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样的学生，我能胜任吗？

sp;   “是啊……是啊，我很厉害的。”

    “好，那就是十一月份起的周一、周三与周五，七点到九点。”我又确认了一次。

    告别素姨，学姊送我离开这个古香古色的地方。

    不会吧，这年头干坏事的人反而理直气壮地责问起别人了。

    “嗯，我想想，士谦是位害羞的小男生。而哲仁则是很爱说话，很会幻想，老编一堆奇奇怪怪的故事，是位很有创造力的小孩。至于佳琪像个小公主，不过依赖性很强，老爱黏着她父亲。”

    妇人笑道：“会一样的，士谦与哲仁同校，佳琪也会转到同一所学校。这你不用担心。”

    我双手分别握她的手腕。一用力，她的手吃痛后就放松了，同时也把她无礼的双手拉离我的衣襟。

    为了争取这个工作，我便露出不可一世的样子，说道：“当然。我可是被誉为空手道界的新星。实力之强当然不在话下。”

    我问道：“原来如此，不过他们的功课进度一样吗？”

    红着脸，再度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同时柔声说道：“别这样。女孩子的身体是很宝贵的。你要能知错就好了，快把衣服穿好。我不是要你……呜……啊……”

    久久之后，她终于开口。

    “素姨，不用麻烦了。”学姊道。

    原本以为这位妇人会质问我的学识，各科目的能力，还有我在校的成绩等等问题。一般找家教都会找一位学业成绩较好的人，可是她却没问这些问题。

    经过十分钟左右的车程，终于到了。现在担心紧张也无济于事，船到桥头自然直，大不了再回头硬啃教材就是。

    轻柔婉约的旋律，好像在安慰人心……

    学姊开玩笑地说：“这样，我那些可爱的堂弟、堂妹们就交给你了。要是他们的功课退步了，我可唯你是问。”

    放开的衣襟，露出了乳|沟与可爱的半件胸罩……不行，我得马上阻止她，再下去，我恐怕会克制不住。要真的用下半身思考，她的样子肯定尚未成年，我可不想登上几天后的社会版。

    下了车。学姊付了车资……虽然让女孩子出钱好像不大好，只是……算了，人穷就要面对现实。

    瞪着她的眼睛，不悦地说：“我不想怎么。但是请你把东西放回去，同时发誓永不再犯。我可以考虑忘记所看到的一切。”

    “这里是你亲戚的家？”

    逛着逛着，走到杂货区的角落。

    终于来了吗？我生平第一次的面试。

    喔？是一个女孩子。绑着长长的马尾，穿着宽松的衬衫与牛仔裤裙。看她跌坐在地，我很自然地发挥绅士精神，将她扶起。

    “……对了，他们是怎么的小孩啊？可以说来听听，好让我拟定教学的对策吗？”

    碰的一声，铁门自动开了。

    真的太好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学姊您真的太伟大了。不但用音乐解放我的心灵，更进一步解救我的粮食危机。真的太伟大了。

    看着学姊离开客厅后，我与这名妇人大眼瞪小眼的，好不自在。见她欲言又止的，我也很难过。

    没要过马路？目的地不是对面的某一栋楼房吗？那怎么不坐近一点再下车？

    “哎呀，别这么说。反正我会的曲子也还不多，所以只好请你忍耐一下。”

    “碰！”好痛！

    “没关系的，我只是调成自己喜好的音调。”

    一万二，一周才上六小时的课，如果是教单人的话算是很高的报酬。不过有三个高二学生，这也不算太高。不过教满一个月就调为一万五，这个价位就很迷人了。只是，为什么她会认为我没办法教满一个月呢？

    有时不买东西，光看看新奇的商品也是件有趣的事。尤其是创意挂帅的时代，不少东西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还不见得能知道那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我也趁机问道：“他们的功课怎样？乖不乖、好不好相处？”

    “这样就好，把他们交给我吧！有一位年纪相近的大哥哥，对他们应该也会有良性的影响。”

    看着学姊一面拨动琴弦，在说话的同时，还把琴弦调紧、放松。我问道：“不用辅助器材吗？”

    “那么我该几点过来呢？”

    我当然爽快地答应了。

    要说我因为去偷窥而看到一名官方记载跳楼自杀身亡的学长，早在三天前被人剖心而亡？要我说被一个会变身的女妖袭击，然后在灵力的觉醒与失控下把人弄死了？还是要说昨天被一个小太妹狠狠踢了一下命|根|子的事？

    “呵……应该吧……”老实说我不大有自信。毕竟我是死拚活拚，才有机会跟伯仁同校。至少我的底子不算太好，再加上一个暑假的放松，考完大考后，好像把硬挤入脑中的东西都给清光了。

    随着她不停舞动的手指，一道道治疗心灵伤痛的暖流，在我的心泉中高唱……

    那女孩似乎没注意到我的接近，竟然大方地将架上的小东西直接放到她的小包包中。这不是偷窃吗？这是摄影监视器的死角吗？她怎么这么大胆。

    计程车把我们送到一面长墙的旁边。这道墙的另一面应该是公园或植物园之类的场所。曾经过几次，而被里面成群的林木吸引着，却找不到开放的入口。对面则是店面林立的商业区。看来学姊的那位亲戚应该挺有钱的，能在这种地方有栋房子，光是把一楼的店面租人就不愁吃穿了。

    一连串的事情让我的心情烦躁，总觉得来这所大学后都没有好事发生，灾难一件接着一件地扑向我。想要去买套衣服，也能碰上身为男人所受的最可怕攻击。想到昨天伯仁异样的眼光关心我，而我又不好意思向他说明事情的经过。那种感觉真是的窝囊到极点。那个该死的女贼，就别再让我碰上！

    学姊开玩笑地说：“素姨，人家是来当家教老师的。不是来应征守卫，靠得是头脑又不是拳头。更何况，我这位学弟可是学校空手道社的高手。要那几个小鬼敢乱来，来个几下，马上就让他们服服贴贴的。”

    我点点头，答道：“我会尽力的。”

    “喂……你也别太在意。人嘛……总有一时鬼迷心窍的时候。乖，把东西还回去，以后做个乖小孩就没事了。”

    这丫头……好狠……竟然在我安慰她时，使尽全力偷袭我的要害……

    原来如此，三位学生中有一个不定时炸弹。这份工作还真是暗藏危机。我该不该找理由婉拒呢？不成，这可是学姊特别介绍的，小小潜在危险算什么，只要小心一点，不让他爆发就好了。

    对她，是更高层次的喜欢，带着一份敬仰与尊重。

    那名妇人取出了一个铁茶罐，同时也另外拿出了相对的茶壶。

    坐在计程车中，看着窗外的事物不断地向后奔跑，身旁坐的是高雅动人的学姊。

    在她的乐曲下，我完全臣服了。因为她的琴，让我心灵得到重生。一直挂在心中的事情，在琴音的解放下，得到舒缓。学长的死造成的内疚，仿佛已经获得宽恕。

    太过分了！这个臭丫头，不给她点教训真的不行。虽然被包包打一下，不过我的反应也不算慢，忍着痛，向前一跨，右手就抓住女孩的包包。包包细长的肩带受力过猛，随即断裂。但也让她向后一仰，身体顿时失去平衡，人又跌了一下。

    最后妇人终于开口说道：“陈老师，既然你是小姐介绍的，那我自然相信你的能力。不过有几件事我们得先说清楚才行。”

    把小东西放回架上。怎么也想不透那个小小不知用途的容器怎会有上百块的身价。

    她脸上闪过一阵讶异的神情。大概想不到这一拳会给我接住，让她双手都被我制住。

    看来，学姊对那三位亲戚的印象还留在五、六年前那种天真可爱的形象。对于他们的改变，还是留给她自己发现吧……

    好诱人的话……开什么玩笑，这女孩到底在想什么！

    女孩把我拖到安全门外的楼梯口。把门带上后，一张甜甜笑容马上变换为不良女准备打架闹事的嘴脸，真叫人惊讶这女孩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没有花多少时间就逛完了服饰区。本来应该直接杀到夜市进行真正的采买，不过伯仁在四楼时看到了书局，便被书香所吸引。而我则是兴趣缺缺，于是两人便约了时间在电梯相会。伯仁往书堆走去，而我则走向相反方向的杂货区。

    “当然不会。”

    “不，不会。我才来。”事实上从吃完晚餐，到现在我已经等了一个半小时了。不过，只要有一点点小聪明的男人都知道，当等待已久的女孩出现时，千万不能嫌她让你久等。除非对她完全没有野心，也不担心她会把你列为黑名单。

    “哈……当然任君所喜。能欣赏美妙的琴音已经是莫大的享受。小人岂敢造次。”

    “其实是为了一些因素，让我目前正处于经济危机之中。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工作，所以有点烦恼。”

    这个女孩真的很凶悍，一手被抓住，就用另一手往我腹部捶去。这一下，打得我五脏六腑差点没重新排列。这个丫头的力气一点也不像女人。忍着痛，不放手，她却得寸进尺，又要追加一拳。怎么可以让她再来一下。我又不是出气用的沙包。

    而且听说古老的家族总有一些封闭的习惯，希望这不会与家教有影响才好。

    不知道那位学姊的名字，也无法确定她是否会来，更不清楚她几时会到。一连串的不确定变因，也无法消减我半分的殷切期待。

    她抓住我的衣襟，凶恶地问道：“死小子，你想怎样！要告密吗？”

    说出来？要我怎么说？我真老实说，恐怕就要失去一位这么好心的学姊。

    “至于哲仁的父亲，应该说是惨死吧……被暴力集团残害了。这个事故在他的心灵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平常他很乖，又很懂事，只是一旦触发某个关键，他就会失控，变得有点危险。不过只是上上课，应该不会让他发狂吧？为了预防万一，我才希望找一位壮一点的人预防万一。”

    女孩倔强地骂道：“谁信你。像你这种人，色眯眯的眼睛，骨子里不知打什么不良的坏主意。放回去？你要我放什么东西回去？”

    看她技术纯熟地泡着茶，口中还道：“小姐要来也不早一点说。害我只能用电磁炉来烧开水。”

    见她拿了一个像还不满足，又选了一条粉红色的缎带，就要再往自己的包包塞。

    “啪！”呜……

    算了，这不重要。能有这份工作，我的生活就能变彩色的。毕竟这么短的工作时间、这种价位薪水的工作，以一个在学校的大学生，就是打着灯笼也不好找。

    “您太客气了。这样麻烦素姨，我哪好意思再来。”学姊客气地说着。

    我口中说着好听的话，事实上一点自信也没有。第一次当家教，就碰上了三个问题家庭的问题儿童，真是个高难度的挑战。

    “进来吧！”

    仓促间看到一名服务员正走近案发现场。我这才佩服起这女孩的反应，可是用在犯罪上未免太可惜了。

    本来我对逛百货公司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拿了大伟的钱，就该做好份内之事，总要花点钱添些行头，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土。反正是大伟给的钱，花起来一点也不会心痛。

    看学姊这种自然又习惯的样子。我能肯定，学姊一定有非凡的家世！

    我与她四目相对，静了一会。然后她突然流下眼泪，苦声求道：“不要……请你不要告发我……”

    学姊笑了，她道：“原来是这点小事。我可以帮你介绍工作喔。”

    真是伤脑筋。这样的学生，我能胜任吗？

    “太好了！学姊，您真是位活菩萨。”

    “那怎么行。小姐难得来一趟，我怎么可以怠慢呢！”

    我一个跨步，一手握住她的手。

    “真抱歉……近来有宵小出没，有个壮一点的老师也较令人安心。”

    学姊做事真的很有效率与行动力。十分钟前才用手机与亲戚联络，现在就带我去面试了。

    她安抚道：“其实我们才不是什么有钱人呢！这是先人留下来的，曾祖父不肯卖，每年都被庞大的税金压得喘不过气，总有一天会因缴不出土地税而被迫抛弃这块土地。”

    这也是一件很严重的事，不对，比起其它的怪事这要切身多了。虽然并不会因为穷困而陷入悲情，不过没钱就要缩衣节食，也不是件愉快的事。

    我话还没说完，女孩就挣脱被紧握的手，迅速地东西放回，大声地说：“好嘛！小气鬼，我不买就是了。臭哥哥。”

    不过她的反应真的超灵敏的，人才跌倒旋即翻身弹起，再度狂奔。只可惜慢了一步，我已经抓住她的手臂，让她无法逃脱。

    “走吧！”学姊催促着，学姊往十字路口的反方向前进，不像是要过马路的样子。让我疑惑地问道：“咦？斑马线在另一边耶？”

    我的怒气好像吓到她了，原本不停叫骂的嘴张开开的，却不再发出声音。

    嗯，走到奇怪的货品区了。这里卖的都是些给女孩子装饰打扮的小玩意，比如发夹、缎带别针、手环之类的东西。本来看了一眼就要调头，可是那个撞我的女孩却又正巧出现在货架旁边，认真地挑选饰品。

    “胡闹！做错事就算了，给你机会竟然还不知悔改。好，我非得请百货公司的人员来处理了！”

    “可以选曲吗？”

    学姊笑道：“呵……你也太夸张了。他们都是乖宝宝，哪需要你多费心。素姨就是太会担心了，也让你赚到了。”

    “小姐，好久不见了？来，请坐、请坐。这一位想必是陈同学的。来，先坐了再说，你们想喝什么？乌龙、观音、素香，还是外来的锡兰、阿萨姆？”

    妇人的样子像松了口气，然后才歉然地说道：“虽然你已经答应要当士谦他们三人的老师，不过我还是把他们的状况跟你说清楚。你若没有信心教他们，要反悔我也不会怪你。”

    嘴上说着漂亮的话，其实我心虚得不得了。那个叫士谦的小子怎么把两位研究生弄走的？我默默地开始担心会成为第三位牺牲者。可是，至少也得弄到一万二，要情形不对，就厚着脸皮求去。真伤脑筋，我是不是该去找本“完全辞职一百招”，保住面子地辞家教又赢得第一个月的保证薪资。

    说起百货公司，从小就有一个疑问深植在心中。为什么在众多专柜中，六至七成都是卖女人的东西，从少女到贵妇都有专柜。再把除家电、日用品、婴儿、儿童专区，剩下专门为男性|服|务的区域只有不到一成的空间。难道男人的消费能力就比较差吗？

    看她好像终于有悔意了，可是现在才放过她，不等于把我方才的话抽回……至少不能太快原谅她，这种坏女孩，没让她多受一点怕，是学不乖的。

    看学姊的样子也不是会省那“一点点”车资的人。

    我不言，她不语，宇宙就这么停止了。

    “观音吗，好。马上来。”

    “斑马线？不，我们没有要过马路。”

    “哦，那学姊也是这块土地的继承人之一了？”

    妇人叹了气才道：“你应该知道，士谦、哲仁还有佳琪三人并不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