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全面回忆

流光城的城外，是野狗聚集的“野狗区”，虽然这个区并没有被流光城承认，也没有什么建筑设施，有的是流窜聚集的野狗。

    转眼之间，顾禾回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半个月了。

    妈耶，顾禾怔了怔，这是女生的发型和妆吧，我看你真有当老狗的资质。

    顾禾这么想着，缸中之脑？

    “嚯，这年轻人！”一个遛狗大爷几乎被撞到，很是不悦：“满街人呢，跑什么？”

    试试睡觉好了，会不会这样又穿回去，或者能从梦境知道点什么，如果现在真在幻境里面，他会做梦吗，会梦见洛娜吗……

    然后，你睁开了眼睛，真正地第一次睁开眼睛。

    这，自己八成是穿越了，两成是疯了……

    大脑是始终保持清醒的，只是正常的计划功能下降，精神高度集中，注意有高度选择性，对外界刺|激不反应，对催眠师的一切要求却极端敏感。

    “周围一片漆黑，你就在漆黑之中，但你看到前面有光亮，你慢慢地走过去。”

    你也找着机会逃离游戏厅，但壮哥他们把你们看得很紧，想跑的人都被暴揍。

    顾禾又作着深呼吸，让心率平缓下来。

    “小禾，你有没有去医院拍过片子……”梁姐又说，也是很认真：“就是检查颅脑有没有损伤，因为一些生理性损伤会直接导致记忆的错乱。”

    有心电监护仪、ERP事件相关电位脑电仪，GSR皮肤电反应放大监测器。

    心理医生就是凭这种状态，一步步地引导被催眠者的意识活动。

    这并不只是思想状态，你睡觉没有梦境。

    他在流光城的半年，好像只是一场丰富多彩的梦。

    经常莫名的既视感，经常的似曾相识，但最后又一无所得。

    而这次，梁姐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顾禾才渐渐进入一种心境。

    当时自己和胖大海面对着一个光团，胖大海说那是心网大意识，他感觉自己无法战胜对方，他被光团淹没了，然后就这样了。

    这一天，顾禾没去自己的咨询室，而是到了另一家心理诊所，去找他求学时认识的一位师姐前辈梁佳惠，大家都叫她梁姐。

    之后，他坐飞机回去了老家城市，回家与父母团聚，又去那些老地方看看，街道，学校，公园……

    但梁姐需要他处于一种绝对放松平静的状态，马上就换了话题。

    假设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就算知道这个事实，又有什么办法去证明，去破解？

    梁姐似乎随意地跟他谈着各种话题，谈大学，谈家常，谈与他无关但他感兴趣的事，如果是普通人，可能十几分钟就行了。

    跑了一段路，身体素质显然没有是超凡者时好使，就有点喘了。

    只是，他当然不能有什么过分的行为，不然今晚就得在看守派里度过。

    他去了多个城市，很多地方。

    顾禾拿起桌上的一个保温杯，打开，喝了口枸杞水，水还保着温，但这个保温杯不会说话，而喝水的感知也没有问题。

    “在那边世界，我现在是平线了吗，没有回去，洛娜，还有大家，在很难过吧？”

    你从小就是乖孩子，学习成绩好，为人礼貌乖巧，不用父母操心。

    5月21日起，“小禾心理咨询中心”暂停营业。

    一个叫彩音小姐的女人出现，说是挑选什么人才，你决定抓住这个机会脱身。

    你看不到自己视线之外的世界，不是凭影像、图片等其它媒介，靠你的眼睛你看不到，没人可以看到，你不知道世界是不是在5分钟前才生成出来的，没人可以知道。

    也就是，自己穿越到了流光城的那天。

    “什么小姐姐，我是男的。”高中生打断，却没有生气。

    他又呼出一口气，摇摇头，继续走去了。

    “嗯……”顾禾心里有太多问题，没什么闲跟大妈扯淡，只是敷衍了几句。

    顾禾沉吟着走到咨询室的窗户边，往窗外望去。

    又一天，壮哥把你们都聚集起来，说要你们还债，不然把你们卖掉。

    你跌跌撞撞，慌慌忙忙，离开了幻境族地下室，你发现自己在荒野之中，你不知道那是哪里，你走了很多路，遇到了一群人，你告诉他们你叫阿鸣。

    “嗯……”顾禾应道，找出来吧，我想找出来，我想弄清楚怎么回事。

    满头大汗！

    洛娜，洛娜。他抓着脑袋，洛娜还在流光城，大伙儿也是。

    这也太真实了吧……

    先扑腾走动一下，看看是什么情况吧。

    虽然顾禾很想自己马上进入催眠状态，可就是放松下来这一步，就花了很多工夫。

    脑电波监测器上，走出的线条已是催眠状态。

    心理师不是读心人，被催眠者也不会变得迷迷糊糊。

    “妈耶，我该高兴吗……”顾禾茫然。

    也许流光城的心理医生能做到，但在这边，心理师和催眠不像影视中那么夸张。

    “那么，小禾，我们现在往你的潜意识里找一找。”梁姐声音轻缓，“看看你忘掉的记忆和信息是什么，保持放松，听我的话去想象就好。”

    来跟我当牛郎吧，当牛郎绝对是年轻人的一条好出路。

    包括他的超凡程序，控制台，残缺的密钥程序，甚至是薇薇安的那份人格原料。

    这科技，这时代，这城市景象，真回来了，这里是，江海市。

    他望着那台电脑，小心地检查了起来，主机、液晶屏幕、键盘、鼠标……都没有漏电过的迹象，好端端的。

    但，这都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从何时起，你迷恋上了漩涡这个图形，一圈又一圈，仿佛诉说着本质。

    “梁姐，我想请你催眠我。”顾禾认真地说，“我感觉自己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记忆，我想你帮我唤醒这可能的内隐记忆。”

    这座城市哪里有海豚吗，动物园、海洋馆都有。

    5月20日，不管是电脑时间，手机时间，上网看的新闻，现在都是5月20日。

    临近傍晚，没有那么多的霓虹灯，也没有满路的街狗，从路人们那看不到奇装异服，就都是普通现代风格，穿东土运动服的人倒是多了。

    但心绪还是凌乱了很久，他才渐渐地睡着过去。

    “这样说吧，我感觉自己去过另一个世界，记忆是很清楚的。”顾禾还是很认真，“脑子里有在那里装进脑子的信息，但现在找不着，我想找回来。”

    “喂，妈？没什么，打个电话回家嘛，嗯……好，知道啦，别烦我这个，嗯……”

    看着像是他自己的那间心理咨询室……

    所以就是些普通尝试，买东西，吃东西，看看这看看那，随机地与路人搭讪。

    那个身着黑色皮衣裤的身影，每天还是一次次地浮现在他的心头。

    不会突然冒出来什么银行打手或帮派分子，人们在正常地生活，他也是，事业有成的年轻才俊，名声渐起的小禾导师。

    你担心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去医院做了各种检查，但没有一个医生能解释为什么你不再有梦，你听说枸杞水安神助眠，开始喝枸杞水。

    顾禾闭着双目，呼吸平缓，感觉前方真的出现了一些朦胧光亮，一扇红门。

    你跟壮哥起了冲突，被游戏帮的肌肉男狠揍了一顿，你很痛，你也已经知道流光城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开始怀念幻境世界，你不想再当阿鸣，你想当顾禾。

    ……

    “催眠，失忆？”梁姐有点惊讶，“你还记得点什么吗？”

    你每天都睡不好觉，你觉得头脑里空了一块，你慢慢开始感觉，周围都很空白。

    他在咨询室走了一圈，走进卫生间去，照过了镜子，是自己没错。

    顾禾走在人行道上，溜达，张望，向小摊贩买东西。

    你突然发现，自己钻进了那个克莱因壶里，又冲了出去。

    这里会不会是心网幻境？

    “有，一部爱情片……”顾禾说道。

    他们诱惑你们玩游戏，诱惑你们花钱欠债，但你跟其他野狗不同，你有在幻境里学成的见识，你知道这是个杀猪盘骗局，你们是一些韭菜，所以你一直避免花钱。

    顾禾突然生起一个悚然的念头，心网幻境的话。

    他正趴在一张办公桌上，似乎刚睡了过去，桌上的电脑屏幕还亮着光，即时聊天软件的窗口不断叮咚叮咚地来新消息，旁边一个清洁大妈拿着扫帚在问他。

    他之前在电话里没说清楚，只说自己可能出了点精神状况。

    只是，真的是这样吗，真的就这样了吗……

    “呃……我女朋友，不在这……”顾禾怔怔地说。

    “这里是心网幻境吧！”顾禾还在街上就突然朝夜空大喊起来，决定来点大的，“心网大意识，出来啊，装得还挺像，胖大海，你在吗，出来啊！”

    他又回到江海市，小禾心理咨询中心又开门了，服务上门来的客户，上班，下班。

    你发现，你是个“幻境族”的成员。

    “小禾，你觉得自己怎么不舒服了？”

    顾禾茫然地站起身，这里是个心理咨询室，一套布艺沙发，装满书籍的原木书架，温馨的墙纸，墙上挂着几幅有积极心理暗示的艺术画，角落有盆打理得很好的发财树。

    心率加速，神经加速，肾上腺素飙升，感知都没有变化……

    你叫顾禾，你是家中的独子。

    在老家待了一个星期，他又坐飞机去其它城市，天南地北，走走逛逛又去下一地。

    现在这，开什么玩笑，可不能让洛娜遭受这种结果……

    他试过自我催眠，却无法完成，催眠往往很靠心理师的引导。

    梁姐都给他贴上电极片，戴上头罩，让他有点感觉自己又回到那辆货车上。

    ……

    “心率有点快。”梁姐看着监护屏幕的数值与线条，“小禾，放松，再放松。”

    梁姐的话声非常轻柔，就像她并不存在于旁边，而是响在他内心的声音：

    “顾医生，顾医生？还没走吗？”

    本着这样的想法，顾禾拿手机打了很多通的电话，打给父母，打给朋友。

    这时在梁姐布置简雅温暖的咨询室，顾禾往一张供客户用的软皮长椅躺下。

    你越来越怀疑这个世界存在的本质，你开始疑神疑鬼，你真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