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妈啊！我进了贼窟了！

美人等你，就是一种不可饶赦的罪过！”

    天啊！不会吧！这么一个亲切的女孩，能教出这么有教养的孩子，怎么会！

    “喔……那我也可以学吗？”

    可恶的九纹龙，你这家伙是不是因为昨天又打电话过去，被拒绝了，今天才来寻我开心，好解闷。很好，不把你在联谊中的“恶形恶状”讲出来，可难消我心头之恨。

    “来，再多做几下。”

    大伟严厉的目光射向我与龙九纹，吓得我俩马上用力地猛点头。

    等等，刚刚我们踏入家门时，小男孩看著我问的那一句：妈妈，你又带吃的回来了。

    “弟弟，来，过来帮忙，把碗筷拿过去摆好。”

    真是个乖巧的小孩，完全不像一般五岁左右的死小孩。这么乖的孩子实在少见了。

    不可能的，哪有这种事！一定是我电影看太多了，运气再差，也不会碰上人肉叉烧包的现实版吧？

    可恶，这个龙九纹竟然在我背後说我闲话，太可恶了！分明是在破坏我的形象嘛。

    “这……”伯仁露出为难的神情。

    学姊，你怎么可以失约……

    不，有可能。这座大城市什么都有，比起之前遇到的，这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就算这盘真的是人……人肉，也没什么可怕的。

    看伯仁在做，超轻松的，哪知我自己一试，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别说要一下一上的，我连把屁股放到膝盖都成问题。把膝关节弯到四十五度左右就下不去了，身体也无法保持平衡了。

    小男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媚珠，天真而兴奋地问道：“妈妈，你带吃的回来了吗？人家肚子好饿喔。”

    “抱歉了，请你稍待一会，我这就去煮晚餐。”

    “还好啦，也没什么。”

    “放心，一切有我！”

    “嗯，没办法，已经养成习惯了。稍微舒展一下身体，人也比较有精神。倒是你这么早啊？你不是常帮教授做研究，弄到二、三点才睡吗？”

    同学的声音充满了嫉妒与不满，嘿，原来被人家嫉妒的感觉还蛮爽的。

    “真香啊！小弟弟，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啊！小男孩拿出了汽水，把门阖上了。

    王媚珠住的地方距离宿舍倒不会很远，只坐两站公车就到了。

    真是难侍候的哥哥，不准别人追他的宝贝妹妹，又认为天下的男人都该拜倒在她的裙下，也不想想看，是谁放出不能追她的风声。真是有够矛盾。

    王媚珠掏了掏口袋，拿出两张皱成一团的纸钞。

    这位小母亲的穿著还是一样的火辣，简单的白衬衫，外加一件短裙。在那件白衬衫下，可以清楚地看到火红的胸罩，一对豪|乳好像快跳出来似的，衣服上的钮扣几乎要被撑破。衬衫没有扎入裙中，而在腰间打结，正好突显她的小蛮腰，而这么做也恰好露出了她的小肚脐眼。她表现出来一切的一切，都强烈地引动人类最原始的欲望。难怪会被同学称为美女。

    丝丽儿见我因过分出力而整张脸都揪在一起的样子，就疑惑地问道：“有这么难吗？”

    “喔，好……”拿了小男孩递过来的汽水，我却没有心情喝它，虽然现在的我感到异常的口渴。

    “不会太麻烦你了吗？”

    一天清早，我又跑到宿舍旁的公园打算做早操。

    “叩、叩！”就在我们闹成一团时，敲门声响起。

    我则看著小男孩走到冰箱前。视线随著小男孩走，这才注意到冰箱上面放有一个相框，镶著一张男女的合照。女孩子应该就是王媚珠了，虽然看起来更年轻，不过应该就是她了。而另一位则是帅气新潮的男生。那张照片就正好挤入了两个大大的人头，让我能看清男孩子的长相。这种人一看就是爱玩爱闹、又叛逆又前卫的男生。之所以能让我有这么确定的看法，则是起因於他鼻上穿的那个鼻环。

    今天真是热闹，来找我的人还真不少。

    “呃……这怎么好意思呢？”

    “我啦，大伟。小武在吗？”

    很可惜，我这小小的期盼又落空了。

    “是吗？那真可惜。我还以为可以看到现代版的罗密欧与茱丽叶。”

    以这座城市而言，我起得早，六点真的很早。走到公园时，竟然有人比我更早。想不到伯仁已经打完一套拳，看他满身汗的样子，至少比我早到半个小时。

    就像冰箱内的那颗人头一样，真是够搞怪的。

    期待著晚餐，看著一道菜又一道菜慢慢完成，这种感觉好像回到了家里。只是有一点很不一样，那就是她端出了第一道菜後，就飘出饭菜香，这一点与我家的母亲大人完全不一样。老妈用心煮出来的东西，总是会飘散出令人惊叹的味道，同时会让人不敢动筷子。

    小男孩听到妈妈说这些话，就自动自发地说：“我来，我来倒汽水，冰箱有汽水。我一杯，大哥哥一杯！”

    “可是……”

    就当我略感失望想上楼时，一位丰|满的女性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时王媚珠也走了过来。她完全不避男女之别，就挽著我的手拉著我离开。

    “会难吗？”丝丽儿飞到我面前，就依伯仁的示范在空中这么蹲下、站起，丝毫不费力的样子。

    我没好气地偷偷答道：“不然你试试！”

    “来，我帮你。”伯仁走过来稍微扶著我，让我慢慢地蹲下。

    “啊，你……呃……”

    “喔……那个啊……”龙九纹才要发表他的高见，我就抢著解释：“没什么啦，我去买冰时，正好遇上了一个跟家人走散的小孩。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跟上了我，只好暂时照顾他一下了。”

    “没错、没错，这可是违反儿童福利法的。不过，利用小孩子来赚取女生的注意，也是很卑劣的行为！”

    “喝汽水。”

    “喂，等会帮我拿上去吧！”

    “这……我想不用了。买礼物给小朋友，哪有事後再跟家长拿钱的道理。”

    “别客气，就陪弟弟喝一杯吧！”

    难道……

    呜……我後悔了，没事自找苦吃干嘛！

    而其他人好像也是一样，并没因而就拥有粉红色的大学生活。

    “不，也不会。他的心与我的心是永远在一起的。”

    “当……当然不会！小意思……小意思……”

    “伯仁，你怎么打起太极拳了？”

    伯仁倒是很有正义感地说：“真是不尽责的母亲，怎么可以把小孩子丢在游乐场中。这不是很危险吗？”

    “喔，小武啊，你也来运动？”

    可是，想到这是跟一个人头冰在一起的东西，别说是喝它了，就连拿著它的手都会微微颤抖。

    “没关系，他只是不在了。”

    龙九纹与杨白华也打电话约了兰心的同学出游，星期一晚上看他们两人高高兴兴地出门，带著幸福的表情回来，然後就没有下文了，连这两个最有希望的人最後都铩羽而归，其他人的下场可想而知。也许是我这些同学们过於明显的态度，把对方吓跑了吧！反正那也不关我的事，我只求能向大伟交差就好了。就这样又过了三天和平的日子。

    “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我再煮一道菜就好，汤也快好了。”

    在这里，我认识的人中，能称得上美女的人不多。学姊是一个，不过第一次见面的人恐怕无法体会她的美。洁宜与杨芳雅也算，可是她们不可能来这找我……应该不可能吧？

    把手上的肉丁放回盘子。我整个人趴到桌子前面，两眼瞪得大大的。

    回到宿舍正按下电梯，打算放好书包就出去买晚餐，在一楼轮职的同学看到我，就大惊小怪地喊著。

    “不，我想你一定过了一个非常值得回忆的假日。膝枕美人腿，应该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吧？真是羡慕你，跟人家第一次见面就有这种成就。原来出去玩还有装病这一招可以用，想不到你竟然这么聪明！”

    能够碰到这样的人，必定是我八辈子积德的福报。唯一的遗憾就是尚未知晓她的芳名。好几次想要问她都错过了。

    “你得由基本的功夫练起。用一些简单的动作，配合呼吸开始培气。来跟著我做，这很简单……”说著说著，伯仁就双手平举，一脚放虚，只用一脚著地，慢慢地蹲下。

    小男孩的叫声把我吓了一跳。该死，要镇定啊！

    “嗯，不错！很好，那有什么状况吗？”

    “喂，再装下去就太假了，人家还在交谊厅等著。”

    是那位小男孩的母亲。她说会登门道谢，想不到还真的来了。

    “下去的时候要吐气，上来时吸气，一开始三十秒一个上下，目标要练到一分钟一个上下。”

    最後一个阶段也就是练神还虚，这也是武学的最高境界。在这个阶段要完成易髓功夫，练出化劲。是将暗劲练到至柔至顺的地步，就是化劲。练到这种地步可就踏入“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的境界，这时招式、技法已经退到次要的地位了。

    “来第二道菜。”王媚珠又端来了一盘炒大白菜。

    “……喂！你的良心是被狗啃了吗？人家这么可怜，你说这种话！”

    “我知道啦！反正你好好地帮我留意她的状况。至少，得让我这个做哥哥的知道，有哪些人在追她，我也好帮她筛选一番。”

    王媚珠没走两步就进了厨房。这个家还真的蛮小的，看起来很可能只是个老旧的套房。我想，以这对母子的经济状况，能住这样的房子，也许已经很不错了。

    大伟，我告诉你，洁宜被很多人追喔！不过都是女孩子。

    “怎么了？有什么困难吗，要不要我帮你？其实，灵力的进阶运用是可以解决生活上的许多困扰的……”丝丽见我这脸色，马上大力地推销起灵力，唉，真是没烦恼的小天使。

    到了交谊厅，左看右看，又没熟识的人？难道是那位同学开我玩笑？还是人已经走了，他没发现？

    被我这么一夸，伯仁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心一乱气一散，动作也跟著停了下来。

    又不是牛，穿什么鼻环。

    今天国乐社的大门竟然是锁著的！

    这时龙九纹突然问道：“啊！对了，最後那个小男孩怎么了？”

    不，不行。

    “嗯，汽水很好喝喔！”

    “你有没有搞错！谁规定下课後就要马上回宿舍？”

    他没有停下手边的动作，缓缓地说：“……不，我这是在练气，易筋化力。”

    “……没、没有。其实，大伟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洁宜又不是小孩，你这样对她反而不好。”

    “不会……不会，餐桌上老是只有我跟弟弟两人。能多你一位，用起餐来一定会更快乐。”

    “你真的不考虑？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是你们人类男性浪漫的极至吗？”

    “啧……啧，脸红了。不会吧，就算你再饥渴，也别找到一个带有拖油瓶的女人啊！”

    “这是那天的花费，不知道够不够……”

    “可是……”

    “谁啊？”龙九纹应门。

    “不然，我请您吃个晚饭，算是表达我的谢意。”

    这……

    丝丽儿又交待道：“别忘了，回来时帮我带一杯热牛奶。”

    太可怕了。

    “开什么玩笑！我这么用心帮你，教你运用风身，你连让我洗个牛奶浴，保养肌肤的钱也不肯花吗？”

    唉，有些事是不能告诉大伟的。

    所谓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今天我总算明白这个道理了。

    “哇，你还真早！”

    “哇，真是劲爆的行为！”

    “好……”

    房子给人的感觉不大好，房内的装潢也差，而屋子内的家具也是又少又旧又破。没有电视机，也没有电风扇，唯一的电器用品可能就只有一台老冰箱和日光灯。

    该死，不是要镇定吗？怎么说话来变得不自然了。

    “嗯，就拜托你了。我得去空手道社了。”

    这是什么肉？怎么会有这种形状？

    丝丽儿嘟著嘴说道：“你这个好朋友还真小气，教你又会怎样。”

    “有啊，最后他妈妈出现了。”

    伯仁笑道：“也没有啦，只是我常常自修才会这么晚。前两天活动筋骨时发现身手退步不少。唉，功夫这种东西实在不能一天不练。所以我得找时间勤练，不然回老家时，如果被弟弟追过去，可就丢脸了。”

    走回服务台，我把书包丢给值班的同学。

    送走了大伟，我才露出了苦瓜脸。

    天啊，原来这就是伯仁方才贼笑的原因。

    小男孩走到妈妈那边，这下子他们都背对我了。

    然後是沉默，叫人难受的沉默。

    这也没错啦，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回过头我又问丝丽儿：“你要一起去吗？”

    不知不觉中，我也把便当吃完了。

    龙九纹这家伙还在给我加油添醋。

    “啊，不……不急，你慢慢来就好。”

    听到了我的话，王媚珠停下手边的动作。转过头来，表情复杂地说：“你注意到那张照片啦？”

    过了一会儿，她才像是缅怀往事般地说道：“是的，就是他……”

    “真……真是遗憾啊……”

    “这对你好像难了一点，不过没关系，一开始可以先扶著东西。”

    “喔，他在。大伟学长请进。”

    “喂！你别乱说，我才没追洁宜的打算！”

    “喂！你这死病猫，我广播了这么多次都没下来，原来是还没回来啊！真是的，你有没有良心啊！下课後也不快点回宿舍！”

    一种可怕的想法出现在我心里，也许是的，把他的心炖成汤，喝下去不就永远在一起了。

    学姊没过来，我这一周来最期盼的事……

    被我义愤填膺地指责了一下，龙九纹非但没有反省的样子，反而还贼贼地笑著。

    跟在身旁的丝丽儿好奇地问道：“他在干嘛？这也算是在运动？”

    可是现在才讨饶，不是太丢脸了吗？

    伯仁帮忙搭腔地说：“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洁宜的条件太好，所以他们才自觉高攀不上，自动放弃。对吧？小武，九纹龙？”

    我得想办法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