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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菩萨蛮(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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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你是谁?怎不经通报便进来。”

    这是一个不善表达自己欲.望的人。

    “还可以。”少女爱答不理,“天色晚了,大哥怎还在外头逛着?”

    另一队人似乎是另一个帮派的,也去拉沈祈的袖口:“大少爷,晚娘又吐了,这胎怕是不好,还是先去看看晚娘吧。”

    临平进去看了一眼沈轶。出来时见苏倾坐在院里小石墩上刺绣,神情依然平和宁静,好像一尊圣洁的石刻神女像。

    苏倾点点头:“谢谢临将军。”

    苏倾马上换了一种好理解的说法:“就是阎王爷。”

    被他抓住的那个丫头让这气势汹汹的生人吓得发抖:“那就是夫人啊。”

    临走前,他回头又望一眼。

    她端着铜盆,慢慢地走到了沈祈面前,仰头将他望着。

    “我给你们找了四辆马车,丫鬟可以一起去,山长水远,少带些行李。”他眉头紧皱,唇边起了血泡,可见这两日为了那个预言着急上火,“人和车马都给你留着。你们到了那边……记得来信。”

    对这搅得沈家不得安宁的祸水,他一向极有偏见,可亲见她弯腰耐心地摆正沈轶的模样,心里又生出几分奇异的庆幸来。

    万事万物的道理,都简单得很。只管咬咬牙去做,便什么都有了。

    “诶,来了!”柳儿打好了水,撸好了袖子,就侯在外面。

    昨夜她也不知怎么睡的,竟然将被子全卷走了。

    “我想带他一起去琼岛。”苏倾平静地说,是真是假,她不愿多做纠缠,只是余生,她不想困在沈家的小院里,听着沈祈和锁儿的争吵度过,有那多处可去,她既有钱,哪里去不得,什么做不了?

    胃里慢慢地绞痛起来,他扶着墙弯下腰去,感到一阵尖锐的自嘲和悔意。

    锁儿见了满地箱子,好似是崩溃了,撒泼一般坐在了地上哭:“养外室也便罢了呀,怎么连个小丫头片子都能入得了你的眼……”

    她太熟悉沈祈的性子了。越躲着他,越激起他的占有欲,越是迎合着他,他反而轻贱。

    “晚娘害喜严重,吐得厉害!见不到您又哭闹了。”

    苏倾稍一打量,便知那分量,只觉得沈祈怕是疯了:“大哥……”

    半晌,他将身上玉佩摘下来,这玉佩极贵重,锁儿向他讨要几次,他都没给,现下却毫不犹豫地递给了眼前人:“我送你一件见面礼,以后有什么需要帮衬的,大可来找我。”

    怕再抢了他的被子,苏倾把被子都让给他盖,自己身上只盖了床薄毯子。她依在他胸口,小声地同他讲着琼岛,没讲两句便睡着了。

    “邪神处。”

    “邪神?”怎没听说过还有这号神尊。

    苏倾朝她招手:“进来暖和暖和。”把炭盆挪过去,托腮问道,“外头还下雪么?”

    室内碳火哔啵,他落了座,一字字看苏倾在桌上摆着的谶言。

    “你再说一遍……你是谁?”极度错愕之下,临平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度。

    风带过了他额头上的冷汗,二人各自安静下来。

    沈轶微微皱眉,苏倾一向是温柔如水的,眼前这个确是丫头出身,这股刺刺的语调让他觉得有些违和,可看她这张脸,又忍下来。

    十四五岁的少女正在发育,让他压到了里头的硬核,疼得嘤咛一声,眉头也蹙起来,好半天没有舒展。

    “喔……”临平现在对她所说深信不疑,复皱眉一字字读过去。

    打点好一切,已是深夜,她把屏风展开,泡了个澡,拖着疲倦的身子爬上床去,摸了摸沈轶的鬓发,眼睛像小孩子一样高兴:“明天我们要搬走了。”

    沈祈瞧着她默了片刻,不知怎的有些低落:“噢,那我便回了,你早些歇下吧。”

    “大少爷……大少爷,你怎么在这儿,可让奴才好找。”西院的婆子一路寻来,这些做粗使活计的丫头们方骇然,回首见这素未谋面的大少爷发上落了薄薄一层雪花,仍像尊雕塑般伫立地朝亭中望着。

    灯熄了。

    夫人的丫头们吓得七手八脚抬起锁儿来,征询地看着沈祈:“大少爷,夫人不好了。”

    苏倾睡相很好,不将四肢乱跨,即使翻到朝着他的一面睡,也只是把额头小心地抵着他的肩膀。

    晌午的阳光照射在他紫红的官袍上,苏倾在他背后道:“大哥再见。”

    但是夫人同他相处的样子,好似他还生龙活虎一样,搞得柳儿擦身时胆战心惊,生怕下手重了,二少爷突然睁开眼睛。

    沈祈步子顿了顿,没能回头,被那一群丫鬟们推搡着,行尸走肉般走出了东院。

    “少爷,少爷……”远远的,有人带着哭腔儿踉跄着喊,又是一堆人过来,数个丫鬟簇拥着上气不接下气的锁儿,锁儿哭得满脸泪痕,头发没梳好,可见也是刚起,“那是都是咱们家的东西,你要往哪儿拿去?”

    纵然外人看来,这女人千般不好,万般不值,可这一无所有的人,终于得偿所愿。

    “我是苏倾。”她看着临平,微微笑道,“若要算实际年龄,我还虚长临将军几岁,我三弟和你同届参军,常邀伙伴做客,你是不是还到我家里顽过。”

    她把沈轶架在肩膀上的时候极艰难,好像下一秒要被压塌了,临平下意识地将人从她手里抢下来,背在自己肩上,想到过往之日种种古怪,背后发凉:“是……是人是鬼?”

    沈轶却摇头,将目光落在一边。

    “绣的是鸳鸯戏水。”她反着展示给他看上面的红绿针线,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笑道,“我才学这个,针脚不大整齐。”

    ……怎么又来了?

    沈祈低眼瞧她,切齿:“住口。”

    临平错愕,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扑到在门前,直到看见她脚下一团影子,还有她沁在眼里的笑意,方明白这丫头片子是在拿他取乐。

    同沈轶共事时,他孤僻而寡言,布阵多诡诈,冲杀却毫不惜命,刀刀狠绝,他劈砍的动作,代替了他所有的言语。

    他愈发想起苏倾,她是一个心口合一的人,不愿意便是不愿意,从脸上和眼睛里都可看得出来,那一身世家小姐的傲骨,强求不来。

    当天晚上,柳儿给东院的丫鬟开了个小会,告知大家要出远门,不要走漏风声。板车抬到院落中,苏倾在屋里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行李可带,带够了银钱,一切都可以再买。

    可是她背着沈轶迈出门槛去的那一刻,便懂了。

    他方怔怔扭过头,茫然看着那婆子,似乎忘记自己身处何地,只听到了“害喜”一词,半推半就地,让西院里的人拉着走了。

    眉头拧起来:“这何处得来?”

    他不再动了,累极了似的休息了一会儿,不一会儿,眉又蹙起来,随手去推右边贴着他躺的人,手掌恰按在她胸前,一推便陷入一团尚玲珑的绵软。

    这次将她一把推平了,躺在一边,被子在空中翘起一个角。

    “可这三万万,不是三万,不是三十万,荷乡总共才多少人口?”他感到一阵凉意爬上脊背,这得是多大的一场灾难,除非加上了地震、洪水,几乎将大半的人口赶尽杀绝。

    沈祈折身,让冷风一吹,只觉得化雪的冷深入骨髓。

    压着的被子慢慢地松开,日间疲惫,她不一会儿便睡熟了。

    有次营里做爆浆豆腐,飘香万里,人人抢着吃,他没有上前,只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临平知悉了他的心愿,问他:“沈二你吃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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