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正义、英雄，不在我的生涯规划内

助他们游说你。”那个孩子平静地回应我的怒气。

    不理会我发出的疑惑，东方先生继续说道：“事实上，请你过来，是有求於你。”

    第四个人是一名小孩，而且是位装扮很特别的小孩。以他的外貌来看，应该只是国小一、二年级的幼童，可是他却又身裹一袭高僧所穿的袈裟。要说他是僧人，却又留著长发——其实也不大能确定是长发，因为他梳著发髻，根本看不出来那是真的头发，还是戴在头上的假发。小孩的眉间有颗明显的红痣，看他的样子，老实说很难分辨男女，说是男生又显得过於秀气，要说是小女孩也有著凛然的浩气。

    条件虽然只是差了“一点”，但我的心中却连一点点盼望与兴奋之情都不曾浮现，有的也只是紧张与不安。这种紧张与不安，可不是什么坐在美女旁边而产生的情绪，是那种明天就要联考了，却发现书都没读；就要上台参加演讲比赛了，才发现稿子全忘了；被逼著参加拳击赛，到了台上才看到对手是拳王阿里……

    既然有了台阶可下，我自然大方地说道：“您别这么说，我也有错啦。”

    事情似乎圆满地度过了。可是，她道歉时双瞳中那种怨毒之情，才叫我起疙瘩。看来她对我的怨恨又加深数成。只是我哪时得罪她了？让她打从一开始就对我有无限的敌意。

    “别……别过来喔！我可是空手道社的新星。虽然我向来对女孩子礼让三分，可是也有个限度。”我这话一说完，她眯起了双眼，嘴角微扬，露出更加不屑的表情。

    天底下的怪事真多。拥有相同长相的姊妹，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差距？

    虽然我不是自暴自弃，但是也很有自知之明。像这样的一个组织，怎么可能会让他们的统帅亲自接见我，然後请我加入？听到他的邀请，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道士又说道：“小兄弟，你可是明宝大师找到的人。拥有云体之人将是我们最大的利器，你一个人就比千百名特警更有用。对付那些怪物，人多徒增伤亡，却不见得会有用啊……”

    计程车的冷气开得很大，我却在冒汗，总觉得身旁坐了一颗猛烈燃烧的火球。

    “这种人不用对他太好啦。真是的，没见过这么不正经的神父！”

    “谁在跟你闹了！过不去就是过不去嘛！”

    茹焰又静雅地招呼了计程车，帮我付了车费。

    我们三人在这间密室中，至少已经待了两分钟，而电梯却还没有停止的迹象，中途甚至还有转向的动作。这让人很难想像靖安会的秘密基地会藏在多深的地方。

    “喂，少年耶。粉厉害喔，一次泡两个妹妹，还是双胞胎！”司机先生自以为是地发表他的看法。

    “不就是让你云体觉醒的人？也是我最尊敬的人……”茹焰留下幽幽的一句话，就带著孤寂失落的背影离开了。

    “哼，是你请我过来的，我本身可没多大兴趣。再说，那个黑丧士又不是多了不起的东西。不用你出手，我也可以脱身的。而且我也没有义务要听你的，更别说要让你在这糟蹋。”说完气话，我就後悔了。

    “你是恶魔……不，可爱动人的茹雪竟然被凶暴的恶魔附身了。来，快进入神父，不……是进入天父的怀抱，让我为你驱除身上的恶魔……”

    “真是遗憾。你对我们真的是很重要的存在体。只是……既然你心意如此坚决，我也不再勉强，但希望你对今夜所见能视同未见。而基于立足点的不同，我们也不能对一名外人透露任何资讯。希望你多加见谅。”经过我坚决的拒绝，这名靖安会的会长很通达地谅解，这点倒让我颇为意外。他们派人监视我，大费周章地把我带来这里，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如果不是另有图谋，那么，这位东方正就真的是靠诚信与仁德坐上这种高位。不过，这种事哪有可能，他们八成另有巧计，所以才显出大方的气度。

    这条走道似乎是半天然的穴道。两旁还是坚硬的石壁，上面挂著几盏像古老矿坑中的电灯泡。只是每盏电灯间距离相当远，又是小小的灯泡，根本照不亮。

    茹焰领著我，走到那盘坐的男子前面，就退到侧方。

    “小雪，你听听。陈公子如此肚量，真叫人钦佩。你还不快向他致歉。”

    “你又要逃避了吗？”略带稚气的声音由那个小孩口中传出。

    也许只是电梯走得慢、或是故意绕圈圈。什么靖安会的基地，我看最了不得是新世大楼地下五层。在建大厦时，多往下挖个一、两层，做为秘密结社的基地使用罢了，不过即使如此，这个靖安会也很不简单，能跟新世集团搭上关系，让这个大财团愿意多花一大笔钱，为它增建一处基地。要知道，往下挖一层建地下楼的花费，可比向上增建三、四楼的代价还高。只是，要暗中多挖一层，也许比向上盖一层较容易掩人耳目。

    她现在却耍起天使脾气，不肯跟过来。

    反正我现在就是没有享用香车、美人的心情。在我身旁这对双胞胎的身分实在叫人起疑，可是我却乖乖地跟著她们走……

    “那也该找特种部队之类的，要我干什么？我不相信，以你们的能力无法研发出小型而有效的武器。”

    坐在车子上的我问道：“明宝大师，他又是谁？”

    “你这家伙……”茹雪头上似乎长出了一对角，肌肉也涨了起来，身上似乎围绕著名为天罚的怒焰，举起拳头就移向神父。

    不过，这种事当然没发生。茹焰只是走到挂画旁，将它掀起。

    她一面走来，我一面後退。虽然心里後悔得要命，可是，一张嘴却依然不肯为了面子而停止制造口业。

    由我的角度虽然看不清楚，不过也能发现，这个神父的手似乎不大安分，而且放置的方位依照常理推算，应该是茹焰与茹雪的臀部。

    回程的路与过来时完全不一样。冰雪清雅的茹焰领著我，直接打开这间会议室的某一面墙。然後就搭上了电梯。途中，电梯曾原地旋转，左移右移的速度忽快忽慢，让人无法猜测它走了多远，朝哪个方向前进。

    “好……好的。我知道了。”

    “……那怎么办？”

    看到她把拳头抡起来，掌压拳出，手指关节发出“咯咯”的声响，目露凶光，大有把人撕碎的意图。方才手腕被她抓的地方传来又热又痛的感觉，想到她的力气，她的危险性。我还能不後悔吗？

    坐在计程车上，我的心情起伏不定。唉，看来今夜又得失眠了。

    当然，能让我乖乖地跟著她们走，并不只是因为如此。事实上，想要解开我遇到的一切异事的谜，恐怕只能由她们下手。而且丝丽儿也告诉我，这对双胞胎的“灵场”相当友善……嗯，至少那个姊姊很友善。丝丽儿表示，她们应该不会带有恶意。我对丝丽儿口中的恶意所指为何并不清楚，但是最少应该包括害人之心吧？而且我猜，恶意与敌意在丝丽儿眼中是两种不同的东西。不然，那个短发的女孩老用恶毒的眼神盯著我。这不叫敌意，叫什么？

    “怎么回去！门已经锁上了！”我哭诉道：“啊！可恶！原来他说我回不去了，是指这个讨厌的门禁啊！”

    “哈，是吗？这下明宝兄可一偿宿愿了……”这名道士的语气中似乎带著几分感伤。

    他笑了笑，一对明目似乎能看穿世间的一切。“命运之人。你有很好的守护者，但是，别让她也成了你的负担。”

    “放……放手啦！我自己会走！”

    听到茹雪的催促，我才赶紧跟上。

    “既然如此，就不用浪费大家的生命。我要回去睡觉了。”

    “没办法……”她一脸苦恼地应著。

    “小雪！别乱说话。”茹焰有点生气的责怪妹妹，不过，她即使生气，还是一付菩萨般的神情，根本没法让人感受到该有的怒意。

    说真的，这一趟靖安会之行，非但没有减少放在我心中的疑问，反而增加了许多困扰。

    该死，那个臭和尚的死跟我又没关系。他八成是在酒醉的情况下，碰上了他们专门在对付的那些怪物，然後才不敌而亡。

    “雪！快过来跟神父道歉。到底他是我们的长辈，又有著一段养育之恩，怎么可以动手伤害他呢！”

    “为什么是我？”

    转身一看，茹焰已经走出电梯，在门口等我。她浅浅地对我微笑。茹雪早就走出电梯，在走道上近十公尺外的地方不耐烦地等著。

    “啊……是……”

    在近二十分钟的沉默後，电梯门终於打开了。

    听到这句话，我就用眼角余光向短发的女孩瞄了一眼。天啊，我真为司机大哥担心，这个目露凶光的女孩会不会在下车时，顺便把司机拖出来教训一顿？

    “……”看到茹雪与神父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虽然神父好像被她打好玩的，但是却又连一点受伤的样子也没有。这种相处的方式，真叫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话虽这么说，但是，从东方正的语气中，并不能感觉到有求於我的样子。

    “需要我？”连特种部队都搞不定，我又能派上什么用场？这个靖安会的会长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砰！”茹雪又给神父一记重击。

    想不到，连当一个平常学生都成了难以达成的心愿……

    “没办法啊！我过不去了！”她脸色很臭地抱怨著。

    这么晚了，一个小孩子出现在路上不能算是寻常的事。更何况在夜暗的道路上，不在路灯下，却很清楚地看到了他。

    我实在没有必要为他的死挂心。那个臭和尚与我也不过见了几次面，连基本的交情都还谈不上，为什么要对他的死感到遗憾，甚至有所歉意？

    像蓝波那种在枪林弹雨中还能把敌人清除，活著从战场归来的事情，只是电影为了突显英雄才捏造的故事。在现实中，除非敌人都低能到故意将枪口避开目标，否则，当英雄就只有一种下场——那就是惨死。

    下了车，在微弱的街灯下，走回学生宿舍。

    她原本要对我开骂的那张嘴，在看到与我在一起的那三个人後，就没闭上了。张得大大的，好像看到不得了的东西似的。

    “别闹了！快走啦！”

    “喔……少年耶，看不出来喔。你这么强，第一次碰到就把上手了！”

    一踏出坑道，眼前的光景叫人说不出话来。

    打了人後，茹焰似乎很过意不去的样子。红著脸向神父鞠躬道歉：“云神父，失礼了。我们先带客人去见会长。等会儿再来您致意。”

    “你是说，那一大群人？”我想起了进到这地下城时，初见的大广场上那上千个忙碌的工作人员。

    丝丽儿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只是天使的眼睛构造肯定与人类大不相同，在我眼中最明显的人她却浑然无觉。这个像小活佛的孩子到底是……

    茹焰才把姆指收回，而面板也跟著收了回去。

    长发的女孩突然开口，一瞬间在这狭小空间的气氛中，有如灌入一股清香，让气氛舒坦不少。

    “哇！真是不可思议的存在！”丝丽儿的感叹打破了沉静。

    “暂别了。在五浊恶世中的挣扎者。”说完了这一句话。那个孩子身旁的大汉就将他抱上肩膀，转身离开。没一会儿就没入了黑暗消失不见。

    “你这家伙，这么舍不得那座电梯啊，还不快滚出来！”

    “走啦！还杵在这干嘛。”听到茹雪不友善的声音，我就露出为难的表情。

    但是察觉短发暴力妹妹的“死亡注视”，又叫我正襟危坐，三缄吾口。

    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是来找我的。可是今晚我已经受够了。在刻意的忽略下，我由马路的另一侧直接走过去。

    东方正说道：“你的想法没错。但是常人的能力有限，光有武器，却没有伤害那些选民的能力，亦是徒劳无功。所以我们才需要你。”

    差点要了我的小命的凶恶灵性体，还不是三、两下就被那对双胞胎给解决。

    “什么守护者，不会是丝……”我的话没说完，身後又传来一阵呼喊声。

    为什么看到茹焰失望的神情，会让我心生歉意？明明就只有这一面之缘？不对，他们早就监视我许久了。虽然没有被监视的感觉，但是，这并不能减轻被监视带来的不快。也许拒绝东方正的请求，多多少少也起因於被监视带来的反感。

    “也不是没办法啦，只是凭现在的你……”

    为什么是我呢？如果是伯仁就好了。像他这样会为别人著想，会主动帮助人，有能力又好心的人，才适合当英雄。

    至于我怎么会知道她有一身蛮力？还不是因为被那个什么“黑丧士”的怪东西袭击而全身无力的我，是被她扶起来的；或者说是被她单用一只手，像拎小鸡般提起来的。要是这种女人“请”你乖乖地跟她走，你敢拒绝吗？至少，还感到非常虚弱的我是没有拒绝她邀请的实力。

    另一个女生，外貌虽然与暴力女一模一样，差别在她是长发，而凶恶的蛮力女是短发。两人长相相同，显露出的却又是两种迥异的特性。看起来应该是姊姊的女生，穿著相当特殊，如果她是在日本，那么也许就会显得较平常一点。虽然我不知道穿著像女巫般的白色服饰，在日本算不算平常，至少据我所知，除了在电视古装剧或漫画，否则是很难看到这样的服装。不过，近来喜欢玩“ＣＯＳＰＬＡＹ”的人越来越多了，也许她是在模仿某个漫画或是电玩的人物也说不定。

    差点就被“救世主”这炫丽的虚荣蒙蔽了理智。再怎么说，我也只是一位平凡的大学生，哪有这种能力。说运动，只是平常水准；说智商，虽然考上了国立大学，但这可是死拚活拚再加上运气才勉强给我蒙上的。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只是有一个天使跟在我身旁。但是又怎么样？一个烦人的天使，只会增加困扰的骄纵天使，不如不要！

    “难道你要让会长久等吗？”

    茹雪语气不佳地喊道：“喂！你在发什么呆，还不快走！”

    依我看来，他的样子到是像年前村子中扮观音的童子。只是他扮的可能是某尊不知名的神佛。

    眼前所见的是极度科技化的作业中心。数十座电梯为上下几十层的空间提供方便的交通网。

    我就像是初入大观园的刘姥姥，这里的一切都叫我叹为观止。直到茹焰打开了一扇门，要我进去时，才略为回神。

    丝丽儿看到我无法体会她难处的样子後，又不客气地数落道：“真是没用！连这种灵场都没办法察觉。空有很强的灵力，却一点用也没有！这附近被下了很强的‘驱散’，寻常的灵性体是无法靠近的啦！”

    能够在大都会下偷偷地建立这种地区，靖安会实在是一个可怕的存在。同时，这是不是代表“国家”级的组织也介入其中？

    这个议事厅相当大，三角形的两边各摆了十余张矮几。在每张矮几後方三、四公尺处，则又放了一张大的办公桌与数张椅子。每张矮几之间有至少四公尺的距离。

    我看这名神父说得可怜，但是，那双手……却依然不安分地在两位女孩的臀部游走！

    可是，下了车……

    他不理我的话，自顾地说：“你可以选择逃避，当名旁观者，但是因果自会找上你。尽力做好准备，迎接一切，是你唯一能做的事。你、你身边的人、你最亲爱的朋友都已经卷入了。不论你的选择为何，时代的洪流不会因而改向。即使是兼备风身与云体之人，也只能激起一小波水花，小心你的挚友，别让他陷入漩涡之中。”

    不过她还是放开我了，同时露出不屑的眼神，用嫌恶的语气说道：“没见过这么不干脆的男人！我为什么得浪费时间在你身上，早该让你被黒丧士给吸干才对。”

    等等，不对。这有问题。

    “没关系啦……反正你们也长大了，我这个曾养育你们的神父早该功成身退。你们不用理我了……”神父说得令人动容，茹雪这才走过去关心神父的伤势。

    走没几步，茹焰与茹雪又停下脚步。

    茹雪骂道：“别把诱拐少女与神父神圣的任务混在一起！”

    “是的，道师。”茹雪也乖巧地点头。

    “陈先生、尹真人请坐。不用客气。”

    没错，她与她姊姊是救了我一次。那又怎样？这不代表她可以对我颐指气使地大小声，随意污辱我。

    算了，我对佛家也没多大的兴趣，还是先回宿舍休息吧！

    跟著这对女孩来到了市中心。当她们走向全市最高的大楼新世大厦时，我有点楞住了。在这种地方会有什么靖安会？还是她们要先来逛一下百货公司？

    这是怎么回事？需要我？这么大的一个组织会需要我的加入？

    计程车内只有广播的声音，气氛更显得空气沉重，叫人胸口抑郁。

    至於那位可能是女秘书的小姐，长发披肩，朱唇盈润，配上深色的太阳眼镜，只让她变得更加干练精明。虽然也是藏身於相同款式的西装下，却难掩她那凹凸有致的身躯。

    之所以会说像是神父的人，是因为他的服饰确实是神父的样子，手上也抱著一本黑色金边又厚又重像是《圣经》的书本，但是他给人的感觉一点也没有神父的样子。叼著香烟，下巴长满胡渣，略带玩世不恭的神情。怎么看就像是一位不良的中年人。与其说是神父，不如说是打扮成神父模样的嬉皮。

    “很抱歉，您的提议我没兴趣。”我就这么断然地回绝了。

    “……灵场？”

    为了司机大哥的生命安全著想，我很勉强地解释道：“不……不是啦。我也是第一次碰到她们啦……”

    丝丽儿问道：“怎么了。小武，你不回房吗，还待在这做什么？”

    “很抱歉，不过，我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图与考量。成为英雄对我而言，只是梦影般的存在。”

    我就夹在这带著满身锐刺女孩与白衣天使般的女孩子之间，度过了一段不好受的车程。终於车子停下来了。

    甩了几下，她的手像是铁夹般，紧紧地扣住我的手腕。我的动作只是徒劳无功。

    “是……是吗？”

    “小兄弟，往後可要辛苦你了。”

    香车、美人，左拥右抱，这是多少男生一辈子追求的心愿。

    虽然被人玩弄记忆不是件愉快的事，但是与其拥有那些不愉快的经验，我宁愿过著平常人的生活。知道世上还有那种东西的存在，对我一点帮助也没有。

    今晚我已经见识到太多意外，那些原本只是电影中才会出现的事物，一下子全搬上了我的现实生活。虽然之前也碰上了一些，也曾面临生死关头，但那都是我一个人的遭遇，事後回想，总有种作梦般不真实的感觉。而今天遇到的却是如此鲜明，还有这么多人参与其中，反倒更显得不切实际。虽然这个房间没有其他通道，但那只是表面上的样子。要是茹焰或这名道士念个咒，把我们“传送”到另一个地方，我或许也可以接受。

    一幕卡通中常出现的恶魔党总部的画面浮现在我脑中。

    好不容易才渐渐淡忘那个恶梦的存在，现在他们竟要我自找死路。

    说完，她站了过来，就连续按了六个数字。“嗯”的一声，面板居然整个翻开！

    走没几步，到了电梯门口。这座电梯是直达二十一楼以上的电梯，新世大厦的一到二十层是新世百货，至於二十一至七十楼则是许多企业的办公室与行政中心。所谓大隐隐於市，靖安会藏在这种地方倒也聪明。

    当我看著电梯门发呆时，却又传来远远的声音。

    男的是位彪形大汉，身高约略超过两公尺，身宽也许有我的两倍。虽然穿著整齐的西装，可是光是露出来的脖子，就已经显示他有著超人的肌肉。

    被凶暴女孩一路拖到百货公司後，我才努力地甩手，要摆脱她的控制。

    是他？在靖安会见到的小孩！我揉揉眼，没错，是他。但是怎么好像一个会发光的人。虽然不是那种很亮的光，却能让人特别注意到他。在他身上的光晕与丝丽儿好像，只是更柔和，而且放到他身上，配上那一身的袈裟更显得神圣。

    东方正下令道：“茹焰，再麻烦你送客人出去。就走七号门吧！陈公子。最後再告知您，不论何时，靖安会都欢迎你的加入，也希望你能改变心意。”

    又跟她们走向前走了几百公尺，才在走道的尽头看到白色的光亮。

    “喂！你怎么了？不跟上来吗？”发现丝丽儿依然待在大厦外的广场上，我压低嗓门偷偷地问她。

    只是这个地方没有其他的出口了。那位“会长”到底在哪里呢？

    云神父的话好像也起了点作用。茹雪虽然还是不肯表示歉意，但是脸上却也露出过意不去的神色。

    到了宿舍，我却停在门口伫足不进。

    其中一位全身上下黑色装扮、像是神父的人很热情地跑过来。

    门关上了。虽然觉得那位先生有点可怜，不过比起我来还算幸运，毕竟他只是被茹雪推了一下，而我则得继续待在这个危险的女人身旁，不知何时猛虎的獠牙会伸出来。

    她倒是先生气了，骂道：“怎么过去！这里有很强的灵场挡著，要我怎么办！不然你把灵场开洞，让我进去啊！”

    这位仙风道骨的羽客拿著绒布正在擦拭一面镜子，看样子像是在进行装备保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