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来吧，光的印契！

    丝丽儿的语气总算有些松动了：“……可是，总有其它方法。总之欺骗、说谎就是不好的行为！”

    我这才看清那两个声音的主人，她们拥有相同的容貌。不过头发、服饰却完全不同。

    “应……应该有吧……”这回我不具信心地回答。

    怎么会这样！

    “快试试看！”丝丽儿再度发出鼓励的声音。

    “……好吧！”

    心更乱了。

    丝丽儿道：“你不知道吗？像你这种中途觉醒的风身是不会有一位适当的守护者在身旁。而每天流通过你身体的风又强又多，正好是许多意图不良的灵性生物的最爱。只要能寄生在你身上，就等于有享用不尽的灵力。你已经觉醒好几天了，由你身上吹出的风想必已经吸引不少的窥视者。”

    “你在做什么，快同意啊！”丝丽儿催促着。

    对于天使这种生物，我的了解实在太少了。既然她说没事就没事吧……

    在它的黑手下，我的力气好像一丝一丝地流失……

    化为光亮影子的她渐渐变暗，白光消散的同时她才渐渐现形。

    好恶心的手。它就这么抓来了！

    对于她的道贺我是一头雾水。我怎么会叫出风来？等等，能“呼风”，那是不是也有可能“唤雨”。要真能呼风唤雨，老家的农业还怕不会兴旺吗！

    高山在我脚下，带着灵气的山风由我身后吹来。

    带来一阵又一阵的凉意……

    天啊，我为什么要遭遇这种惨事！

    她倒好，一看四下无人，就大方地骂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

    好吧……那就开始了。

    我把头转向丝丽儿，露出疑惑的神情。她却先骂道：“你有没有诚心地想要让印契成立啊！”

    “嗯……”

    我的手消失了。

    丝丽儿也是怨叹地说：“没办法，谁叫我跟你做了灵力的链结。就像我只能观察自己的灵力与灵格，无法知道自己散发出的灵场是怎么。不过，也不是没办法啦。想知道自己的外观，可以去照镜子。想明白自己的灵场是怎么样，也可以透过某种道具来察看。只是那种工具不像镜子那样普及，是很珍贵的东西。”

    要我快点停下来？

    “很简单吧！”

    好像有点难，我又不是喜欢整天做白日梦的人。

    丝丽儿直接了当地回答：“不知道！”

    我再度想象风流入印契中。

    不过，所谓的风到底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话没说完，我就指向巷子的另一头道：“所以，那个黒暗的人影不是灵性生物？”

    丝丽儿不加思索地回道：“那也比说谎来得好！”

    这真的太神奇了。

    “不，不是。”

    不论如何，它的出现就够我惊慌了。

    丝丽儿点头赞道：“对，就是这样。这个印契的运用不只是这样，还能真的发出强大风驱逐各种灵性生物昵。不过，现在你先熟悉基本的操作就好了，过两天我再教你怎么运用。”

    丝丽儿，你可以再去找别人了……

    “……小心！小武！快躲啊！”

    它这个样子就像是死神。只是我还不能确定它只是路过，亦或是特别来向我讨命。

    “灵场，我知道了。不过照你这么说，灵格不就不能提升。而灵力只要有管道，不就能无限量取得。”

    丝丽儿还是不满地责备道：“那你当初就不该答应这种以欺骗为基础的事情！”

    “不对吗？”

    是印契的作用要比较久的时间吗？

    要做就做像一点。我干脆像卡通、漫画那样，装模作样地念了“咒文”。

    ……但是，该怎么做呢？我心中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身体倒了下来，“碰！”

    它吹打在身上，似乎与自然界的风吹打在身上并无两样。不过，灵气的风却更为艳丽而丰富。

    我缓缓地睁开双眼。

    “这还不严重吗？”

    “这……这样啊……”

    闪避不及……事实上，等我知道要躲时，已经被掳获了！

    对了！逆向想象不就成了。

    丝丽儿责备道：“什么话！这么一来那台车还是原来的车吗？”

    我完全呆住。

    我无力地点点头，使尽吃奶的力气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我还真的把“风”想象出来了！

    心念这一动，原本浮在空气中那些奇奇怪怪的杂质就开始流动，移入印契中。

    “没错，不过……”

    无奈，只好同意了。

    “别这么说。在这之前，他一直是个平常人，我们又能苛求什么？”

    我看她又笑着开始飞舞，又在空中画起奇特的图形。便关心而好奇地问道：“你……你没事吧？”

    没一会儿，在我前面就出现密密麻麻的一片文字。

    别了……

    “妹……别这么说，你别忘了，他是大师找到的人。”另一个音质类似，但听起来却完全不同感受的声音又出现了。

    事实上，当印契沸腾到极限后，化为激光射向我与丝丽儿到印契消失可能不过是两、三秒的时间。只是要让心情平复则需要数十倍的时间。

    眼见那个叫“印契”东西即将完成，我的心也跟着开始加速地跳动。

    “啪！”

    丝丽儿继续教训道：“所以，一般的风身修行是在训练灵力与灵力的运用。一者是让‘羽客’的灵力之泉不因荒废而消失；另一方面，就像一个人有一把好的枪，也有不少的子弹，却完全没有射击技术。也许拿着枪、上了膛，哪一天不小心扣了板机，就让子弹飞向自己头上。”

    一位长发的女孩蹲下来，看着我。

    更何况，丝丽儿的变化并没有马上完结。

    丝丽儿用严厉与审判性的眼光看着我，像是法官宣判似地宣告：“好，先不怪你，暂且列入观察。”

    “……请。”

    我看着它越来越接近，就紧张地问道：“这家伙很危险吗？是那种会把人变白痴，好加以操作的危险灵体生物吗？”

    ……等待。

    炫丽的光芒几乎叫我睁不开眼睛。老实说，我也根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冰冷的刺痛让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印契成立。”

    那浮在空中的圆形图案被手指轻碰一下，指尖上并没有传来任何触感，但是整个印契却像是平静的水面被抛下一颗小石子，激了微弱的涟漪。

    “是啊，只要你想象着，让风由你体内吹出，然后流过印契就行了。”

    难道，那些“东西”就是所谓的灵气？真是有够怪的。

    丝丽儿摇摇头，又告诉我一个“好”消息：“不，这不算什么。做法比较激烈的是直接破坏你的大脑，进而操控你的身体。当你年老、或风身枯萎时，再把你的生命力吸干。”

    她说我会被“不好的东西”缠上。我想，第一个缠上我的就是这个天使。

    “啊！你！”丝丽儿露出惊讶的神情。

    怎么会这样。

    我的手！

    说来也奇怪，我的眼睛好像越来越能在黑暗中看清事物。虽然只靠着丝丽儿身上放出的淡淡光晕，但是我却不觉得黑。

    也许是信心的关系，还是言语的自我暗示。这一次的“想象”竟然随着我念出的“咒文”而成了。印契泛着淡淡的白光浮现在我的手掌前面。

    “呃……好……”我敷衍性地答着。

    又怎么了？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想到方才丝丽儿的变化，让我不禁地担忧，缔结印契会不会害死我啊？

    虽然听她拉拉杂杂讲了快一个小时，但是对于风身的使用，我还是一点概念也没。还好丝丽儿又道：“你想先学什么？基础的驱散与净化如何。因为你一旦开始动用风身，依你这等的灵格与灵力的性质，很可能会招来一些不好的东西。学一下驱散与净化对你的安全很有帮助喔！”

    她的意思是先“留校察看”、先观其言察其行，再做最后的判决吗？

    丝丽儿兴高采烈地宣布道：“基础理论到此为止，现在开始实际的运用演练。”

    “什么？”丝丽儿转过去一看，马上叫道：“啊！不，那也是灵性生物！”

    那张黑深幽邃的面孔，那深似黑洞的两个眼洞似乎有种魔力，紧紧捕获我的意志。目光盯上了它，好像就移不开了！

    怎么会被这种麻烦又不懂事的天使缠上。

    一心一意只想着我要让这个印契产生作用。心中默念不下十次“印契成立”，然后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

    眨了眨眼。

    她倒轻松，无所谓地说：“你站好别乱动就行了。”

    我偏过头望向丝丽儿。她对我点点头，同时面露鼓励的笑容。

    印契的运作并没有因为我的紧张与僵直而停止。相反的，印契开始产生变化。

    用想象的？

    丝丽儿摇头道：“才不是呢！灵格并非不能提升。嗯，就用机车来说好了。一部车还是能做适当的改装，提升它的效能；灵格也是，只要愿意进行自我的磨练，也会有所提升，只是程度上有限就是。就像一台５０ＣＣ的小车性能怎么也跑不过２５０ＣＣ的跑车。”

    想要跑掉，却发现身体不受意识控制！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不停让印契工作。据天使所宣示，印契放出的雾气能驱散不良的灵性生物，可是它却无视这越来越浓的雾气，就朝着我移动。

    “是啊，我只是一个‘知性生物’，可不像你是伟大的‘灵性生物’，哪能像你这样博学多闻。”

    到底怎么了。被那可怕的穿入脑海的尖叫，搞得我天旋地转，昏眩难当。

    先是用手指碰一下……

    把手指放上她指定的地方后，我心中升起了一种误上贼船的感觉。这个丝丽儿哪是什么天使，根本就是一位优秀的推销员！

    它们变成一道又一道的激光，井然有序地射向我，也射向丝丽儿。

    我道：“这还不简单，换个引擎不就得了。”

    “那个……呃，我该怎么做呢？”

    天啊！这是什么情形！

    冰冷、无助涌上心头……

    ……我才想哭呢！

    我这回又碰上什么了？

    好难受。

    “黒丧士更危险，它是直接吸取别人的灵的死神。生物的灵被吸光了，就代表死亡。”

    我幻想着。

    真是的，说了一大堆，不如快点开始吧！再拖下去，宿舍的门禁时间就要到了。真不晓得她跟我罗唆这么多干嘛！

    “大伟只是过分关心妹妹。我这么做对他们兄妹都好，要他再用原有的方法行事，兄妹间肯定会闹翻。难道要我见死不救？”

    “嘎！哽……嘎……”凄厉的叫声响遍云霄。

    老实说，我心里面还有几分愚蠢的感觉。

    常人所知风是无形无体，无法捉摸的存在，而灵气的风也是如此。

    “不然呢？你不喜欢引起别人的侧目，不在这，难道还要跑到深山野岭吗？”

    又像是误触高压电的玩偶，由她身上迸出点点的火花！

    “嗯、嗯，那么是你要怎么做……”

    一个圆圈内写满许许多多怪异的符文。好像漫画中的法阵之类的东西，就以泛着白光的形态飘在我面前。想到丝丽儿方才的样子，我不免开始担心了。要换作是我该怎么办？她是天使，一种灵性生物，我可不是。要是也像她那样被拉扯压缩，我可受不了。

    她说这话的同时，那对眼睛正乌溜乌溜地对着我转。我知道她是在骂我就是那个会把枪口朝着自己，然后射击的愚者。

    耀眼光芒并没有存在多久。

    眼前的印契好像晃了一下。这种晃动就像是露天电影的布幕被风一吹，而让整个电影画面产生波动一般。

    那个印契还真的出现在手掌前方。虽然闪过一下就消失了，但它真的再度出现了！

    “这……”我不敢乱动，把头转向丝丽儿，并发出求助的目光。

    “你不知道吗？”丝丽儿同情地看着我。

    我慌了。

    突然它的手向前伸来，披风下露出死黑色的手掌，黑黑的干枯手掌，像是已经放了几千年的木乃伊。

    短发的女孩语气不佳地道：“喂！能走吗？能走的话就跟我们来。”

    一对鞋子却在这时出现在我面前。

    “那就对了。”

    看着她画的东西渐渐成形。

    就信她一次。相信像她这种对说谎与欺骗这么反感的天使不会骗我。答应这篇“光文”上的东西应该不会被她卖掉。

    “灵场反应的是一个人的心灵状况，哪是什么外观。一位心地善良、品德高尚或是纯真无瑕之类的人，就能散发出让人喜欢的灵场。至于一个‘没什么料’的人，只能散发出空虚的灵场，一点灵思也没有。”

    “你！果然是不良的男性人类，会骗女性的人类。而且那位名为王洁宜的女孩拥有好棒的灵场，一定是位心地纯净的女孩。你竟然骗她。想不到我所辅导的人竟然是一名污浊的人类，真叫人难过。我为什么会这么苦命。好想哭喔……”

    丝丽儿疑道：“你要有什么改变？”

    “……”我质疑地看着她。

    “黒上士？原来灵界也有军阶啊！”

    我的妈啊！

    恶……好想吐……要我小心什么啊？

    原以为她会笑我，想不到她倒是伸伸舌头，一脸歉意地说：“……真是抱歉。我又忘了，你是知性体的人类，而且是中途的觉醒者。这样的人对灵力不会有什么特别感觉，自然也无法体会风的存在。”

    这真是令人感到惊奇的景致。

    丝丽儿又道：“你现在开始最好不停让这个印契作用，那么你身边就会存在一股抗拒不良灵性体的灵场，让危险的灵物不会接近。”

    她接着又补充道：“还有，结缔印契时也得支付大量的灵力。你得先答应我动用你的灵力才行。同时，我会领取同额的灵力作为帮你制造印契的代价。”

    面对丝丽儿的鼓励还真叫我难以自处。虽然她花了许多时间为我解说，可是我有听没有懂。况且她也没提到实际运用风身方法……

    我的朋友，伯仁来世再做好友吧……

    听到她的警告，我才急忙地把拨弄印契的手伸回。而丝丽儿也一副谨慎的模样，飞到印契前面，上上下下地检查了好一会，才道：“嗯，没有损毁。你可以开始了。”

    “咦！为什么？”

    “……好吧，其实很简单的。当我先做好印契，你只要把手伸进其中，再诚心地默念‘印契成立’就行了。”

    我用力地挣扎着。双手不停敲打这个怪异的黑色手臂，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变得异常无力。

    可恶，心脏别再发出“怦怦”的噪音了。

    “可恶！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别被它打败！”丝丽儿好像在哭喊着。

    “啪！”

    我幻想着。

    眼看弱小的丝丽儿就要被它一把擒拿。我不知道被它捉走会有什么下场，但是用这么丑陋恶心的手去抓一个光明亮丽的天使，可谓天理不容！

    “唔……”丝丽儿好像有点担心的样子。

    这，好吧，就想象灵气流入印契好了！

    随着我的想象，丝丽儿再度叫道：“喂！别再呼动风了！”

    “这里？”

    “对，就是这样。这么简单！”

    丝丽儿似乎有点摇晃地飞到我身边。一对羽翅努力地拍打着，似乎是很吃力地在保持身体的平衡。

    丝丽儿的小脸开始变臭，责备道：“那怎么行。要让印契产生作用，一定要你百分之百地相信我画的印契，心中没有任何反对印契成立的念头下，才能真的让它作用。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学风身嘛，不然印契怎么没有作用！”

    想象风流过印契……

    对，我还有一双高速的飞毛腿。连机车我都能追得上，一个像披着破布慢慢飘的怪家伙算什么！

    一位是看不出是柔道还是武术的功夫装打扮的短发女孩，另一位则是巫女装扮的长发女孩。

    “风吹来吧！风吹来吧，吹过山巅、吹过大海，来到我身边。风吹来吧！”

    “喂！丝丽儿，你有没有搞错！我不是要骗她，更没有不良的意图好不好。我只是隐瞒关心她的兄长的受托，要注意她的交友状况罢了。别一下子就把我当成作恶多端、无可赦免的罪人好不好！”

    这一分心，手掌前面竟然真的闪过淡淡的光晕！

    我看到“风”流入印契，然后由印契的另一边流出乳白色的雾气。很快，我的周围就被雾气给包围了。不过，奇怪的是这个雾气一点也不会影响我的视线。

    心头一横，眼睛一闭，便把整个拳头伸进圆形的光符之中。

    向那不停拉长的黑色手臂上一斩！冰冷的触感，又像是碰到果冻般的东西，而它的手臂被我一斩，就这么断掉了。

    “……所以说这样。”

    她道：“因为你的风身太晚才觉醒，所以对于风几乎没有实际的感觉，要你自行运用有如天方夜谭。所以我就派上用场了。”

    不会吧！

    我不是没有挑战未知事物的勇气，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总让我觉得正走向一条不归路。真的要开始学习使用风身吗？

    我何必理它！

    “来吧，把手伸进去中间的小圆圈内，然后默念印契成立。”

    ……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还是一步一步来好了。

    全身的肌肉因为过分的紧张而变得僵硬无比，深怕一妄动就会引发可怕的事情，我差点连呼吸也停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等等！“对你的安全很有帮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丝丽儿笑道：“其实很简单的。因为有我的存在，所以你只需要动动意念就行了。”

    这可不是逃避，而是“转进”。对方实力未明，而我又没有什么料，要怎么跟它对抗。不如先暂时撤退，等我熟悉了对付灵性生物的方法后再找它……不，还是不要碰上的好。

    “那么我该怎么做？”

    这时我才有机会好好观察印契的运作。

    ……继续等待。

    心头一热。无意识就手就挥动了。

    难道这也是风身产生的效果？不过，我又不是夜行性动物，更没有兴趣在黑夜中到无光的暗处活动，拥有这种良好的视觉并不能为我的生活带来益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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