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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王谋反虽诛不了九族,也要赐死,祸及子孙。
夏玉瑾沉默了。
叶昭补充:“是道歉信。”
摇头。
皇上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他暂掩不满,把账记住,再追问:“若是表妹没回来,你舅父总该和你说一声吧?”
点头。
哑巴见她到来,很是激动,正要趴在床上行礼,被免。
夏玉瑾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绳,只要和柳惜音相关的事情,都要起三分疑心,再问:“祈王叔的封地是江北,柳惜音的家在漠北,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又是柳将军的侄女,你的表妹,如此身份,应该是谋反者重点防范的对象,祈王叔虽然长得像……但他脑子可不像猪,若要谋反,瞒了那么多年,怎会让这样的女人得知阴谋?又怎会做出如此明目张胆的事情来?”
“……”
夏玉瑾对她家心思歹毒,不择手段,挑拨离间的表妹极其反感,凡事都先往坏处想,若是这信件是伪造,他贸贸然送上去,察明并无此事,皇上以德治国,最恨不顾手足亲情的家伙,他诬告长辈,肯定要倒大霉……
事情的真相,都在哑巴的脑子里。
祈王是什么人?
接下来的问答也是一片惨淡。
事情干脆利索地确认了。
“祈王要杀她?”
夏玉瑾跟在后面一溜小跑,提议:“他听得懂说话,就问他些柳姑娘的特征,用摇头或点头来作答,辨明真伪。比如问他柳姑娘的眼睛是不是像柳叶?是不是眼含秋水,睫毛浓密?嘴巴是不是樱桃小口等等……”
摇头。
如果多打听一下。
“祈王看上她美貌,将她送人了?”
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
“送去东夏?”
叶昭坚持:“惜音就算要报复你我,也不会拿这种事做文章,你莫小看了她的气节。而且东夏入侵,首当其冲的是她镇守边关的叔叔,她怎能不急?”
叶昭也在为如何沟通头疼,一边走一边说:“字迹难辨,先要确认给他帕子的人是不是柳惜音。”
“祈王要利用她?”
“帕子是柳姑娘亲手交给你的吗?”
“柳姑娘目前处于危险中吗?”
叶昭想了会,假设:“如果他不知道对方是柳惜音呢?”
夏玉瑾在人生低谷中徘徊沉思着——没休这个媳妇,是不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大失误判断?
夏玉瑾迟疑不定,提出疑问。
点头。
事情发生在水灾后半个月,哑巴不认识路,也不敢随便将秘密交到不信任的人手里。磕磕绊绊地用双腿走,花了四五个月,好不容易来到上京,四处转悠,根据柳姑娘的描述和偷听别人说话确认了南平郡王府的位置,本以为将军每天都要上朝,郡王爷三天两头出去溜达,在门口截住他们送信应该不难。千算万算没想到将军卸职,郡王在大街发酒疯,两人都嫌丢脸,不愿出门,他又没办法将事情告知门房,只好在外头傻等,硬生生拖了两个月才将手帕送到。
单凭这样的字迹,不能证明信件是柳惜音写的。
叶昭以为表妹在使小性子,错过最佳救援良机,虽然不情愿,她也不得不承认柳惜音侥幸逃脱的机会实在渺茫,她悔恨交加,恨不得将那畜生千刀万剐。
是不是悲剧就不会发生?
夏玉瑾瞬间阴暗了。
她就可以在阴暗的角落,看着挨打受罚的自己拍手叫好,说不准还恨不得皇上一顿板子把他打得病发身亡,再霸占他媳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