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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平行世界 清平乐(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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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南双手闭上门,将夜色和喧嚣虫鸣一起隔绝在外。

    “回去啊。”衡南用漆黑的瞳孔看着他,“在新地方水土不服,当然得回到老窝去。”

    殊死搏斗之后又是尖叫。

    “你跟我装傻。”

    盛君殊无言以对,点了点头。

    “当然是因为委屈才哭,你松……”衡南神色动了一下,想抽回手,盛君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右手在那几朵牡丹花上快速尝试按过去,“咔哒”一声——

    即刻。

    “——你连我是什么样的人都没感觉到吗?”

    “外面的人呢?”

    反胃,恶心,黑。

    原来唯一在心里溃烂生疼的,是她宁愿以帘子盖住他,把他缜密地算作计划的一环,都不曾告诉他一点只言片语。

    “老实了?”盛君殊看看她,见她喘得过气了,就捞过后颈,吻上她的唇。

    “薛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薛梁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肩膀都在颤抖,“你给我收拾东西,明天咱们就滚回家里去。”

    盛君殊出了一身汗,只能压着她,快点用别的方式控制了她,待她仰头尖叫,骂道,“你怎么能说那种话?”

    不知道何时,人都走了。只剩盛君殊坐在她床边望着她:“对不起。”

    他拂袖而去。

    盛君殊不明白。她踩穿了他的底线,她明明已经——这样刻毒了,从头到尾无一样令他欢喜,他脑子里却不停地想起另外的画面。

    那白玉般的人,低头专注抚摸她的鬓角:“碧云,我和她……只是为了等你。”

    那才是薛雁在双鱼玉雕内原本给自己准备的道具。

    也不知睡了多久,也许没睡几个时辰——窗户砰砰地让人敲响,急而凶,带着不详的预警:“公子,公子在里面吗?”

    心上也一空。

    戳戳他的肩,回过头,她将小兔面具挡在眼前:“喵喵。”

    好半天,他只逸出一个荒唐的笑:“……你怎么回去?”

    真的发现了。功亏一篑,从天上到地下。

    “那……表哥呢?”

    “她……”

    “不是猜,是看。”盛君殊定定看着她,“我亲眼看着你调换了双鱼玉雕里的药丸,只怪我当时没意识到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又在干什么,为什么摸了那个还要专程洗一趟手。”

    衡南微笑看他,她的妆还在脸上,眼睛很黑,又深深的,美而虚假,假得近乎挑衅,像个傀儡人偶。

    *

    她急着转身去拉门闫,让人猛地压在门上,锁撞在小腹上,很痛。胳膊动弹不得,然后一只手钻进来,死死抓住她的手腕,盛君殊的呼吸落在她耳尖上。

    “凭什么不出去。”她甩开丫鬟的手,坚持推开门,一推开,愣了。

    侧眼,没说完。眼珠里倒映的碎片迸溅,盛君殊把茶杯摔了,呼吸都掺着颤抖。

    她说不上多失落烦躁,心一直狂跳,背上出了一层汗。她要站起来看看怎么回事,走两步路,又觉得头晕,只好坐在床上大口喘气。

    丫鬟的表情变得更加奇怪,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回去了。衡南姑娘也回了。”

    薛梁一巴掌打过去,烛台飞出去,咕噜噜滚到墙角,薛雁自小娇贵,从未挨过打,几乎让他打蒙了,摊坐在墙角,不可置信道:“爹,您干什么!”

    她虚弱地笑, 知道如何笑, 显得既懂事又识大体:“叫老太太操心, 这么晚了,您快回罢。”

    天啊。

    “我叫辆马车。”她闭上嘴,站起身来,盛君殊也站起身来。

    “公子,喝点水吧。”她俯身添水。

    “你骗我。”衡南冷下脸。

    他立即四下看看屋里,难怪感觉少了什么,她竟然提前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盛君殊看着那颗珠子,冷笑一声:“小端背过身去捡玉珠的时候,你干了什么?”

    “你试试。”他用力。

    “这个装毒的镯子,你一直戴在手上,我抱着你睡觉的时候你都不曾摘下来,这么久了,你……”盛君殊笑了,竟说不下去。

    ……

    是了,精心浇灌出的富贵花,笔直栽种的松柏树,干干净净的天地灵气蕴养,清清白白的冰雪之水濯灌,敬天地君亲师,知道何为坦荡正义,何为问心无愧。

    盛君殊还是那样看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没说话。他忍得那样艰难,艰难到衡南都想替他丢掉涵养,破口大骂。

    “你去哪儿?”盛君殊平和地问,那目光飘忽,又很沉,让她感觉到眼神背后仿佛有一根咯咯绷着的弦。

    “回去睡下了……”

    衡南咬了一会儿,不知怎的便眼泪成串坠下,竟变成呜咽。盛君殊抱着她坐在床上,任凭她哭。哭了两声,也就熄了,眼神茫茫,醉得厉害,脖子通红一片,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

    衡南已开始构想起来:“你以后和朋友相聚,就在勾栏里头见到我。我住二楼最里间,外面有一个凉台,树上扎着秋千,我没事就在上面荡来荡去,等着恩客。你点到我,花一千两银子就能……”

    衡南喉咙里充满鼓胀的铁锈味,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心里的火越燎越旺,挑衅地抚过他的鬓角:“我何必费这心神,一个开瓶的起子,闭着眼睛,不也能伺候好公子么?”

    这跟她预想的不同。她迷迷糊糊中做过好几场梦, 睁了眼,看见父亲、姑母寸步不离地守着,老太太和盛君殊也站在她床畔, 愧疚而忧心地看着她。

    “碧云”是她的小名,她一阵眩晕,只觉得身体轻盈,呼吸畅快,清了障碍,前路一片通达。

    “我可以。”良久,盛君殊说。

    衡南放下箱子,走到他面前,福了一福,直直地看着他:“公子写休书吧。”

    衡南垂着睫毛,半晌,抿唇:“公子这都能猜到。”

    盛君殊见她从里面慢慢地拖出一口箱子。箱子沉,她双手拖在地上,倒退着走,胳膊上还挎着左手三层盒子,这是她来时的全部家当。

    “回去?”薛雁脑子里嗡嗡作响,“我马上就要进门了,府里还有好多事……”

    衡南靠在椅子上,斜看他笑:“她既有此意,我助她一臂之力,不好吗?”

    衡南颤抖喘息。

    她的后半生也将扬眉吐气,全是称心如意了……她控制不住扬起的微笑,似飘在云上——又重重坠下去。

    在心里补了一句,看有没有人能给你拿来毒。

    “早散了,现在是半夜了。”

    她习惯性竖起尖刺,说了,她又后悔,像一个晶莹剔透的器皿,拿起来就给她摔碎。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把冰凉的唇贴住他的唇:“你试试。”

    他太干净了,她从正面抱他,污水从正面流下,从背后抱他,污水拖行一地。

    盛君殊看她的眼神很绝望。

    “表姑娘!”丫鬟来扶她时,薛雁颤抖,身子像一滩烂泥一样发沉,眼一闭,昏厥过去。

    “祖母的身体……”

    盛君殊没有泼她。他只是疲倦地握着茶杯,闭了闭眼睛,很轻地问:“为什么。”

    老夫人笑道:“这段日子你只管躺着,养好身体,早点进盛家的门。

    半晌,他轻轻道,“你是这么想的?”

    她按捺住砰砰的心跳:“谁也看不出皮下的坏心来,表哥不必道歉。”

    “那就好。”盛君殊睫羽微动,掩住心底的诧异,因为祖母这么急着见他,还是第一次。

    盛君殊忍不住问:“祖母这样急着通传,有什么要紧事么?”

    “是啊,我早就知道。”衡南伸了个懒腰,寂寞地摸了摸唇,看向天花板,“看场大戏不磕瓜子,真浪费。”

    “来一个妻子我毒死一个。”她弯起嘴角,嘻嘻地笑,极开心的样子。

    后半夜,盛君殊放下床帐,给衡南拢好被子,被子以外的脸颊和脖颈,还是红得如熟透,将手盖在上面,滚烫,她睡得极熟。

    薛雁坐在地上,看着瘫倒的灯烛,瞳孔一缩,骤然颤抖起来。

    “怎么了?”天际还是白的,灰蒙蒙,才是凌晨。盛君殊给衡南拉好被子,套上衣裳快速出门。

    她拿着烛台起身时,把床边的小丫鬟惊醒。

    “姑母回去了?”薛雁面上不显,心里有些失望,她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太太年事已高就算了,姑母怎么能回去睡觉呢?

    这就走了吗。

    会试之前准备吃食,衡南独自立在桌前,拆了一盒糕点。持一双筷子,一枚一枚地夹出来,压一压,耐着性子,满满地塞进他的篮子里,因堆得太高,滚出来一个,她眉心滑过一丝戾气,骂了一句,捡起来塞进自己嘴里。

    褐色的药丸掉出来,从她裙摆滑落,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我管她?”她恶毒地笑道,“她管过我吗?你们家里给小端上刑的时候,管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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