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快去。”

    新年伊始，劳通集团又一次站在了风云变化的金融市场的顶端。

    Fredy笑着逗我：“夜半少食甜食。”

    郭叔想了想又说：“他平日里很少回大宅，杨医生可能比较了解。”

    对牢那片黑暗看得久了，看得人都有些恍惚，车流在移动，突然间前面的车子忽然熄火停了下来。

    Fredy说：“Tximas M。”

    接待处的小姐这一次极为客气，躬身引着我走到电梯，附赠美丽微笑欢送我合上电梯门。

    开阔大气的空间一切如昔，走廊另一侧尽头的助理办公室闭着门，环境越发的优雅尊贵。

    她说：“映映，我有一个朋友非常欣赏你，号称是你的粉丝，我向他炫耀说你是我屋里人，下午有没有空，来家里喝茶好不好？”

    琦璇已经嘴快：“她当然要来。”

    Fredy说：“明天晚上琦璇办派对你会来吧，我带给你看看。”

    我往里面走了几步，劳家卓坐在桌子后面埋首签署文件，一边抬起头来。

    我这时才分神看来，传说中的我的拥趸，竟然是Fredy Chen。

    郭叔叹了口气：“映映小姐，我是知道的，你心里惦记着二少爷。”

    他合上文件夹抬起头看我，目光中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情绪：“细节方面底下负责部门会跟贵公司设计方谈。”

    琦璇过来抱起小哈：“宝贝，高不高兴？”

    我恍然回过神来，踩住刹车。

    小哈点头：“小婶婶，带我玩龟龟！”

    我有些迟疑：“已经一年多没站在过镜头下，我有否变丑变胖？”

    Claudio Nardi据说跟老总颇有私交，当时我由他亲自钦点在他手下做事，他也是大概知道我有劳家卓裙带关系那么一两个人。

    我看了他一眼，心头轻轻一跳。

    秘书将我安置在会客厅的舒适沙发：“江小姐请稍等，劳先生在会议室，今天公司有高管例会。”

    我心里酸楚，想起来问郭叔：“他这段时间身体怎么样？”

    站在冷风瑟瑟的路旁，喝完了一杯热奶茶和吃了一串墨鱼丸子。

    琦璇撒着娇：“我一时嘴快答应了，你可不许让我丢面子。”

    孩童活泼地抱住我的腿。

    当晚梁丰年打回电话给我，我跟他说我要找他老板签字。

    琦璇陪小哈吃不顶，我同Fredy聊天：“你们认识？”

    我翌日早上过去劳通大厦。

    我在Claudio Nardi的办公室喝了两杯咖啡，无法推辞地接下了他递给我的那份设计稿合同备份。

    我笑：“好久之前了。”

    他剧烈消瘦，面上苍白，殊无血色，纵然英俊依旧，但有分明有着颓然的消沉。

    劳通集团最近新闻不断，劳家卓是以非常忙碌，世界金融市场持续不稳定状态，恒指频频下跌，近日媒体爆出管理局有可能关闭光华银行，这间华南区最大的由于资金流动性不足，无法履行债务，将面临着破产的危险，数日之后又有传言劳通集团将收购其全部资产，包括的所有存款业务、分支机构及其他业务，劳通预计收购完成后，公司每股收益将提高七十美分；年均吸纳储蓄金额在两年后年可能达十五亿美元，消息一出，全城哗然，劳通当日股价甚至涨到了停板，事实上这件国内迄今为止最大的资产重组和收购案件，牵扯数十亿资产的项目至今未正式浮出水面，但已引得媒体争相报导，坊间有传闻劳家卓聘请了数位资深会计师，高级金融分析师，和资产评估专家在香蜜湖的一套豪华别墅里秘密办公。

    看来劳通总裁室诸位精英助理亦忙得人仰马翻。

    劳家卓将文件递给我：“麻烦你跑一趟，秘书会送你下去。”

    我沮丧地将手中的目录扔到沙发上。

    终于，我抬手换挡，踩下刹车，转过路口，车子进入了一整片高档住宅区。

    Fredy慌忙接住：“求求你，大小姐，改日你去我工作室试镜，先拍一组照片出来给Tximas M大爷过目，他甚为挑剔，我已经被他折磨至疯。”

    他历来威望素著，如今这么冷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低着头不敢接话。

    洋鬼子虽然十分严苛，但是教我的东西可都是行家手笔的真材实料。

    我过了好几天，终于打了个电话给琦璇。

    身后两人拍掌大笑。

    我拿了文件要走。

    报纸上登出苏见陪同他在机场差旅归来的匆匆一瞥的影像。

    琦璇丝毫没有不快：“那下了班过来好不好，顺便吃饭。”

    劳家卓在私人飞机停机坪一个背影都能登上财经头条。

    电梯停在三十八层。

    他说：“Yin，舟山的工作可愉快？”

    一会儿梁丰年打电话给我：“劳先生说，明早十点他在办公室等你。”

    我抬头看见前面一辆轿车下来一个人，然后朝着我车子走过来，迫不得已，推门下车。

    这么打扰他，我有点讪讪的。

    索性下楼来开了车出去。

    花园洋伞碧绿草地上，白色的两张小圆桌，一张桌子旁边坐着两个人。

    他气质是一贯清冷雍容，黑色衬衣外面一件白色羊毛线衫，身姿笔直端正。

    下午放工，我穿着工作衫去了石澳。

    第二日下午我在劳家石澳大屋的客厅，看到Fredy带来的那几件春装，风格大胆独特，极简的设计却带足了优雅，细节处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妩媚，忍不住暗暗赞叹，每个女子都钟爱漂亮衣衫。

    在即将打烊的商店，买了一本厚厚的黑色再生纸笔记本和一盒彩色铅笔。

    琦璇问：“谁的作品？”

    琦璇插嘴：“我都没想到，上次Fredy聊到你，说他之前碰到有一个有天分的女孩子，可惜却不专注，我一时好奇，他翻给我你摄影画册，我才认出那是你。”

    沿着道路兜圈子，我穿过挡风玻璃前的开阔视线，默默地凝视那一片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