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奶奶

    沈亦欢把刚才的事情给陆舟复述一遍。

    “叔叔，陆舟从小到大，你到底了解过他多少？”

    叔，你既然全知道为什么还有一件一件的问我啊？！

    陆舟动作不停，走过去。

    沈亦欢松嘴，看着上边儿的牙印又亲了亲。

    “我不在乎陆舟军衔高还是低，我只想他能平平安安的别再受伤。”

    陆舟：“你对我很好。”

    只是面色沉下去，他如今的地位，很久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很多军人最后婚姻大事都是这样给安排出来的。

    他随便翻了翻，收起。

    他下意识站军姿：“陆司令。”

    陆舟连被子带人抱在怀里：“疼了？”

    “应该可以。”陆舟关火，把最后一碗菜装盘，“怎么了？”

    陆舟的厨艺没退步，做的又都是合沈亦欢口味的菜。

    “我奶奶以前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呢。”沈亦欢走上台阶，陆舟跟在她身后。

    “我听冯司令说，你在军营里还跟人打了架？”

    “你还知道我尺码啊。”

    沈亦欢穿上陆舟的运动裤，黑色，旁边有三条杠，裤腿太长，她卷了几卷，两条腿看上去又长又直。

    他哑声，问：“等回来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你奶奶？”

    陆有驹喝了口水，随意的打量了一圈屋子。

    感觉到他手里的动作，沈亦欢人抖了一下，拿湿漉漉的鼻尖去碰他的下巴，动作有点讨好的乖巧。

    沈亦欢就喜欢奶奶叨叨她那劲儿。

    “没有，他说你胆子挺大的。”

    沈亦欢看了眼他手里，咦，她点的外卖呢？

    樱桃：我觉得我们要BE了。

    沈亦欢忙撤了一步：“您快进来吧。”

    沈亦欢的语气很平静，却也坚定：“您知道陆舟在新疆什么时候夜巡遇到了持枪的军火集团，什么时候受伤了，那次处分不只是一个可能根本微不足道的污点，他那时候因为救援三天只睡了几个小时，又淋着雨负重跑20公里，第二天发烧到39度您知道吗？”

    她最后给陆有驹又续了杯热水，站起来挺恭敬的微微鞠了个躬，完全收了之前的气焰，礼貌问：“叔叔，我给你洗点水果吧？”

    男人咳嗽了一声，开口：“这里是陆舟的家吗？”

    顺路去超市买了点菜，陆舟下厨。

    “……”沈亦欢噎了一下，耳朵发红，“胸围也知道？”

    大白天的这姑娘一个人在陆舟家里，还穿成那样，两人关系到哪一步了陆有驹不问心里也清楚。

    挂了电话。

    陆舟有几分诧异的扬了下眉，垂眸看她。

    陆舟从军营出来后去商场买了条沈亦欢那条差不多的裙子就立马赶回了家。

    “你什么时候回新疆啊？”

    小姑娘也没掉眼泪，脸上清清白白的还挂着点儿淡笑。

    沈亦欢眼睛睁大了：“诶诶……我身上湿的，会弄湿你衣服的。”

    沈亦欢紧张问：“怎么样，你爸勒令你跟我分手了吗？”

    陆舟没说话。

    她什么劲都没有，连提个手都嫌累，软趴趴的窝在他怀里。

    她叫了份外卖，坐在沙发上啃苹果，一边给邱茹茹发信息。

    那时候，奶奶已经去世了。

    “？”

    她给陆父倒了杯水，局促的在衣服上抹了抹手：“陆舟早上去军区了，应该快回来了，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吧。”

    线条深陷的锁骨上聚集起一汪水，又被接连而下的水挤出溢出。

    “你起床先穿我的衣服，我回来给你买件衣服回来。”

    她淡声道，“那次的事是我不对，但是您现在说这些话，到底是站着陆舟的父亲角度跟我说，还是陆舟的上级？”

    他动作缠绵而轻柔，到了几乎有点儿折磨人的程度。

    “嗯。”

    卧室里沉默一会儿。

    洗完水果，陆舟就回复了。

    没有多留，今天墓园里也没什么人。

    飘着点雨，他们下车时没带伞，陆舟把手挡在沈亦欢头上。

    陆舟有一瞬间以为后面发生的很多事都是一场梦，他和沈亦欢也从来没有分手过，女孩还是那个娇蛮任性的女孩。

    身体还是酸痛，不过比之前已经好多了，沈亦欢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陆有驹哼笑：“你还能比我了解他？”

    “分手后的第二天，去了奶奶家，已经是别人在住了。”

    奶奶装没听见：“人家才不喜欢你！”

    没穿裤子，毛衣包住臀部，袖口空荡荡遮住半只手，她趿拉着拖鞋进浴室洗漱，牙膏已经挤好了。

    他原以为，按陆舟的性子，以后也肯定是组织安排个差不多的适合的女孩，相处一段时间就结婚罢了。

    ……

    陆舟对那通电话的内容没详说，他们在外面吃了中饭，就出发去看奶奶。

    “我跟陆舟高中就认识了，可能是比您了解他。”

    “看情况。”

    沈亦欢没睡醒的声音很软，带着稚气，昨天又哑了嗓子，颤颤悠悠的尾音让陆舟一阵头皮发麻。

    陆有驹看着她没说话。

    两人一块儿把饭菜搬到客厅的桌子上。

    “奶奶，我带陆舟一块儿来看你了。”沈亦欢站在墓碑前说。

    沈亦欢伸手，抱住陆舟的脖颈，十指在他后颈交扣住，张嘴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

    陆舟靠过去，抱住了沈亦欢。

    沈亦欢没回答他上一个问题。

    陆舟：“……”

    “……”沈亦欢有点生无可恋，麻木的点头。

    陆舟动作一顿：“嗯。”

    沈亦欢蹭在他背上摇了摇头，黏在他身后不走。

    陆舟点点头，说：“喜欢的。”

    沈亦欢炫耀：“你看吧！”

    “结果检讨还是陆舟给你写的？”

    陆舟呼吸紧了紧，捏着她手腕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俯身在她嘴角亲了亲，可惜也只能是杯水车薪，救不了火。

    沈亦欢看了眼桌上的文件袋：“这是你今天从军营里拿来的？”

    “你看一下，这是你之前问我要的顾氏集团的资料。”

    “你看看陆舟，人穿的就比你好看多了！成绩也比你好，性格也比你好，你们俩关系好你学学人家！”

    陆舟拍了拍她手背：“马上就好了，出去等吧。”

    两手交叠，拎着领口一拽，又是皮带，扔在洗手台上时有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

    “我轻点。”

    响了两声接通。

    沈亦欢不以为意：“你能做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

    陆舟皱了下眉，在她下巴上捏了下。

    陆有驹：？？？

    神色舒展开，挂着很淡的笑意，他摸了摸鼻子，视线垂着。

    沈亦欢摇头。

    第二天天亮，陆舟醒来时看着怀里的那个小姑娘难得的失神片刻。

    沈亦欢愣了愣，目光直直的看着他，男人也看着他。

    沈亦欢长发披散在肩上，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光线昏昏沉沉的，被子裹紧盖住下巴，衬得她的脸柔和又温暖。

    表情倒是没什么急色：“你说什么了？”

    可他不太敢动她，毕竟昨天的确是他不对弄狠了。

    ……

    陆有驹皱了下眉：“你是？”

    “他身上有多少伤，流过多少血，您想着让他把军衔一级级升上去，可是每立一次功他要冒多大的风险你知道吗？我知道您肯定也是这么走来的，可是他也是人啊，受伤流血难道就不疼吗，您不心疼，我心疼啊。”

    “陆舟……”她握住他的手腕。

    沈亦欢那时候很不屑，轻嗤一声，挽着奶奶的手：“哼，你就觉得我哪儿都比不上陆舟，可人还喜欢我呢。”

    陆舟捏她的脸：“挺厉害啊小姑娘，陆将军都被你说的没话讲了。”

    “随便问问。”

    陆舟走后，沈亦欢又睡了会儿。

    只是没想到这是自己儿子能做出来的事。

    “要去军区一趟。”

    “你是不是报复我呢。”沈亦欢食指在他胸口戳了戳，声音有点哑，“报复我以前对你不好？”

    那条裙子果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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