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还有吗？”他走到门口，又问。

    沈适拿着春联，准备出去贴。

    浆糊熬好，雪已经下大了。

    她好笑：“怎么买的这些？”

    沈适笑了声：“知道。”

    沈适犹豫片刻：“张见买的，这些不行？”

    她盯着他宽阔的后背，微微歪了歪脖子，叹气道：“你把这些都做完了，我做什么？”

    “应该在后备箱。”沈适站起来，“我出去看看，你就在屋里待着烤烤火，外边路滑别乱走了。”

    “胶带贴出来不好看。”

    陈迦南看着空空的手掌，目光涣散。

    走了一会儿, 看见巷口停了辆车。

    陈迦南眼眶有些潮湿，双手慢慢环住他的腰。

    “我不扶着你怎么贴啊，总得有个人看端不端正吧。”陈迦南直接抽过他手里的春联，往外走去，“我来。”

    沈适掀开门帘，一股热气烘到身上。

    “要不给我摇旗呐喊？”他回头，笑。

    陈迦南笑：“改天请您喝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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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迦南看着小纸箱里满满一堆钙片维生素，一个个拿起看了眼说明书，眼花缭乱，道：“这么多哪吃得完，估计一瓶还没吃完都过期了。”

    沈适又从车上拿了些东西，大都是黑枸杞人参这些补品，他拎进来放在桌上，陈迦南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走慢点。”他忙跟上去。

    “你知道什么？”他问。

    沈适低笑。

    “想什么，问你话呢。”他笑了声。

    身后他走进来，带了一身酒气。

    很多小孩满街跑，不怕冷一样，手里拿着炮仗，点一个一扔，“嘭”一声响在半空。

    她想想往后还有漫长岁月过，迟疑了片刻，对他道：“日子还长呢，你没必要这么小心谨慎，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会有什么问题。”

    阿婆对陈迦南悄悄说：“长得挺俊，新谈的？”

    “你在说什么呢外婆？”陈迦南跟在身后。

    “喜欢？”沈适问。

    沈适：“那应该挺热闹。”

    陈迦南收拾好房间，他有段时间不住这间屋，屋子还是会每天打扫，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陈迦南多看了他两眼，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沈适，忍着笑，道：“面粉和水，还有锅，再拿一双筷子。”

    外婆从自己房间玩出来，在柜子里翻着沈适买的那些东西，拿出来一个一个看新鲜，也不乱跑。

    陈迦南：“又不是我们吃，还有亲戚来串门的。”

    她半天才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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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适“嗯”了声：“那我也有幸尝了。”

    沈适定定看了她半晌，想起今天自回来后好像就没停下来过，一颗心七上八下，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每次想好好和她说说，却又不知怎么开这个口。现在她站在雪里，雪花落在她的脸颊上，明亮的眸子里多了岁月的沉淀，他莫名的平静了。

    他说：“这些是给你吃的。”

    “找到了吗？”她问。

    沈适低头闻了闻：“味道很重？”

    陈迦南和外婆一起去菜市场买东西，拎了一个大袋子往回走着。外婆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说话，沿路捡起石头往口袋放。

    沈适：“不得用碗盛？”

    说罢就出了屋子。

    “什么时候？”他问。

    “我从国外也带了一些比较好的维生素，你和外婆每天吃一片。”沈适说着，俯身从行李箱里找，“好像是放这了。”

    一听是这意思，沈适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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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喊，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

    话音刚落，听见外边有人放烟花。陈迦南下意识抬头去看窗外，瞧见烟花在空中爆落，绚烂的火星光芒万丈，她只觉得眼睛都亮了。

    沈适：“要不你在这？”

    “外边冷吧？”

    傍晚的时候，巷子里都挂了一排灯笼。

    陈迦南百无聊赖站一边看，闲得慌。

    陈迦南回头：“厨房里有热水，你去洗洗吧。”

    不远处有小孩放炮, “嘭”的一声，响了一个又一个。听着那声响, 仿佛一切都变得喜庆。他快步朝她走过来, 在她还发着呆的时候，接过她手里的袋子，不像几周未见, 倒像是只出门抽个烟的空, 语气自然道：“买这么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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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适：“你站着就行。”

    陈迦南又看向他。

    陈迦南沉默了一会儿，觉得他有点太小心了，道：“这个有点麻烦，还是我去吧，和的不好就跟稀泥一样，不好粘。”

    “刚到。”

    陈迦南：“………………”

    沈适贴好横联，转过身来。

    “比早上冷。”沈适将怀里的小纸箱放在桌上，拍了拍箱子，道，“都在这。”

    陈迦南在厨房炒了两个菜，让沈适端了出去。今晚是大年二十九，比不得三十热闹，却也是该在的都在。

    他呼了口气，搓了搓手。

    外边天冷路滑，院子和门口连着一条窄小的石砖路，雪落在上面已经厚厚一层，踩着咯吱咯吱响。

    陈迦南看这满地乱七八糟的东西，弯了弯嘴角。她抬眼去看窗外，好像慢慢飘起小雪，雪落到地上，墙外响起了鞭炮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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