人。少懷志節。有器局。力學能文。疾惡如讎。赴人急如水趍下。爲人短小精悍。志堅礭敢言。以嚴見憚。每入見。王聞履聲曰。兆年來矣。屛左右。整容以俟。所歷多有聲績。卒。年七十五。謚文烈。李子曰。公生於亂世。身事昏君。歷變履險。志如金石。忠直之風。動當時而聳後世矣。〈按兆年甞題星山百花軒一絶云。爲報栽花更莫加。數盈於百不須過。雪梅霜菊淸標外。浪紫浮紅也漫多。其志操可見。〉

    地震。○元遣使。求宋遼金事蹟。○王餉新宮役徒。

    令臣僚及倉庫。獻酒饌綾帛。以助其費。王置酒觀儺戱。歡甚起舞。又命宰臣。遞拍檀板以舞。王出銀百兩。公主及銀川翁主。各出五十兩。以爲纏頭。有人作乞胡戱。賜銀五十兩。自是。命群臣盛辦酒饌。逐日餉之。爭尙華美。一食之費。累布二三百匹。

    大雨雹。○六月。復其人法。○王微行。捕雀于東郊。○王求取四件奴婢。

    王謂群臣曰。今宮闕將成。欲以奴婢實之。卿等各獻有姿色一兩婢。尹桓,康允忠,蔡河中等唯命。又用閔渙言。求取四件奴婢甚急。曰寄上。曰投屬。曰先王所甞賜與及人相貿易者。使允忠渙等主之。於是。諸豪富家婢有姿色者。皆奪而納之北殿。使紡績。如平人家。權準奉天祐權適家尤被害。唯賂渙者得免。

    秋七月。追徵前年貢賦。○八月。曺益淸奇轍等。上書于元。請立省本國。

    時。王無度日甚。曺益淸奇轍李芸等在元。言王貪淫不道。請立省以安百姓。

    元遣使求童女。○冬十月。評理致仕尹宣佐卒。

    宣佐得微疾。呼子女而前曰。今之兄弟多不相能者。由有爭也。命子粲。書文契。均分家業。且戒之曰。和而無爭。以訓汝子孫。言畢。整衣冠而卒。年七十九。生平不治産業。不飮酒。愼交遊。重然諾。閑居常若待賓。唯以經史自娛。有質疑者。輒據經以對。老莊刑名之書。無不硏究。學者多歸之。詞翰淸便。一時表箋。多出其手。

    三峴新宮成。

    徵丹漆於諸道。後期者收布倍簁。吏緣爲姦。百姓愁怨。宮室制度。不類王居。庫屋百間。實糓帛。廊廡置綵女。有二女被選。當入泣下。王怒。以鐵椎擊殺之。又多置碓磑。皆銀川翁主意也。有嬖人言。知人室家。莫若盲人巫女。上若求美女。當問此輩。王卽命惡少。侵虐盲巫。欲求女以充新宮也。

    十一月。江陵道獻山稅松子三千石。

    時。閔渙分遣惡少于諸道。馳驛誅求。或收山海稅。或徵巫匠業中貢布。民不堪苦。

    元遣乃住朶赤等。執王以歸。

    先是。元遣高龍普。賜王衣酒。復遣乃住等。來稱索鞍轎。至是。又遣朶赤等。託以告郊頒赦而來。王欲托疾不迎。龍普曰。帝常謂王不敬。若不出迎。帝疑滋甚。甲申。王率百官郊迎。聽詔于行省。朶赤乃住等。蹴王縛之。王急呼高院使。龍普叱之。使者皆拔刃。執侍從群小。百官皆走匿。郞中金永煦等中槊。持平盧俊卿及勇士二人被殺。中傷者甚多。評理辛裔。龍普妻族也。伏兵禦外以助之。時。朶赤等卽掖王。載一馬馳去。王請少留。朶赤拔刃脅之。王悶甚索酒。有一嫗獻之。萬戶權謙羅英傑。爲押領官。銀川翁主泣請獻一裘于王。龍普許之。王至肅州。索衾於州守安鈞。鈞不納。訴于朶赤。朶赤曰。汝王怕寒索衾。汝不與。於人臣之義何。乃以鐵尺擊鈞垂死。史臣元松壽曰。王雖凶虐。乃其主也。龍普小人。旣不足論。辛裔儒者。何至此耶。崔氏曰。胡元有天下。高麗歸附。降公主作甥舅。國患宜若少舒矣。自立東省。事皆關决。國君尸厥位而已。當此時。亂臣賊子之懷二心者。盤結東省。指嗾都堂。爲本國生事。於是。臣訴其君。子訴其父。烈宣肅惠之間。其禍尤甚。忠惠雖失道。麗之臣子。北面事之。是吾君父也。同室有闘。尙纓冠而救之。安有坐視君父之難而不救乎。去年。元使執王。今年。元使縛王。無一人捐生以赴救者。及出境。又無一介奔問起居者。論以春秋之法。麗之擧國臣子。可坐以無君之罪矣。昔。邾人直造鄫之國都。戕其君。聖人特書于冊。罪臣子不能救君難。麗之臣子。其亦似鄫之臣子乎。○朶赤等旣行。命龍普整治國事。奇轍洪彬等權行省。龍普等封內帑。又捕王近習群小朴良衍林信崔安義閔渙等十餘人。囚之。宋明理等。與龍普善。故得免。良衍渙等。未幾皆入元。流遠州。後得生還。龍普又放銀川翁主等宮女百二十六人。龍普與省官。盡封府庫。乃還。

    判密直司事朴仁幹。卒于元。

    仁幹時爲王元子昕師傅。在元而卒。

    宰相享德妃。妃却之。

    王旣北去。宰相等將享德妃以慰之。妃引見蔡河中曰。卿爲政丞。見君之惡。何不匡救以至於此。其阿諛順旨。不一諫者。徒欲固其祿位也。今王被執而去。卿曾不遣一介奔問起居。靦然無恥。今雖具酒食。予何忍下咽。泣而却之。

    十二月。宰相金倫等。議上書訟王于元。不果。

    彦陽君金倫。家居。聞王被執。痛不及奔問。詣龍普。又知其不可感以義。退與宰相及國老。會旻天寺。議欲上書。請赦王罪。醴泉君權漢功曰。今王無道。天子誅之。何得以救乎。前政丞康莊曰。帝意未測。如之何。李凌幹曰。今天子聞王無道。罪之。若上書論奏。是以天子之命爲非。可乎。上洛君金永旽曰。君辱臣死。救之宜矣。倫厲聲曰。臣之於君。子之於父。妻之於夫。當盡其恩義耳。其父被罪。爲其子者忍不救乎。其言帝意未測者。何謂也。諸相皆嘿然。倫又言。今之呈省。雖不蒙兪。然救其主而得罪。吾知其必無也。一坐皆然之。遂决意上書。令金海君李齊賢草之。國老多不署名。竟未就。倫終身憤憤。形於言色。永旽。永煦之兄也。

    元以檻車。流王于揭陽縣。

    元主諭王曰。爾爲人上。剝民已甚。雖以爾血啖天下之狗。猶爲不足。然朕不嗜殺。是用流爾揭陽。爾無我怨。往哉。揭陽去燕京二萬餘里。元子昕。使裵佺獻衣一襲。佺獻已卽行。王使呼之。則不及矣。群臣無一人從者。王手持衣袱而去。崔氏曰。高麗自置東省以來。不逞之徒。因緣蟠結。子訴其父。臣訴其君。無復有君臣父子之分。夷考其行。忠烈忠肅之驕溢荒怠。莫能相尙。忠宣忠惠之淫縱穢褺。瀆亂天常。吐蕃之流。揭陽之竄。皆自取也。尙誰咎哉。

    元召漢陽君韓宗愈。入朝。

    時。忠於王者。宗愈及李兆年。兆年已卒。元主召宗愈。將以託元子也。

    甲申五年春正月。王道薨于岳陽縣。

    王傳車疾驅。艱楚萬狀。未至揭陽。丙子。薨于岳陽縣。或云遇鴆。或云食橘而殂。國人聞之。莫有悲之者。小民至有欣躍。以爲復見更生之日。初。宮中及道路歌曰。阿也麻古之那。從今去何時來。至是。人解之曰。岳陽亡故之難。今日去何時還。王性豪俠。好騎射。喜營財利。荒淫無度。群小得志。忠直見斥。一有直言。必加誅戮。人人畏罪。莫敢言者。王在位前後七年。壽三十六。後賜諡忠惠。史臣曰。忠惠以英銳之才。用之於不善。昵比惡少。荒淫縱恣。內則見責於父王。上則得罪於天子。身爲覊囚。死於道路。宜矣。雖有一老臣李兆年。言之剴切。其如不聽。何哉。

    二月。元立元子昕爲王。遣歸國。

    王旣薨。元子昕。時宿衛在元。年八歲。高龍普抱王以見元主。元主問曰。汝學父乎。學母乎。對曰。願學母。元王嘆其聦慧。遂令襲位。是爲忠穆王。王下敎國內臣僚。革弊政。恤百姓。竄韓范張松等十五人于島。鄭天起蘇敬夫趙成柱等。放歸田里。皆先王嬖幸也。時。辛裔盧英瑞。穿紫靴戴?帽。踞胡床于宮門內。見金永旽。不爲禮。永旽呼使前曰。聞上襲位東還。復正三韓。蹈舞來賀。公等何不革前代惡少。奢靡冠服。此豈移風易俗之道乎。裔等慙退。

    夏四月。封王叔祺爲江陵府院大君。以蔡河中爲右政丞。韓宗愈爲左政丞。李齊賢判三司事。金倫權謙朴忠佐爲贊成事。○王至自元。卽位。

    王至翌日。元使桑哥。來頒襲位詔。是日。王宴桑哥。用女樂。百官侍坐皆簪花。名曰君臣慶會宴。史臣元松壽曰。三年之喪。自天子達於庶人。先王岳陽之喪。未返於國。而至用女樂。使百官揷花。如禮何。

    五月。賜高龍普功臣號。○元遣使冊王。

    冊爲開府儀同三司征東行中書省左丞相上柱國高麗國王。

    罷內乘鷹坊寶興德寧庫。

    時。王年幼卽位。宰相一二人。稍有時望。而先朝弊政。尙仍舊未革。金海君李齊賢。上書都堂曰。今我王以入學之年。承命紹業。而當前王顚覆之後。可不小心翼翼。以敬以愼。敬愼之實。莫如修德。修德之要。莫如嚮學。今祭酒田淑蒙。已名爲師。更擇賢儒。講孝經語孟學庸。以習格致誠正之道。而選衣冠子弟正直謹厚好學愛禮者十輩。爲侍學左右輔導。四書旣熟。六經以次講明。驕奢淫佚聲色狗馬。不使接于耳目。習與性成。德造罔覺。此當務之莫急者也。君臣一軆。今宰相非宴會不接。非特召不進。此何理乎。當請日坐便殿。與宰相論議政事。或分日進對。雖無事不廢。不然則大臣日踈。?寺日親。生民休戚。宗社安危。恐莫得以上聞也。又曰。當革政房。歸典理軍簿。置考功司。標其功過。論其才否。每年六月十二日。受都目考政案。用以黜陟。永爲恒規。則可以絶請謁杜僥倖。今若因循。恐梁載祖倫之徒蜂起。而黑冊之謗。不可道也。鷹坊內乘。毒民尤甚。德寧寶興等庫凡非古制者。一切釐革。刺史守令。得人則民受其福。不得則民遭其害。官高而降爲者。偃肆不遵法。年邁而求得者。昬懦不任事。或以請謁。起隴畒垂金魚者。又不足言也。請如古制。朝士未入參者。必經監務縣令。至于四品。例爲牧守。而監察使按廉使。必褒貶爲之賞罰。所謂官高者年邁者請謁起隴畒者。如不得已。寧授京官。勿與親民之任。行之二十年。流亡不復。貢賦不足。未之有也。金銀錦繡。不産我國。前輩公卿被服。只用素段細布。器皿只用鍮銅瓷瓦。德陵作一衣。問直則重。輟而不爲。毅陵甞責前王蹙金之衣。揷羽之笠。非吾祖舊法。有以見國家四百餘年能保社稷。徒以儉德也。近來風俗奢侈。民生困而國用匱。職此而已。請宰相今後不以錦繡爲服。金玉爲器。各務儉約。諷上而化下。風俗可以歸厚也。前者迫徵暴斂之布。分付諸司。以充來歲雜貢。令其得免先納借貸之幣。三食邑旣立之後。百僚俸祿不備。夫以一國之主。取群臣養廉之資。以實私藏。豈不貽譏後世。請問諸兩宮。罷食邑。還屬廣興倉。充其俸祿。京畿土田。除祖業口分。餘皆折給。爲祿科田。行之近五十年。邇者權豪之門。奪占畧盡。中間屢議釐革。輒以危言。脅欺上聽。卒莫能行。此大臣不固執之所致也。果能釐革。悅者甚衆。不悅者權豪數十輩而已。何憚而不果爲哉。州郡遠年貢賦之逋欠者。有司百計迫徵。十分莫得其一。只是斂怨而已。望下令。自至正三年已前逋欠貢賦。一切蠲免。前此數年。窮民有因暴斂。典賣男女。請令諸道存撫按廉使。出牓許其來京自告。因以官財量給贖還。其買者亦令自首。若不自首。不與其直。勒還父母。甚者治罪。於是宰相詳議釐革。先罷內乘鷹坊寶興德寧庫。所屬土田奴婢。各還本處。又發新宮所貯三食邑布四千餘匹。歸廣興倉。

    六月。忠肅王妃慶華公主薨。○大行王梓宮。至自岳陽。○置書筵。

    蔡河中,韓宗愈,李齊賢,朴忠佐,金倫,裵佺,盧英瑞,李蒨,辛裔等四十八人。分爲四番。更日侍讀。密直提學李仁復。貌嚴。辭氣簡重。每進講。王謂左右曰。吾見李公。不覺悚然。密直副使安震。言於王曰。臣等備員兩府。不可竟日侍講。宜擇端士。備考問。修撰元松壽。檢閱許湜。其人也。李齊賢等又進曰。玉之有瑕者。必待良工雕琢。然後成寶器。人君豈皆無失。良臣啓沃。能成聖德。臣等不參侍講之時。宜令松壽。常在左右。講劘道義。王從之。松壽。善之之子也。王甞欲觀李杜詩。宗愈以爲。抽黃對白。無益於治道。竟不進。時以爲得軆。

    秋八月。改定科擧法。

    初場試六經義四書疑。中場古賦。終場策文。〈按今監試經義書疑本於此。〉

    葬永陵。〈在今開城府。〉○毁新宮。作崇文舘。

    王命也。時。王日御書筵。講官更日侍讀。一日講罷。?者李伯。告王曰。請令署奴家兄告身。王曰。若是則何異前代崔和尙之所爲乎。

    九月丁亥朔。日食。○參理羅益禧卒。

    益禧。裕之子也。忠宣好立新法。益禧多所封駁。遂落職。經十年復調。甞尹雞林三鎭合浦。以廉勤慈惠稱。後又閒居十七年。每念民生休戚。人才用舍。負手蹙鼻。若有隱憂。至是復起。臨事。慷慨不少懈。及入政府。謂李齊賢曰。吾君幼。委任宰相。彼負且乘者。不誡覆轍。吾其引避。毋俱爲十手所指。未幾卒。諡良節。益禧性耿介慕節義。恥與人爭。其母分財。別遺臧獲四十口。辭曰。以一男居五女間。何忍苟得其贏。以累鳲鳩之仁乎。母義而許之。

    赦。

    以德寧公主有疾也。

    葬慶華公主。〈陵號史闕。〉

    後元贈諡肅恭徽寧公主。

    冬十月。以王煦金倫。爲左右政丞。金永煦康允成。爲贊成事。○十二月。瀋暠復東還。○元遣使。錫忠惠忠肅謚冊。○公主貶直城君盧英瑞代言田淑蒙等。○罷政房。歸之典理軍簿。

    乙酉忠穆顯孝王〈諱昕。蒙古諱八思麻朶兒只。忠惠王長子。母德寧公主。〉元年春正月。地震。○復置政房。

    以贊成事朴忠佐,金永煦,參理辛裔,知申事李公遂。爲提調官。時。雖去北殿群小。辛裔康允忠田淑蒙等。相繼用事。不數月間。姻親故舊。布列卿相。代言鄭思度。依阿進用。久在政房。中外輻湊。時人目裔曰辛王。判典校寺事李糓。在元。貽書宰相曰。唯吾三韓國之不國久矣。俗敗政紊。民不聊生。今國王受命。民之望之。若大旱之望甘澍。然國王以春秋之富。謙恭冲默。一國之政。聽於諸公。則其社稷安危。人民利病。士君子之進退。皆出於諸公。夫君子進則社稷安。君子退則人民病。此古今之常理也。然則用人又爲政之本也。盖用人則易。知人則難。不問邪正。不論高下。惟貨是視。惟勢是依。附我者雖奸諂而進之。異己者雖廉謹而退之。則其用人不旣易乎。用人易。故政日亂。政亂故國家隨而危亡。此不待遠求諸古。實目前之明鑑也。古之人知其然。於一進退人之際。而必察其所行所從來。惟恐瀆于貨奪于勢也。然猶朱紫相奪。玉石相混。其知人不旣難乎。今本國之俗。以有財爲能。有勢爲智。至以朝衣儒冠爲倡優雜戱。直言正論爲閭里狂談。宜乎國之不國也。比聞。諸公所以輔政更化者。與前日不甚相遠。名雖尙老。而少者實主其柄。名雖尙廉。而貪者實執其權。旣斥惡少。而大者不悛其惡。旣改舊臣。而新者反附其舊。知人不難。用人甚易。似非國王委任之意。朝廷聞之。得無不可乎。執政不能用。

    有石自涉長湍渡。○夏四月。以金永煦爲左政丞。朴忠佐判三司事。孫守卿安軸爲贊成事。○五月。元遣使。索紋苧布。

    初。忠烈之世。有尼獻花紋白苧布于公主。公主以爲寶玩。遂爲中國之所珍。忠肅時。蔡河中屢以織紋苧布獻元。由是。元人求索不一。

    六月。參理崔文度卒。

    文度少隨父誠之。入元宿衛。習蒙古字語。綺紈之與處。韋鞲毳帽之與遊。而樂觀濂洛性理之書。夜分而寢。雞鳴而起。事親孝。性溫良。未甞卒喜而遽怒。謚良敬。

    秋七月。彗星見于紫微。○瀋暠死。

    葬以公主例。子篤朶不花襲封瀋王。

    右司議大夫鄭誧卒。

    誧。瑎之孫。好學善屬文。忠惠朝。多所封駁。執政惡之。出守蔚州。吟嘯自如。欲遊上國入元。丞相別哥不花。一見奇之。將薦之天子。會病卒。

    八月。罷畿內賜給田。復充祿科。

    舊制。官吏祿薄。賜京畿田人若干畒。謂之祿科。權貴奪之幾盡。號賜給田。諸領府尤受其害。王煦下令復之。

    冬十二月。王煦罷。以金永煦爲右政丞。印承旦爲左政丞。李糓爲密直使。

    煦爲相。銳意革弊。罷政房。復祿科田。故爲姦貪所惡而罷之。時人觖望。承旦。侯庶子也。

    編修官安輔。如元中制科。

    輔。軸之弟也。中制科。授遼陽行中書省照磨。職掌文書。無他務。省官重其才。皆禮貌之。未幾。以母老。棄官東歸。

    丙戌二年春二月庚戌朔。日食。○三月。芋陵島人來朝。○五月。祔忠惠王于太廟。

    後以德寧公主祔。〈以政丞思肅公韓渥參理李揆配享。〉

    冬十月。命李齊賢等。重修國史。

    王以閔漬所撰編年綱目多闕漏。命李齊賢安軸李糓安震李仁復等。更撰進。

    永嘉府院君權溥卒。

    溥性忠孝。惠族姻睦僚友。嗜書。老不輟。甞以朱子四書集註。建白刊行。東方性理之學。自溥倡。又撰歷代孝行錄。行于世。然無圭角。久典銓衡。鬻爵營産。時人謂視父?之淸懸遠矣。子準臯煦謙僧宗頂及女壻李齊賢宗室璹珣。皆封君。號一家九封君。年八十五而卒。謚文正。〈號菊齋。〉

    十一月。大霧。

    連日大霧。冬暖如春。

    天狗墜康安殿西。○王觀八關會。

    右副代言金用謙。因其侄?者龍藏。驟至近侍。性暴戾。監察司劾之。是日。王命用謙入侍。監察大夫李公遂言。用謙被彈。公然齒於朝列。非古制也。請出之。諸代言請姑留。王不聽曰。寧少一代言。不欲拒諫。公遂。行儉之孫也。

    元徵前政丞王煦入朝。

    丁亥三年春正月甲辰朔。日食。○二月。盜入太廟。○置整治都監。以王煦金永旽等爲判事。

    煦及左政丞金永旽。還自元。告王曰。帝問先王失德。臣等奏。先王初不若是。但小人導之耳。其徒尙在。不去。亦誤今王矣。帝然之。勑臣等曰。汝其往治之。大妃聞之泣下。賜酒慰謝。永旽傳元主密旨曰。可復以王煦爲政丞。時。右政丞盧頙在側。慙赧而退。稱疾不出。於是。置整治都監。以煦永旽安軸金光轍。爲判事。鄭珚等三十三人。爲屬官。分遣使臣于諸道量田。整理弊政。於是。群小多不平之。時。崔宰爲判官。歎曰。前王之失德。非王自爲。乃左右逢之耳。逢之於前。揚之於後。吾實恥之。稱疾不出。

    三月。行省下都監官徐浩田祿生于獄。尋釋之。

    初。元遣使傳皇后旨曰。凡吾親戚。倚勢奪人田民。必罪之。至是。后族弟奇三萬。倚勢奪人土田。恣行不法。都監捕杖之。死獄中。又其族奇柱。甞席勢肆虐。及置都監。畏罪逃匿。楊廣道按廉使金?。捕送之。其餘行賂者。皆治之。於是。三萬妻訴行省理問所。河有源白王。囚都監佐郞徐浩校勘田祿生于獄。金永旽曰。殿下何囚整治官。王曰。三萬奪人田五結。何至於死。永旽曰。三萬怙勢縱恣。爰止奪五結哉。我等親奉帝命。先治元惡。浩祿生何罪。乃自繫行省獄。王命黜之。王煦與永旽。呈書僉議府。言河有源挾私枉問。必欲誣服。自今不能整治。冀轉達中書省。旣而二人欲親奏如元。理問所遣人追之。悉囚都監官。會。元主遣使。賜王及二人衣酒。以賞整治二人。至銅仙驛。遇之而還。理問所聞之。釋其囚。

    夏五月。大雨雹。○六月。元放高龍普于金剛山。

    龍普在元用事。天下疾之。御史?奏曰。龍普。高麗煤場人。席寵怙勢。作威作福。親王丞相。望風趨拜。招納貨賂。金帛山積。權傾天下。恐漢之曹節侯覽。唐之仇士良楊復恭。復起於今日。請誅之。以快天下之心。元主宥而放之。未幾召還。

    王宴高龍普于內殿。○有事于太廟。

    參理安子由攝事。悶牛之死。不殺牲。監察司請其罪。王以子由有功於父王。原之。

    秋七月。天霓墜于男山。〈今開京。〉

    丙午夜。天霓自東起。墜于男山。俄而復起爲二。分向南北。

    松岳鳴。○冬十月。元遣使鞫整治都監官。

    皇后聞三萬之死。遣直省舍人僧家奴。杖整治官白文寶及徐浩田祿生等十六人。惟王煦與安軸。以元主命原之。仍判整治事如舊。然整治由是益解散矣。

    十一月。以王煦領都僉議司事。

    先是。煦言前代之事。康允忠實爲??根。當先黜退。可以整治。允忠聞之懼。至是。元主復命煦等整治。宰臣耆老皆言。聽斷田民之訟。只爲整治之一事。必先整治選法。中外之官。各得其人。令監察擧劾非違。然後可以上副帝意。允忠方爲政房提調。且怨煦前言。作色而起。遂陞煦領都僉議。實奪其權也。

    戊子四年春正月。宰相金倫等上書。請正康允忠之罪。

    時。王幼冲卽位。德寧公主方盛年居中。允忠與裵佺出入。得幸於公主。秉政弄權。大作威福。有人錄佺罪惡。貼宮門。公主陽斥之。又有匿名榜云。允忠以一?者一侍女。通媒君母。恣行淫亂。與河有源。沮整治事。若誅兩人。國無患矣。大行王謚號。久未奏請。至是。公主召金倫等。問請謚事。倫慨然對曰。先王不返。徒以親近憸壬。斂怨累德。今??首猶在。必先正其罪。以明先王非辜。然後可請。遂與李齊賢朴忠佐等耆老。上?陳允忠之罪。畧曰。竊見。康允忠起自賤隷。得幸先王。奸諂荒淫。逞欲肆虐。先王所以詔獄就徵。岳陽返葬。允忠一賊。實是根株。閔渙九人。只爲枝葉。積釁專歸於上。狡謀獨免其身。斯則一國之痛心而疾首者也。因極言其前後罪惡。且曰。允忠專權於國。流毒於民。至令先王存被呵譴。歿稽贈謚。若不擧正此賊之罪。無以追明先王之忠。伏乞轉呈上國。以明前代之事。非先王之過。皆允忠所爲。加此賊兩觀之誅。雪先王萬世之恥。王及大妃感悟。轉呈于元。授金倫改正請諡二表。遣之。倫謝曰。臣桑楡之年。七十又二。恐顚隮道路。以辱明命。然喘息尙存。敢不黽勉。

    二月。前僉議政丞彦陽府院君金倫卒。

    倫將如元。忽得風疾。十日不飮水漿。令左右扶起。具衣冠端坐而逝。倫甞爲辨正都監副使及監察寺丞。發奸擿伏。應變如神。人不敢欺。其鎭合浦也。卒乘精鍊。號令嚴明。元使來觀致敬焉。倫仁於宗族。信於故舊。喜觀書。多識典故。人有問者。響應無疑。謚貞烈。〈號竹軒又戇村。〉

    置賑濟都監。

    時。京城大饑疫。王减膳以充其費。政丞王煦奏。發有備倉米五百碩。令賑濟都監。施粥餓人。漕運全羅道米一千四百碩。賑京城及忠淸西海道。時。道殣相望。永山君張沆。致書都堂曰。主上隆師向學。樂聞善道。而憸邪弄權。欺天罔上。使刑政不平。害及無辜。致傷和氣。天降旱災。餓莩載路。烏鳶犬豕之所爭食。不可忍視。若悉掩埋。且賑饑乏。和氣可通。豊稔可致也。

    行入粟補官之法。

    征東省都事岳友。上書于王。以年凶民饑。請依元朝入粟補官之法。白身入從九品者。輸米五石。每級遞加五石。有前職者。米十石陞一等。

    三月。遣使請大行王諡于元。不許。○夏四月。封庶弟?。爲慶昌府院君。○五月。海平府院君尹碩死。

    碩甞託高龍普。爲高麗都元帥。?官彈之。及死。葬以庶人之禮。

    大雨。松岳崩。○六月。贊成事興寧君安軸卒。

    軸處心公正。持家勤儉。遇事慷慨。甞曰。吾平生無可稱。四爲士師。凡民之屈抑爲奴者。必理而良之。謚文貞。〈號謹齋。〉

    秋七月。上洛府院君金永旽卒。

    永旽。與其弟永煦。俱致位宰相。有名當世。

    貶監察掌令宋天逢。爲光陽監務。

    天逢劾奏。評理全允臧。身爲輔相。席寵恣橫。不供其職。交結甕人。潛竊御膳。皆歸其家。又閔祥正訴先王于帝。以爲不可君國。而允臧黨於祥正。欲除冢宰。罪惡莫甚。請加罷黜。允臧反讒而貶之。爲草島句當。〈草島今泗川縣南海中有小島。名草島。〉臺官皆辭職。監察等詣闕。請召還天逢。政丞王煦。救之不得。不視事。政堂文學辛孟。判密直司事李公遂。亦詣闕請之。乃改爲光陽監務。

    八月。下獻納元松壽郭忠秀于行省。獄鞫之。

    松壽等劾。贊成事鄭天起。告身未出。而公然入政房。題品人物。踈棄正妻。常在倡家。王怒。下松壽等于行省鞫之。罷其職。宰相?諫。詣闕營救。不得。

    有二鹿入壽德宮。○冬十月。王有疾。國事皆决于德寧公主。○十一月。平壤君趙瑋卒。

    瑋。延壽之弟也。事忠肅。官至贊成。時。忠肅倦勤。委政宰相。瑋務存大軆。發言侃侃。人服其公。

    十二月。王薨于金永旽第。

    先是。王有疾。移御金永旽第。丁卯薨。在位五年。壽十二。王性聦慧。然卽位之初。母后用事。康允忠裵佺辛裔等。相繼秉權。王煦金永旽。欲整理舊弊。而卒爲允忠裔所陷。識者惜之。後。元賜謚忠穆。李氏穡曰。近世言太平者。多稱明陵。盖五年朝野淸謐。士樂民附。謂之小康。亦不過矣。

    德寧公主以奇轍王煦權行省事。○遣金海君李齊賢。如元請定嗣君。

    時。王庶弟慶昌府院君?。在本國。江陵大君祺。在元。莫適所立。王煦遣李齊賢。上表言國不可一日無君。請簡帝心。權準及尹澤李承老等。別表請立江陵君。元不從。

    己丑忠定王〈諱?。蒙古諱迷思監朶兒只。忠惠王庶子。母嬉妃尹氏。〉元年春二月。元徵慶昌府院君?入朝。

    前知都僉議事崔濡。來自元言。帝命?入朝。於是。盧頙孫守卿李君侅閔評尹時遇崔濡。奉?如元。濡。安道之子也。時。國人皆屬望於江陵君。?諫典法會議。欲沮行不得。

    三月。葬明陵。〈在今開城府西十二里。〉○尹安之如元。中制科。○政丞王煦如元。

    賀節。且定新君也。

    夏五月。元立慶昌府院君?。爲王。

    是爲忠定王。時年十二。母嬉妃尹氏。贊成繼宗之女。

    六月。王命鐵城君李君侅。聽斷國政。○秋七月。僉議政丞雞林府院君王煦。還自元。道卒。

    煦東還。至昌義縣。以疾卒。年五十四。遼東部使者傳歸其柩。煦性剛正莊重。魁顔脩幹。望之毅然。平生不妄語。稍讀書通大義。雖下士。必待之盡禮。再爲相。以興利除害爲心。及卒。政丞盧頙。憾整治之事。沮官葬。又令沿路諸驛。禁置柩於正廳。驛吏望柩。號泣迎入。祭之如父母。後謚正獻。

    流前密直金敬直。貶前密直李承老代言尹澤。

    初。忠肅在燕邸。澤上謁。一見器重。有托孤之語。意在江陵君也。後。忠肅寢疾。復申前語。澤跪曰。無煩聖慮。及忠穆薨。民望歸江陵君。澤倡議。與承老等。獻書中書省。言本國兄弟叔侄相繼之故。少主不堪保釐之狀。及是。貶爲光陽監務。承老爲宣州句當。敬直亦甞毁王。故流島。敬直。倫之子也。

    置路次盤纏色。○王至自元。卽位。

    時。元遣翰林學士雙哥護行。王與德寧公主。宴雙哥于延慶宮。公主南面。王東面。監察大夫李衍宗上書。言其非禮。因有譖之者。下左右司責問。衍宗引禮。訟辨不屈。衍宗。行儉之子也。

    閏月。大風雨。

    城中屋瓦盡飛。儀鳳樓頹。松岳龍首兩山松盡拔。

    賜盧頙等功臣號。

    頙及孫守卿李君侅閔思平崔濡等數十餘人策勳。思平。頔之子。

    咸陽府院君朴忠佐卒。

    忠佐。咸陽人。甞按廉全羅。有嬖人稱內旨。冐認良民爲隷。忠佐執不許。遂見譖杖流。後召爲監察持平。又爲藝文應敎。皆不就。性溫厚儉約。雖爲卿相。居室衣服。如布衣時。好讀易。老而不輟。

    八月。罷整治都監。○以盧頙孫守卿爲左右政丞。尹安淑爲贊成事。○立王母僖妃府。置官屬。

    府曰敬順。於是。外戚諸尹用事。

    九月。醴泉府院君權漢功死。○冬十月。盧頙免。以李君侅爲左政丞。廉悌臣許伯爲贊成事。

    悌臣。承益之孫。少長于姑夫元平章末吉家。因入宿衛仕元。以淸白名。將大用之。以母老力辭。尋東還。至是。有是命。時。省官以事欲鞫問憲官。而李公遂爲憲長。悌臣曰。?綱非所當撓。李大夫。一時之傑。其可辱乎。事遂寢。

    以孫守卿閔思平等。提調政房。○江陵大君祺。聘元魏王女魯國公主。○漢陽府院君韓宗愈致仕。

    時。權倖用事。宗愈退居其鄕。非有事。未甞至京師。

    庚寅二年春二月。倭冦固城。

    倭自元征東之役。常欲釋憾于我。而畏元不敢動。時。元政衰弱。倭始來冦固城巨濟等處。合浦千戶崔禪等。戰破之。斬獲三百餘級。倭冦之侵始此。

    三月。雲南王遣使來聘。

    元諸王也。時。元使之外諸王。亦或遣使相聘。

    以延城君李權參理。柳濯爲慶尙全羅楊廣三道指揮巡問等使。

    以備倭也。濯。淸臣之孫。有膽畧善騎射。

    夏四月。倭掠順天等地。

    倭掠順天南原求禮靈光長興府漕船。又冦合浦。焚其營。及固城會原〈古基在今昌原府西十五里〉諸郡。

    六月。參理崔濡。與其弟源。叛奔元。

    濡橫恣不法。自以爲有定策功。而爵賞不稱。甞於王前。怏怏有怨言。閔思平叱之曰。汝乃抄奴之後。六宰於汝極矣。何不知足。〈抄者大內使令奴之稱。濡父安道之母宮婢。故云然。〉濡怒敺思平。王怒濡不能斥。監察司劾濡思平相闘。遣所由執濡婢。濡敺而奪之。濡弟版圖判書源。怨王。有不遜語。王下源廵軍獄鞫之。源不肯就獄。面辱大臣。拂衣而出。於是。濡及源俱出奔元。謀害本國。

    秋九月。德寧公主如元。○冬十一月壬子朔。日食。○倭冦東萊郡。○元封江陵大君妃。爲承懿公主。

    辛卯三年春正月。贊成事李糓卒。

    糓以甞請立江陵君。及王卽位。不自安。遊關東。元授行省左右司郞中。至是卒。年五十四。謚文孝。〈號稼亭有集行於世。〉性端嚴剛直。人皆敬之。

    二月祔忠穆王于太廟。〈后位配享闕。〉○夏四月。以金光載爲三司右使。

    光載時掌銓選。德寧公主頗干預政事。王不能沮。光載奮然而出。及遷三司右使。光載白王曰。文選吏曹主之。武選兵曹主之。揔于政房。自權臣始。非令典。請復舊制。王從之。

    秋八月。倭掠紫烟島。

    倭船百三十艘。冦紫烟三木〈在今仁川府西四十里〉島。焚掠殆盡。又冦南陽雙阜縣。〈今屬水原在府西四十五里。〉令萬戶印璫,前密直李權。屯西江〈卽禮成江在開京西三十里〉以備。權曰。臣非將帥。又不食祿。不敢奉命。固辭不行。

    以柳濯金仁浩爲贊成事。○冬十月。元立江陵大君祺爲王。王遜于江華。

    王雖立爲君。而江陵君留元。有令望。國人歸心。又尙公主。尤有力於元。王幼冲在位。母族都僉議尹時遇輩。在側弄權。人目之曰尹王。裵佺猶在公主宮用事。干謁者不因時遇。必托佺。刑政多紊。至是。元立祺爲王。是爲恭愍王。蒙古名伯顔帖木兒。忠惠母弟也。元遣斷事官完者不花。封府庫宮室。收國璽以歸。王遜于江華龍藏寺。〈在今府東四里。〉惟典校令申德麟典校丞安吉祥等四五人從行。追捕繫廵軍。惟必闍赤韓脩侍讀李岡朴思愼從之。脩。渥之孫。岡。君侅之子也。王常夜與近侍。戱謔達曙。或以墨洒侍學官衣。有近女而行。便生妬心。雖宰相撞擊。往往以鐵椎擊人。幾死。或於冬日。取氷雪和凍飯食人。狂悖類此。王在位三年。遜位一年。遇酖。壽十四。史臣曰。忠穆忠定。皆以幼冲卽位。德寧僖妃。以母之尊。用事於內。奸臣外戚。用事於外。二君雖有穎悟之資。何能爲哉。且當忠定之時。江陵大君。親爲叔父。得國人之心。又有上國之援。諸尹不此之顧。朋比逞欲。釀成??胎。卒使王不幸遇鴆。悲夫。

    德興君譓。叛奔元。

    譓。忠惠孽子。甞爲僧者也。自永寧公以後。宗室之窺覬非分者。多附托于上朝。至瀋王暠。而變怪甚矣。江陵君又自元竟得國而歸。譓遂無故自奔于元。譓蒙古名。?思帖木兒。

    以李齊賢權斷行省事。

    王時未至國。命前判三司事李齊賢。攝政丞。權斷征東省事。齊賢令法官考覈諸道存撫按廉功過。

    十一月。以李齊賢爲政丞。曺益淸全允臧爲贊成事。趙日新趙瑜爲參理。

    于時。李公遂,李衍宗,金敬直,尹澤等。皆被擢用。

    權行省李齊賢。下裵佺等于獄。流貶其黨有差。

    下佺及朴守明于獄。流其黨盧英瑞尹時遇等。貶鄭天起韓大淳等。時。王在元。國內空虗。而齊賢措置得宜。人賴以安。甞於拜表陞陛行禮。儀衛與王無異。人譏之。

    十二月。王及公主至自元。

    壬辰恭愍敬孝王〈諱顓。古諱祺。蒙古諱伯顔帖木兒。忠惠王母弟。〉元年春正月。王將祼于太廟。不果行。

    王以陰陽家言今年不可親祀。不行。宰相爭之不得。王卽位以來。盡心於追遠之節。命宰相張沆。修正太廟禮樂器服。又命知奏事元松壽。改畵太祖以來先王先后眞。而其眞殿山陵。一皆新之。

    以柳濯爲全羅道萬戶。

    濯持軍嚴整。不擾州縣。與士卒同甘苦。王下敎褒奬。賜衣酒勞之。倭冦萬德社。〈萬德山在今康津縣南十五里。麗時有白蓮社。爲東方名刹。〉殺掠而去。濯以輕騎追捕。悉還其俘。終濯在鎭。冦不復犯。自製長生浦〈今作長省浦。在順天府東六十里。〉曲。傳樂府。

    王解辮髮。賜監察大夫李衍宗衣褥。

    時。王辮髮胡服。坐殿上。衍宗諫。非先王之制。願殿下勿效。王悅。卽解辮髮。賜衣褥。旣而衍宗又劾贊成事金允臧曺益淸受賂事。以彰善癉惡自任。時稱衍宗爲賢。謂威武不能屈。號鐵石肝腸。崔氏曰。衍宗。姦佞之尤者也。其諫王解辮。皆欺世盜名。非出於忠讜。當時君臣。眩於是非。稱曰賢臣。不有後日趙日新之變。安知衍宗一生之眞僞哉。

    二月。下敎大赦。宥裵佺等。

    敎曰。忠肅以後。再世不祿。耆艾之臣。以余爲忠宣之孫忠肅之子。獻書天子。願奉爲君。天子錫命。顧以何德獲濟登玆。然屬時世陵夷。風俗頹靡。朝多倖位。倉無宿儲。隣冦侵疆。乾文告變。若不克己勵精。日愼一日。革邪僞去憸壬。用惻怛之誠。行寬厚之政。何以報天子之德。保祖宗之業。慰慈闈之心。塞耆艾之望。凡百在位。尙克匡其不逮。圖惟厥終。又曰。近代近習壅蔽。所以下情不得上通。以致誤主。如代言轉對。所司申覆。不可不親。書筵之侍。虎賁之衛。不可不擇。然則正人君子常宜在側。言官拂士何有不通。其設施之規。仰有司集議申聞。於是。重祭享謹祀典。抑權豪禁奢侈。平獄訟蠲貢賦。賑窮民?孝烈。興學校擧遺逸。禁火獵嚴徵債。人心大悅。而裵佺以元惡曲貸。人皆憤之。

    罷政房。

    王罷政房。復歸文武銓注於典理軍簿司。典法判書白文寶上書曰。爲政在於得人。若指瑕掩善。則人無可用。隨器授任。則士無可棄。莫若使在位各擧所知。乞依司馬光十科。自兩府至六品以上。每歲須於十科內擧一人。擧非其人。擧主俱免。典理軍簿。古之政府也。古者文武異路。各任銓注。自毅王以後。文武世通。官亦交授。近代選法大壞。不論資序功罪。隨代番更。官類積薪。前職滿國。故奔競者滔滔。宜减倂衙門。沙汰不急之任。合錄都目。庶絶爭名之路。

    召典法捴郞鄭云敬佐郞徐浩于內殿。賜酒。

    二人守法。不爲權貴所撓。故奬之。尙書玄慶進諫曰。寢殿至嚴。今外人出入無制。且掌刑之官。不可昵近。云敬浩賜酒寢殿。皆有違法。王然之。

    尊母德妃洪氏。爲大妃。改立府置官屬。

    改大妃德慶府曰文睿。又置公主府曰肅雍。

    三月。王弑廢王于江華。

    廢王在江華。供膳不充。往來又絶。憂愁號泣。至是。遇酖而薨。及訃至。都人流涕。後。元賜謚忠定。崔氏曰。前史書前王遇酖而薨。其辭隱然。旣書前王遜于江華。繼書遇酖而薨。比事以觀。恭愍不得辭簒弑之罪矣。

    復置田民辨正都監。○倭焚喬桐。

    捕倭使金暉南。禦倭至楓島。〈楓島在今水原府西四十五里。〉遇賊船二十艘。不戰而退。請濟師。尋與倭戰于窄梁安興〈在今泰安郡西三十四里。海路險阨。又今結城縣西十八里。卽古安興部曲。〉長巖〈今未詳〉等處。獲賊船一艘。倭復屠巴音島。〈今稱甫音島在江華。〉暉南兵少不敵。退次西江告急。調發諸領兵及忽赤。分遣西江甲山喬桐以備之。都城大駭。倭遂焚喬桐甲山倉。前代言崔源。與戰却之。獲賊船二艘。

    罷執義金?。

    趙日新挾負絏之功。暴橫驕恣。請於王曰。元朝權倖聯姻于我者。請官其族。今典理軍簿掌銓選。恐有司拘於文法。多阻滯。請復政房。從中除授。王不從。日新憤然曰。臣何面目復見元朝士大夫。遂辭職。時。監察大夫李衍宗。姦巧善揣摩伺候。屢言時事。而却置日新不論。院使奇轅譏之。衍宗曰。近劾曺益淸全允臧。若彈李齊賢與日新。則王誰與議事。至是。?等以衍宗老姦。附日新。遂不與議。與持平郭忠秀掌令慶千興。劾日新不法。日新請與臺官廷辨。王命衍宗與李公遂聽。兩造于內廷。衍宗手執彈章條問之。?曰公長憲司。旣不彈擧罪人。反問我輩耶。衍宗慙恚。?忠秀又囚日新家奴。日新破獄出之。反訴臺官。命?等勿仕。衍宗承命坐?。遂劾?等。王甞夜召李齊賢。咨訪國事。因語曰。衍宗多詐人也。史臣曰。王聡明慈仁。可與有爲之君也。故方其初政。?官思振憲綱。以復古風。王之左右。挾其負絏之勞。妬賢嫉能。而日新尤甚暴橫。衍宗身爲憲長。反附日新。遂劾?等以沮之。於是。群小日進。忠良日退。政日以紊。雖有天資之美。何補於治哉。

    李衍宗有罪歸鄕。

    衍宗初附趙日新。及日新見劾。恐??及己。潛歸鄕里。史臣曰。甚矣。小人之難知也。苟非至明。何以照其奸哉。衍宗之諫王辮髮也。史稱之曰。賢臣也。雖威武不能屈。其劾?等也。史目之曰。老而奸詐。夫威武不能屈。豈奸詐者所可爲也。之二史皆一時目擊其人而書之也。毁譽若此之不同。豈私於衍宗。苟焉以毁譽之也。盖衍宗善於揣摩。而餙詐以釣名者。比事以觀。可以想其爲人也。益淸允臧均爲隨從。而氣炎熾赫。然其固寵而凶狠。非日新之比。故首論之。以示不憚威勢。知王之銳志于治而可以納諫也。故辮髮非大過也。而獨諫之。以示敢言不諱。奇轅譏其不言。則以齊賢日新幷稱。而托以王無可與議事也。見日新將及於敗。則先幾引退。而規以遠禍也。非揣摩之工而巧於餙詐者。曷能若是哉。是故。雖當時史臣。尙不知其黨惡。而反以彰善癉惡譽之。其小人之難知也如是夫。而王語齊賢曰。衍宗多詐人也。則王之照奸之明。何其至矣。獨恨其知之明而不能去之。使盜其自去之名也。後之馭小人者。可不監諸。

    罷代言金得培柳淑官。

    先是。元丞相脫脫遣使。以書戒王勿用憸人。趙日新崔德林。要其使者云。淑與得培。居中用事。使者白王罷之。得培等俱從王宿衛。還拜代言。參典機務。然淑非有召。未甞詣內。日新等忌之構罷。

    成均生員李穡。上書言事。

    穡。糓之子也。年十四。擢成均試。已有聲。糓仕元。穡以朝官子。補國子生員。在學三年。學大進。尤邃性理之書。穀在本國卒。穡自元奔喪。時在服中。上書言事曰。臣聞。無事之時。公卿之言。輕於鴻毛。有事之後。匹夫之言。重於太山。臣以匹夫之賤。冐進敢言。一曰正經界。經界。治人之先務也。祖宗創垂之制。幾盡無有。而田制尤甚。豪強兼幷。鵲之巢而鳩之居者皆是也。有司雖以公文朱筆。先後定其賓主。甲若有力。乙便無理。而又况公文朱筆。又多魚目之混珍哉。然此受田之家。皆王朝之臣所以代耕。彼雖失之。此猶得之。猶楚人失弓。楚人得之。猶之可也。至於民之所天。惟在於田。而終歲勤動。父母妻子之養。猶且未贍。而收租者已至或三四家或七八家。以是供其租而不足。又稱貸而益之。何以養父母育妻子。民之困窮。職此之由。不更其法。難去其弊。爭奪者因而正之。新墾者從而量之。稅新墾之地。减濫賜之田。則國入增。正爭奪之田。安耕種之民。則人心悅。殿下何憚而不爲。二曰禦倭。冦近年倭冦侵疆。臣以父憂。居濱海之地。謀於野者熟矣。今計不過有二。曰陸守。曰海戰。車不可濟川。舟不可行陸。人性亦猶是也。今平居之民。不習水。故足未蹈船。精神已昏。一遇風波。則左顚右倒。欲其坐作進退與敵人賈勇。難矣。臣以爲。陸守則發平居之民。利器械屯要害。盛軍容謹烽火。以眩倭人之目。此則按廉郡守足任之。都廵問使何所用之。折辱守令。糜費供億而已。海戰則本國三邊控海。島居之民。無慮百萬。方之泳之。是其長技。其人又不事耕桑。以漁塩爲利。比因此賊。離居失利。其怨之之心。比之陸居。豈止十倍。沿江召募。必其賞賚。數千之衆。一朝可得。以其所長之技。敵其所怨之人。其有不勝者乎。又以追捕使領之。常在船上。則州郡得便。盜賊可敗矣。陸守所以固我。海戰所以威彼。二者禦冦之要道也。三曰論文武。文武不可偏廢。國家百年昇平。民不知兵。萬戶府皇朝所立。旣是虛額。諸衛之職。爲膏粱所占。又且無軍。雖曰重武。無用武之實矣。今以倭賊。中外騷然。又聞中原染賊。居安思危。則雖滿不溢。思患預防。何蔓難圖。苟或因循。一朝有緩急。何以備之乎。我國東有日本。北有女眞。南通江浙。上有朝天之路。西走燕山。江浙之賊萬一帆船而來。女眞之人萬一南麾其騎。則荷耒之民。其遽爲干城之卒歟。若變起倉卒。則無以衛社稷扶君王矣。臣願設武擧。充宿衛之士。試以武勇而習其藝。賜以爵祿而作其氣。國足精兵。人樂爲用。四曰崇學校。國學乃風化之源。人才乃政敎之本。不有以培之。其本未必固。不有以濬之。其源未必淸。國家內立成均十二徒東西學堂。外薄州郡。亦各有學。祖宗所以崇儒重道者深切矣。今朋徒解散。齋舍傾頹。有由然矣。古之學者。將以作聖。今之學者。將以干祿。誦詩讀書。嗜道未深。而繁華之戰已勝。雕章琢句。用心大過。而誠正之功安在。或變而之他。誇其投筆。或老而無成。歎其誤身。其中英邁傑出。爲儒之宗匠國之柱石者。幾何人哉。登仕者未必及第。及第者未必由國學。孰肯棄捷徑而趍歧途哉。伏乞明降條制。外而鄕校。內而學堂。考其材。陞十二徒。十二徒総考之。陞成均。限以日月。程其德藝。貢之禮部。中者依例與官。不中者亦給出身之階。除在官而求擧者。其餘非國學士。不得與試。則昔之招不來者。今則麾不去。人才輩出。用之不竭矣。五曰抑異端。我太祖化家爲國。佛刹居民。參伍錯綜。中世以降。其徒益繁。今五敎兩宗。爲利之窟。川傍山曲。無處非寺。民多遊食。識者痛心。佛大聖也。好惡必與人同。安知已逝之靈。不恥其徒之如此也。乞降條禁。爲僧者與度牒。無度牒者卽充軍伍。新創之寺。並令撤去。不撤者卽罪守令。臣聞殿下奉事尤篤。竊惟。其經中分明說布施功德。不及持經。孔子曰。敬鬼神而遠之。臣願於佛亦宜如此。又曰。殿下當亂極思治之時。宜渴於用賢矣。而未見束帛戔戔。宜急於聽政矣。而未見庭燎晣晣。賢能豈盡登庸。姦邪豈盡屛逐。未聞一政之行。徒觖百姓之望。如是而望其治。猶却步而圖前。北轅而適越。臣甚惜之。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修心之要。出治之方。無過於此矣。王雖嘉納。而未克施行。

    密直提學尹澤致仕。

    澤自光陽貶所。首被召還。上?陳時政。不獲允。固辭位致仕。築亭城南。扁曰逍遙。徜徉自頤。

    五月。地大震。○以誕日。設道塲于內殿。

    王方信佛。百官皆爲王設祝壽齋。

    王召僧普虛。入內問法。

    普虛號太古。自言得道。王拜爲王師。立府曰圓融。置官屬。出入內佛堂。儀衛僭擬鹵簿。寓廣州迷元庄。〈今作迷原縣。屬楊根。在郡北四十一里。〉廣占田園。牧馬滿野。擅除僧職。緇流坌集如市。王迎致問法。對曰。爲君之道。在修明敎化。不必信佛。若不能理國家。雖致勤於佛。有何功德。無已則但修太祖所置寺社。愼勿新創。又曰。君王去邪用正。則爲國不難矣。王曰。予非不知。但念其從我于元。皆効勤勞。故不能輕去。普虛後改普愚。〈按。治國之道。佛者之言亦以明敎化去邪用正爲先。而彼昏不知。反忽於此。供佛飯僧。殫竭民財。以冀冥祐。豈不悖哉。〉

    六月。賜趙日新等功臣號。

    日新及柳淑孫琦曺益淸金鏞鄭世雲等凡三十七人。錄燕邸隨從功也。

    禁土木之役。限二年。○倭冦全羅江陵道。

    未幾。又冦合浦。

    秋七月。葬廢王于聡陵。〈在今開城府南。〉

    葬具多闕。諸司各一員服斬衰。奉安神御于普濟寺。殿曰宣明。

    吉昌府院君權準卒。

    準在忠宣朝。恩寵甚隆。瀋王之難。守義不變。曺頔之亂。閉門不出。性純重寡言笑。儀表秀偉。然倚勢致富。識者譏之。謚昌和。

    八月。令法司决訟。五日一啓。○始開書筵。

    令李凌幹李齊賢金永煦韓宗愈印承旦李君侅張沆安牧白文寶等諸宰臣。更日侍讀。講讀之餘。使言時政得失民間利害。直言勿諱。一日講罷。承旦請罷辨正都監。王不應。但曰。穿窬夜行。惡月之明。時。承旦多占人田。爲都監所推刷故也。他日。永煦又請罷。王曰。予欲聞嘉言。設書筵。卿等所言。實乖予心。遂稱疾入內。兪氏曰。承旦固穿窬小人。恭愍之言當矣。然旣知其非人。黜之可也。顧乃寵以宰相之職。出入經幄。而責之以穿窬。則是宰相之職。穿窬者亦可冐居也。惡可乎哉。

    九月。趙日新作亂。圍王宮。殺宿衛臣僚。自爲右政丞。

    日新專權自恣。橫暴朝廷。自王以下不能堪。又忌李齊賢居己右。惡諸奇及王左右親幸。遂謀作亂。己亥。日新聚其黨鄭天起崔和尙張升亮等十餘人于其家。募閭里惡少。謀去諸奇及高龍普李壽山等。乘夜遣人殺之。惟奇轅被殺。餘皆逃免。時。王在星入洞離宮。日新率其黨圍之。殺直宿判密直崔德林上護軍鄭桓等。衛士驚駭。日新曰。毋恐。但除惡少輩耳。庚子。日新劫王開印。自除爲右政丞。天起爲左政丞。其餘李權等。拜官有差。令忽赤巡軍。大索奇轍。捕其母妻。逮繫滿獄。劒戟盈路。王與公主。移御泉洞離宮。侍衛皆賊黨。國人危之。

    冬十月。趙日新殺其黨崔和尙張升亮。

    辛丑朔。日新旣多殺朝臣。欲歸罪其黨以自免。誘斬和尙。遂勸王出討賊。王不得已幸十字街。百官始聚。斬張升亮等八九人。梟首于市。囚鄭天起于獄。斬其子明道。日新自加贊化安社功臣。居王左右。露刃使氣。人莫不寒心。

    趙日新伏誅。誅貶其黨與有差。杖流金鏞于海島。

    時。日新號令內外。朝臣忷懼。噤無一言。王密召前三司左使李仁復曰。事已至此。何爲而可。對曰。人臣倡亂。固有常刑。况今天朝法令彰明。如其猶豫。恐累及於上。王决意誅之。乙巳。幸行省。會耆老密議。命金添壽。執日新。引出行省門外斬之。囚其黨鄭乙輔李權等二十八人。或斬或貶。遂遣使入告于元。元遣使。執日新妻子以歸。皇后給諸奇爲奴婢。鏞譎詐多忌克。以燕邸隨從。有寵於王。擢至密直副使。日新之難。衛士多中傷。鏞以上護軍直宿獨免。又不捍禦。物議紛紜。王亦疑之。杖流。

    以李齊賢曺益淸爲右左政丞。柳濯判三司事。洪彦博金承澤贊成事。

    彦博。奎之孫。承澤。方慶之孫也。

    前贊成事閔祥正卒。

    祥正歷官所至有聲績。甞按楊廣也。聞有以貨賄輸權貴者驛遞過境。使吏搜取。牒送國贐。由是。豪強屛氣。位亞冢宰。捴裁銓選。减損官職。以復古制。性剛烈。不能容人之過。雖骨肉。不少假貸。

    癸巳二年春正月。李齊賢免。以洪彬爲右政丞。柳濯李公遂爲贊成事。○永山君張沆卒。

    沆爲人廉正。又邃禮學。及卒。王曰。今宰相寧有盡心宗廟。如張訥齋者乎。謚文顯。

    三月。元遣使。治趙日新黨。誅鄭天起等。

    斬天起等二十人。盡籍其家。杖曺用權等十七人。政堂文學安震等。以被脅從免。杖贖銅。

    夏四月。地震。○五月。遣使如元。賀皇后誕日。〈皇后誕日之賀始此。〉○秋八月。元遣巒巒太子等來。宴榮安夫人。

    時。元立奇后子。爲皇太子。赦天下。於是。王上表請爲榮安夫人李氏。擧盛禮視殊恩。元乃遣巒巒太子。設孛兒扎宴于延慶宮。孛兒扎。其盛宴之稱。王及公主與焉。公主太子南面。王坐西。李氏坐東。王行酒。跪獻太子。太子立飮。太子行酒。先李氏。次王次公主。宴酣。傔人升坐西堦。衛士在東堦。爭噉肉較勝負爲樂。旣而奇轍權謙等。各奏胡歌舞蹈。以紵絲連執環立。歌舞回旋。斷其所執段段而分。是宴剪布作花。凡五千一百四十匹。他物稱是。翌日。又設防沒宴。元法。留宴日大肉馬頭。翌日復宴。謂之防沒。時。國用罄竭。貸永福都監布。又貸富民。且使价絡繹。舘舍難容。皆舘於宰樞之家。凡三十餘所。自是。元連歲來錫宴。窮極奢侈。物價騰踊。禁公私用油蜜果。

    九月。曺益淸免。以印承旦爲左政丞。○蟲食松岳松葉。

    自是。無歲不食。松樹幾盡死。

    冬十二月。罷刷卷都監。

    時人貸官錢逋欠者多。故置都監徵之。延及族屬隣里。倍收其本。人甚苦之。前判密直金逸逢。上書言其弊。請罷。從之。

    曺益淸卒。○右政丞洪彬卒。

    謚康敬。

    甲午三年春正月。以李仁復爲政堂文學。○二月。德寧公主還自元。

    王事之甚謹。供奉如三殿。

    以蔡河中領都僉議。廉悌臣柳濯爲右左政丞。康允忠元顥贊成事。

    顥。忠之子也。狂縱無學術。

    三月癸亥朔。日食。○書狀官李穡。如元中制科。

    去歲。王試士。穡爲魁。秋中行省解元。充書狀官。赴京。讀卷官翰林承旨歐陽玄。見穡對策。大加稱賞。擢第二甲第二名。有傳鉢海外之語。勑授穡應奉翰林文字承仕郞知制誥。

    夏四月。倭掠全羅道漕船。

    倭連歲侵冦不已。至是。又掠全羅漕船四十艘。

    元以盧頙爲集賢殿太學士。

    頙納女于元主。有寵故也。〈頙本作頉音策正也。〉

    元徵兵。

    時。元政陵夷。河南妖冦韓山童韓咬兒等。始皷亂。穎川妖人劉復通。又起兵。以紅巾爲號。與其黨關先生沙劉二張士誠等。冦掠中原。分據山東。其勢大振。盜賊群起。天下大亂。丞相脫脫。將受命南征。時。蔡河中奉使在元。謀復爲相。請還國出兵助征。乃薦政丞柳濯廉悌臣等有勇畧。元遂遣使。徵濯悌臣及權謙元顥羅英傑印璫金鏞李權康允忠鄭世雲崔瑩李芳實安祐等及西京水軍三百。且募驍勇。期以八月十日。集燕邸。討張士誠。

    以蔡河中爲政丞。李壽山爲評理。

    河中等旣請助征。先元使以來。壽山宣元主旨曰。河中諳鍊可使。河中亦傳元主旨曰。壽山穎悟。王其用之。王逼於脫脫。罷廉悌臣。用河中。監察司不署告身。累月乃出。

    政丞致仕漢陽府院君韓宗愈卒。

    宗愈。漢陽人。性重厚。軀幹魁偉。望之儼然。有公輔器。自筮仕。九轉爲三重大匡。喜談笑。樽俎間和氣油然。處事接物有餘裕。爲文章。務去俗氣。尤致意於詩。歷仕四朝。當多事之時。事不辭難。世稱麗末名相。及是得疾。謂子壻曰。起布衣位冢宰。死亦何恨。諡文節。〈按。韓宗愈雖爲一代名相。而平生所爲。多可議。爲史官而贊僞瑞。掌銓注而被譏。典選擧而用私。然歷事四朝。當烈宣肅惠多事之時。事不辭難。及爲首相。輔幼主。得大臣軆。論人當觀其大節。其大節如此。又年未至而致仕徑歸。不欲與權倖比肩。不以貴仕爲貪戀。諡曰文節。不亦宜乎。〉

    始置添設職。

    時。元徵兵。王大拜諸將士。六部判書捴郞除政曹外。皆倍數添設。各司三四品亦皆添設。又於四十二都府。每領添設中郞將。郞將各二人。別將散員各三人以授之。謂之賞軍政。添設職始此。

    秋七月。遣柳濯等。將兵赴元。

    時。濯等將赴元。將士幷加爵秩。自募軍皆超三級。令百官及僧徒。出馬有差。令軍士平價以市馬而赴征。軍多抑買。劫奪民馬。行省禁之不得。廉悌臣羅英傑孫佛永獨不然。是月癸亥。濯等四十餘人。率軍二千餘。如元。行至鴨綠江。康允忠謀於衆曰。吾輩離親戚去墳墓。以就死地。何日旋歸。欲以精騎五十。馳還京城。斬始謀發兵者。以告悌臣。悌臣曰。非計也。吾君。天也。天可逃乎。忠臣義士。豈有反側之言乎。遂與濯等。間道疾行。允忠不得發。時。脫脫領軍八十萬。攻高郵城。濯等赴征。將士及國人在燕京者。捴二萬三千人。爲前鋒。城將陷。有知院老長者忌我人專功。令曰。日暮矣。麾軍而退。是夜。賊設備不克拔。會。脫脫譖流。南賊日盛。我軍拔六合城。又移防淮安路。前後數十餘戰。李權崔謜等六人戰死。崔瑩力戰。身被數槍。殺獲甚多。明年師還。

    募弓手于西海道。

    時。將相之有名望者及精兵銳卒。幷皆從征。宿衛空虛。王疑懼。募弓手于西海道。以備不虞。

    封崔濡。爲龍城府院君。

    濡旣入元。謀擾本國。奏請徵征南兵十萬于我。時。國人在元者咸奏曰。高麗褊小。方被倭患。且地遠。不可徵兵。元主然之。至是。奉詔來督軍。且求槍材。王拜濡三司右使。封君。

    冬十二月。以蔡河中領都僉議司事。李齊賢洪彦博爲右左政丞。崔天澤贊成事。

    下

    乙未四年春二月。鷲城府院君辛裔死。○全羅道按廉使鄭之祥。拘元降香使于全州。

    元御香使埜思不花。本國人也。入元有寵。其兄徐臣桂爲同知密直。弟應呂爲上護軍。擅作威福。國人畏之。至是。不花降香諸道。所至縱暴。之祥迎候恭謹。不花聽接伴使洪元哲譖。縛辱之。之祥卽憤恚大叫。邑吏呼噪而入。解縛扶出。之祥卽率衆。執不花元哲等囚之。奪不花金牌。馳還京都。過公州。執應呂。以鐵鎚撾之。數日而死。之祥來白王。王驚愕。下巡軍獄。命捕全州牧使崔英起及邑吏等。還金牌于不花。元遣使鞫之祥。降全州爲部曲。未幾。諸奇誅之。祥得免。

    三月。倭冦全羅道。

    掠本道漕船二百餘艘。

    夏五月。以安輔爲政堂文學。尹守常密直提學。

    輔甞提調銓選事。一日。王召輔。有所除授。旣而取曆觀之曰。倡鬼也。姑止。輔甞惡陰陽拘忌。跪曰。王者奉天時。不在此。殿下欲行則行。倡鬼何害。王變色。至是有是拜。輔自謂遇知。知無不言。旣而王以爲濶於事情。輔亦以母老乞歸。守常以?者妻親得拜。爲世所譏。

    六月。地震。○秋七月。命兩府擧才堪守令者。○以崔宰爲監察執義。

    忠定時。宰知襄州。有降香使凌辱存撫使。宰曰。將及於我矣。棄官?。至是。陞執義。爲選軍都監使。選軍以田。其法已久。一人受田。有子孫。子孫傳之。無則他人代受。有罪當收其田。則人人欲得。於是雜然矣。宰曰。是爭民施奪也。與其當得者一人。而訟自簡。

    元罷貢紋苧布。○冬十二月。流都僉議司事金鏞于濟州。

    鏞自元還。有寵於王。與贊成事金普爭權幸。普丁母憂。陰勸征東省都事崔介。上書於王。請令百官行三年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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