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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最佳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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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这里?”

    “……”

    那一日,律师拎着宠物笼,擦着汗对他道,席向晚不肯带走它,唐辰睿不知怎么的也不肯见它,让律师带它去找韩深。

    触景伤情,英雄美人都难过情关。

    人称“霍三先生”的霍善,用彬彬有礼和穷凶极恶的两种态度让方展隆明白了一件事:澳门的地盘上,已经有人了。

    “还能用你的年终奖、出差安排、工作任务,还能用你电脑里连续六十次输给阿尔法狗的桥牌记录,丢尽了人类的脸你知道吗。”

    “是想和朱总聊一件事。”

    朱苟鹭大笑。

    庄雨丰收回视线,镇定开口:“那就要看唐总监你,想要多大价值的线索了。”

    全球经济下滑,韭菜不好割了啊,洋韭菜也割不动了啊。

    方展隆的“鸿隆”夜总会目前就处于这个胶着状态。

    席向晚走进办公室,收到一堆信件。

    方展隆一直认为,“力量”这个东西,是有形状的。

    为人为将,都是他最擅长的行事风格。

    她一笑,现出一丝妖异的美丽之色。

    韩深摸了摸它的脑袋瓜,安慰道:“没事啊,你就暂时跟着韩叔叔吧。”

    他放下笔,抱起小兔放在腿上。一边顺着它的毛,一边拿起了行动电话,按下一个快捷通话键,在电话这头等了十五秒,接通了。

    程亮:“……”

    席向晚重重地叹了口气,以一种“来就来吧”的心态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庄雨丰,你什么意思?”

    然而即便这样,她也不能忍受他的忽视。从席向晚磊落的表现里,她敏感地察觉,她对席向桓没有一丝非分之想,或许曾经有过,但现在已经全然没有了。席向桓却恰恰相反,他的感情在一个禁忌的临界点上疯狂试探。即便他在最初就对她坦诚过这场联姻的初衷是利益大于感情,但朱娉婷就像每一个女孩子那样,总是期待着时间能改变一切,当这一渴望落空时,淑女如朱娉婷也不可遏制地感到了极端的痛苦。

    人被带来得很快,想象中会有的激烈反抗全然没有。一个年轻男人一边挽着袖口一边走过来,声音清脆:“方老板,怎么,听说,你有兴趣会一会我?”

    “具体地说呢?”

    韩深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完全了:“什么,你……”

    唐辰睿也不周旋,拿出手机调出屏幕上的一叠资料,顺着大理石桌面清晰的纹路推至他面前。

    “我知你不知”的感觉实在太好,庄雨丰第一次在唐辰睿面前姿态放松,悠闲得意。她靠着柔软的沙发,喝着水:“全部的真相,当然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让自己陷入这种困境。知道人家太多秘密,太容易引来杀身之祸了。但我这里确实有一条线索,它让我知道,那件事背后还有个庞大的故事。现在,我可以把这条线索给你。”

    事态却愈演愈烈,网络暴力一度濒临失控。

    他叫来下属:“把人带过来,我看看。”

    好好一个财经节目,硬是被谈成一宗娱乐节目。

    韩深被他的有气无力惊了一下,下意识反问:“给自己放了这么长一个假,还没从失恋的痛苦中缓过来?”

    “稀奇啊。现在你那里应该是凌晨两点多,你今天这么精神?”

    她确定自己见到过这个字迹,但想不起来是在哪里。仿佛一件久远到落满灰尘的往事,她能靠的只有不可靠的记忆。

    韩深又补了一刀:“而且人家传绯闻的对象还不是你……”

    说完,这才想到了什么,唐辰睿又补充了一句:“霍善的名字方老板应该听过吧?跟你同行,在澳门那边,不过他就不及方老板在拉斯维加斯高端洋气了。”末了,还挺嫌弃地加了一句:“他这辈子估计也就打定主意窝在澳门那个小地方不出来了。”

    “朱总,你还看不出来最大的问题在哪里吗?不在我,而在这一个漏洞。我能查,换一个人,也能查。”

    最后方老板索性搬出了中国人最擅长的“客气客气”,说好话总是没错的,热情洋溢地招呼道:“唐总监你路过我这小地方,没想到还有本事露了那么一手,玩得漂亮啊。”

    她不忍心打破这个猜想,既不愿证实它,也不愿荒废它。那一晚她无眠,拿着他看过的书,顺着他的气息看了一整晚。

    席向桓符合了她对男性的一切期待:出身良好,严于律己,对家族尽忠,对家人负责,但又不会像唐辰睿那样过于专断狠厉,而是恰到好处的,内心深处始终带着一点淡淡的忧郁。在朱娉婷眼里,席向桓身上连那一股优柔寡断都有得刚刚好,正是这点优柔寡断,让他有了人情味,也让她有了对他独有的那一份眷恋。

    韩深当下就懂了。

    庄雨丰笑盈盈的。

    事件反转,生活恢复平静。

    方展隆眉头一跳:“什么搞起来了?”

    唐辰睿倾身向前,一副被吸引的样子:“怎么,还有不可靠人的秘密?你知道背后的真相?我的意思是,全部的真相?”

    这么好的一张牌,弃之?实在可惜。

    一个男人正逆光站在那里,手里的音乐键就是他的武器,排列组合按下去,控制全场千人情绪,这就是方展隆期待的力量。这种力量带有强势气息,控制在手,玩弄于股掌之间。只要他想,他就可以送这场子里的一千个人进入狂热;他不想,他也可以令这些人得不到、忍不了。

    他像是一点也不怕他,虽然复隆朱苟鹭也从来没有怕过谁,但对席向桓这样能拿得出“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嚣张态度的人,恐怕也绝不多。朱苟鹭肆无忌惮地掸着手里的烟灰,若无其事地开口:“我如今借你这贵宝地赚点小钱,你还不肯?我惊动了监管层吗,我触犯了监管条例吗,我做得辛辛苦苦就是为了不给席氏重工惹来太多目光,你还不乐意了?什么全靠老天爷赏饭吃,席向桓,席氏重工的股价是靠谁才起来的,我要不要提醒你一句啊。”

    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对席向桓是这个态度了?换做几年前,她若是能得到他这样一番深情意重的公开表态,她不得喜欢死他不可?

    唐辰睿听着它响了五声,接了起来:“干什么?”

    暴风雨果然来得更猛烈了!

    “这当然,”他公式化地回应:“我们挺好的。”

    他像是吃不准这位庄小姐三更半夜想要怎么搞他,安全起见,索性连请人喝酒的礼节都免了,倒了两杯纯净水,四大皆空地给她端了过去。

    他用力抽了口烟,放下手,掸了掸手里的烟灰:“如今外界对你的风评不错啊,年轻企业家的典范。你这套人设,装给外面的人看看就行了,在我面前装,未免不识抬举。”

    “怎么,空口无凭,不信?”朱苟鹭金刀大马地拉开抽屉,拿出一份合同:“我们写个合同约定,如何?”

    “朱总,”她比了个手势,做了个从一个台阶上升到另一个台阶的动作:“我希望日后,我能在复隆,继续平步青云。”

    朱苟鹭扫了一眼,看清纸上地址,脸色“唰”地一下变了。他方才脸上那副“笑脸迎客”的面具还没来得及撤去,此刻与变白的脸色混在一起,现出了极其扭曲的怪异姿态。

    早就听闻坊间对唐盛执行总监的风评,无一不是偏向于“一表人才、行为却很离奇”那一面的,但也比不上方展隆亲自见识的这一次来得感同身受。方展隆和唐辰睿没有打过交道,唐辰睿方才露了一手显然表明这家伙是个高手,酒色不沾,他自己就是最好的酒色,以至于方老板一时想攀交情也不知从哪开始好。

    庄雨丰震惊地盯着他。

    “哦?说说,什么事?”

    最后,韩深抱它回了家。

    唐辰睿盯着她,讥诮入骨。

    酒店经理:“……”

    晚上九点,一男一女,这话的暧昧气息连狗都闻得出来。

    男人拿起钢笔,在白纸上写下一个七位数。

    他最近生活习惯很好,早睡晚起,许久不曾奔波问事,今晚从“鸿隆”退场时还能保持风度,现在到了家才发现明显有点睡眠不足的后遗症。

    “呵,唐总监,我不傻,我把线索给你,难保朱苟鹭总有一天会发现,怀疑到我头上,到时候我的安全、利益、未来,一切都难说了。但如果有唐盛力保,我就可安然无虞。我希望将来,在唐盛我可以有一席之地,在你那里,也可以有一席之地。”

    “这样。”

    庄雨丰定定地看着他。

    然而最终结果大家也都看见了,他不仅没有吃下来,连一席之地都没抢得过。

    韩深笑笑地开口:“唐辰睿,在拉斯维加斯玩得过瘾吗?”

    朱苟鹭心里一沉。

    新闻写得有板有眼,图片高清,文字热辣,堪称吃瓜群众的最爱。席向晚是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刷到这条新闻的,确切地说是程亮刷到的。这位“今日头条”的死忠用户从不错过任何重大八卦,可是一刷刷出了自己同事的八卦,这对程亮来说还是从来没有过的全新体验,因此格外兴奋,举着手机就冲向晚喊了一嗓门:“天哪!席向晚!一个绯闻就登上今日头条的推荐页啦!你这是要红了吗!”

    向晚视线落在唐辰睿画的几道横线上。

    向晚没料到他会注意到这个。

    被识破了,朱老板也往后一靠,舒舒服服地半躺着,笑笑:“席总说什么呢,怎么能用那么不好听的词形容我呢?”

    这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假,跟无业游民差不多。每天睡到十点醒,做一顿饭,一日三餐都省了一顿,然后开车出去兜风,有时来不及返回公寓就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出野外帐篷,一应俱全的露营装备,就着内华达州壮丽的自然景观过一晚。十天之后,拥有健康小麦色的唐盛执行总监有向一块炭发展的趋势。

    她做了多年检察官,对这声音不陌生,听一声就懂,这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在司机眼里,朱小姐和朱老板可谓是性格天差地别的一对父女。朱苟鹭属于那种就算水平不是太高、也特别喜欢上场踢两脚的人,朱娉婷却不是,她内敛、得体、知分寸、守礼节,完完全全是从贵族教育中走出的一位淑女小姐。今晚的朱娉婷妆容精致、裙装典雅,一看就是精心准备过的,美得恰到好处,又不会显得过于盛装。

    韩深青筋猛跳,三番四次的被威胁让他生出了一股恶向胆边生的勇气:“你说说,你除了用这个威胁我还能用什么?”

    话音刚落,朱苟鹭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大陆的娱乐集团早就不是他的业务重心了,他没有儿子,这几年将大陆娱乐业务交给了两个侄子。做的业务重心是娱乐媒体,方展隆想,没有比这个更安全的了,上不沾政策风险,下不沾经济风险,两个侄子虽然都是有追求、敢冒险的人,但也不至于做个娱乐媒体还能搞出事来。没想到,还真搞出来了!

    吃瓜群众信奉的是“好汉打法”,打一枪就跑、捞一把就走。她偶尔逮住一个教训一番,也阻止不了源源不断扑上来的新瓜。

    无所谓,意料之中。

    朱苟鹭站起来迎向她,一脸热情,“庄顾问,稀客啊!”

    男人坐在书桌后面,右手伸在第二个抽屉里,迟迟没有动作,手里正握着的,正是一把枪。

    “爽快。”

    席向晚没有想到的是,媒体的这次推波助澜并不是空穴来风。当晚,在酒店套房内,席向桓和朱聘婷确实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

    他在她对面沙发坐下来,开门见山:“庄小姐要谈什么,请吧。”

    精巧的手袋里也装不了多少东西,无非就是唇膏、手机这类东西。朱聘婷却将它捏得很紧,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明白每当朱小姐紧张的时候,就会握紧手袋以求安全感。

    席向桓的修养实在过人,起身送客。

    庄雨丰察觉,一个月,遭人跟踪。

    合情合理,连唐辰睿都仿佛信了几分。

    唐辰睿看她:“据我所知,朱苟鹭待你不薄,你凭什么要倒向我?”

    庄雨丰偏头一笑,对他的冷淡不以为意:“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聊两句。”

    朱娉婷咬住下唇,双手紧紧捏住手袋。

    拉斯维加斯藏龙卧虎,最不缺的就是通宵玩乐的天堂。方展隆是个有眼光的,在国内以娱乐业起家,尝尽了严监管的滋味之后,果断将手伸向了海外市场,做不做得起来先不考虑,首先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事实证明,方老板命里有这一道运数,数年之后,拉斯维加斯的娱乐霸主名单上,硬是有了方展隆的一席之地。

    方展隆听完这番话,肚子里可谓是一锅开水,千浪滚滚。

    唐辰睿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韩深:“这几天,你盯一下关于向晚的新闻,不出意料的话,会有正面报道来冲刷之前的恶性|事件。但频率不能太高,也不能太明显,否则反而会引起公众反弹。我跟‘鸿隆’的方展隆打过招呼了,但他的手下有能力做到哪一步,我还不清楚,你替我盯着,发现有不适合的地方立刻告诉我。”

    方展隆站着看了五分钟。

    “席向桓,别跟我在这里装好人。”

    “最近忙吗,手里的案子多吗?”

    半晌,一个声音接上:“没关系。我们今天来,只是为了查手头一宗案子,至于酒店其他方面,经理请放心,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

    “哎。”

    他身为主人,却仿佛一个客人,迎向人时还记得带礼物,递给庄雨丰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盒:“来来来,这个,上次有人送了我,我特地留给你的!野山真品,对恢复性伤口最好。这阴雨天伤口疼起来,也不是个事啊你说是不是?能减缓一点是一点,如果真有用,你尽管跟我说,我拿给你!”

    就是因为他碰上了一个人,霍家老三,霍善。

    唐辰睿盯了她一眼,无限诱惑,没来由地,她心跳加速。

    事件迅速发酵,一度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终于连唐盛执行总监特助都对此有所耳闻了。

    转机出现在了一夜之间。

    韩深意犹未尽:“当然精神,看了一整晚席向晚的绯闻,能不精神吗。”

    他送客:“顺便,我想知会庄小姐一声,对朋友的前男友、前任未婚夫,最好不要这么主动送上门。人家不想要,你会很难看的。”

    她顿了顿,直直盯住眼前这个中年男人,以一己之力,撕开一道黑暗的口子:“最可怕的是,这个账户内日前转账了一笔资金,不多,三千万,资金的去向直指一个姓‘郑’的户头……”

    这位小姐果然有两下子,这句话比暧昧试探效果来得好多了,一下子抓住唐辰睿的目光。

    向晚是被席向桓拉过来的。

    没错,唐辰睿和席向晚分手之后,这只垂耳兔就被送到了韩深这里。

    “这样,”庄雨丰从善如流:“那就多谢朱总了。”

    这让持有席氏重工股份的朱苟鹭满心欢喜,他是个没什么欲望底线的人,赚钱是他唯一的爱好,此时碰上了这么一桩大好的生意,朱老板当然是忍不住的,悄悄吩咐人又在二级市场上吃进了一些股份。

    一顿饭,两个人各怀心事。但到底好久没有这样子好好一起吃顿饭了,结束时仍是开心的。两个人又喝了会儿茶,一晚的料理和茶将向晚吃得足够撑,起身准备离开。

    他问出一个商人思维的问题:“你想要什么?”

    “这几天该不会是你……”

    两人走到门口,朱苟鹭想起了什么,转头对他又说了一句:“听说你回国后至今,一直住在酒店?这当然没什么不好,但娉婷那边,你也不能不照顾。娉婷不会总去酒店找你,女孩子出入酒店找未婚夫,名声也不好。她不来找你,你也不能为了工作总晾着她,知道吗。”

    唐辰睿作势要挂电话:“没事的话我挂了。”

    唐辰睿从“鸿隆”离开,回到公寓,抬腕一看手表,已经凌晨两点半。

    她扶额。

    席向桓看了她一眼,眼前那一份烤鸭几乎纹丝未动。他缓缓开口:“口味变了,不爱吃烤鸭了?”

    今晚,方老板本来已经不打算去场子里巡视了,去不去都一样嘛,但意外地,却在晚间十一点接到了夜总会总经理的一个电话。总经理在那边用一种恭敬、而又按捺不住激动的语气告诉他:“老板,今晚‘鸿隆’的场子被人搞起来了,您要不要过来看一看?”

    程亮也无语,但他更确定他在刚才的短短三秒钟之内看清了唐辰睿的脸。他继续无语,拉走酒店经理:“报什么警?不用,人家前男友找茬撒娇呢……”

    “……”

    某一晚,席向晚睡前随手拿起一本书,翻几页培养睡意。一抬手,书中掉落一张书签,正是很久以前唐辰睿正在看的那一页——

    方展隆拿过桌上的手机,上下滑看,当进度条滑到底时,方老板脸都白了一圈:敢这么搞唐辰睿的未婚妻,不要命了吗!

    “嘎嘣”,咬碎一颗爆米花,席向晚对自己进行了良心的谴责。

    那个瘟神……

    于是她忘记了体面,走出酒店时连眼泪都没有擦干,凌乱的脚步驱使她不顾有狗仔蹲守,一步坐进了车,一关上门立刻泪如雨下。司机跟了她很多年,早年送她上学,现在送她约会,“小姐”二字对这样一个忠仆而言分量是极重的。护主心态让司机豁出去了一回,面对狗仔的镜头泄了一回愤:“和我家小姐约好的晚餐,却和妹妹一道吃了,像什么话!”此言一出,证据坐实,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成了狗仔狂欢的最好武器。

    “是。”

    总经理在电话那头对他道:“来了个人,说是做一晚DJ玩玩。技术十分了得,把整个场子都带起来了,我都担心场面会控制不住。”

    庄雨丰攥紧手,骨节泛白。

    眼前一黑,一脑门的汗:“这这这算袭击公务员吗?要要要报警吗?!”

    向晚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嗯,最近吃得清淡,它有些腻,所以吃得少了。”

    思此及,方展隆干干地赔笑了一声:“霍三先生?认识,同行嘛,怎么会不认识。”

    但等等,他又很快想到了什么……

    思此及,他也立刻承了这好意,将手里的烟在递过来的那只烟灰缸里熄灭了。起身,整理了下西服,道:“好了,我也不多留了。没什么事的话,先走了。”

    男人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灌了半杯续命。洗了澡,躺在床上,拿过一旁的笔记本电脑,算了算时间,距离方才方展隆的约定时间刚好过了一小时。他操作电脑,查看了国内几大娱乐网站。方展隆果然是个信守承诺的,关于席向晚的负面报道已经被全数撤下。

    翻脸不认人,速度太快,她招架不住:“你、你不想报仇吗?这么大一个失败,你忍得了?”

    “嗨,谢什么,你今天特地过来是……”

    他喝了一口水,慢条斯理道:“是的,法律上,她已经不是我的未婚妻了;但感情上,仍然是。”

    司机惊讶道:“那您可以再找席先生确认一下啊。”

    女为悦己者容,这显然是为了席向桓。

    唐辰睿懒得跟他废话:“说吧,席向晚发生了什么事?”

    五秒钟后,席向晚目不斜视,路过是非之地。酒店房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被人打开,一只男性的右手迅速伸了出来,将她拉了进去,砰地一声,将房门紧紧关上。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手法老练,一看就是个惯犯。

    她心念一动。

    “庄小姐厉害啊,我回国才三天,就被你查到了行踪。”

    席向桓点点头。

    也正因为这样,她才更喜欢席向桓。

    “庄小姐,你猜猜,那桩意外的真相,我知道多少?”

    庄雨丰站起来,话不多,字字到位,临别前再一次让朱苟鹭十分舒坦:“朱总,你放心,这个账户背后的故事,我到此为止,不会再查任何一点。同时我也会起草一份文件,教您如何避免这个账户再次被人发现。有我在复隆一天,复隆的法律部就会辉煌一天。”

    呵,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朱总,你不必紧张。”她不惧,徐徐道:“我今天来,不是威胁你的。否则,我单枪匹马一个人过来,不是自寻死路吗?”

    席向晚从来都不会是一个斟酌着解释的人,她惯常会有的反应是挠一挠头,带着一点害羞敷衍过去。席向桓看着她,心里钝痛。唐辰睿给了她多么了不起的感情,竟将她变成了一个会为了谎言而斟酌出一段说辞的人了。

    唐辰睿不提霍善还好,一提简直让方展隆怀疑他是在故意给他添堵。澳门是什么地方?割韭菜的绝佳之处啊!那里的韭菜堪称肥源壮硕、呆头呆脑,最重要的是数量上还源源不绝,割都割不完!方展隆曾经将业务拓展至大陆以外时,第一个考虑的就是澳门,他曾亲眼见过来自内地的一车中老年旅游团,一晚下来人均在赌场贡献了一百多万,第二天上客车返回时各个精神矍铄,通体舒畅地表示“没白来啊!太爽啦!”,方展隆当时看得眼睛都直了,头一次见到有人输钱都输得这么高兴的。方展隆那时就决定,澳门,这一块必争之地,一定要吃下来。

    方展隆瞪着他,无语极了,头一次见到有人把单相思说得那么高级的。

    朱苟鹭最近听到一点风声,关于心腹大将庄雨丰。跟了他很多年的总经理提醒他:庄雨丰最近有点不太对,似乎在私底下查些什么。

    但能听到唐辰睿心里话的人,恐怕这世上绝不多。他有幸做了其中一个,也不虚这一遭了。

    在庄雨丰想入非非的时候,唐辰睿转去了吧台,一脸惆怅。

    她下班去宿舍,就看见席向桓杵在宿舍楼门前,杵成了一个“就等着你”的姿态。席向桓把话说得很明白:“除了在医院,就没有其他地方可以看见你了。想你回席家住,你不愿意;想你好好地租一个房子或者买一套房子住,你也不愿意。上次在医院见你,连医生都说你最近瘦得厉害,身为检察官这么瘦,遇到危险怎么办?没办法,只好亲自来找你一趟。”

    程亮好奇:“怎么还没完呐?这次是恐吓信还是道歉信呀?”

    他昨晚刚结束一趟自驾兜风,体力挥霍一空。一觉睡到十点多,在公寓自己动手做了份brunch,一边听音乐一边吃完了早午餐。公寓的阳台上有一个小型泳池,他适当游了会儿伸展筋骨,正披着浴袍上岸时就听见了韩深打来的电话。

    下一秒,她二话不说将人拉了进来,朝房间内喊:“哥,你都想不到谁来看你了,是朱小姐来了啊。”

    礼尚往来是规矩,男人迅速出卖了朋友一个秘密,倾身压低了声音,对方展隆透露道:“方老板,小心地盘被撬。霍善野心不小,澳门那个小地方是装不下他的。最近派了人,来拉斯维加斯探底了……”

    一顿晚饭,在席向桓的酒店套房内吃。席向桓叫了酒店餐饮服务,又心思细腻地让人送过来了向晚最爱吃的烤鸭,一桌精致菜肴摆得满满当当。夜幕降临,落地窗外一城夜景,席向桓随意开了电视,调到英文台让它自动播放世界各国财经新闻。

    拉斯维加斯也迎来了一轮消费降级,韭菜们勒紧裤腰带吃起了薯条汉堡,和一掷千金的金窟银窝说了再见。方展隆也从昔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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