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多留意一下。
他不识字,不会说话,送个信都千难万难,如何能说清楚?
万一这是敌人插赃嫁祸呢?
叶昭指着夏玉瑾,单刀直入:“送信的姑娘是不是比他还好看?”
叶昭迟疑着点头。
叶昭虽对表妹安危心急如焚,习惯使然,脸上没流露出来,她沉住气,不停盘问,冷静地一点点收集有用的情报,倒是夏玉瑾越听越急,他发现自家叔叔有作乱的可能,在旁边抓头挠腮,怎么也坐不住,只恨不得立刻冲入宫里报信。
摇头两下。
点头。
哑巴终于松了口气,拼命点头,唯恐他再猜到别处去,然后拍拍胸膛,表示很壮实,没有事。
夏玉瑾:“你也不敢确定她有没有收到信件?”
哑巴依依呀呀地指手画脚。
“你是江北人?不是?那是漠北?漠北哪里?祁县?红庄?苏县?”
“她落入祈王手上吗?”
“字是柳姑娘亲手写的吗?你摇头是指不是还是不知道?不是摇一下头,不知道摇两下。”
点头。
鉴于没有标准的哑巴语言指导,阿福只能在旁边猜,“你要喝水?你要吃东西?你要翻身?你要去茅坑?你要看漂亮姑娘?”直到猜到,“你要见将军?”
叶昭拍拍他肩膀:“多简单啊。”
点头。
叶昭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满腔怒火略略平息,却始终不放心:“我给表妹写了很多信,都没有回音。”
叶昭:“嗯。”
夏玉瑾摇头晃脑:“反正我是祈王,想谋反就绝对不会向柳惜音下手,甚至不会靠近她。这样的行为实在太危险,也太愚蠢了。”
两人面面相窥。
先要观望大局,盘算得舍,不管是进攻还是退却,选择最少代价的获得最大的胜利。
叶昭摇头:“这方帕子只有我、表妹、胡青知道。笔迹潦草是危急之刻写下,而且长途奔波,血迹在帕子上被模糊了,我相信这是表妹送来的警告。”
哑巴抬头,望着惊呆的夏玉瑾,思索片刻,死命点头,急如捣蒜。
不管愿还是不愿,悲剧已造成,在没解决前,任何忏悔痛苦于事无补,只会干扰判断。
如此重要的事情,单凭一封不知是不是柳惜音亲笔写的血书,由不认识的哑巴送来,如何断定真伪?
上次捉拿谋害李大师凶手时,做目击证人的小乞丐因立下功劳,夏玉瑾信守让他吃一辈子饱饭的承诺,取名为阿福,收入府中,在院子里做扫洒粗活。短短半年多,就从瘦竹竿吃成了小胖墩。由于不怕脏臭,有共同语言,被派去照顾哑巴,替他洗刷干净,换了身干净衣服,请太医接骨疗伤,待他缓过气来,在旁边安慰:“郡王爷是做到做到的好人,门房也是尽忠职守,这场误会实在太糟糕了,不过别担心,待查明真相后,郡王爷会给你吃一辈子的饱饭!”
叶昭的眼珠微微闪烁,支支吾吾道:“这种信件,不好让外人得知,我特意叮嘱信使要交到柳姑娘手上,让她亲启……”
点头。
“祈王要……欺负她?娶她做妾室?”
点头。
夏玉瑾用看红杏出墙的眼神看着她。
夏玉瑾答不出了。
但是,领军作战多年,经历太多牺牲,她已不是感情用事的孩子。
虽然他长得像头猪,行动像头猪,性格像头猪,对皇上唯唯诺诺,视财如命,看见钱就两眼放光,恨不得统统扒拉回家,钱以外的事情好像都不感兴趣。这样的家伙是很讨厌,但若说他有胆子谋反,也很难让人相信。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