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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平行世界 清平乐(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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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梁还能如何?众目睽睽,只能屈辱地顺着台阶下,经了今日,别说盛家不肯让薛雁入门,就是以后,她的婚事也得永远伴随这桩丑事,金陵城内的权贵谁愿意娶她?

    小端猛然瑟缩一下。

    “后头的事,正如公子所说,小的从表姑娘那,拿了玉雕,给衡南姑娘过目,到寿宴之上,我借机添水,只需和表姑娘里应外合,演一场戏,推给衡南姑娘就是。万万没想到,今日公子偏在房间内……”

    宾客面面相觑,嘈嘈切切,只道:“薛雁外表看起来慈眉善目,不像啊。”

    小端连续磕头:“夫人,我是咱们家家生的丫鬟,心是向咱们家的,一时糊涂害了表姑娘,小的万死不能偿其……”

    盛君殊冷道:“你将那如意双鱼给她的时候,怕是以为屋里没人?那时我就坐在里间帘子后,亲眼看着,亲耳听着。”

    “是谁?”盛珩皱起眉,一时没反应过来。

    “君殊!”薛氏皱眉。

    衡南偏着脸喘息,预想的痛楚没有来。她让人杵直,将衣服粗暴地拉好,胳膊解放出来,轻轻推到一边。

    瘦马骨子里好像自带一种妖气, 那就是将这样素的颜色,也穿得弱不胜衣,婀娜多姿。烛火照出裙摆, 一层一层的浅浪。细而白的颈子弯着,像一摸就能留下痕迹的雪锥, 发髻歪斜,垂下的簪子流苏相碰, 当啷作响。

    老太太拄着拐杖,不怒自威,眼里满是失望,将嘴抿成一条线,放了手,帘子“哗啦”一下挡住里间的小窗,索性不去看这闹剧发展,把场面全交给了盛琨。

    老太太捂着心口,面色铁青,闭目不语。盛琨劝了好半天,才说服她往另个内间靠着休息,拉起帘子,仔仔细细听着。

    说到后面,盛珩的脸色已经铁青,他平生最恨这等阴毒手段,只觉得浑身上下让人泼了屎鸟一样,没一处干净,不由大骂:“真是胡闹!胡闹!”

    ——你表舅已经够没脸了,薛家已经够没脸了,都是一家人,不要,不要……

    郎中从里间冲出来,抹了抹满头的热汗:“幸好,幸好!表姑娘没事了……”

    下人以纱巾蒙面,去外头将那里面的水倒干净,果然钳出一枚融得坑坑洼洼的褐色珠子,色如尘泥。

    小端再被抬上小厅来的时候,整个人脖子以下包裹了一层茧子一样的厚布单,头下也垫了一条汗巾,这是为了防止身上的伤痕弄脏地板,

    “是……是姑娘授意我从仓库选的。”小端嚅嗫。

    盛君殊转向瑟瑟发抖的小端,缓声道:“那玉雕是衡南给你的,还是你从仓库里挑来的?”

    世家自己的私刑,比官家的刑更为严酷和残忍,不害性命,但也能要了半条性命,因不太人道,故而非必要不会使用。

    她的嘴唇苍白,湿漉漉的脑袋垂在汗巾上,眩晕地转了一圈,发出细微的哭声:“老爷饶命……”

    薛梁气喘吁吁,双眼血红,盛君殊还未将他的手松开,他自己用劲抽回手去,盯着盛君殊冷笑:“现在倒知道是一家人了?不娶便不娶,你还要纵容这贱人害你表妹性命,可怜我儿今日正十七岁生辰,还未曾嫁人……”

    薛雪荣愕然,颤抖着嘴唇闭口。

    “那便是口蜜腹剑,阳奉阴违。小小年纪,两张面孔,有此等心机手段,若是进了盛家,还不定如何,幸得发现得早,真是大开眼界……”

    “可怜薛雁还没进门, 摊上这种祸事……”

    薛雪荣急了,从屋里奔出来,拉住盛君殊的袖子,仰着头,可怜地警告:“哥儿……你还要如何?”

    薛梁的脸涨红,像喝醉酒一样,一字字反问了一遍:“你要我……同她赔礼?”

    放在托盘上盛来一看,马上便有家丁七手八脚地将小端按倒在地。

    盛君殊一动不动地望着她:“还是单凭一个贱籍,就够发配充军了?”

    薛梁夹在这嘲讽之中,亦是羞得面红耳赤,难以置信,不明白事情怎会发展成这样,张了张口,只道:“休得胡言!倘若如此,倘若如此……她还能拿自己的命去害人么?”

    盛珩道:“你且说了谁支使你,家里不会不管你。”

    衡南瞥她一眼,从地上拾起自己的簪子,眼尾挑着一抹艳,柔弱地立回盛君殊身后。

    盛君殊道:“表舅。”

    真孱弱, 真惹人生怜。

    盛君殊冷眼看她,“再好好想想。”

    薛梁惊得向后一缩,小厅内骤然一静。

    “姑娘跟我打包票,说这毒发得晚,都是她们用惯的手段了,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不知是不是我注水少了,毒竟然提前发了,这才叫人发现……”

    “表姑娘怕是不好了。”

    薛雪荣心想,越是捂着的事,越是挑个好日子让老天揭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这么大的事,好了,她也顾不上丢不丢脸了,倘若这事情处理不清楚,她这主母的地位都不一定做得住,便将碗一推,道,“这饭也不必吃了。欠债要还钱,杀人要偿命,一切按规矩办,今天这事情,必然有个交代。”

    薛雪容厉声打断:“她到底怎么跟你说的?”

    小端继续道:“姑娘还说,便是出了事,也有公子兜着,小的这才肯收下金银……”

    “当然。”他道,“我若有失礼之处,也必然向您道歉。”

    盛君殊立直,一双漆黑的眼,有些陌生地看向父亲,抬袖指向小端:“她嘴里没一句真话。”

    盛公子人如芝兰玉树,一向谦和守礼,文质彬彬,不想逼急了也有如此暴脾气。

    “比谁声音大是不是?”盛君殊向前一步,薛雪荣拉住薛梁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推住他胸口,抚了抚,“哥儿,你别急,听谁的都不要紧,关键得拿出证据。这么多人在这儿看着,不服众如何能成?”

    盛君殊疲倦道:“我从小到大何曾撒过谎?把那里面的残骸倒出来看看,看是不是一枚拇指大的褐色珠子。”

    “若是没找到机会,回头想办法摆在表姑娘房里。那寒烟生得越来越多,便将玉珠顶得转动起来,烟气慢慢地从鱼嘴里逸散出来,那是慢性的。”

    在场女眷无不动容,只相互道,方才还觉得那瘦马哭得哀哀的可怜,现在,何止休了完事?这么毒的妇人心肠,非得滚钉桶,沉塘,赔条命不可!

    “这玉雕是你挑的,我检查过一遍,可惜没看出机巧。你怎么蒙骗我,自己心里清楚。”她那苍白不足的脸让烛火照着,满脸泪痕,“不是我做的,我不认。”

    小端泪水涟涟:“是……表姑娘。”

    说罢,老泪纵横,呜咽起来,薛雪荣忙顺着他的背,“还不快给你表舅赔礼!”

    薛雪荣坐在里间听着,冷汗一阵接着一阵地冒,觉得心脏让人捏紧。她万万没想到,薛雁的“交给我”,是用这种法子……

    “连哥儿都叫她蛊惑住了,这么大的本事,我倒看看是多美的皮相。”

    “说话。”

    “表舅哥,既然没事也便罢了。”盛琨调整了一下情绪,语气客气而冷淡,“都是家事,小孩儿不懂事,自己也吃了教训,以后两家还是亲戚,薛雁还是哥儿的表妹,出嫁前,还能来家里过暑。”

    盛君殊这是要把他这个表舅当那儆猴的鸡,拿杀他的血,告诫他父亲、母亲、祖母,还有满堂的宾客,满金陵的权贵:谁若再轻视那瘦马出身,谁就是看不起他盛君殊。

    底下一阵胆寒的抽气,薛雪容攥紧帕子,已气得浑身发抖,衡南只闭着眼睫,静默地滚着泪珠子。

    “是表姑娘……”

    席上宾客本以为盛公子是回护那瘦马,但见他的脸色和眼神不似作伪,又觉得事有内情,便睁大眼睛看着。

    可这,全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还将她爹的老脸赔进去,他谁也怪不得,一口郁气憋在心里,险些呕出血来。

    衡南忽而惊叫一声,原来是薛梁冲过来,抓起她手腕一把将她拖起来,衣服像麻袋似的从肩膀垮下去。

    衡南感觉自己不再是人,成了块猪肉,马上被人向后猛地揪住了头发,她痛得皱起眉头。巴掌带着劲风往脸上挥过来,耳膜被吼声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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