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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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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见不到他。

    苏见经这些年的打磨锻炼,是越来越有他的风范气度,我跟他不敢随意,他就客气跟我寒暄。

    临行的傍晚,我直接往他手机上发了个信息。

    看起来胜利还遥不可及,偏偏这时我又有事要离港。

    杨宗文正扶持着他坐入车里。

    我给他写卡片,拜托护士带给他。

    关心怡倒是进去看过他一次。

    唯独他,连一声问候都奉欠。

    九月份的最初时我送了袁承书返回北京工作。

    苏见和家骏几乎是同时赶来:“家卓呢?”

    他需观察二十四小时,不允许探望。

    护士小姐在一旁低声劝我回附属的陪人房内休息。

    劳家骏同我和梁丰年点头致意。

    我一度试图离开他,可是我忍不了,忍不了那种锥心刺骨的挂念。

    我自诩心理变态到强大,离开他身旁,或许能获得新生。

    苏见说:“我担心他意志消沉,最近他工作很多交待给我和几位机要助理。”

    不想提行李,我拖了一只小型箱子,取了登机牌。

    他白皙清俊脸孔,如幽灵一般浮现在人群中。

    我拨开人群拔腿往外面冲出去。

    苏见回家之后,深夜再来探望他。

    苏见坚定的声音:“映映,坚强一点。”

    我迅速查看了他的症状,呼吸困难费力,气息短而急促,胸膛如窒息一般剧烈起伏。

    我打他的电话,私人电话关机,另外一个电话助理接的。

    然后我突然手一震惊醒过来。

    我说:“没事。”

    心绞痛症状太严重。

    他本来就是站在玻璃门外,我跑出候机大厅时,挤过扶梯上的旅客,冲到二楼时,看到他已经走到了外面的车道。

    我要掀桌子:“你别跟我来官方说辞!”

    他脸上无悲无喜,目光定格在透明的玻璃窗外的天空的某一处,久久才幽幽一句:“Thanks。”

    抢救进行到一半,关心怡赶了过来,她握住我的手:“别担心,没事的。”

    一个小时之后,劳家卓被送入重症病房。

    虚汗湿透了他的衬衣,他约莫是痛得太难受,不过是借此汲取一点点的力量。

    他默默凝视,然后倚在枕上睡着了。

    Freddy给我送了许多营养品,依旧每天都电话或者传简讯问候。

    我仰起脸,轻声道:“我不会让他这样放弃的。”

    我告诫自己耐心再耐心。

    我自己都不禁哑然失笑,我用对付小哈的那一套来讨好他。

    一颗心被紧紧捏着,我痛得发紧似的张开口吸气。

    一日护士小姐出来悄悄对我说:“劳先生今日身体各向指标恢复良好,待一会儿医生来确诊,大约明天可以转出重症病室。”

    阴霾的天际高楼之间冷风回荡,圆弧形的落地窗户半开,跑马地的美景一览无遗,午后的阳光稀薄,他难得的精神好了一点儿,我躲在病房外的椅子外,好心的护士小姐给他读我的卡片:敬爱的家卓先生,我是映映,笑脸,我今天中餐吃了栗杏炖鸡和腰片枸杞粥,是阿香送来的,家里非常非常的关心你,括号,我也是,反括号,你若是不喜我不吵你便好,你要是睡着我偷偷看看你你不生气吧,好吧,我干过这事儿,你睡着的时候真英俊,心,我得去睡一会儿,今天我醒得太早了。

    病情发作得厉害,他半是昏茫半是清醒,将额头抵在我肩上痛苦地喘着气,忍不住低低唤了一声:“映映……”

    我坐回椅子上,平静下来,但觉世上已过千年。

    这时已经上了机场高速,轿车平稳地一路风驰电擎。

    托比越来越贴心懂事。

    我心碎欲裂,不顾一切地喊了一声:“家卓!”

    我拾起手袋离开医院。

    她出来对我宽慰微笑:“他情况还算好。”

    劳家骏走上前同主任握手:“陶医师,拜托。”

    除去我们纠缠半生的恩怨。

    待到医生交待完病情,守在病房外的人相继离去。

    张彼德请我吃午饭,轻描淡写地说:“不就是收拾了一下害你受伤的人。”

    隔着长长的机场客运廊,隔着的面目模糊的人来人往,我的目光终于投射到二楼走廊上伫立着一个人。

    苏见安慰地拍拍我的肩膀。

    张彼德先开口镇住我:“他没事,情况已经稳定。”

    我后来又去过一次森海豪庭的别墅。

    连同最冷的现实和最彻骨的痛一并附赠。

    普通朋友尚且如此。

    今时今日看来,未必如此。

    晚上梁丰年过来,他连着电脑跟亚太区分部开了十几分钟的简短会议,而后梁丰年离去,护士过来替他他打了针,一盏晕黄壁灯开着,他大约是累了,半躺着阖目养神,却是睡不着。

    杨宗文帮忙扶着他的身体,尽量让他支撑下去。

    我扯了扯嘴角:“我真是一点用处也帮不上。”

    我反复思量他的表情态度,他每一个眼角眉梢传递出来的讯息,他每一个尾音的气息和声调,想到最后,觉得自己要疯掉。

    张彼德说:“你又不是医生,关心则乱。”

    我在异乡的深寒长宵,咬着牙将他的名字混着血泪封存的时时刻刻。

    劳家卓看见我望见他,随即转身朝外走去。

    他不住在里面。

    杨宗文气得忍不住怒斥一声:“好了,这下痛快了!”

    我将托比送到宠物店,他生气以为我又要送走他,我哄了它一会儿,它就明白了。

    梁丰年拉着我坐下来:“他意志一向坚强,映映,不要太担心。”

    消瘦高挑的男子,穿细竖条白衬衣,清湛漆黑双眸。

    他脸上也有担忧:“这段时间他病情反复发作,之前并没有想到这么严重,他也竭力隐瞒。”

    我断断续续地给他发信息。

    我心里难过:“是我一心疏忽他。”

    如今他身子弱,我看得心疼。

    上面写的是:敬爱的家卓先生,又是我,今天我换了一种颜色的铅笔,你喜欢吗?我在无印良品买彩色铅笔,我晚上要回去照顾托比,吻你。

    我点点头。

    豪华轿车侯在一旁。

    我扶住他的身体,他虚弱得坐都没有力气,我让他靠坐在我的身上,杨宗文动手给他吸氧。

    尽管最好了最坏的打算,仍是眼前一阵晕眩。

    梁丰年已无法隐瞒,只好如实以告:“他左心衰竭,已经是三期。”

    我顿时心神大乱,慌忙拔足狂奔过去。

    他抬手甩上车门,连站在外面的梁丰年一起骂:“我就让你拦住他不让他来!”

    我们又何曾能真正的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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