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涛正要反驳,方予可提着一袋药出现在我们面前。冤家路窄,他们两个下午的火药味还没散干净呢,现在又碰面了。
文涛是个不怕麻烦找上他,就怕麻烦不够大的人。他嗤笑:“怨妇。”
文涛正儿八经地说:“周林林,我希望有一天你还能这么彻底地看清自己的想法。不然我要趁虚而入。”
我还没回一句好还是不好,他就挂了。
其一,勾心斗角腹黑文涛版:方予可认识了十五年之久的初恋也是末恋的茹庭被文涛看中。有可能文涛在生日派对之前刚认识茹庭,垂涎于她的美貌,看到我的帖子,便恶向胆边生,假借我的男伴身份混入其中,并声东击西地说喜欢我,让茹庭放松警惕,以更好地接近她。方予可不喜情感表达,目前为止还没表白,近水楼台到现在还没得上月,所以被文涛当场鄙视了。最终两人剑拔弩张,男色江湖又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文涛从兜里拿出个口罩戴上,跟我说:“走吧。”
文涛火上浇油:“一个男人甩出怨妇的眼神给谁看啊?有本事就自己争取,别装得跟谁都欠你似的。懦弱就承认好了,干嘛装委屈?”
To 文涛:那个……我看了《未名湖畔的罪与罚》,知道在这个社会上,同性恋要承担很多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They don't bird you, but I will.要相爱哦……
文涛有点摸不清状况。
朱莉笑:“头发露出来也好,至少不会脏成猪鬃。”
朱莉翻白眼吐舌头:“2——”
文涛嬉皮笑脸地说:“跳板,我们约会去吧。”
我邪恶地笑:“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然后配了个咔嚓的声音,我幸福地又滚回床上了。
我摘下口罩:“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有受虐的倾向?你看这张摩擦系数这么大的脸,你有亲得下去的冲动吗?”
文涛笑着摆手:“Don't give me any jaw.<译:别唠叨了>”
文涛在一边说:“跳板,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撅了撅嘴:“我这张脸怎么了?不就是长了几个肉疙瘩吗?”
想到这里,我一脸淫|荡地笑。
朱莉回宿舍看到我一个人抱着手机傻乐,不待见我地说:“你千万不要在大街上这么笑。你现在这张脸一笑,跟油饼在锅里再炸几圈似的。在路上看见我要假装不认识我,我丢不起这脸。”
文涛已经换上宽松的T恤、肥大的仔裤。看上去慵懒随性不少。
我脑子不笨,这种拐着弯骂我脸大的人最让我窝火了。我只是脸有些浮肿好不好……
我怒不可遏:“谁要脱|光了站你面前啊?你别自作多情了。”
我低着头:“国货打折的时候……”
我埋怨他:“为什么挂我电话?我要不下来呢?”
To方予可:S.H.E有首歌叫《恋人未满》,里面有句歌词叫“再勇敢一点我就跟你走”,文涛虽然说得急了,但说得还是有道理的:感情的事不能憋在心里,说出来也许结局会有大不同。加油,我支持你,兄弟!不,小妾!
“一个人戴口罩多孤独啊,我跟你凑个数陪你。” 文涛懒洋洋地道,“我带你散散心去,憋在屋里不怕长霉?现在你脱|光了站我面前,我也没兴趣,你怕什么?要怕也是我怕你。”
文涛假装冤枉地喊道:“我哪里挂你电话了。是你接到我电话就乐得脸都绷不住才碰上挂机键的。”
我印象中除了下午的偶遇,上一次和他见面还是在生日宴上呢。隔了一个多月,看到我这张脸他怎么还能有这种想法?
我丢脸地蒙着被子。
朱莉还在聒噪:“你这病是不是还不能沾水来着?那你就别躲被子里出汗了。到时候洗不了澡,可不是像不像油饼的问题了,那就是油饼。”
我钻出脑袋:“你有完没完啊?”
外面的空气确实比宿舍里新鲜多了。我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苦笑:“为啥每次我都要以大笑姑婆的喜剧角色出现啊?电视上演的这些形象都是当绿叶去了。我一出生,受的都是‘祖国的花朵’教育,长大了反而要学做绿叶。我也要偶尔忧郁一下,才可以摆脱永恒的女配命啊。”
文涛鼓掌:“终于说出来了,憋坏了吧?你说我自私,我不否认。感情的事情,你还讲大公无私啊?你说你十五年的情感底蕴深,可是你咽在肚子里就等于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