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挑战与身体改造

    疲劳、无力、酸痛，都不足以形容我现在的状况。

    “不过，别老是想著打赢，那不是公开公正的比赛吗？不如就想办法快点打输，怎样才能打输又不用挨太多皮肉之苦。至少，也要学著怎么被打才不会受到严重的伤害。”

    伯仁没说出来我也知道，被打得全残半残才惨是吧！

    真是好兄弟，这么用心地帮我。等一下，你怎么能够马上把计画拿出来？难道刚刚那些话是故意让我走上绝路，好让你拟定的计画能派上用场！

    我才跨出一步，那个变态和尚不知怎么就挡在我眼前。

    现在的我难道只能趴在床上无力呻|吟？

    把笔记看了一遍……

    “阿成，这样想念我吗？还特地出来接我。”

    最後陈鸿儒还告诉我：“反正那些人只是想出口闷气，你就输得漂亮一点。公开场合，谅他们也不敢太乱来。不必担心宿舍的问题，宿舍长的权利虽大，也不能乱来。要是以此要胁，那只要放出适当的风声，宿舍长就不敢乱来，除非他想被冠上滥用职权、欺压新生的恶名。把事情闹大，不但是宿舍长，连那三个学长的下场都会很凄惨。”

    “空手道社？干嘛？”

    “呜！”

    “呵呵，太好了，你还是来了！”和尚笑得嘴都合不拢。

    “你……你……”

    一个和尚由走道经过……

    我是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如何，不过心情糟透了，还要被一个疯和尚消遣，真不是滋味。

    从身後传来的声音吓我一跳！

    “什么跟什么？”

    虽然是国立大学，不过本校的新男生宿舍是采类似ＢＯＴ制的公办民营。土地是学校的，但是建物则由校方与民间采三比七的出资方式兴建，而承办者可以经营学生宿舍三十年。像这样大小的宿舍，原本的设计应该是住三至四人，可是为了增加收益，就改为四人与六人的宿舍。

    先到伯仁的门口贴上留言後，回到寝室。

    “哎……”

    会是那名怪和尚吗？应该是我太多心了。也许是佛学研究社请来的人也说不定。至少那个和尚看起来乾净多了，不太可能会是那个又脏又臭的怪和尚。

    “唉，要是像武侠小说一样，有什么奇花异果，还是有个神秘高人能帮我一把就好了。”

    人真的不能太爱面子。第一天的训练，我的好朋友伯仁很大方地陪我做了一回。对他而言，五千公尺也许只像散步一样，伏地挺身五十下就像举箸提笔一般，哑铃在他手像是保丽龙做的。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要认真地锻炼身体……也不是没有啦……只不过很久没动过这种念头，更别提付诸行动。早知道，就该向他讨饶，不该为了面子，硬是做成所有的训练。

    才稍微安心，这个死和尚就开始在我身上胡乱拍打。虽然是蛮痛的，不过这种力道倒也还好，多打几下其实有点像是抓龙、按摩，感觉倒还不错。

    “那怎么办？只好乖乖挨打吗？”心情真的是沉到谷底。

    啊……

    为了发泄满腹的怨气，我怪叫一声後就打算离开，就在这时，身後传来一个声音。

    “你……”他方才明明还在房间的另一头，动作再快，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跑到我前面，除非他会瞬间移动。

    只听见他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辞，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怪怪，这和尚还真邪门，难道他真的有点门道？

    把事情说出来，心情也许会好过一点。而且陈鸿儒这么聪明，一定可以帮我出主意。就赏赐他一个得到成就感的机会。

    “唔，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呵，哈！”

    陈鸿儒见我进门，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就说：“我正想休息一会儿，煮杯咖啡来喝。有兴趣来一杯吗？”

    那种充满乡野味，好像随时都会有鬼怪跑出的道路，都坦然地走了两年。面前这个废弃的建筑又有什么好怕的。

    我低著头丧气地走了一步，却见那和尚又挡在我前面！

    “我要开始了。这个过程会有点痛苦。我怕你会挨不住而出乱子，所以把你定住。要是真的受不了，就大声喊出来，我会适时停止。”

    “咦？引发什么？”

    这时，和尚用很诚恳、认真的语气说道：“别以为我在开玩笑。我大半辈子都花在找像你这样的人，今天终於让我碰上了。虽然不能强迫你，但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不会害你，更不收你的钱，只是想完成我的宿愿。”

    别闹了！叫一个外行人跟他们比赛，乾脆直接把我毒打一顿算了。

    过了一会儿，耳边又传来他叹息的声音：“真是可惜……太晚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棒的风身。只是至今尚未觉醒，恐怕也没什么机会。就算觉醒，没有自幼修行对灵力的控制，对自身反而不好……虽然可惜，我还是把你的风身给完全封印。记住了，这封印在月圆之後才能完全产生效用，在这期间，反而会让你的风身处於不稳定的状态。在下次月圆之前，可不要从事太过惊险的事，像是鬼故事、恐怖电影之类的东西，尽量不要接触。总之，不要让自己的心灵受到太大的冲击，尤其忌讳生死关头，不过我想，你一个好好的学生应该不会倒楣遇见这种事。”

    “看我？”完了，要取我小命了吗？老爸、老妈，孩儿不孝，没能娶妻生子为咱们家传宗接代，就要往生了……

    立在眼前的是栋公寓式的建筑——严格说来是废弃公寓。

    怎么可能？其他阴暗无光的地方还可能藏人，为房间带入一点点街道灯火微光的窗户，怎么可能会看漏这么明显的一个人？难道是……不可能，他有影子……应该不是……这种酒臭味，那张脸……不就是那个又臭又脏的和尚。

    到了隔天，才与伯仁在学生餐厅相遇。伯仁的精神不济，昨夜很可能通宵未眠。

    喊这么大声，真是暴躁易怒的鬼。算了，激怒他可不得了，还是让他多说点往事，我才能找机会逃跑。

    听到我的要求，伯仁的神情古怪，最後崩溃……开始无情地大笑！

    这个和尚好像急了，喊道：“喂、喂、喂，既然来了，就别急著走……”

    不行，现在放弃还太早。我得想办法逃生！

    “很好，真有眼光。地点你知道了，就在社上。时间就是两周後星期四的迎新赛，还有整整十四天的时间，希望你加紧练习。我会把这样‘重要’的比赛放在最後一场，显现它的重要性。对了，你一定会如期参加吧？你也知道，我们社长跟你是同乡，不想将临阵脱逃的恶名传回老家吧？”

    算了！就当被骗一次。我不过是个穷学生，他又能从我身上捞到什么好处。

    “什么然後！再来就要看你了。”

    “哈，不，没什么。”

    “好啦，我知道了。你想学什么。八卦掌不可能外传，除非老爸死了由我当家作主。其他的任君挑选……不过，才两周……再怎么恶补也是有限。谁叫你平时就缺乏运动，这可怨不得人。”

    算了，反正人都来了，就再多走几步。

    天啊，不管是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还是上帝、阿拉真主也好，总之能够来救我，我一定会变成你的忠实信徒。拜托，不论是神是人，只要能帮我把这个死和尚弄走，要我一辈子做牛做马都行！

    “心情不好吗？”陈鸿儒在动作的同时随口问道。

    看著三个人的背影得意地离开。我还呆在原地……真是糟糕……这下可真的是求助无门，总不能叫伯仁冒名顶替……等一下，乾脆弃权，不参加比赛好了……不行，躲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头痛哪！

    呵呵，艰深的微积分只是拿来当游戏玩玩，真是太了不起了。

    “本来我以为没希望了，看到你真令人高兴！”

    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他们到公园，我把能想到的关系全都搬出来。虽然那个真的变大尾的大伟好像把我忘了，但是，一同长大、曾一起玩在一堆的事实还是不变。

    陈鸿儒做出啼笑皆非的表情，说道：“那不是漫画吗？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就算是漫画，那些主角也都是天赋异秉。别忘了，你以前曾经热衷过任何运动吗？身体有哪个部位特别强韧吗？你这可是先天不良，後天又不好好调养，都定形了才想改变，岂是短短两周能有成果。”

    原本还期待像许多故事中的男主角，带著侥幸的心理，准备迎接一场幸运的奇遇。见到这个和尚近似贪婪的异样目光，不得不让我打起退堂鼓，并且开始为自身的安危感到忧虑。

    “嗯……嗯，果然没错，太好了！太好了！”和尚的声音变得更兴奋。

    看来是躲不掉了。

    我当然不是笨蛋，那个邓联祚一看就知道是带头的，一定最难惹。王魁生个头虽大，不过我早就发现他的手掌包了一大包，少了一只手的壮汉，应该比凶恶的矮子好应付。

    开玩笑，这种鬼地方再加上一个可以列入变态的危险分子，不走？我的脑筋又没短路。不理会他的呼唤，我转身大步离去。

    奇怪了，这是什么感觉？

    只是……那张地图上还特别强调：“‘请’上四楼。”

    一个和尚！？

    “你是说……我不是要被打得趴下，就是要被痛殴九分钟？”

    花了一点时间把事情讲完。陈鸿儒的咖啡也泡好了，说道：“趁热喝，才能享受到咖啡的真正美味。”

    这样不行，想到伯仁安排的“课程”份量一天比一天重，没到比赛当天，我可能就先挂了。

    放点适当的风声？真不懂陈鸿儒指的是什么，不过可以肯定他一定很有办法……连宿舍长都有办法玩弄於股掌间吗？也许，我正跟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同处一室呢。

    死妖怪、王八蛋，你想痛死我啊！要我叫出来，他妈的！别怪我说脏话，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龌龊、肮脏、生孩子没屁|眼外加性无能的臭和尚，要我受不了就叫出来，却把我的声音封印，要我怎么叫！

    “好了，老夫这要正式开始了。少年人，忍著点。因为你年纪大了点，所以这过程会比较痛苦一点，要真的忍不住，就大声叫出来。我会暂时停止，让你舒缓一下。”

    和尚委屈地说：“像我这么帅的人，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两个？好小子，我一直担心你不会来，既来之则安之。要知道，像你这种体质的人可是世上少有，我花了五十年的光阴，才让我碰到！”

    依照那张手绘地图，来到宿舍附近的一条小巷。

    “阿生，怪杰现在是宿舍长吧！我记得他最讨厌畏首畏尾的人。我们请他帮忙把一个缩头乌龟赶出宿舍，他应该很乐意。”

    说到陈鸿儒这个人，除了过分用功之外，其实人还不错，又有品味。他喝的咖啡可不是那种速成的即溶咖啡，他总是准备了高档的咖啡豆，从研磨开始到完成一杯香浓纯郁的咖啡，至少要花上二十分钟。

    当我略为冷静下来，惊魂未定地搜寻声音的来源，马上看到一个胖胖的身影靠在没有窗户的窗旁。

    “嗨，学长，怎么没去参加空手道社的庆功宴。你们这么辛苦地演出，怎么可以缺席呢。”我还故作镇定地跟他们打招呼。

    房内只剩一位同学，另外两位室友一定又跑出去压马路。

    周维哲得意地笑著，死矮子，看他那副嘴脸，真想给他一拳。

    “不对，不对，你没看过《柔道ＸＸＸ》、《ＸＸ王》吗（漫画名）？那些主角不也从门外汉在短时之内摇身一变，打败高强的对手。”我不服气地反驳。

    想必我的脸色很难看。说的也是，那三个学长要就快点痛打我一顿，还要逼我在两个星期後自己走上刑台，这样心情怎么会好。

    基本的锻炼早在半小时前结束。可是，我的心脏还在快速跳动，全身又红又烫。身体、大脑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听说当人的身体过分劳动，为了自我保护，大脑会释放出一些麻醉物质。不知道是不是现在这种情况。

    我就像跌入大海的人，拚命要抓住任何可以活命的机会，这句话让我停下来，转过身，认真地打量这名怪和尚。

    伯仁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回。

    要上去吗？我当然不是怕黑，只是感觉上有点毛毛的。更何况，抬头望向四楼也没看见灯火，和尚会在的机率实在很低。不如就在入口处等一下，他要是回来，肯定能够碰面。

    我摇摇头。

    想到种种的漫画、小说，那些主角不是身负异质、就是拥有过人的天分，再不济也有特别好的运气，没两下就能得到超人般的能力。要是能分享到一点点那种奇遇就好了。

    现在才後悔小时候怕累，偷懒没跟伯仁的父亲学点真正的功夫。

    “你好，夜深了。我也该回去准备休息。很高兴见到你，拜了。”

    “别乱来啊！你们的社长可是我同乡的好兄弟，更何况，学习空手道并不是为了用在这码子事情上吧。”

    伯仁说的还真是能提振士气的话……

    变态和尚一脸骄傲，得意地看著我。

    到了空手道社，伯仁才神色凝重地对我说：“你知道，你参加的是哪种比赛吗？”

    说这么多废话，你这老和尚能有多大的力道，尽管来。过去恶作剧被抓到、考试不及格挨的藤条，还会少过吗？我是很怕痛没错，但是为了面子，可还没在同学朋友面前哭喊求饶过。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我的大脑仿佛被冻结了。久久不能思考……

    咦？不是要把我吃了？

    “……所以，我找你这样的人找了五十年，今天能够引发你潜在的力量，正好达成我、我师父、我师祖的心愿。喂！好小子，你有没有在听啊！”

    “呵呵，你真有勇气。看不出来你还练过空手道？而且还要越级挑战。年经人，有种！”

    太过分了，有什么好笑的！

    呃……这……

    伯仁又道：“因为考虑到你近来缺乏运动，所以我采循序渐进的方法。上面的训练麻烦你每天利用早晚完成，另外，我再找时间教你基本的攻防动作。”

    最後我还是摇摇头，转身要离开。

    伯仁好像也看到我把“不悦”这两个字直接写在脸上，拍拍我的胸膛，说道：“不是我不帮你，那可是正正当当的比赛，我可没办法代你下场。而且难得你会转性，接受这种挑战，我也以你为荣。放心，我会帮你准备上好的伤药。”

    只是一阵阴风——更正，是凉风——吹过，还是令人打起哆嗦。再强调一次，我绝对不会怕。就算这公寓门口用黄胶布围起，即使门内的地板上用白笔画了个人形……像是案发现场的样子……这……有什么好怕的……

    “嘿，我不过是个外行人，跟一个菜鸟比试有什么意思。不如请伯仁来向各位学长讨教如何。”

    我冲出餐厅，见到那名和尚快步往勤益大楼的方向转去，被树木挡住了。

    “好！”该拿出气魄时，还是不能装傻，我表现出很豪气地指著最高最壮的王魁生说道：“就挑个皮厚肉多的，免得经不起打！”

    真是谢谢你……可是……可是一定要这样吗？

    这样怎么看来都像是一群熟识的朋友……

    虽然挤了一点，不过比起在外租屋，还是十分划算，看在省钱的份上，空间狭小的缺点就不用过於计较了。

    死和尚，你是怎么拍打的！不会是暗中放蛇咬我吧！怎么会有这种不是拍打的痛感！

    上午的三堂课人虽在教室，一颗心早就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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