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正义、英雄，不在我的生涯规划内

    “是的，他就是明宝大师找到的人。”茹焰恭敬地应话。

    可是，现在对茹焰的歉意却超过了这份反感。

    “谁说的！只要有心，世上哪有达不成的事！”

    原来，它只是遮掩电子锁的道具。只见茹焰按了一组数字，又把眼睛移向上面的电眼。过了几秒，“确认无误”的电子声响起。

    “不……不，怎么会……”

    “小武！你这可恶的人类，竟然又抛下我自己回来了！”丝丽儿飞过来了。

    “那你又来做什么！”

    这里明明就是市中心，百货公司、高楼大厦群集的地方，一点也不像靖安会这种听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秘密结社所在地。

    “我只是来做一些多余的事。”他淡淡地说著。

    “小兄弟，请。”

    “谢……谢谢云神父的关心，我……我……”茹焰脸上泛起了桃红，说起话来也变得不大自然。

    “因果的运行非凡人所能理解啊……”

    “你好，我是靖安会的统帅，东方正。你可以称呼我为东方先生。我想，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疑问，但是，请你过来，并不是为了帮你解答那些问题。”

    茹焰却对我摇摇头，道：“我来就好。”

    想到这里，我又问了一次：“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需要我？你们不是早就已经人才济济了。”

    接下来，茹焰默默地带我离开，脸上充分地流露出难掩的失望。

    偌大的议事厅相当空旷，远远的另一端坐著四个人。那一边只放了一张矮几，後面有一位中年男子盘坐在地，他的身後则有一男一女。那两人应该是保镖或秘书之类的人物。只是，他们都带著墨色的太阳眼镜，让人无法看清脸上的表情。

    在上位的东方正还没有回应，我身旁的道士就说道：“小兄弟，你看过那家伙吧？那些自称为‘选民’的怪物，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东西。即使是一般的枪炮，对它们的效用也很有限，而我们又不能用杀伤力极大的武器对付那些妖物。所以只能找出拥有特殊能力的人，针对它们的弱点下手。”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不论你接不接受，世界的运行不会因而停止。”

    “辛苦你了。”他的声音相当有力，却不大声。

    “陈公子，请跟我来。”茹焰温柔婉约地说著。

    等到他回神，卷起袖子要开骂时，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啊！很抱歉，陈公子。我们都忘了自我介绍了。就这样要把你带去见会长，实在失礼。”

    茹焰没有回话，只是乖乖地回礼，就又端正跪坐。

    两姊妹同时恭敬地对盘坐在上的一名道士说道：“道师，您好。”

    看到她这种表现，我想起了好友伯仁。当面对不良少年的狠话时，伯仁在教训那种人之前，就常露出这种类似的神情。

    几秒过後，电梯门开了。

    ……怎么可能？我想太多了。要是在地下几百公尺处建一个巨大的秘密基地，怎么可能逃过政府的耳目。况且，那要花多少财力与物力方能达成。这里可是一座人口密集的大都会，哪能隐瞒广大的市民暗中施工。

    抛下神父与茹雪，我们又往房间的尽头走去。

    “茹雪……”身为巫子的姊姊，担心地看著猛力出拳打击的妹妹与沙包般的神父，似乎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

    原以为会看到一处惊人的秘密基地，结果只是像土拨鼠挖的小坑道。我的语气在无意中显露出失望的味道。

    好几次看到长发的巫女姊姊和颜柔善的表情，就想打破沉默，略探她们的意图。

    “喂，我们走！”

    看著这一幕，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不过，那位差点被茹雪推倒的男士，表情真的很有趣。

    这个宽长的房间又是另一种风貌。地上铺著榻榻米，两侧挂著许多字书。尽头还有一只矮几，上面放著一盆美丽的插花，这种古色古香的装饰与外面呈现出来的高科技未来感，形成了光与暗般的明显对比。

    真是叫人吃惊的家伙！

    我当然乖乖地跟上，茹雪则又跟在我後面。虽然後脑勺没长眼睛，但总觉得背後有一股熊熊的火焰在燃烧。

    那名神父虽然被打得像块破布，却还有空对我招招手，要我放心离开……

    身旁正伴随著三位美女——不过，其中有一个是身高十几公分，还是长著翅膀的“天使”；而伴著我的女孩，还有两位是正常尺寸，又与我一同坐在“小包厢”内，当然想要左拥右抱是不会太难……只要我有这个胆量。

    看到这里，让我想到了某部电影的情节，同时也开口问道：“难不成电梯是向……”

    再说那个会变身、会吃人的女孩，也不知道是被什么给解决的。这样的我哪有能力成为这种大组织的台柱。

    神父继续可怜兮兮地说：“你们翅膀也长硬了，就不用管我这位腐朽又没用的神父……”

    “喂，你不是对这对双胞胎很有兴趣吗？怎么不过来！”

    不过这也好，只要我立场坚决，相信就能摆脱这个组织的纠缠（後来才发现我真是太天真了）。

    这名道士亲切地说：“喔……你们回来啦。那位就是‘他’吗？”

    果然，靖安会在地下。这会是怎样的一个组织，能够在七十层的大楼下面建立基地？

    没办法，形势就是如此。

    “你回不去的……”他语带双关地说著。

    她们口中的靖安会总算到了。

    这名道士拿出了一只黄褂，随手一推，就将所有的法器扫入袋中。站了起来，说道：“我与你们一起去见会长吧……”

    一瞬间，我的脑袋中浮现像００７那样的特务的神采与风光。要我成为那样的人？简直是帅呆了。为了维护正义，保护无知百姓的安全而暗中活动著……

    这回则是来到一处陌生的公寓。

    哎呀，真是左右为难。丝丽儿这儿不能马上处理好，茹雪又在急催了。

    一座不知有多大的地下广场就出现在眼前，而我则不知道是站在第几层的边道上，地上可能有几千人正在忙碌著。上千台的电脑，配上一大群衣装鲜丽的男男女女，像是某个超大企业的总部或是某国家安全指挥中心那样。而像我所处的边道上，也有许多人快步行走，举目望去，看不出有多少层围在巨大广场的四周。

    这里根本就是一座地下城市。

    “很抱歉，舍妹的脾气冲了点。希望陈公子能多加海涵，不要与小孩子计较。”

    “碰！”茹雪毫不客气，就往神父的肚子使出奋力一击，同时大声骂道：“你这个不良神父！摸够了没！”

    道士轻拍茹焰的肩膀道：“别担心，云是故意让茹雪发泄发泄。我们先走吧！”

    整面墙就这么向上升起，出现一个三角形的议事厅。

    “嗡……”细微的机械运转声流入耳中。

    临别前，才叹息地说：“你真的不考虑加入我们吗？那么明宝大师的牺牲岂非白费了。”

    就在我两难之时，那位短发凶暴的小姑娘发挥她的行动力帮我做了决定，她抓了我的手，就直接拉著我走。好大的力气，让我连一点反抗的机会也没有。

    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让我飘飘然，好像真的要成为救世主似的。我果然是特别的存在。伯仁，你看，有我这种朋友不简单吧？还有那个暴力女，以後你可要成为我的助手之一……

    “但是……”茹焰一副为难的样子。

    果然……跟我预想中的一样，只是我还是不明白，就因为我碰上了，所以就要拉我进入靖安会？我那三名室友的记忆，一定是被他们用某种方法给消除了。

    坐了计程车，又搭乘特别的电梯，最後又通过这个地鼠的走道，这下可真的到靖安会了吧？

    由于他的存在实在太显眼了。等到我靠近时，才发现他并不是一个人。在他身后还有两位保护者，一个是比东方正的保镖更高大的大汉。看他像座大山立在那，真不知道我怎么会不小心忽略了他。而他的高大身子挂了一串由脖子悬到腰际的超巨型佛珠，与他这身修行者的打扮，像极了佛家的金刚力士或护法罗汉之类的人物。

    当我们走入电梯後，一位先生也跟著要踏入电梯。想不到茹雪竟然把他推开，怒颜道：“你坐下一班吧！”

    走没几步，我却又停下。

    东方会长应道：“是的。也只有你才能保证全身而退。”

    眼见神父的身体弯成ㄑ字形，惨声说道：“啊……啊……茹雪……”

    “哼，姊，跟他说这么多干嘛，反正我们只要把他带回去就好了，以后再也不见得会与他再有所接触。这种凶星，谁碰了都要倒楣。给他知道了我们的名字，搞不好还会因而遭到诅咒。”原本已经缓和的气氛，被她这么一说，又降回了冰点。

    我不知道他们安什么心，但是在我的生涯规划中，并没有成为为了芸芸大众暗中奋战的正义使者这一个项目。

    “云神父，您没事吧？”茹焰关心地蹲下来，察看他的伤势。

    听到姊姊和颜悦色的指示，茹雪脸上是百般的不愿，但还是嘟著嘴、咬著牙、瞪著我，向我低头，说道：“是·我·失·礼·了。”

    黄色的灯火映在土色的石壁上，使通道变得很有味道。只可惜我不是那种诗情画意的人……就算有，在这个时候也没心情欣赏。

    “当！”一声轻响。电梯终於停住。

    “小女子茹焰，草头茹、火焰的焰，舍妹小名茹雪。”

    坐在计程车上，我心思如潮，起伏不定。

    “我们就是为了对付那些东西而存在的。”

    我好不容易才由考试与教科书堆砌出来的地狱中杀出重围，能有四年的空闲，在这之后，还有老家农业衰败的问题要面对，就不能让我好好过这四年的大学生活吗？

    “……不，算我的错。”

    这三个人基本上都还没什么让人太过不可思议之处。第四个人在这种地方出现，却显得很突兀。

    “慢走，不送了……”趴在地上的神父竟然还不忘对我们道别。真是叫人吃惊的家伙。

    走著走著，突然在快到学生宿舍的路上看到一个小孩！

    茹焰动作熟练地又在新出现的控制面板上连续输入一串字，接著在电子面板上印上大姆指，“滴滴”的几声，像是在扫描的机械声後，又出现“叮”的一声。

    太过分！这个女孩，本来看在她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个花样年华的美少女，才礼让她三分。想不到她的态度越来越可憎。挟恩示威吗？我不喜欢欠人情，但是更讨厌自以为是的施恩，然後摆出那种高高在上的模样。

    “希望你能将一己之力贡献出来。这个世界需要你。”东方正用很严肃而有力的语词再度向我劝说。

    拒绝靖安会的邀请，到底对不对？

    而茹雪却是举起手臂，额头冒起了青筋，一副要动手打人的样子。

    啊……天啊，司机大哥，你想到哪去了！等会被拳脚相向可不关我的事。

    夜，还很长……

    为什么再次听到那个臭和尚的死讯，会给我带来罪恶感？那家伙，叫明宝大师吧？明明就只带来麻烦，把我拖入世界的另一面，为什么我就得为他的死心生罪恶？

    “好吧……”

    也许世上有大半的悲剧就是这么产生的。为了逞一时之快，而遭至无法弥补的伤害，真是件蠢到极点的事。想不到我也是芸芸众生中那愚蠢的一份子。

    明明就是一个小鬼头，却跟人说这种极富哲理的话。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话，怒气就油然而生。“你又知道什么了！我刚才已经表示得很清楚了！我不会加入靖安会的！”

    而我的心也像被敲了一下，而停下脚步。

    他的话直射入我心。那果然不是梦，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她跟那位与她拥有相同遗传因子的女性，根本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要说妹妹是目露凶光，她就是散发著菩萨般的圣辉。不过目光虽然柔顺安慈，说起话来温柔动人，话语间却又带著某种不可抗力，叫人难以拒绝。

    “我们需要你。只要你能加入靖安会，你的疑问都将有专人为你解答。”

    “喂！你还在磨蹭些什么！”那位凶巴巴的女孩又开始催我了。

    我现在就坐在香车上——虽然只是喷洒香水的计程车。

    “是的，靖安会的办事处是在地下。”茹雪颔首答道。

    “小雪！别乱来。陈公子是我们重要的客人，快向他道歉。”茹焰先是责备妹妹一声，然後对我下腰，做出标准的九十度鞠躬行礼。

    “这……”

    这名道士戴著芙蓉冠，黄衣黄裙，紫帔上面绣有三十二条缝。长鬓两寸，背插拂尘，身前的矮几上摆满了各式的法器，剑、镜、印、笔、旗、令牌，琳琅满目。

    姊姊送神父一个巴掌，而妹妹则凶狠地一拳捶向神父的头。神父被她们打趴在地上！

    这个地方比我脑中想像的样子更加惊人！

    我疑惑地说：“难道没有对付那种怪物的武器吗？”

    走到这间长条形的房间另一端，才看到原来这里还有一扇门。隐藏於此的似乎是间茶水间。一个相当典雅的茶水间，除去流理台与大型的热水器不说，这个地方不如说是小型的茶室。中央放了一只矮桌，上面也摆了一盆很美的插花，而桌子後面则挂了一幅达摩的水墨画。

    她如此地大礼致歉，我要还有所不满，反倒显得小气。更何况，这可是难得的下台阶。要真的跟茹雪打起来了，不管打输或打赢，光是在这种人来人往的百货公司内，跟一位娇滴滴的女孩起冲突，就不是件光彩的事情。更别提万一（应该是一定）被她修理一顿，那不成了全市的笑柄。

    我回过头担心地再看一眼。

    为什么不把我也比照办理呢？

    道士叹了口气，道：“唉……真是可惜。我真希望有机会能与你共事。”

    至於那位坐在地上的男子，穿著倒是相当随便。看起来只是套了一件像是日本浴衣那样的东西（後来我才知道，那是中国古代的服饰）。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带著某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至于另一位则与他们很不协调。全身黑衣带著斗笠，又在斗笠边缘披了一道黑纱，掩其面目。脚上穿著不合时代的草鞋，腰上两侧各配一对宝剑。再加上修长的身躯，真叫人怀疑他是不是古装戏中跑出来的剑客。

    那名道士平静冷淡地说：“要人尊敬，就要拿出值得人尊敬的样子。”

    辛苦我？把我找来到底是为了哪码子的事，到现在我还是一头雾水。但看这阵势，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原来门开在後面，第一次来的我怎么会知道嘛。不过，原以为一出电梯就能看到一处神秘的山洞、或是高科技的地下基地，结果只是一个充满水气的幽暗走道。

    “嗯”的一声，我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但是，我前方的电梯却闻风不动，难道只有外层的门打开了，而电梯内部的门却恰巧坏了吗？

    没得谈了，这种事我才不干。再怎么说，我只是个平凡的学生，毕业後准备回家振兴农业，保住我那快被银行拍卖的家园。会让我死於非命的事，我才不干！

    “很抱歉，舍妹她没有恶意。请您宽恕她的小孩子气。”

    “那个小孩很了不起吗？”

    丝丽儿反问道：“小孩？哪有小孩？我只看到一个灵格不比天使长还低的大汉。还有一个灵格还算不错的女性。哪有什么小孩子？”

    “哈……茹焰、茹雪，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记得上次看到你们，还是在进行最后的修业，现在却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小姑娘了。不但在工作上颇受好评，连身材与脸蛋也变得更加动人，真是感谢上帝的庇佑。”这位神父一下子就挤到这对双胞胎中间，热情地与她们打起招呼。

    也许我真的有与怪物对抗的能力。那位臭和尚不也说，可以让我成为世上最强的男人？虽然他已经过世了，但是隐约之中，我还是能察觉自己不论是在体能或各种感官，都有明显的提升。但是，再怎么样我还是一个“人”，身为人哪能跟那种怪物对抗？

    一个像是天上降临的活菩萨，一个则像地狱爬出来的夜叉鬼神。更叫我想不透的是，她们的名字有没有取错？叫茹雪的，像火一样危险；叫茹焰的，却是柔情似水。她们的名字该换过来才对。

    站在控制面板旁的我很自然地问道：“那么，要上几楼？”

    “你的意思是说，找我加入，就是要我踏上第一线，与它们对决……”

    两人一软一硬的邀请，能够软硬皆拒的男人，在这世上大概找不到几个吧？

    看到那名道士很大方地坐到坐垫上，我也就跟著坐在他身旁。

    “陈公子，地面湿滑，请小心。”茹焰好心地提醒。

    我钦佩地说：“靖安会的会址真的在这栋大楼？想不到像这种组织也会混在商业大楼里面。”

    声音是从後面传来的？

    看他这么痛苦，让我感到十分庆幸，没跟茹雪起冲突果然是正确的。不过，就为了吃美少女豆腐而受到这种攻击，实在有点可怜。只是他的行为又很难让人真心地同情他，要说活该也不过分。

    丝丽儿大方地挥舞她的小手，带著笑脸向我告别：“小武，放心的去吧！我会在外面等你。等会儿你可要好好向我报告，你碰上了什么奇遇喔！”

    “你，你又知道什么了！”

    过不去？什么意思？好好的，又没围墙也没人挡著她？哪有过不去的道理！

    “怎么了？”她不跟来，可让我大大地紧张了一下。虽然丝丽儿很不可靠、脾气不好、任性又不讲理，但是再怎么说，有她在，多少能提供一丝丝建议。虽然我对她的灵场识人法不是很有信心，至少在面对陌生人时，可以提供最基本的警觉性。

    “这几天你遇到了不少怪事吧？也看到了那不应存在、但确实存在的‘人’，甚至差点因而丧命。”东方正简单地说了。

    这两个女生，一个看起来凶巴巴的，一对眼睛像是要喷火似的，老用恶毒的目光看人。有著这种凶狠的眼神，就算她的身材再好，脸蛋再完美，亦是枉然。留给人的印象只是“危险”与“不良”。而且她的穿著，呃……虽然不暴露，却是非常贴身与单薄，身材的曲线一目了然。只是配上她那一身蛮力，想到对她投射出异样的目光後，可能遭受到的“款待”，就足以叫人安分守己。

    茹焰微笑答道：“不是的，陈公子。这里只是其中一处入口罢了。”

    我当然不会跟她计较。不是因为姊姊的话，而是在那对锐利神眼的注视下，我哪敢对她发表不满的言论。

    茹雪余怒未消地骂道：“这种不良神父，不用对他好心啦！”

    在我们进来之前，似乎已经有不少人在这里等待了。

    “嘶……”墙打开了！

    “啪！”、“碰！”恬静温柔的茹焰也有动怒的时候，她与茹雪同时动手。

    “好好的怎么会过不去！”我的音量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

    “喂！太不公平了。你们怎么可以对这个臭牛皮道士这么尊敬，对我这位上帝的代言人、世人的救赎者，就赏以饱拳！”

    门又没开，怎么走？难不成要我们穿透墙壁！

    “呜……以前那位可爱的茹雪跑哪去了，记得你们小时候不是常拉著我要讲故事，晚上踢被子也是我帮你们重新盖好，怎么长大後却变得如此冷血？”

    “尹真人，你这么说就太伤感情了。我向来都是为了散播天父的大爱而努力著；为了世界的和平而努力夙夜匪懈；为了儿童的欢颜而奋斗；为了少女们的欢愉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为了……”神父一面慷慨激亢地高谈阔论，一只禄山之爪却也渐渐向茹雪胸部靠近。

    “因为你是特殊的存在体，只有你才能真的与那些东西对抗。只要你愿意，这里所有的人都能成为你的後盾，全力支援你。”东方正的声音充满了诱人的因子，也隐隐有一种不可抗性。

    太夸张了！要我再去面对那种半人半兽的怪物？不如叫我去自杀算了！那一夜在废工厂，那时候的校园一角、她的恐怖还不时化为梦魇，让我在深夜中惊醒。

    坐在两个气质迥异的美女中间，却无福消受。一方面是对这两人不熟悉，另一方面我也察觉那位短发的妹妹好像与我有某种深仇大恨，巴不得把我给拆了。

    道士叹道：“也不是没有。给它一发战斧飞弹当然能取它性命。但是，这些东西都藏身在人群之中，难到要将飞弹射入大城市里？用数百倍的人命与无数的惊慌、动乱，换取一只妖物的性命？我们是为了保护市民，不是为了屠杀。”

    “你误会了。我不属於靖安会，也不会帮助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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