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就欺压上来。陈迦南躲闪不开，被他紧紧箍在怀里，下意识一抬手，错打到他肩膀上的骨头，听见他闷哼一声，随即，一个夹杂着粗喘的深吻落了下来。

    毛毛也做好了菜，正在摆盘子。

    外婆不知道想起什么了，从屋里拿了以前的针线篓，坐在屋檐下就开始缝缝补补，也不说话。

    沈适笑笑，低头看鱼：“嗯。”

    回想昨夜种种，脸颊忽然红了。

    毛毛听着直笑：“男人都是这，不会还逞能，这回把自己弄里头了吧。对了，那之前的多宝鱼呢？”

    岭南的三十晚是真喜庆，家家户户挂满红灯笼，一个紧接着一个放鞭炮，一串又一串，“嘭嘭”响个不停。有走亲戚串门的人家，带着小孩，拎着礼品，等前面那户放完鞭炮再走过去，小孩躲在大人身后，生怕被炮仗打到。街坊邻居都认识，遇上了见面打个招呼，问一句：“走几家了？”

    巷外鞭炮声响，帐内情根深种。

    陈迦南不太清楚他们嘴里所谓的十一点是什么玩法，但也知道到最后大概都会变成十八禁。

    数一数，十几道菜。有黄豆焖猪蹄，红烧腐竹，红烧排骨，红烧豆腐皮肉卷，八宝饭，凉拌黄瓜，蓝莓山药，糖醋里脊，凉拌金针菇，肉末茄子，还有某人买的清蒸鲈鱼。

    沈适头也不回，满嘴胡诌道：“厨房太热，多宝鱼热晕了做起来味道不好，我们出去吹吹风。”

    于是她道：“不好说，你城府太深。”

    沈适一听，“嘶”了一声吸口凉气，好笑的翻过身看她，她的眼睛清澈又温柔，他笑了，问她：“那现在呢？”

    陈迦南：“你会做吗？”

    沈适说：“你才养一家子，我得养活几千人。”

    “这么近叫个啥。”毛毛直接仰头，扯着嗓子对屋里喊，“出来端菜——”

    陈迦南说：“我去叫。”

    “清蒸吧，外婆口味淡。”

    毛毛过了中午到的，一家人都来了。

    沈适沉默了片刻，道：“也不全是。”

    “马马虎虎吧。”她说。

    陈迦南：“……………………”

    陈迦南指了指院子里的大水缸。

    沈适进来厨房，一惊：“这么多？”

    陈迦南犹豫了一下：“他买的。”

    陈迦南帮着在一边递东西，洗洗锅碗瓢盆，和毛毛说着女人间的闲话，时间过的也很快。

    早晨吃过饭，沈适和外婆去扫雪，陈迦南在厨房洗菜。听见隔壁阿婆家的孙子叫喊，说要去商店买炮仗。

    沈适：“人各有志。”

    那一桌的人玩的都很开，都带着女伴，有一个叫他：“沈三哥, 您身边这位会玩十一点吗？”

    “什么？”

    沈适走近：“什么时候买的鱼？”

    这么一问，周然倒不知道该怎么说，犹豫了片刻，玩笑道：“您家世好，注定不普通。”

    他比印象中的每一次都温柔, 总归是顾及她怀着孕, 轻手轻脚的触碰，到最后怕也是芙蓉帐暖难以自制，只能忍着出去抽一根烟。

    沈适还闭着眼，轻轻吸了口气，缓缓道：“你一动我就醒了，看了我那么久，看出什么了？”

    陈迦南清了清嗓子：“嗯。”

    天空烟花绽放，过年了。

    怎么会想起这个，陈迦南轻轻叹了口气。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比不得您。”

    她当时就连个女朋友都不算。

    “你做的？”

    周然听罢，笑着说了句话。

    “你好好炒菜吧大姐。”

    陈迦南轻轻侧身,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毛毛做菜很快，味道也很好。

    “阿婆给的。”陈迦南说完看了他一眼，“你带回来的国外那些维生素我给了一瓶，阿婆过意不去。”

    说完下意识抬眼，沈适刚走进院子，目光也看过来，领会到她所指的方向，两个人对视了一秒，各自偏过头，笑了。

    陈迦南揪了一点青菜扔过去，脸颊烫烫的，道：“炒你的菜，都不怕他们听见了，我脸往哪儿搁。”

    巷外时而跑过小孩，穿着新鞋子跑的欢畅。

    “你们玩，她不会。”沈适是这样说的。

    “记得一点儿。”

    周然也笑了：“我本来就是小城镇长大的小孩，读书的时候也想过出去闯一番事业，刚毕业就进了沈氏，一待就是好些年，后来还是觉得老家好，可能我比较恋家。”

    沈适拿着香烟的手抬了抬，算是谢过。

    “让他们男人端菜。”毛毛对陈迦南道。

    陈迦南被第一声炮响弄醒了。

    闻声，沈适睁开眼。

    他抬头看陈迦南：“你喜欢吃红烧还是清蒸？”

    毛毛还是好奇：“一次就中了？”

    陈迦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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