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声。
“挺健康啊。”
沈适想了想:“那你在屋里待着,要用什么弄,我拿给你。”
沈适单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落在颈间。
沈适说:“刚出去看见大家都贴春联,我们现在弄?一会儿这场雪就该下大了。”
雪越发的大了,落在肩上。
沈适笑了:“行,就浆糊。”
火炉上煮了汤圆,扑腾着直冒热气。
陈迦南:“就这些。”
陈迦南看着他喝酒的样子,想起前几天打的那一通电话,他喝多了,电话里说了些醉话。她很少见过他喝醉的样子。
陈迦南嗤笑:“快铺床吧你。”
沈适皱眉:“家里有胶带吗?”
陈迦南随便拿起一盒人参,一看包装就知道价格不菲,便道:“不是不行,哪有走亲戚送这些的,太贵重了,人家回礼也不好回。我们这一般买些点心水果,有长辈的话拎一瓶酒就行了。”
沈适盛了三小碗放桌上,没打算这么坐下,只是看着陈迦南欲言又止,道:“我可不可以喝点酒?”
家是小家,门是小门。沈适身材挺拔,抬个手就够到顶了。他不让陈迦南弯腰,自己抹了浆糊上墙。
沈适朝她们看过来, 微微俯身。
“我又不是八个月了,你怕什么?”
“有点。”
“明天晚上,我们这都是大年三十的晚上走亲戚的,做一桌小菜,一起说说话看看春晚。”
他的声音淡淡的,低低沉沉。她回头去看他,猝不及防的,只觉得眼前一暗,他靠过来,唇落在她的嘴角。慢慢的,他的唇压上她的,呼吸也变得粗重。
仿佛这个时刻,陈迦南才猛然清醒。
夜深的早,外婆吃过饭就睡下了。
沈适:“你说,我管不管得着?”
陈迦南还没来得及细看, 车上有人下来。她愣愣的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禁停在原地。
他走进来:“下雪了。”
“啥时候?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差不多, 总要跟你和外婆过个年, 这么好的日子我可不愿意一个人在国外。”沈适看了眼买的菜, “能吃完吗买这么多。”
陈迦南呼吸倏然一紧。
“等会再洗。”他说着走近她,拿过她手里的床单被罩,低声道,“你别弯腰,我来铺。”
“你轻点儿。”她闭上眼。
他说:“陈迦南,那也是我孩子。”
陈迦南笑笑:“这几年也没别人,就毛毛一家,一般她下午就来了,外婆喜欢吃她做的菜。”
“那你忍着。”他最后说。
陈迦南抿了抿唇,将目光偏向一边。
“这才刚怀上,是你太小心了,我听说隔壁阿婆家的小嫂子怀孕的时候还能跳绳呢。
“春联我买了,不过还没和浆糊呢。”
她只是有些不适应,他这样征求她的意见,愣怔了片刻,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天凉,你少喝点。”
她还没说话,他已经笑着去拉她的手,动作很自然的握在手掌,低声对他道:“走吧,回家。”
“她是她,你是你。”沈适道。
“事忙完了?”
目光一偏,沈适抬眼, 看她。
“你说怎么弄,我去。”他说。
陈迦南:“………………”
陈迦南:“…………”
陈迦南看着他弯下去的背影,淡淡笑了。
家里有火炉,屋子里很暖和。
陈迦南笑了笑,余光里看见沈适瞧着她们这边,她没有抬眼,轻轻对阿婆说:“我已经结婚了阿婆。”
沈适无奈一笑:“你就知道和我抬杠。”
20
屋里火热,电视停在戏曲频道。
她感受着身上这个男人,此刻才最为真切。他是沈适,是结婚证上的另一半,是她孩子的爸爸,是她恨过又爱过的男人。
“不认识我了?”
那个下午沈适又帮着阿婆贴了春联,往屋里挂了几个红灯笼,照着院子亮呼呼,天黑都能看见雪花在落。
沈适回到岭南, 是大年二十九的早晨。
他酒量很好,陈迦南知道。
陈迦南:“…………”
陈迦南闻言也笑了。
陈迦南腹诽,有钱就是豪横。
外婆只顾着捡石头, 边走边玩。陈迦南拎着袋子走得慢, 看着外婆瘦小的背影, 目光变得又静又柔。
他从地上捡了一个石头,递给了已经走近的外婆, 好像是说了什么话,外婆笑眯眯的往家里走。
这个男人真是。
“挺稳定的。”
沈适看她走得快,一颗心都紧了。
邻居家阿婆从门口探出头来,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站在门口,喊陈迦南过去。
陈迦南准备喊外婆一起弄,被沈适一句话拦了。他将房子的东西归置在一边,看了眼外边的雪,回头瞧她。
沈适一边烤火,一边回头道:“你可不能乱吃,有的是给外婆,只有一两瓶适合你,多的就先放着。”
他身上的酒味缓缓传到她的嘴巴里,舌尖微微用力,轻重缓急,喘着粗气,扶着她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还有呢?”
“我们回家说?”沈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