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杨氏听说此事,怕丢了郡王府面子,便赏了他银子和两件旧衣服,说是好好劝着走。
夏玉瑾轻轻答:“你陪我去就去。”
哪家宗室贵族能忍这样的家伙在自家门口晃荡?
骨骰低头垂脑。
侍卫都是打仗出身,脾气本来就不好,折腾许久,耐心终于耗尽,忍无可忍,狠狠一脚踹去他腿骨处,应声而断。
紧张刺|激惯了的生活,怎能快速松懈?
他直直向前爬。
门房原本以为他来郡王府投亲,便和下人们打听番,皆说没有这样的亲戚。便去驱赶,他就到处乱藏,敌进我退,敌退我来,打不怕,骂不怕,让人伤透了脑筋。
哑巴痛入骨髓,发出声撕心裂肺的低鸣,抽着冷气,满地翻滚。
未料,在安太妃的马车停在门口时,他不知从哪个角落扑出来,狠狠冲向马车,双眼血红,喉咙里嘶喊着什么,差点惊了马匹。
叶昭丢出手中最后一片石子,湖心泛起十七八个涟漪,她慢悠悠问:“你想去?”
夏玉瑾怒了:“你别告诉她不就得了?!”
侍卫长低头受训。
没想到那家伙油盐不进,银子和衣服照收,人依旧赖着,仿佛吃定了这家有好处,死活不走。
侍卫为他不要命的做法,惊了半刻,回过神来,再次上前拖拉。
门房见多了这样的乞丐,捏着鼻子,上前呵斥,让他离开。
“这小子还不怕死!疯了?”
时值中午,两人决定先找借口去秦河岸买东西,然后躲进茶肆,在中途换上普通老百姓的衣服,混入人群,既免得给安太妃唠叨,也可玩得更尽兴。
几声重重的拳头打肉闷哼声,夏玉瑾犹在迷惘,叶昭已大步走去查看,却见郡王府的侍卫正拖着个满身是血的乞丐往路边走,低声问侍卫长:“怎么回事?”
未料,乞丐看见他们两人,两眼放出异样的光芒,趁其不备,忽然狠狠一口咬去抓自己胳膊的侍卫手上。然后跌落在地,拖着折断的腿,双手撑地,在寒冷青石板路上,一步步向叶昭爬来,嘴里激动地呜呜咆哮。
南平郡王府位于西街,是上京达官贵人聚集处,寻常百姓都不会轻易走过来。
没想到,哑巴带着浑身的血迹,慢悠悠地哭着回来了,依旧蹲在附近,蜷缩成一团,手里捏着块脏兮兮破布,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郡王府的大门,让人感觉诡异。
“该不是要行刺吧?”
秋华:“郡王爷,你别趁机躲懒。”
她抬头,看着天空中向南的大雁,一行行,一列列,多么快活?
秋水想了想:“是乌鸦吧?”
叶昭看着他,猛地站起,嘴角绽放出淡淡笑意:“走。”
诗旁潦草血书一行:
从江东回来已四个多月,他自丢大脸后,没怎么出门,一边陪媳妇调养身体,一边锻炼身体。
夏玉瑾笑嘻嘻:“玄妙观今夜有庙会。”
丛林里的野兽,怎能适应笼子里的生活?
乞丐挣扎着,从怀里掏出条沾满血迹的旧布,冲着叶昭,拼命挥舞。
“不是丢出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那乞丐是哑巴,两个月前不知从何处来,蓬头垢面,骨瘦如柴,脸上还有几道骇人的伤疤,身上的臭气在初冬也熏得人不敢靠近。他最初在郡王府门口不停徘徊,张着漏风的嘴,蹦蹦跳跳,表情抽搐,像个疯子似地,从喉咙里憋出“啊啊啊啊啊”的声音,就像乌鸦在鬼叫。
夏玉瑾挂不住面子,讪讪道:“这不是有夫人在吗?小小场面何足惧?就算来十个八个恶棍也是找死的,怕什么?”
侍卫们齐声应下。
叶昭:“无能!”
熟悉的淡淡血迹,陌生的深深血迹,纵横交错,手帕角落仔细绣着两行诗歌:
哑巴点头应了。
【祈王勾结东夏,反。】
哑巴的低沉诡异哭声,飘荡在寂静的荒野里,绝望得让人压抑。
郡王爷和将军都不准家里仆人任意妄为,门房不敢下狠手,拿他没办法,便叮嘱让他呆得远远的,不要在贵人出行时明目张胆出来惹事。
夏玉瑾看了眼那胡乱挣扎,长相恐怖,貌似疯癫的哑巴,心里也有些毛骨悚然,觉得这家伙搁门口确实很恐怖,退了两步,摇手补充:“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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