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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平行世界 清平乐(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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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吼声震得发痛:“你这条贱命,十条都赔不了嫡小姐的一根手指!”

    薛雪荣不可思议道:“君殊,你说什么呢?”

    薛雪容一见那眼神,便知盛君殊也较上了劲。别人叫上劲不要紧,吓唬一下,哄一哄,都能服了软,他若是叫上劲,那真是没有办法,便解释道:“我们不就是在说这件事?”

    衡南没料到他这样的要求,从宽袖里钻进去,轻轻勾住前面那人的手指。

    衡南仍旧低着头。小端跪在地上,眼里闪过一丝慌张。

    “听说薛夫人在时,也是一年遣了三房妾室,怕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薛梁咬着牙冷笑一声,他明白了。

    “若不是我亲历,我都不敢相信,家里还能出了这样黑白颠倒的事情。”

    小端张着口呼吸,每说几句话,都要吐出几口血沫,“表姑娘……九月份就要进门做主母,可是,公子被那妾室迷住,一心想把她扶正,夫人劝了几次,公子都不同意娶妻,表姑娘便想借个由头,把衡南姑娘赶出盛家。下毒害人事大,又是寿宴上,宾客众多,众目睽睽,公子便是想回护,也没法回护……”

    盛君殊微一点头:“不管她从前是什么,哪怕她是路上的骡马,圈里的牛羊,只要进了我盛家的门,手上拿着立妾文书,就是我的人。对旁人的妾室,表舅平时定当避嫌,偏偏对着甥的妾室,说打就打,说骂就骂,我自然会疑惑委屈,疑心您对我有什么意见,不好发作,便拿我的妾作文章。倘若不是,您当给我解释。”

    这一下子,不但薛雪荣和宾客瞠目结舌,连老太太都打起帘子,急道:“君殊,你所言为真?”

    这厅里头很多人, 甚至还不知道盛君殊娶了妾,这段话便像油泼进沸锅里, 整个儿炸开:

    盛家家大势大,正如日中天,盛哥儿是盛家的未来。都怪薛雁,他今日走到这般田地,连薛雪荣都救不了他,还真是怪不得要当鸡……薛梁一张老脸憋得通红,脑袋昏沉,一阵阵天旋地转,“对不住。”

    小端哭道:“姑娘拿了这如意双鱼来,交代小的,倒茶时找机会往里面注水,等到礼物传看至表姑娘手里,提醒她取下珠子,一嗅便中了。”

    薛梁颓然叹息一声,靠在了柱子上,今日一晚,是将他一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从小到大,盛君殊从来听话,即便是盛琨为人严厉,也很少对他这般疾言厉色。看着公子怔忪的表情,盛琨心里也心疼,可是盛君殊这次实在太不稳重了,太出乎他意料了,从前别说同他顶嘴了,他就连插话也不会啊。

    薛雪容只听得心如刀绞:“哥儿,都什么时候你还护着她?你听听,你表妹疼得在里面喊呢……”

    现在想起,只觉得又窝火,又后怕。窝火是为薛雁年纪轻轻便自以为是,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知道这高门世家的长辈,谁没几分心眼,看不出那拙劣手段?

    “你从哪里来的这般说辞?”嘈杂声中, 衡南抬眼,眼泪不是一颗一颗的,是成串地砸下来,哭得人心头都跟着一揪,“我自知身份低微,进盛家以来,从来本本分分,不敢逾越。”

    薛梁颤抖着声音道:“你刚才,不是说人不行了吗?”

    簪子“当啷”一声砸在地上。

    “今天下午才发生的事,这么快就记不清了?”

    这一句话,便是打散一桩婚。

    “盛家娶个瘦马当妾,真荒唐……”

    郎中徒弟连滚带爬地出来,小厅内再度喧闹起来,薛雪荣和薛梁一慌,忙进去看奄奄一息的薛雁。盛君殊侧头看着内间,表情凝滞,袖中手指捏紧,

    “衡南检查那玉雕时,你怕她看出里面的问题,谎称玉珠取不下来;衡南不慎弄掉了玉珠,发现了鱼腹里面的东西,因没见过这等宝物,问你是不是原来就有的,你又改口,说是添香用的,因为寒烟不加水无毒,叫她拿起来闻了闻,确有香味,只好放了回去。”

    “这也是天意,安排了场必胜的局,偏偏盛哥儿在房间里……那瘦马看着柔弱,倒是个有福的。”

    盛君殊没有回头,冷淡地从她手里抽出手指,衡南的眼珠转动,脸色瞬间惨白。

    盛君殊道:“表妹的事会有个交代,可你们怎么光听一家之言,就将这案子判了?”

    她闭了闭眼,长出了一口荒唐浊气。

    “那是刚才。”郎中解释,“表姑娘体内似有解药,药石下去起了效果,只疼过了那一阵,便好了。不过这解药服得太少,毒入筋脉,怕是留下些病根,以后饮食起居,需得万分注意,常年怕是离不了药了……”

    小端面肿得老高,鼻血干涸在嘴唇上,知道事已败露,头一低,衡南便知她要咬舌,一指塞进口中,一把钳住她的下颌,猛地一掰,下了她的下巴,小端痛得尖叫起来。这一张口,叫人把一大团破布塞进口中,这便喊不出了。

    这一拖走,便是上刑。

    里间又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嘶叫,乒乒乓乓东西翻倒,好像是人从榻上滚到了地上,四五个人去拉,都抬不上去。

    “是你从仓库拿来给她的,这是你说的。”盛君殊又道,“我再问你,鱼嘴上玉珠能掀开,是衡南告诉你,还是你告诉衡南的?”

    不出一刻钟,一个下人弓着腰跑来,只道:“招了。”

    “……”小端道:“是姑娘告诉我的!”

    喉间一梗,说不下去,拿帕子拭起泪来。

    “把那地方人抬进门, 栽进沃土里, 发了芽生了根, 不但是贱, 而且毒, 引狼入室,实在可怕……”

    下人们抬着头,如同沉默的弦上箭,眼巴巴地等着家主指示,盛琨的脸色难看至极,手盖在脸上,捏着鼻梁思虑半晌,轻轻一抬手,小端便被拖走了。

    后怕,是因为她某种意义上算得薛雁的“共犯”,她看向床上昏迷的薛雁,幸好她没精力解释,此事没能牵扯出自己,否则,以盛琨眼里不揉沙子的脾性,怕是她盛家夫人的位子都不保了……

    有时生比死可怕的多。

    宾客便把眼向那边望, 越过重重头顶,看见地上伏跪着一截茜素青色影子。

    薛雪荣骂道:“你这恶仆,敢给主子下毒?受了谁的支使?”

    “请您同她赔个礼。”盛君殊道。

    倘若不知她做了什么事的话。

    “你说什么?”盛君殊猛地拨开人群从这边来,叫几个人劝住拉住,一直没有作声的盛琨,陡然拍桌暴喝:“你站住!”

    盛君殊霍然抬袖:“我听她在放屁!”

    “是……”

    薛梁红着眼道:“那你怎么知道她说的不是真的?”

    “母亲,这家里没她说话的份,可有我说话的份?”

    “你们说这件事,只听一人讲话,未曾听另一人说一句,便又打人又让人赔命。你们怎么知道小端说的就全是真的?”

    盛琨也觉得古怪,瞥向小端,小端喘着气道:“这我也不知,怕是表姑娘不熟悉药性……”

    “也是她娘没的早,不知谁给教成这样,好好一个嫡小姐,竟干这下三滥的事。”

    “我就是证据。”

    他甩了甩汗,抬起头,不明白为什么小厅内一片诡异的沉默,眼前的薛梁和盛珩脸色铁青,看他的眼神,一丝喜气也没有。

    一边是儿子,一边是表哥,薛雪荣忙将两人拉开:“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就是。”

    小端难以置信地抬头。

    在他对面,年轻的瘦马垂着头福了一福,柔柔弱弱应道:“不敢当。”

    倘若薛雁真的不明不白地没了,一个丫鬟的命,可顶不了嫡小姐的命,当着这么多权贵的面,事情必须要有一个交代。

    “表舅。”盛君殊挡在她身前,只见挺直的背影,“在我家打了一个不够,还想打谁?打在我脸上行不行?”

    目光交汇,小端鬓发散乱,只拿怨毒的眼看着她,没了死的机会,便只剩生的煎熬。

    “你怎知没一句真话?你是在场听见了还是怎样?”盛琨青筋都暴起,“诗书礼都吃进肚子里,怎叫女人蒙了眼睛?给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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