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他们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旋律配合散落的水声，好似奇特的交响曲。

    另有长发少女手持云钟，一个木架上悬挂十枚青铜色大小不一的古钟。木架体似牌楼，四层三列，除了顶楼单挂一钟外，余下三层三列各置一钟。钟上各有不同纹饰，有龙、凤、虎纹，种种神话异兽。少女一手持著云架，一手以金鎚敲钟，钟声清脆响亮，动化人心。每敲一钟，灵气跃出，化为灵光神兽，如光雾又似实体，神兽英勇善战，虽随钟响而逝，却不停幻出。

    听到丝丽儿警告的声音，才发现我也没有关心陈鸿儒的余地，三具水偶已经来到距离我不到两公尺的地方，并持续靠近。

    雨铃转向我，她现在的样子毫无生气，简直就像一具幽魂。

    托琴女子道：“神父。”

    陈鸿儒一边瞄准，一边答道：“这是寻常的火箭弹，专门用来攻击碉堡或战车的脱壳穿甲弹。”

    那本黑色的书本翻开了。他念了几个词之後，似有蒙蒙无形的雾气由书本飘出。这时，云神父给人的感觉完全改变，他还是那样不正经，可是嘻皮笑脸的感觉却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由种冷峻、危险综合而成的黑暗。

    手掌一捏，这把武器就变成一块铁饼。

    祸虎的话或许没错，在这种杂乱狂风的干扰之下，我恐怕也无法使用其他的印契。而且身在空中，绝对无法躲避祸虎接下来的攻击。

    “看招！”我也吼了一声。

    只是一瞬间，就随著青色的灵光一同消失，可是我确实看到了。那应该是上帝的敌人、堕落的天使，被称为恶魔的东西。

    祸虎是被我们解决了，可是现场还有许多选民。这位青脸的老巫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货色。在他旁边那位雄壮的选民，似乎也像祸虎一样难缠。

    那位选民赤铁也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晃晃身子，将木枝杂草抖去，又一步一步走来。

    “唉，真是麻烦！看来，不代替天父好好地开导他们是不成了。”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巫觋神色阴晴不定地问著。

    “没有效！怎么会没效？”

    “啊！”惨叫声起，血雨落下。

    他走到长发少女附近，那位手持云钟的美少女发现赤铁的接近，也没特别在意，只是敲了其中一面古钟。灵光化为飞翔的凤凰，飞向赤铁。

    祸虎还在那边得意洋洋地打著他的算盘，陈鸿儒也没闲著，他急忙由背包中翻出一枚炮弹，然後庆幸地说道：“还好，这个发射器是两用的。”

    云神父在念着不该由神父口中出现的祈祷文，顿时好像吹起了一道腥风。这风由他所诵的书本流出，吹向被挑战的少女那里。还在痛苦挣扎的女孩在腥风吹过之後，即刻死亡，结束这残忍之刑。她双眼未闭。

    “你们怎么会……”我的声音有点打结，与我相识十余年，打小就相处在一起的人，居然会是靖安会的成员？这种冲击比第一次见到选民时更让我傻眼。

    我指著一大堆挡路的选民说道：“可是……”

    庞大的身躯带著惊人的重量，这么硕大的躯体为什么还能这么灵活？

    “啊，对不起……”

    巫觋见状，立即骂道：“你们还呆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上！”

    地面被击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那里原本是我躺著的地方，不过现在的我飘在半空中。不友善的风狂卷乱袭，就像有千百根球棒不停敲打我的身体。危急之刻，我运用气流指剑打向地面，制造上升的气流，将我抛上天空。

    “碰！”那道青色的门被强行打碎。

    “碰！”风旋动，灵力狂乱飞舞。

    靖安会的援军竟然就是他们？

    这一刻伯仁避开目光，陈鸿儒也不忍地闭上眼睛。

    女子拨琴。

    这几个人走进来後，选民们纷纷转化形态，变成能够发挥他们实力的异形异状。几位看起来娇滴滴的女孩依旧处之泰然，似乎相当习惯这种场合。

    “呜……好痛！”

    “有用吗？”伯仁担心地问著。

    “可恨！”我再度悲痛地喊著。

    他一出现就放下大背包（就是登山时的那个大背包）。

    火箭拖曳出浓浓的烟雾，还有刺鼻的烟硝味，只看到一道火光射向祸虎。他急挪手臂，用粗壮的小臂阻挡火箭！

    最後一位美女并不像其他几位女孩那样，穿梭在众多选民之间，她静静地立在云神父身旁。她安静憩雅，一身青色素衣，腰间挂鼓。那鼓身并不起眼，虽是雕以纹饰，但这面鼓的风采全在那皮革的鼓面。也许是灵力作用的影响，让我有这种看法，不过，在所有女孩之中，就数这位淡雅的女孩身上的这面鼓带有最强的灵气。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说完话，雨铃再度化为黑雾，一道像是黑色漩涡的黑雾，她的确开启了灵界的通道。但只有一瞬间，只将她与祸虎的头颅带走。黑色漩涡把自己吸入，然後消失无踪。

    其他的选民挨了持鼓美女一下，就爆体而亡，唯有赤铁毫发无伤。

    她不像另外七位女孩那样，不停用乐器演奏出美丽却又带来杀戮的乐音，可是手带皮套的她，偶尔拍鼓就响出雷声，雷声震耳，响音欲聋。每次拍雷鼓，就有一位选民爆体而亡，如遭雷击，尸首焦黑飞散。

    祸虎的攻击被我躲过，可是幸运女神似乎站在他那一边。由於冰风暴的关系，地上满是碎冰，我运气不好，踏中碎冰，打滑摔倒。

    “竟然对我的食客们这么残忍。你们以为可以活著离开这里吗？”巫觋的声音在这杀戮的战场中意外地清晰。

    由火箭筒中射出的不是炮弹，而是一道蓝色的灵光。我可以感受到这道灵光的强大，那应该是强大的灵力汇聚而成。如果对象是以往我遇过的任何选民，这一道强力的灵光应该都能让他们一击毙命。

    祸虎的手掌掉到地上，只剩半截小臂露出焦黑的骨头。他因为疼痛而显得更加愤怒，黑暗之风由伤口处流出，迅速地重建手臂的组织。不过，这道伤口实在太严重了，即使黑气不停地流出，也无力修补他的伤口。

    “这太勉强了！”伯仁应道。

    他这时依然穿著黑色的大衣，手上还是抱著那本厚重的书。他的出现引起不少选民的不满，尤其是用这么粗鲁的现身方法，更让几位脾气暴躁的选民马上采取行动。

    我转头一看，才发现陈鸿儒已经躺在地上，血流汩汩。这……

    这使我想起与另一位老巫师打斗时碰上的沙偶，於是叫道：“这样没用，这种东西打散了可以马上重组，一定要把控制它的咒力来源消灭才行！”

    “啊！这……”

    战斧疾挥，一招取命！

    “神父，这些小喽罗就交给我好了。请您对付正主。”

    “这是命令。这里由我断後。”

    巫觋大笑後，眼放青芒，全身亦笼罩在淡淡的青色灵光之中。

    见到他们出现，我的脑海顿时犹如拆除大楼的炸药引爆现场，在我脑中引起偌大震撼，就像高楼大厦在瞬间崩塌那样，脑中好像也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彻底崩毁。

    我们三人一天使分向两边跑开。伯仁帮陈鸿儒拿那个沉重的背包，鸿儒在逃命中，仍企图一边安装另一枚火箭弹。

    哀号声此起彼落，这虫相当可怕，我也被咬了一下，手臂就被撕下一块肉，虫子有著锐利的颚齿。吃痛之下，猛力拍打，虫子落地，化为黑雾，消失不见。

    场面混乱，选民怪异的吼叫声无法淹没美女合奏的乐曲。美少女们在穷凶极恶的选民之间穿梭来回，像是美丽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飞舞，美女与野兽的身影来回交错，在腥风血雨之中，随著乐声跳出绚丽的死亡之舞。

    风旋涌而出，有如龙卷风。在这股异常强大的力量之下，所有的冰锥竟然全部粉碎！碎裂的冰块吹向天空，风击中围幕的顶端造成激烈的震动。一时之间，我几乎认为关著我们的结界会被这股力量给破坏了。不过围幕还是撑住了。风撞上围幕并非全部被抵消，有一部分反弹向下散射。祸虎发出的风已经没有原来的威力，可是，这些风带著破裂的碎冰向下飞卷，在结界中卷起一场冰风暴。

    雷声过後我才发现，云神父依然完好地站在那里，那头大山猪却已经倒在一旁，身体开始冒出怨邪的黑暗之风，吞噬自己的身体。

    “哼！该死的人是你！”我吼了回去。

    “什么！”

    “要我出手吗？”那位长角的赤红色选民问道。

    这些碎裂的碎冰有如随处分散的剃刀，划破肌肤。较大的碎片甚至有拳头的两、三倍大，这些冰块成为可怕的武器，不规则形状的锐利尖角带来足以致命的危机。

    巨大的冰锥被粉碎之後，对庞大壮硕的祸虎再也没有杀伤力，可是，对寻常的人类则不然。

    “这可不妙！我可不擅长打斗。”

    “啊……”那张半人半虎的脸孔终於露出恐惧的神情。

    “还想逞强？我们也不是妄杀之徒，只要你能保证不出手，让我们平安地离去，我们也不会再造杀业。”

    云神父的语气好像是沾惹上顽童的老师，在他说话的同时，终於翻开那本永不离身的厚重书本。

    突然间，祸虎的吼叫停止，只是那张嘴却不停地张大，喉咙像是在运输什么似地鼓了起来的。血液由他的眼角、鼻孔、耳朵、嘴巴流出，他的嘴巴继续张大，张到超出极限，让人觉得下巴好像快要掉下来。

    混乱的交响乐由琴音展开序章。

    可恶，这个青脸的奸贼准备坐收渔翁之利。

    我们在美女们的掩护之下，集中到云神父身旁。这位神父至今都未见出手，脸上的表情神采飞扬，眼球咕噜咕噜地转著，在美女身上飘来飘去。我真的很佩服云神父，在这种情况之下，还不忘欣赏美女。

    那头横冲直撞的大山猪用突出的獠牙为武器，直挺挺地冲向云神父。一般而言，猪给人的印象都是又慢又笨，那些会这样想的人，肯定没看过生气发狂的山猪。山猪的腿并不长，却很有力，生起气来，产生的爆发力绝对不输给任何生物。

    那个遭到雷袭的选民赤铁又回而巫觋的身旁。

    长发美少女连敲数钟，类龙形的灵光由最上头的古铁钟窜出，腾云飞翔；另有火红的灵光打至地面，然後化为巨大火红鼠头身似刺猬的灵兽，足踏火光，迅捷驰前；其他几道灵光正要化出，却没有机会幻化成形，巨大的战斧斜下劈出！

    “这……”

    我的提醒太晚了，被打散的水偶流到陈鸿儒身旁，又重组而起，直接抓住他的武器。

    但是，陈鸿儒阻止了我们，他急道：“别去送死！”

    这些虫不分敌我，开始啖噬所有的东西，选民也好，在这里的奇花异草也好，还有我、伯仁、陈鸿儒，还有那些女孩们，都是群虫噬咬的对象。

    “白痴，你以为这样就能得救吗？”

    於是选民们好像有了默契，不再针对云神父和待在他身旁的人。四周都是血腥的杀戮，伴著七种乐器的合奏，让我有一种既美丽又可怕的感觉。这是一种很不实际的感觉，像是在看电影那样，明明就是无情的战斗与杀戮，却配上美妙的乐曲，美化战斗。透过银幕在电影的音效中观看那战斗的场景，也许会让人热血沸腾，可是当真正置身其中时，却又是另一种感觉。

    “这……可恶！”

    这下，我可以确定祸虎无法逃离冰锥的攻击网，可是，我却没有即将胜利的感觉。因为这时祸虎的灵气高涨，他没有躲开，想必是另有对策。

    巫觋再度施咒，不过，一张巨大的赤红手掌按住他的肩头，让他中断。

    “很好、很好，老夫就让你们进得来出不去。”

    “啊！”心道不妙，他的大脚丫子已经踢向我来。

    “你们是这个人类的朋友吧？很好。我才刚觉得，直接把人杀死，似乎还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现在我可以先虐杀你的朋友，让你尝尽悔恨，在自责中痛苦而死……”

    “韶埙！”

    “啊！这……”

    一声惊呼，伴随著另一个惨剧；少女被赤铁抓住，他无情地握著少女的头，直接将女孩的头捏爆。

    “可恶！”我与伯仁同时怒吼，两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时要往那冲去。

    “不行啦！陈鸿儒在里面，会一起被冰冻的！”

    “当”的一声，体内的血液好像跟著震了一下！

    托琴女子满意微笑，手指快拨，琴音不断，每个音符都让一具水偶震动，不时有水偶爆散。

    “不、不、不，您这么说就错了。我只是依照天父的教诲，将他们送入天国的窄门。”云神父还是一派轻松的模样，这种嘻皮笑脸的态度，让巫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放心。”

    陈鸿儒见状，痛声大喊，话才说到一半，整个人就被水偶缠上，被包在水偶体内。

    “太好了！援军终於来到。”

    “可是……”

    “轰隆……”雷声起！

    “碰！”巨大的身体侧身瘫倒。可怕的巨兽终於倒了。

    “好怀念这张鼓，就是因为这张鼓，害我们在那时吃了不少苦头。不过……这鼓的威力没发挥出来。你们少了一个配件，没那根骨头，就无法发挥这鼓的真正威力。”

    “嗯，那个青脸老头控制的是水吧？”

    说完话，巫觋持咒画符，手杖连敲三下。只见中央的温泉开始冒出气泡，像是沸腾的大锅子，不过，温泉并没有像沸水那样，冒出大量的雾气，纯粹只是不停地冒泡。

    现在不是与她争论的时候。为了闪避这些随风飞闪的冰制凶器，我已忙得不可开交。

    应该是神的仆人的云神父，怎么会？

    见状，我即刻骂道：“当然没效，这家伙对‘风’有很大的抗力，要用物理性的攻击才行啦！”

    “怎么了？”我问道。

    祸虎再度对他们展开凌厉的攻击。伯仁还好，他身手矫健，动作伶俐，就算速度也许没有祸虎那么快，可是，反应与判断力却足以让他躲过祸虎一波一波的攻击。陈鸿儒的状况就显得惊险万分，好在他身上穿著某种防护衣，让他承受得了祸虎一、两下的攻击。可是，这也到了极限，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保护他的那个灵场正迅速地瓦解，祸虎的攻击不容小觑，强大的防护力也挨不住他的三、两下掌力。

    这时陈鸿儒也拉著我与伯仁，急忙要退向出口，他的手掌相当冰冷，脸上毫无血色。

    巨爪扑下，祸虎的前肢伸出锐利的爪子，我看到伯仁将陈鸿儒扑倒，抱著他滚开、背包散落，许许多多的道具武器由背包中散出。

    “咳、咳，咳……”陈鸿儒在失去水偶的依托之後，坠落地下，大口喘气，贪婪地呼吸空气。

    危险激发了潜力，我急忙避开。他的大脚由我面前扫过，带来的旋风几乎把我吹倒。

    陈鸿儒相当高兴地喊著，不过我却一点信心也没有。来的不就是那位不良神父，他的来到，能有什么作用？

    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火箭发射器。

    雷声起？怎么回事？天气良好，万里无云怎么会打雷，不对，这应该是室内……好像又不是。算了，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要深究是室内还是室外，实在没有意义，可是这雷实在来得太过突兀。

    “云钟快退，他不是你能对付的怪物！”

    “笨蛋，这种攻击对我无效！”他吼了一声击掌而出！

    “云神父……”

    另有少女手托木雕伏虎（後来我才知道，这是名为“敔”的乐器），虎背上列有薄板，远远看来，像是牙刷上的刷毛。她手持竹版，以竹版在虎背的薄片上刮奏。还有少女手握接近秤锤形的小石头，石头上锐下丰，上似有吹孔，少女单手持之，吹出简单的音色（其实这不是秤锤，而是一种叫“埙”的烧瓦乐器）。

    “呵、呵、呵，老头，我们不就是这么走进来的吗？嗯，虽然路上有一些崇尚暴力的不良分子，企图阻止我们的前进，不过，在我替上帝教诲他们之後，他们就乖乖地让我们通过。”

    祸虎发现异状，当他抬头时，冰锥已经高速落下。我尽可能地操作气流，让这些冰锥能集中在祸虎身上。我知道他的机动力和速度，所以并没有把握能够打中他。不过，这个狂妄的选民并不把我的攻击当一回事，他停在原地，没有逃跑的倾向。

    我非常後悔。这一切分明早就已经计画好，雨铃只是利用我来报仇。就连援军的事情她也料到了。她把我们卖给巫觋，得到复仇的机会。她完成长年来的心愿，就把我们留在这里，交给巫觋。

    “喂！快起来，别压著我啦！”躲到我背後的丝丽儿连声叫骂。

    我们的行为严重激怒了他，就算祸虎少了一只手，也还有另一只手与四只脚，只要他愿意，光是用踩的也足以把我们踩死。

    缠住他的藤蔓迅速枯萎，就像是美式卡通里中了毒气的花草迅速凋零那样，藤蔓像是受到诅咒，由绿变黑，然後乾枯、断裂，迅速衰竭消失。

    现实状况没有时间让我思考，走向门口的不只是我们，还有几位女孩，赤铁也向门口前进。

    “什么？啊！”

    “小武！”

    一位青衣女子由云神父身後走出。她一手托著古色古香的琴，琴身架在肩头。

    “糟糕，已经来了！”陈鸿儒焦急地说著。

    听到赤铁的话，巫觋似乎觉得颜面无光，好像是因为云神父带著八音天女的出现，凸显出他的能力不足。

    赤铁的等级果然与其他的选民不一样。

    地上窜过来的绿色藤蔓，快速地爬上了云神父的身上，即使像老树被树蔓缠身那样，云神父还是轻松自如，毫不在乎。

    “是啊，我们该离开了。我可不想充当英雄，以寡击众。”伯仁也道。

    “哈，绝望了吧？那么……你们是要乖乖地引颈就戮，还是要老夫动手？”巫觋得意地说著，在他的眼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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