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原来这一切都是阴谋

    这家伙真的太可怕，他的厉害不只是生性残暴而已。光会虐待他人的家伙只是胆小鬼，可是，对于自身的痛苦能够不皱眉头，能够毫不在乎地伤害自己，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我抬头仰望，看到再次变化的祸虎。它至少又涨大三倍，上半身长出虎皮，虎纹掩盖全身，那胸前的伤口消失不见，唯有被我伤害的眼睛依然留着一个空洞。

    “小心！”我大吼一声。

    我知道她在干什么，却不知道她的用意为何。

    她毫不领情地继续骂道：“方才如果不停挖大它的伤口，就能把它解决！可恶！放开我，没用的家伙，为什么不配合我一举将它杀死！”

    “巫觋老师，我想向你要点回香根。”

    雨铃大吼一声，由手掌再度钻出大量的铁链，前头是铁钩、铁锥的铁链射向祸虎。

    当三道门都被破坏的时候，我感受到一股非常强烈的灵力波动，好像在这里的某种秩序遭到破坏，使得此地的灵场产生剧烈的改变。不过，雨铃毫不在乎。

    她痛苦地说道：“祸虎的毛皮能够阻绝灵气的作用，只有物理性的攻击才能对它造成伤害！你召唤的风、冰、雷根本对它无用，除非瞄准它那受伤的胸口！”

    “快点，将其他两道门摧毁！”她又催促着。

    我看见她企图化为烟雾，躲避攻击，只是祸虎的动作更快。

    祸虎继续飞升或者是我开始坠落，反正我渐渐落至祸虎胸前，然后看着它高举手臂，锐利的虎爪吸引住我的目光。

    “快！别浪费时间。”

    “不，我只是为黑雾提供一个场地。你死了也好，是她被你杀了也行，这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曾经对赤帝无礼的人不该活下去。不过，如果雨铃没办法亲手将你杀死，我也会将你消灭。当然不是为了雨铃的遗愿，而是你的存在会让仁慈的赤帝感到困扰。黒雾一心一意想要亲手将你消灭，我当然也很乐意给她一个机会。”

    当她走到温泉旁边时，树屋的门被打开，一位选民走出来。

    这真是糟糕的情况，这次的行动与我相像中完全不一样。我们不是应该在无声无息中把祸虎解决，在尽量不引起注目的状况下离开这个地方吗？

    她落地之后又弹起，散成一团黑雾，又滚了一会儿。一面滚，一面散逸出大量的黑色灵气、当那团黑雾停止滚动，雾气散去，留下一具黑白的人形。

    战斗一触即发。

    “原来如此。”雨铃沉着地应了一句。

    巫觋却嘲讽地说：“我？你先担心自己吧！”

    “走吧。”

    它膝盖微曲就向上弹跳，飞跃至我身旁。半人虎的脸孔出现在我身旁，在巨大的独眼中，看到自己惊慌无助的神情。

    我冲出黑雾，踏着祸虎的膝盖，向上跃起，以祸虎的旧伤为目标。

    再一声嘶吼，祸虎的小臂整个伸入自己的胸膛，然后用力扯出！鲜血淋漓的虎掌上，拿着黑色的长矛。

    祸虎顿时涨大，捆住他的铁链同时绷裂！铁链的碎片像是炮弹一样射向四面八方，我只有急忙扑倒，飕飕的啸声由我头顶呼啸而过。

    “死丫头！马上给我滚，不然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你消失。”

    突来的变故让我心思混乱。突然出现的障壁隔绝了众多的选民，可是，这个情况却更令我忧虑。我被困住了，像是笼中鸟一样被关起来。

    “这，可是我……”

    原本纠结的肌肉变得更加雄伟。化为巨兽的祸虎变得更加凶恶而狰狞，胸前的伤口、流血，好似添加它狂气的勋章。

    雷电集中在拳头上，藉由风势，我扭身、转体、挥臂、震拳！

    “风”持续奔腾飞泻，流入印契之中，化为狂暴的气流。如同利刃一般的锐风，像长矛一样刺向祸虎的伤口。狂风由身后吹来，推动我的身躯。

    钉在祸虎身上的黒矛也不停地放出黑色的灵气。灵气转化为尸骸、鬼灵等等可怕的形体，这些对世间所有的生命与血肉充满憎恶之情的灵，开始贪婪地噬啖祸虎的血肉。

    “这……”我哪知道这么多，我急忙站起来，也将神色痛苦的雨铃扶好。

    “雨铃！”我着急地大吼一声。

    已经来不及。它虎掌挥动，就像打苍蝇一样，在空中拍中雨铃。

    这些黒雾降到地面，就在我身旁快速凝聚，形成一个巨大的形体。很不巧地，或者是雨铃故意的，我也被黑雾包住。

    祸虎怒吼：“吼！竟敢算计我！”

    当门打开时，她又变回原来的样子，除了黑白和藏在心中深处激烈的仇恨，再也没有别的情感。

    由胸口开始，向上、向下、由左右扩张，穿梭祸虎巨大的身躯。

    高大的祸虎由里头走出来，它赤|裸着上半身。人类形态的它，依然展现出雄壮的肌肉。独眼、胸膛深刻的疤痕，让它更显剽悍与凶恶。

    这半人半虎的选民静立不动，覆盖冰霜的身躯冒出白雾，唯有胸膛的伤口一片焦黒，在伤口周围的铁链化为红烫的颜色。微弱的火焰伴着红烫的铁链，焚烧着祸虎的毛皮，飘出一股异味，与烧焦味交杂成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我急忙回头观望，几只冲动的选民瞬间改变外形，向我冲来。

    “你这个笨蛋！”雨铃毫不留情地骂人，让我原本的感激之情，还有正在构思的感谢之话，全部由脑袋中消失。

    巫觋缓缓地劝道说：“大人，先别急。就让祸虎先帮我们清除闯入的小贼再说。”接着老巫师挥动木杖，一道青光射出，映在无形的墙上。一道门渐渐浮现，门随即打开，熟悉的面孔由门中跑出。“我们来帮你了，小武！”丝丽儿兴奋地喊叫着。随她而来的是——伯仁，还有陈鸿儒！

    “哈哈哈，这真是笑话，一个老头子加上两个小娃儿，就想打败我，你还是先给自己准备好棺材。别忘了，你的巫术对我几乎都无效。”祸虎狂妄地笑着。

    雨铃语气坚定，她的话带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力量。要我持续攻击，引开祸虎，根本就是强人所难，可是在这个时候，我却没有反驳。她坚定的意志令我难以抗拒，就算抗议，她也不会理会我的意见，于是我点点头。

    “风”由我身体最深处，那收容灵魂的最深处涌泻而出，强而有力的风流出体外，进入印契，转化为足以冻结世间所有事物的寒息。冰冷的气息在瞬间将空气中的水气冰冻，化为一道银色的飞瀑流向祸虎。

    这与我想的完全不一样。诛杀祸虎的行动应该更隐密细致才对，绝不是像这样故意引起争端，然后展开战斗。

    这时候我到底扮该演什么角色？是继续装成准备当成礼品的人偶，还是要加入战斗，打破僵局？

    雨铃凌空飘起，在半空中双掌分开向下，由掌心喷出大量的黑雾。

    “哼！”

    顷刻之间，祸虎变为冰虎，黑色的铁链也蒙上一层白色的冰霜。它胸膛的伤口在瞬间凝结，凛冽的气息由这道伤口侵入祸虎体内。

    说完，雨铃马上行动，手向前伸去，就放出潮湿的黑雾，喷向其中一道门。

    祸虎还是站在结冰的土地上，不过，它的四只脚却已经摆脱冰冻，还有一只腿微微抬起，正要落下的我，应该就是被这只腿给踢上天空。

    祸虎深受重伤，就算没死，被冰冻的铁链捆绑，在一时三刻之间应该无法挣脱，倒是这几只愤怒的选民非得先处理不可。

    “怎样？”

    雨铃继续向前走，走向那株树屋。

    惊人的怒吼，令我掩耳转身观看。祸虎放出黄棕色的异光，异光由铁链的空隙中闯出。我急忙要使用冰魄掌将它彻底冰冻，可是为时已晚。

    雨铃的反应绝对不慢，掌心的铁链在她被抛向天空的同时，全数放开，并且再度化出黑雾，欲形成阴邪的黑矛。

    这场战斗持续太久，让我不得不有这种想法，虽然只是两、三分钟，却是难熬的时间。虽然如此，他们的对决其实是相当激烈。雨铃使用大量的法术，后空翻的同时在空中化为一团黑雾，由雾气之中投射出黑色的火球，咒法的火焰缠上祸虎，在它的皮毛上燃烧了一会儿，火焰燃尽，什么也没留下。

    当他们寒暄闲话的同时，我的注意力却放在树屋里面。因为门里头散发出强烈的灵气，让我明白里头还有人，而且是很麻烦的家伙，不用现身，由那充满戾气、残忍气息的灵气，就足以让我肯定里头的家伙是祸虎。

    风、冰、雷，全部的力量将在此时爆发！

    我像被击出的棒球飞向天际，剧烈的疼痛几乎令我无法思考。还好经过雨铃的锻炼，让我更有耐力。人虽然被打上空中，不过，我还是尽力地扭动头部向下看，好掌握当前的状况。

    接着，巫觋又对雨铃叫道：“运动过后，要负责把弄坏的东西复原。如果想要求我帮你治伤，你必须再多弄几具好用的灵偶来帮我做事。”

    十公尺！就是现在。

    她的双眼中燃烧起更为炽烈的恨火，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仰望了一眼祸虎，道：“你持续攻击，转移开它的注意。让我有时间使出致命性的攻击。”

    “啊！”凄厉的叫声响彻云霄。

    青脸的老头这才将眼光移到我身上。

    “原来是你。”

    我开始怀疑，他们两个之间的战斗，只是选民之间的运动。

    雨铃脸不红气不喘地应道：“我不清楚，我才到。不过，会产生如此剧烈的波动，想必不寻常。所以我一来，就特别来向巫觋老师询问。”

    “少罗嗦，本巫没有义务为你服务。”巫觋不满地吼了回去。

    雨铃说灵气的攻击对它无效，可是近身攻击却又危险无比。我只好一面跑，一面发出气流指剑，针对它胸前的伤口。

    这下子祸虎的怒气马上爆发出来。

    我找不到插手的时机，而且待在这里的选民也一个接着一个聚集过来。

    在躲过巨爪的一击，我向前跑，跑向它的腹下，同时反击。不用瞄准，就直接放出锐风，疯狂地向上射击。

    祸虎在用力拉扯铁链的同时，也向转身向前，灵活地转个方向，然后就出现在雨铃身侧。

    本来还想骂她一句，仰望惊见雨铃的脸孔上首次出现痛苦的神情，虽然那对冒着诡异红光的双瞳，像是在燃烧熊熊的仇恨之火，可是，雨铃却显得相当无力。她的背后正不自然地冒出黑色的灵气，犹如遭到反噬一般，阴邪的怨魂从她的体内跑出，侵蚀她的身体。

    青铜色的脸配上血红的眼睛，瞧得我全身不自在。

    黑雾碰上门板，滋滋声响。门开始被黑雾腐蚀，黑雾像是贪婪地开始啃食那道门。

    光是想像祸虎的描述，就很令人发抖。不过，这时候我必须与恐惧作战，对抗祸虎带来的压力。现在雨铃已经不起，唯一的希望就是撑到丝丽儿将援军带来。

    二十公尺、十五公尺，它们快速逼近。

    我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超越恐惧，凌驾这分恐惧！

    拳力震撼，雷光穿越那巨大的躯体，射向天际。

    祸虎伸出它巨大的手掌，就将我发出的气流指剑全部阻挡。我的攻击显得如此无力。

    她解释道：“这三道门是灵界的通道。如果不把它们摧毁，祸虎可以很容易地逃跑。”

    雨铃冷冷地说道：“有何不满，就对这里的主人说。”

    正想反驳，巨大的虎掌却又来袭，我只得改口喊道：“小心！”

    祸虎怒声吼道：“赤铁？可恶！我会把你们全杀了，一个也不剩！”

    很奇怪，我人虽在黑雾之中，可是双眼却能够看透黑雾，看到祸虎那狂妄而嚣张的面孔。

    虽然说被祸虎踢中，全身上上下下痛得不得了，不过，比起雨铃的状况应该好点。

    进入这个地方之后，身体似乎跟着变得轻快起来。里头阳光明亮，风光明媚，有如世外仙境的桃花源。

    “回香根？这种东西很珍贵。”

    在雨铃的催促声之下，我举腿踢去，又是碰的一声，门再度消失。

    祸虎虽然残暴，但不笨。我想，它应该明白对地头蛇动手没好处，于是将怒气转向妨碍它疗伤的雨铃。

    痛苦的撞击，几乎把我的意识一同打飞。

    雨铃冷冷地说：“我才想让你消失。本来是尊重巫觋老师，不过既然是由你挑起，那我们就在此做个了结。”

    祸虎果然挥动巨爪，不过它挥得不够低。我低身，速度不减，侧身、躺平，向内滚动，成功地闪躲之后，手撑地立刻弹腰，侧翻起身，完成连续的完美动作。

    祸虎在愤怒中做出狂暴的攻击。它仿佛是狂野与残忍的化身，攻势虽然疯狂，却精准又确实。

    小木屋依然是小木屋，只不过，里面的装潢有点不大一样。

    祸虎那张残忍的脸，因为狰狞的笑容变得更加可怕。

    即使脱离雨铃的控制，大量的铁链依然继续射向祸虎。只是这些铁链在碰到祸虎的毛皮时，就像撞上光滑的钢板，铁钩勾不住、铁锥刺不|穿，所有的铁链全部无法发挥作用。

    “要对付你的是本大爷。”另一个雄厚有力的声音由树屋中传出，祸虎的笑声顿时凝结。

    “啊！你……怎样，不服气的话就来找我算帐，刚才在你的身上开洞的人就是我！”

    手指轻弹，利风由指尖射出！

    “死老头！就算是你，敢这么做，我也会把你大卸八块！”祸虎怒声喊叫：“这种无力的东西也想困住我？你等着领死吧！”

    这样的战斗在一时三刻之间恐怕不会有结果，只是遭殃了此地的奇花异草。

    在碰到祸虎之前，手虚化为雾气，又转化为黑色的铁链，迅速缠住祸虎，将他捆住。

    就当交易要成立时，祸虎不满地吼道：“死老头，我的伤药呢！”

    成为自由落体的我想要运用“风”，制造风将自己吹离虎爪，可是身体的剧痛让人无法集中精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虎爪落下！

    我再度转头，一只选民化为巨大的山猪，口吐怒气，右蹄蹬地，做势要冲。

    又听到这番话，我的心情就变得更加沉重。

    里头的左方有一株巨大树木，这株巨木底部约有十人合围那么大，可是向上生长七、八公尺后，却分出数个细小分枝，就像是个冒出头的胡萝卜。

    她通过房间继续往内走，没几步的时间，几扇走廊两侧的门被打开，里头的人探头出来议论纷纷。

    正中！

    雨铃毫不在乎继续向前走，犹如这里的骚动与她毫不相关。然后停在一道紫木门前。

    除此之外，这株巨木像是童话中的产物，它里头极可能是镂空的，因为在它身上可以看到一道门还有几个窗户，透过门窗，依稀可见里头的房间。

    祸虎竟然不认得雨铃！也对，上次她重伤，并没有显露出真面目，可是祸虎不会用灵场来辨认人吗？

    “没问题。不过，你还是要陪我下几盘棋才可以。”

    偶尔祸虎巨大的爪子划中雨铃，她却化为一道烟雾，好似祸虎击中的东西原本就是烟雾形成的虚影。可是，散去的黑雾却又在瞬间飘开，在另一处重新组成一位黑白女孩。

    雨铃的脸孔因为被憎恨与愤怒所扭曲，而显得狰狞无比，她迅速地举起手臂，握住长矛，使劲投出。相同的动作接二连三，在眨眼的瞬间，所有的黑矛被她一口气全部射出，投向祸虎！

    “哈！你已经黔驴技穷了吗？”祸虎狂妄地哈哈大笑：“做这种东西，只会白白损耗你的灵力。”

    这里非常宽敞，虽然说有竹篱的围墙，可是上空却无所遮掩。里头像座小花园，在竹篱旁边种满了许多美丽而不知名的植物与花朵，大部分都不曾见过，有一小部分与我在练习风身时召唤的灵界植物长得非常接近。

    这样的打击它毫不在乎，只是用手护住仅剩的那只眼睛与胸膛，另一只巨爪不停地破坏这半具雾偶。

    “我明白，所以带了这个灵偶过来。”

    战斗持续进行，一样的追逐战。

    “祸虎！死来！”

    我也看到祸虎的颜色大变，好似被人当场打了一巴掌，重重地被人羞辱。

    巫觋唠叨地叫道：“祸虎，你要是杀死我的棋友，就算是赤帝陛下的请托，我也不会再帮你疗伤。”

    “是谁自投罗网还不知道呢！”

    我不知道祸虎在平常的状况下有多厉害，但是，雨铃的能耐我已经见识过许多次，她现在只是不停地游走，偶尔由手中化出黑矛投向祸虎。

    我默默地跟在雨铃后面，进到小木屋后，才发现我的想法太天真。

    “吼！杀死你太便宜你了。我要斩断你的双手双脚，挖出你的眼睛、刨去你的鼻子、割下你的耳朵，然后将你养在土瓮中。然后每天在你身上割一块肉，用你的肉来喂你自己，要你尝尽痛苦却求死不能！”

    好像这种纷争经常发生似的，而且祸虎还稳占上风的样子。

    “你这小家伙，没事就快滚，别妨碍我疗伤。”

    “死老头，靠着两个小鬼就想把我铲除？你是老到连脑袋都已经腐朽了吗？”

    雨铃突然冒出这句话。

    这个全身都是肌肉、有如赤铁打造的选民，轻松地拎起长柄战斧，就打算前去与祸虎厮杀。

    另一只选民全身长出杂色羽毛，啼声似鸟，呼啸而来。

    那只凶恶的山猪还不死心，不停地用它那对獠牙撞击阻挡去路的障壁。

    雨铃忿恨地将我推开，白己却又痛苦地倒下，然后又不屈不挠地用双手撑起身体。

    这时，雨铃与祸虎已经开始缠斗。祸虎大吼一声向前疾奔，一面跑、形体一面改变，下半身由两只腿变成两对腿，腰部向后衍伸长出皮毛，最后长出长长的尾巴。它的上半身也跟着涨大，身上长出虎纹，胸膛的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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