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们真的需要你的力量

    真是莫名奇妙，她到底在生什么气？我又没惹她，好好的见到我，打了人就跑。这也算了，还拿高跟鞋砸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真是丢脸丢毙了。

    啊！好难回答的问题，总不能直截了当地说：请你当我的眼线，帮忙注意王洁宜的交友状况吧？

    “啪！”挂掉了……

    因为学姊的关系，我的心情变得大好。可是洁宜的表情好像怪怪的。

    “原来如此……这么说，学姊是文康社的成员？”

    “你是不是男人？”

    约会应该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可是，这世上不论何事都有所谓的例外，就连与美丽动人的女孩子约会，也不能免俗。

    “……”我又沉默了一会，才道：“其实我也感到非常地莫名奇妙，本来我约了她吃饭，就约在火车站，然後……”

    我有做错什么吗？丝丽儿说她哭了，在我的印象中，洁宜是位坚强的人。小时候做坏事被抓到，大家一起被教训，一起挨藤条时，别的小孩都被打得乱哭乱叫，而她往往咬著牙，不哭就是不哭。记忆中似乎没见过她哭的模样，丝丽儿却说她哭了？

    回想起那种严重酸痛像烧起来的感觉，不就和当初全身发热的感觉蛮像的，只是退得快，也没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也许有，那天晚上食量好像又变大了。

    “是啊、是啊，等人。学姊，今天没到国乐社练琴？”

    话不能这么说啊！我是一时失口，又没真的想追洁宜。要我真的去追她，怎么跟大伟交待。帮他看好妹妹，却把人给吃了，这种毫无道义的行为我可做不出来。

    学姊神秘地笑著，答道：“才不是呢。”

    “你不会要我们帮忙付帐吧？不管怎样，我们还是救了你的命，这一摊就算我们出手相救的代价。”

    “啊……”

    “快点啦！”

    可恶，竟然威胁我！

    “啊！等等……”

    “公子，加入靖安会的事请您多加考虑。”

    “你误会了，我才不是要订返乡的车票，我是订这周文康社露营的车票。”

    “还真巧。”

    “喂！你当别人都死啦！”杨白华把他正在看的书随手抛过来後，也斥责了我一声。

    啊！不对，你把高跟鞋举这么高想做什么？

    既然知道选民的可怕，那就更不能加入靖安会。要我天天玩命？门都没有！

    “不，行，当然行，这可是我的荣幸！”

    当我把话说完，陈鸿儒对我直摇头，杨白华则捧腹大笑。

    我挥挥手又道：“算了，我也不想管你们的作法，别提这事了。我倒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叫那种怪物为‘选民’？”

    龙九纹把话筒递过来，道：“找你的！”

    在我眼前的炽茹雪拿出了新潮的手机，对著电话说道：“这里有使徒的残骸，马上派人来处理。”

    “被打了？怎么会，不是有伯仁跟大伟罩你，学校里还有人敢动你。”

    “喂，你还不追？”听到丝丽儿的提示，我才醒悟，马上追了上去。

    我甩头就走，冷茹焰急道：“陈公子……妹，你不该这样的！”

    真是糟糕，怎么会这样！这话怎么会传到她耳中？

    “哼，我可不用你来拍马屁。别忘了，我们可是职业级的专家。”

    “是啊，上周等不到学姊，非但叫我失望，还因此恶运连连呢！”

    一二０五，我平常一周花费都没这么多！我看没被选民抓去吃掉，我就先被贫穷给逼死了！

    “不，不过……”陈鸿儒捂著嘴巴低著头，伸出了手，做出了等一下的手势。

    陈鸿儒同情地看著我，问道：“你真的完全不知道洁宜在气些什么？”

    来了就来了，时间到了不就该来了，干嘛这样紧张兮兮的。

    “不然呢？你要留下陪死人，我可不奉陪。”

    杨白华拍拍我的肩膀道：“我说病猫，你还是乖乖地承认你的罪行。正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相信你不会希望这件事传到咱们学校的空手道社长的耳中。”

    “啊……算有吧……”

    当我高兴地对学姊挥手，目送她坐上计程车，丝丽儿拉了我的耳朵，紧张地说：“你约会的对象来了！”

    可恨的炽茹雪，她一定是故意的！竟然点了最贵的东西来吃，啊，还给我外带！

    我看到一位哀伤的母亲痛失幼儿，小男孩就这么死在母亲的怀中。

    “喂，别笑了！这有什么好笑的！我莫名奇妙地挨巴掌，还被高跟鞋重重地砸了一下，这样很好笑吗？”

    心中没有历劫余生的喜悦，一股沉重的罪恶感却出现在我心中。

    高跟鞋正中我的鼻尖，好残忍而大方的一击。被打了这一下，痛得我眼冒金星，鼻酸泪流。而洁宜也利用这个机会坐上计程车招呼站的车子，她摇下窗户瞪了我一眼，还用力地骂道：“笨蛋！”

    她还是不放弃地一手搭上了我的肩，心中被无名怒火占满的我生气地猛力一挥。

    只是她变漂亮了，事情反而更加复杂。要她还是以前那样，我就可以像以前样把她当哥儿们看待。现在可好，一、两年没碰面，一下子就成了美丽的天鹅，让我不时感到心动。但我的心动是一时的，基本上，我还是把她当成以前玩在一起的哥儿们。

    冷茹焰很有礼貌地对我道谢。在妹妹的催促下，双胞胎姊妹离开了。

    冷茹焰著急地说：“可是，这攸关公子的生命安全……”

    （请续看《神之使４》）

    炽茹雪突然用力地敲了一下桌子，骂道：“你这个不知感恩的混球！明宝大师要不是为了开启你这特殊的体质，也不会死掉！”

    杨白华道：“洁宜，怎么有点耳熟？”

    “还追个头，人都坐计程车跑了。还要我怎样！”

    “不……不是这样的……”冷茹焰著急地想解释。

    学姊摇摇头道：“既然你要回家，那就没办法了。如果你这周能空出，我是想邀你参加文康社的露营，不过你得回家，那就算了。”

    “喔……那你找我又有什么事？”

    “那是因为他们原本跟我们一样，都是平凡的人。只是碰上了‘神之使’後，付出了相当的代价，就成了变异的形体，得到了超人的力量。它们认为是被神的使者选上的人，所以才称为选民。”

    我纳闷道：“不是後天的活动吗？这时还可以参加？”

    “好啊，反正你是当地人。有个地头在，相信更能玩得愉快。你可要带我们参观山上的风景。”

    “没错。不过还真看不出来，你也是个音乐的爱好者。”

    “你的意思是说，我三番两次碰上了那些怪物，是因为体质的关系？”听完冷茹焰的说明，我头痛地问了。

    “是啊，我是。”

    “怎么了，学姊需要我帮忙吗？如果是能力之内，我定全力以赴。”

    “也不是啦，我也怕你们功课忙，不好打扰啊……”

    小男孩无力地瘫倒後，带著红光的灵体还努力地摇他、轻拍他，想要唤醒他。

    “是啊，你知道那个地方？”

    “不会，不会。人生就要多尝试。这样吧，我看你也还蛮顺眼，就发个好心做个红娘，就明天下午好了。”

    顿时，由那黑雾传来的负面情绪消失了，而我也松了口气，无力地坐倒在地。

    陈鸿儒装出一副长辈的样子，说道：“咳，小朋友，你是做了什么失礼的事吗？不然怎么会被打。我没记错的话，那位洁宜小姐不是兰心学园的学生吗？温柔体贴、高雅大方出众的兰心学生会出手打人，肯定是有人犯了无恶不赦的罪行。”

    “哼！”炽茹雪忿恨地瞪了我一眼，才松开她的手。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有气，教我一个驱散，坏的东西没驱走，倒是把善良的灵体给赶走，害我差点没送命。

    那母子的最後一幕实在叫人动容，小男孩已经不再是凶暴的模样，渐渐变回人的形体。为什么还得将他杀死？而且还是利用他向母亲撒娇、毫无防备的时机偷袭他。

    她笑道：“才不是呢，我是去火车站订车票。”

    “喔，难怪……”

    “这……不，不是啦！我是看其他人都惨遭滑铁卢。我想还是保持原状，当普通朋友就好，不然以後同乡又聚在一起时多尴尬。”

    我呆呆地看著小男孩的尸体，也不知过了多久。炽茹雪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对了，学姊，虽然我不能全程参与，不过可以中途加入、中途离开吗？”

    我小声地应道：“她是我们学校的学姊，你也觉得她很棒是吧？告诉你，学姊更弹了一手好琴，只可惜你还没机会听到。”

    可恶，有什么好笑的！被洁宜打已经够倒楣了，现在还要被同学嘲笑。早知道就不说出来了。

    “呜……”怎么这么麻烦，看来洁宜是误会了。可是也没必要气成这样。真搞不懂女生！

    我搔搔脑袋，想不出个所以然。学姊可还真神秘，不是国乐社的社员却拥有社办钥匙，不是文康社的人员却跑来帮他们买车票。

    “你没事吧？”冷茹焰关心地问著。

    天啊，她讲的店怎么越来越高级，越来越贵！这可不行，我急忙抢道：“吃鸳鸯锅就行了！”

    “我很期待喔。到时候就拜托你了。”

    “当然，那座山就在我家後面。”

    “啊……”陈鸿儒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古怪，看他嘴角上扬的样子，又像是在强忍笑意。

    拜托，我的小天使，你就别在那穷搅和了，我可一点也不期待这个约会。想到大伟，还有洁宜的另外两位哥哥，我就开始头大。

    想到小男孩的惨状，我又感到一丝丝的不忍。

    “啊，也没有啦……我们学校的功课是忙了一点……”

    “那怎么会想要订车票？”

    趁学姊讲电话时，丝丽儿插嘴说道：“她是谁啊，感觉好棒的一个人，不但灵场给人感觉很舒服，而且灵格很高！我喜欢她。”

    学姊将票交给了我，我也把钱交出去。

    可惜好时光一下子就过了。

    空气好沉重。知道有一群可怕的怪物，披著人皮，随时想动自己心脏的主意。走在夜路上，很可能就跑出一只怪物，企图将心脏掏出，送入口中。知道自己处於这种情况之下，任何人都不会有好心情。

    听到炽茹雪的话，我心中就有气，便道：“我也不想跟你们扯上什么关系，谢谢你的好意。我这就回宿舍去！”

    “太好了，你可帮了大忙。”

    眼睛好难受，让我忍不住想去揉它。

    “喂！你当我是什么。我是被洁宜打的啦。”

    “拜托，我能有什么力量？你们两人都比我厉害多了，什么选不选民，还不是被你们携手给解决了？”

    “你这个人是在忙些什么啊！都不跟人连络的啊？”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杨芳雅活泼的声音。

    “啊！好痛！”

    我说著反话：“不，怎么会不高兴……有机会约会，能不高兴吗？”

    冷茹焰被我这样无礼地对待，还这么关心我，这让我感到相当的羞愧。

    “嗯。”

    我摸著又红又肿的脸颊，看著洁宜气冲冲地走开。

    听到炽茹雪充满挑拨意味的话语，一股怒气就由心头升起。

    看了看表，分针已经相当接近十二，洁宜还没有出现的迹象。上一次与她相约，相见不相识，这一回应该不会再有相同的情况发生。印象中她跟我一样，都不是会让人等的人……不过，晚点到也好，我得快点把心情调适好，不然可真如丝丽儿所言，板著脸跟人约会，这多没礼貌。

    看到王媚珠的灵体抱著渐渐失去反应的爱儿，由她身上传来悲切与伤恸，只要还有人性，就会为之动容流泪。

    她回头看我追来，突然停了下来。终於要停下来等我了吗？咦，你蹲下来干嘛？还脱下高跟鞋？

    要由哥儿们变情人，这可要跨过多大的一步。况且还有大伟那个阻因存在。

    花了几分钟，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其中省略了要跟学姊去露营的事。

    “那又怎样？难道体能好一点，反应好一点的人，就得加入靖安会？那你们不会去拉那些运动好手！”

    大量负面的情绪，是对生存的渴望、是对生命的冀求、是无尽的物欲、是原始的肉|欲，有贪婪、有忌妒、有伤心、有背叛、有杀戮、有绝望……

    这个炽茹雪上辈子是跟我有仇吗？不论我做什么，她都得跟我唱反调吗？

    “真是没用，这也怕，那也怕，还算男人吗？”

    都忘了这个寝室不是我一个人住的，鬼叫鬼叫的，可引起室友的抗议了。

    “妹，别这样！”

    “啊，对不起……”

    丝丽儿问道：“你不追下去吗？”

    “可……可是……”

    “哼！什么神之使，根本就是恶魔跟被恶魔引诱而堕落的烂人！”一直不停吃著圣代的炽茹雪终於开口了。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事实上，我们一走进这家店，就有不少男生对这双胞胎施以注目礼。尤其是炽茹雪的装扮火热大方又新潮，更成为目光的焦点。我想，她的出现一定让不少情侣起了小小的争执，要不是见识过她的“可怕”与“凶狠”，我一定也会被她现在的样子给迷惑。不过比起她来，冷茹焰的温情高雅才是我喜欢的类型。

    看到她这如同阳光般耀眼的笑容：心中就充满了暖意，一种“活著真好”的感觉也充满了心房。

    “对，不是那样，可是就是那样。”

    最后所有的黑雾都被吸入一个深邃黑暗的洞中。而那个洞也被那强大的吸力给吸入，所有的黑雾、挣扎扭曲的脸孔全部消失了，就像是一开始就不存在的样子。

    “没有啦，倒是学姊，我看你从车站走出来，是从哪里回来吗？”

    听到陈鸿儒的建议，我一脸疑惑地说：“要我打女生？有没有搞错？”

    “会吗？我看你们不是成功地将小男……那个攻击我的选民给消灭了？”

    “呿，真是没诚意的家伙。”

    “啊，他回来了、你等一下，我把电话给他。”

    啧，我闪！碰！

    “姊，别跟他多废话，我们也走吧！”炽茹雪说完就将帐单抛给我，拉著姊姊就要离开。

    王媚珠的灵体伸手要抱著他的孩子，两人却是交错而过！红光与黑雾似乎是不同次元的存在，看得到却是碰不到。

    “总之，靖安会的目的就是把那个什么神之使的解决了？”

    真是的，由龙九纹执班还真是全宿舍同学的不幸，他这样占线，其他的电话就打不进来了，虽然宿舍共有九条线路，可是得由一楼的总机分拨到各层。要是一楼在通话中，那其他人打不进来的电话就没办法转接。

    “杀人？他攻击我们的时候，哪里像人了？你这家伙，我们姊妹救了你，没好好对我们说声谢谢，倒对我们大小声来了。”

    “没什么……”学姊摇摇头，看了看我，表情突然一变，用充满期待的神情问道：“对了，这个假日你有空吗？”

    “呃……”

    “我有说过我不喜欢洁宜吗？”我绷著一张脸，回了丝丽儿的话。

    “唉，你的神经还真不是普通的粗。”

    危险？一个伤心的母亲与一具亡故的尸首，会有多危险？

    “不会。”

    “没问题，没问题，一切有我。”

    炽茹雪这么说，我也冷冷地应道：“对啊，既然有你们这些专家了，要我这名平凡的小老百姓干什么？”

    “心情不好吗？说来听听吧，把事情郁在心里，很容易闷出病的。”另一名室友陈鸿儒把椅子拉到床边，好心地问了。

    各种凄厉的叫声由那里传出，若有若无，不是一般的声音，而是直接在我的脑中响著！

    而我也看到了，那些黑雾中挣扎的是一张又一张的脸！

    “……我刚刚被打了。”

    陈鸿儒看了看我，又道：“你看起来好好的，全身无碍的样子。被打不是你心情不好的主要原因吧？”

    我有气无力地答道：“王洁宜。”

    神之使？恶魔？选民？我越听越是糊涂。

    “我哪有？”

    “怎么了？电话那头是谁？惹你不高兴啦？”丝丽儿关心地问著。

    我想要过去，虽然不知道能为那对母子做些什么，但我就是觉得有某种责任。

    “是真巧，学姊多的那张票就给我好了。反正也是要回家，我去把票换成明天的，就给我用吧！”

    丝丽儿兴奋地说：“哇，你下定决心啦！可敬的罗密欧，来，我帮你出些点子……”

    那样还叫最弱的？那厉害的不就……

    “陈公子，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这样吧，我们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在允许的范围内，我会详尽地为您解说。”

    “当……当然不是！”

    “咦！可是……”

    我看著帐单，脑门发晕。这是哪门子的店，贵死人不偿命！

    “咳……咳，放……放手……”

    “你是说你被女人打了？”

    “兰心学园的人？”我一脸狐疑地接过电话。会是谁呢？该不会是洁宜吧？

    “啊，哈……我……我也正想打电话找你呢，只是被你抢先了。”

    “真的是这样吗？我想，你们应该早就发现那位小男孩是妖怪了吧？可是，却等我身陷险境才出手相救，这不是故意要卖人情吗？如你所言，他们若真是吃人类为生，在知道那小孩子是怪物，到我再次碰上它的期间，又有多少人遇害了。而你们却要等我遇险才要加以清除，这种行为真叫我心寒。”

    我看到了其中一张脸，那是小男孩的脸。他也混入其中，一张哭泣无助的小脸，他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嘴巴一张一阖地，像是在哭喊著妈妈……

    丝丽儿噘起了嘴，道：“才不是这样，是没有这种印契，但是只要你非常熟悉风身的运用，就能让自己的风不会乱飘，甚至让人无法察觉你拥有风身。这可是高等的技法，所以才要你辛勤练习啊！”

    学姊见状，温柔地说：“来，别动，我帮你把沙吹走。”说完，学姊就靠过来，帮我吹著眼中的沙子。她这一靠近，淡淡的体香流入鼻中，诱人的体热也憾动我的身心。

    “因为临时有人退出啊！真是的，有事不能参加也不早讲，票都买了才说不去，这样怎么销帐！”

    不会吧，是因为穿高跟鞋跑不快，所以要脱掉吗？洁宜，你没必要这样吧？

    “你说呢？”

    静了几十秒，冷茹焰才又说道：“只要你经过适当的训练，就能避免这种情况。只要你加入靖安会，我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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