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为一人，毁一城1

    “原来如此。”白曜此刻也算是清楚明白了当年玉染之死的种种因果，“一切都过去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白曜闻言，淡漠的脸上终是涌现一抹难见的激动，他大步走向她，用力将其揽入怀中，仿若怕再一次失去她。

    玉染终于得到他这句话，心中似喝了蜜一样甜，只是傻呵呵地笑望白曜。

    婳婳明白，自己是琉离的人这件事根本瞒不住陵霄，果然他是一早就知道的。

    白曜盯着她，果然还是玉染，也唯有玉染才能对他说出如此厚脸皮的话来，他不禁也与她调侃起来，“你如今有孕在身，我自然不能对你太过冷淡。”

    “如今琉离已死，陵霄登上魔君之位，他下一步必然要毁灭天界。”名古缓缓起身，将严重悲伤掩去，严肃地说道：“现已坐实月秀之死，要稳定天界，天帝该早立天妃，并册立完整四大神君之位，得以稳固天界。”

    她见白曜没有回应，泪水涌入眼眶，继续道：“是华碧晗吗？天君配神女，当真是令人艳羡的一对壁人。”

    陵霄猛然惊醒，冰冷的目光直射而去，待看见来人的面容，有那么瞬间的怔忡，朦胧的目光深深凝着面前之人，暗哑着声音问道；“月初……你回来了……”

    “楚韵，让她进去吧。”七杀打断了二人的争执，“我认为婳婳姑娘也许真的能劝大护法振作。”

    “名古，成就一同三界的夙愿，为何不能兼顾爱情？为何一定要牺牲月初？”

    “我找到了转世为月初的你，并将你收入我门下为弟子，你的仙法超群，行事果断，所以我便秘密派你进入魔界，接近陵霄，取得他的信任。我在明，你在暗，本以为配合的天衣无缝，只可惜关键时刻被陵霄识破你的身份，他一怒之下将你重伤打下悬崖。而你体内的天籁珠在你奄奄一息时给了我感应，我才得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濒临死亡的你。”

    “我没有成亲，一切都是白晔骗你的。”

    玉染见来人是白曜，当即焦急地问：“我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醒了。”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月初侧首，对上白曜那张淡漠且温淳的面容，有那么瞬间的怔愣。

    每当他们用那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她时，她总是坐如针毡，终有一日她忍不住询问，可是他们皆三缄其口，异口同声说：“玉染姑娘，你想多了。”

    正巧白曜此时正来探望，一眼瞅到站在铜镜前的玉染，长叹一声，便屏退一众，步履轻盈地走到她身边，问道：“你在看什么？”

    “天帝！”此时的名古匆匆而来，还未站定，便无力地伏跪在地，满脸哀痛道：“耗尽三个月，终于以万法之灵追踪月秀的气息，他的气息最终消逝在一处山洞内，地上有两滩干涸的血迹……臣下猜测，月秀已魂飞魄散。”

    “难道你想看着他一直这样沉寂下去吗？此时可是攻打天界最好的时机，整个魔界需要他来主持大局。我必须见到他，让他振作。”婳婳声音凌厉，字字傲然。

    她有些窘迫地问：“我们……我们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纵然如此，我白曜还是这天界之主，若连自己所爱之人都不能保全，当这天帝又有何意义？”白曜字字句句，尽显傲然。

    第八章为一人，毁一城

    名古依旧伏跪在地，等待着白曜发话。

    随着伤势的渐渐好转，她终于在今日能够下床了，她一边缓步行走活动着筋骨，一边喃喃道：“这陵霄下手真有够狠的，这么久都未康复。”

    “在幽兰谷那一日，你的的确确是死了，这四千年来你已投胎转世六次，如今的身份是天界北月神君，月初。”

    “曾经我不明白，琉离为何单单选择我，后来我才明白，原来自己像月初。可我不在乎，只要能留在您身边，我甘愿一辈子当月初，替月初来爱您。”婳婳说到此处，直起身跪坐在他身边，一寸一寸地解开了身上的衣衫。

    她的惊呼声令看守在外的守卫破门而入，却见满脸惊愕的玉染对着铜镜左看右看，口中念念有词。

    白曜对名古的忠心自然心中有数，这些年来，他们之间亦师亦友，多少次共同患难，可以分享心中最深的秘密，只可惜名古一直主张杀月初，这才令他们二人多起争执。

    待走近，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婳婳眉头微蹙，凝着一脸颓败的陵霄正靠坐在墙角，身边堆了数不清的空酒坛，似乎沉沉的醉了去。

    如今，她能知道白曜并没有成亲，便是最重要的。

    玉染满脸震惊，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竟不自觉的有些后悔，后悔当初一念之仁救了陵霄。

    虽然她不明白，为何他爱月初那样深，却要亲手将其杀死，但她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那份痛，他杀月初，必然比杀他自己还痛苦。

    看着月初沉沉入睡后的白曜这才起身，出了屋，沉郁目光有着寂寞复杂的情绪，他仰望天际浮云点点，想起月初临睡前那纯净迷茫的眼神，像极了当初总是爱黏在自己身边的玉染。

    白曜看着她满脸的茫然，却一副急切追问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这才将早就想好的借口与她娓娓道来。

    如今的魔界正在一步一步壮大，而天界却因南月神君与西溟神君之死而陨落，如今形势危急，眼看仙魔大战在即，可惜众仙有些涣散，甚至对这场战争根本没有把握。

    名古知道白曜的性子，深深吐出一口长叹，可眼中却有着无限的坚韧：“天帝，我知你雄心壮志，有一统三界的野心，亦明白即便是十个东玄神君你也不会放在眼中，我名古跟随您也有六千年了，关键时刻，必然为您舍身赴死。只是想再三提点您，万不可感情用事。”

    她听罢，嘴角扯出一抹干净的笑容，没有答话，只是那么静静地凝望着白曜，眼中有些无数的光芒闪过，最终却趋于黯淡。

    “你说。”楚韵一心想着陵霄，对七杀突然发话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那你为何失约？”她喃喃问着，依稀不敢相信白曜没有成亲的事实。

    ——你对我，从来没有过一分真情？

    这些疑惑一直缠绕在心中，还未得到答案，这会儿又添诡异之事，她为何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难道是白曜为了救她，便将她的魂魄转移到现在这个身体上来？

    “所以，我想将她留在我身边，以玉染的身份。”白曜目光飘远，在此时此刻已做出了决定，不容任何人改变。

    七杀侧首睇着楚韵面色娇俏可爱，心中一动，调侃道：“你想不想也来试一试？”

    “不行！”楚韵一口拒绝，铁了心不让她进去。

    陵霄剥去身上的衣衫，俯身便吻上了她的颈项，唇齿间不断的啃咬着，有着无数的激狂和蓄势待发的情欲流露。

    “但此时我们身后还有魔界。”

    她扭了扭有些僵硬的颈脖，经过妆台，本想径直走向窗边呼吸新鲜空气，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猛然停住步伐，缓缓侧首，望着妆台上的铜镜。

    白曜淡淡一笑：“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婳婳听着他的沉沉低喃，指尖惊然察觉到一丝沁凉，是他的泪水吗？

    混沌中，模糊不见前路，迷雾重重。

    白曜依旧紧紧拥着她，在她耳畔低语道：“这些年发生了太多，我无法三言两语与你说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养好伤，照顾好你腹中的孩子。”

    名古轻轻叹息，知道他意已决，便提醒道：“终有一日，她会记起所有的一切。”

    “我要见他。”婳婳冷声回应。

    陵霄未发一语，淡然的目光静静地审视着她。

    她不由地朝铜镜挥了挥手，铜镜中的女子也朝她挥了挥手。

    婳婳呆呆地凝着他，呢喃道：“陵霄。”

    可如今，月初却将所有的记忆都忘记了，唯独留下了玉染的记忆。

    白曜终于松开了她，将虚弱的她扶躺回床上，指尖轻抚着她的脸颊，温柔道：“嗯，我们的孩子。”

    楚韵看了眼七杀，心中还在犹豫间，便见婳婳大步越过了他们二人，推门而入。

    心中虽然对白曜突然的转变感到奇怪，但更奇怪的是仙仆们虽然对她毕恭毕敬的，可是看她的目光却是异常怪异，总觉着藏着几分戒备。

    “对，就凭我。”婳婳说的那样自信。

    “你……杀死的？”楚韵愣愣地问。

    她问：“记得我对你说过吗，除了捉妖，我有两个愿望。”

    白曜见玉染的心中真的不再有任何关于陵霄的记忆，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只是淡声应道：“如今的陵霄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陵霄，他如今已是魔界之主。”

    “这是哪儿？”她的嗓子干涩，声音虚弱无力。

    陵霄的抽|动愈发快，双臂将她狠狠揉入怀中，似要将其融入骨髓。

    七杀闻言忽而一笑：“男欢女爱而已，到你口中怎就如此不堪。”

    陵霄握住她那停留在脸颊上的手，脸上有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隐约颤抖着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楚韵，我问你一件事。”七杀忽然打破了沉寂。

    “我会严令众仙缄口。”

    “四千年？”玉染十分惊诧，可她为何却感觉只是睡了一觉，那份记忆清晰如昨。

    须臾，白曜睁开双眼，瞳仁中闪烁一抹狠厉之意，一字一句默念着：“陵霄。”

    楚韵脸上愈发潮|红，却冷哼着：“趁虚而入，婳婳这女人真不简单。”

    “那要看你欺骗我什么了。”

    婳婳听陵霄叫她为月初，脸上没有羞愤，反倒是扯出一抹浅浅地笑意，低声道：“是啊，我回来了。”

    “若有朝一日，你发觉我欺骗了你，你会怎么样？”七杀问的有些小心。

    她想着想着，渐渐地沉睡了去。

    犹记得记得曾经的白曜……

    名古摇头道：“可天界众仙皆知，她就是月初。”

    白晔为何要骗她白曜已经成亲？华碧晗又是怎么死的？为何如今的白曜成了天帝？

    可奇怪的是，为何白曜现在对她的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

    “孩子？”她一眼迷茫，丝毫不明白何时自己腹中竟然有孩子了。

    “琉离死了。”陵霄的声音闪烁着一抹空灵的死亡气息，她认识陵霄这数千年来，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他。

    “又是陵霄伤的我吗？”想起在幽兰谷时，陵霄已经不明所以的杀了她一次，转世后竟又要杀她一次，心中不免多生了几分愤怒，“妖就是妖，改不了杀人本性。”

    楚韵闻言，潮|红已红至耳根，怒道：“七杀，你找死吗？”

    这一个月她虽然重伤躺在床上，但多多少少是听到一些仙仆私下谈论的，他们谈论的声音极小，甚至是刻意避开她在十丈之外，但她却不知为何，听得那样清晰。

    “我亲手杀死的。”他说到此处，嘴角竟透着一抹浅浅地笑意，可那种笑却是她见过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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