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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无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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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钟添拉住我:“哪天有机会再叫他出来吃顿饭吧。”

    三天后,无星无月的午夜,我看着昨天还跟我聊天的病人撒手人寰,真的很难过。我很想给叶正宸打个电话,什么都不用说,只听听他的呼吸声就好。

    电话里传来很有磁性的声音:“我看了,早上八点。你该不会——你这样乘人之危不好吧?”

    万籁俱寂的清晨,我将两碗担担面放在桌上。叶正宸坐在饭桌前,低头嗅了嗅面的味道,夹起一根,放在口中,嚼了许久才咽下去。

    “你很想回去吗?”

    蓦地,我又想起叶正宸的问题:“如果他离开你……”

    他反问我:“你明知病人得的是不治之症,为什么还要尽全力抢救?为什么不见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你不肯放弃?”

    你恨他,恼他,持续了漫长的三年,他逗你笑,三秒钟足矣。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周末又到了。

    我笑笑说:“真巧!”

    “他还问了我们一个更有意思的问题:‘有什么东西,比你身边的女人更重要?’”

    想象着遗传了冯哥冯嫂福相的小女孩,我的眉眼不由得染上了幸福的笑意。我又问:“李凯呢?有女朋友了吗?”

    “是啊,开玩笑的。”叶正宸微笑着说,“我不是个小气的人,我只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你若是非要还我,我也不介意。”

    听我们反复提起“师嫂”,印钟添的表情轻松自然了些,人也精神起来:“小冰,你欠叶参谋的补课费没还?”

    看着叶正宸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底蓦然有一道阳光照进来,唤醒了沉睡多年的心。我抿着唇角,喝了口茶,浓茶入口竟是缕缕清甜。

    登录邮箱,收件箱里多了一封未读邮件,标题是“关于淋巴瘤最新治疗病历”。我以最快的速度点开,没有留言,没有署名,没有发件人信息。我隐约猜到是谁,急忙打开附件中的文档。

    一道光彩在他眼中闪现,眉宇间的冰霜和疲倦瞬间消融,叶正宸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语气不再生硬:“跑了两趟陵州,累死了,先给我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

    “念着点过去的情分吧。”可能心里有愧,我不喜欢这个问题,有点世故,还掺了点怀疑。

    “她还是一个人?”

    “我没逼你……你自己愿意的。”

    一口气说完,我立刻挂断电话。印钟添僵直地站着,手中还抓着我的包。我刚想从他手中接过我的包,他一松手,包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七零八落散了一地,我蹲在地上一样一样去捡,捡到一盒药,冷汗顿时从脊背滚滚而下。

    这个问题像是一种催眠的暗示,每当我闭上眼就会响彻在我耳边,勾起许多身在异国他乡的回忆,那些欢乐,那些泪水,那些矛盾,此刻想来都是爱。

    “小冰……”

    男孩儿安详地走了。女孩哭了整整一个下午,双手死死地抓着男孩的手腕。

    恰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拿着电话走远,留下我和依然凌乱的心跳。

    不待印钟添开口,叶正宸顺口接道:“她就是太客套,总跟我见外。其实,只要她开口求我帮忙,我肯定义不容辞,别无他求。”

    我转过脸,面对他眼中赤|裸裸的占有欲,早就想问的问题脱口而出:“那你为什么还要逼我?”

    见气氛越来越诡异,我不得不调节一下,赔着笑脸说:“怎么会呢?当年师兄和师嫂对我那么关照,我就是失忆了,也铭感五内。”

    叶正宸带我们去了陵州最高档的酒店,一进门,酒店的经理就满脸堆笑迎过来,对他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怠慢,还亲自为我们点菜,同时长篇大论地说着奉承话。

    “嗯。”他用鼻音哼了一声。

    我被问得怔住了。

    “等?”我以为他会迫不及待地买房子准备和我结婚。

    心猛地一跳,脸上发烫,我忙闪身躲避,可他的力气太大,一双手臂紧紧将我禁锢在怀抱里。

    “还没睡?”他问。

    胸口疼得痉挛,我一口气把杯里的茶水全都喝进去,还是缓解不了那种疼痛。我仰起头,天空模糊成一片深蓝。

    他一靠近,我就感觉体内又有热流涌动,我侧身躲了躲:“不会。”

    我突然想起国际酒店那一场不堪入目的纠缠,那正是埋在我们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

    手边的手机响了,上面显示着叶正宸的手机号,我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文档,心一软,接通了。

    “好啊!明天你有空吗?我和钟添请你吃饭。”不等他说话,我抢先说,“好,就这么定了,明天再联系。”

    “我希望他能多看一眼这个世界,多说一句话。”

    他摇摇头:“你离开之后,我去过各种各样的面馆,始终没找到这个味道。”

    二十四个小时……他是如何在这三天里挤出二十四个小时的?我记起了昨日他脸上的疲惫。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我扶额,硬挤出点笑意:“师兄,多年不见,你幽默多了。”然后,我为他倒了杯茶:“你喝点茶吧。”

    我陪着叶正宸吃了一顿简单的早餐,准备回医院去上班,叶正宸忽然拉住我,不容我拒绝,直接把我拖上车,锁紧车门。

    “他今天刚从北京过来,来参加许阳的生日宴。”许阳是南州市某干部的儿子,也在市政府工作,“有人问他,是不是专程来参加许阳的生日宴,你猜他怎么说?”

    秋风萧萧,枝枯叶落,总会勾起人内心的凄凉。他一言不发地下了车,仰头看着澄清又缥缈的天空,斑驳的树影落在他落寞的脸上。

    “我没想怎么样。”叶正宸玩着手中的酒杯,“你用得着非跟我撇清关系吗?承认我是你前男友,没那么辱没你吧?”

    “美味我尝过很多。”他抬头,凝视着我的眼睛,“最怀念的还是这个味道。”

    正咬牙切齿的某人从齿缝里逼出四个字:“人情世故。”

    “什么时候结束?用不用我开车接你?”

    “师兄”两个字,叶正宸故意咬得很重,听上去十分刺耳。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问:“你和那个叶正宸,关系好像不错。”

    我一惊,生怕他接下来语出惊人,于是急忙说:“是啊,我已经说过很多遍谢谢了。”

    电梯门合上,封闭的空间里,我苦笑。维持关系需要多沟通?印钟添若知道我和叶正宸的过去,不知他作何感想。

    他沉重地叹了口气,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抱住我的腰,脸埋在我的肩上,我能深切感受到他对未来的怅惘。我想帮他,尽我所能。

    “你……”看着他的脸越靠越近,我的心跳越来越乱。

    “不了,我还要去医院看我爸。”

    我知道是他,只有他才能写出这样有深度的东西,只有他会为明白我最需要什么,只有他会发一封没有留言、没有署名的信——他相信我读得出,读得懂。

    之后,我们没有任何交谈,我专心洗衣服,他专心看我洗,沉默,有时是最好的沟通。我把洗净的军装挂在阳台上,小心地抚平每一道褶皱。做好一切时,天已经亮了,我又去厨房煮了两碗面。

    来不及懊恼,我快速把药塞到包里。谁知我刚塞进去,印钟添一把抢过我的包,把我刚塞进去的药翻出来。我想去抢,已经来不及了。他打开药盒,看见里面剩下的一片药,手在空中无助地颤抖:“你……你为什么会吃这个?你是不是跟他……”

    “我脾气不好,总惹你生气,下次记得找男朋友要找个脾气好的,还要有时间多陪你的。”

    “我还知道印钟添的家在那里,你们小时候时常一起玩,你们的感情一直非常好。”

    “现在不累了。”他说,“我想看看你。”

    “你!”喻茵再也控制不住,提高了声音,“法律规定离婚需要双方到场,双方签字。”

    读到最后一页,结尾处有一行鲜明的红字:“总结这篇治疗方案,用了我二十四个小时。”

    他的呼吸声时轻时重,时缓时急,我什么都不想再说,只想这样听着他的呼吸声,一直听。

    “我知道。”

    “你是不是害怕离不开我了?”

    “谁?”我并不关心,只是顺着他发问。

    我拿起电话,犹豫许久,最终拨通了印钟添的手机。

    我没有阻拦,也不想解释什么,此刻,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想一想,我该如何向我们的父母交代,如何偿还对印钟添的亏欠。

    白色的越野车在长街上平稳前行,不减速也不转弯,驶过一条条熟悉的街道。我细细观察他的车,想起了那天试婚纱时停在婚纱店门外的车,如果我没记错,就是这辆。

    吃过饭,我和叶正宸捧着两杯清茶,倚窗而立。晨光把我们的影子拖得很淡,很长。我指着城市的街道给他看,告诉他:“那是人民大街,那是铁榆路,南州的老区……我以前就住在那里……”

    他又喝了一口茶,看向远方:“我原计划三个月前回国,因为发生意外,耽搁了行程。”

    印钟添的脸色极差,气氛陷入尴尬的沉默,直到我的手机响了。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电话是叶正宸打的。我不敢接电话,怕一听见他的声音,就什么都掩饰不住了。

    “真的是他!”

    他说:“很好,生了一个女儿,像个福娃。”

    凌晨时分,仍是无法入睡,我披上白大褂走进值班室,坐在电脑前,我调出收藏夹里各大国外医疗网站浏览,想看看有没有新的成果,有没有抗癌的新药。

    叶正宸冷笑:“别说我进不去,就算我进了,救我的人多得是,轮不到你牺牲色相。”

    从那日后,叶正宸再无消息,电话也没有一个。爸爸恢复了健康,出院了。我的工作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每天尽全力抢救一个个无药可救的病人,可下了班,我的生活再也回不到原来的轨道上。

    “嗯,结了。”我立刻说。

    他扬扬眉,不置一词。

    我动动发麻的手指,装作若无其事地盛汤:“哦。”

    他的黑眸顿时光彩夺目,笑意在嘴角显现:“丫头,还是你最了解我。”

    “你不用感谢我。”叶正宸靠在椅背上,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你的未婚妻已经谢过我了。”

    “有病人叫我,不跟你说了。”不等他回答,我急急忙忙挂了电话,跑去看病人。

    “嗯?”我不懂。

    “因为他的父亲是某军区的司令,他的爷爷好像是个……”印钟添努力地回忆着,我对此并不感兴趣,把汤端到他面前:“喝点汤吧。”

    我被他看得心乱如麻,舌头都有点打结:“我,还有点事,我们回去吧。”

    专案组为了封锁消息,采取的是异地提审,印钟添被关在陵州。陵州市距离南州比较远,大约三小时的车程,我们开车到达陵州时,正是上班时间。叶正宸让我在检察院的街边等待,他进去办手续。

    印钟添接过汤,喝了一口,酸得咂咂嘴,放下汤:“他是来看你的,是不是?”

    “你——做什么?”

    叶正宸语气里的讽刺让我极不舒服。不是每个人都能和叶正宸一样,生在显赫之家,可以毫无顾忌地彰显他的个性,敢去和现实硬碰硬,棱角磕棱角。印钟添生在普通的家庭,有着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且为之付出了全力。

    “你跟他上床了?”他的双手钳制着我的双臂,力气很大,几乎掐断我的手臂,“回答我!”

    面对满脸倦意的他,我不知什么话能表达我的感动,看见他袖子上染的污渍,我低声说了句:“你的衣服脏了,我帮你洗洗吧。”

    叶正宸没有自以为是,他对自己有信心,也对我有信心,怪只怪我没有这般坚定的信念,等到最后。我的一念之差,竟错过了这一生唯一爱过的人。

    “不去。”他环顾了一圈我的办公室,看见里面有医生休息室,说,“我在里面睡一下就行。”

    我深深地皱眉,我不喜欢他的答案,它让人有无限回味的空间。

    “吃完晚饭再走吧。”印伯母说。

    “你不用说了,我懂。”案子没结,前程未卜,他需要一笔钱以备不时之需。我劝他说:“钟添,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还年轻,可以重头再来。”

    电梯来了,里面没人,我急忙向前一步,说:“你好好休息一下,别想太多,人没事比什么都重要。”

    谁劝她,她都不肯放手,口中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你起来跟我发脾气吧,我再也不走了。”

    “是啊,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你就把衣服脱了,我怎么忍心让你失望。”

    “嗯。刚收到你的邮件。”

    没失去过,不会懂得那种割舍有多苦,不会懂得那曾经的恨有多美好。看着她泣不成声的样子,我想起了三年前的自己,那时候,我也曾恨过,恨不得永生永世不会再与叶正宸有任何交集,可想在,我们真的不能再有交集的时候,我才明白,能痛快的恨,痛快的哭,也是好的。

    我不调节还好,这一调节,顿时火花四射。叶正宸扬扬眉,笑得要多虚伪有多虚伪:“可惜你当年走得太匆忙,没给我机会好好为你送行。我遗憾了好久,后来我还常常跟你师嫂说:这丫头说走就走,真让人牵肠挂肚……尤其是她欠我二十九次补课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我。”

    叶正宸点点头:“你见过季晓婷吗?”

    我舔了舔被冰得毫无知觉的唇,对他说:“谢谢!”

    “小冰,你说他是不是样样都比我强?”印钟添喝醉了,他不喝醉绝不会问出这样的话。

    “小冰!”印钟添一见到我,激动地跑过来,顾不上红绿灯,穿过车流拥挤的街道,站到我面前,用力地把我搂在怀里。我明明有很多话想说,此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印钟添柔软的唇覆在我的唇上。我只有一个感觉,凉。

    值班室的床上,我翻来覆去到午夜,脑中总是不断出现叶正宸那个让人不安的问题:“如果印钟添离开你,你会不会回到我身边?”

    “谁能担保?我行吗?”

    印钟添说完,干笑了两声,声音干得发哑。我使劲儿按太阳穴。

    “他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哦。”心头浓浓的惆怅只化作一个淡淡的字。

    现在已是十点多,快到吃午饭的时间,虽说我不想印钟添和叶正宸有过多接触,但也不能逼他挨着饿开车送我们回去。

    “是的,可惜回来晚了。”叶正宸顿了顿,又说,“你三年没交男朋友,没同任何男人关系暧昧,我以为你在等我,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放不下这段感情,然而当我看见你穿着婚纱,在他的怀里笑得那么幸福时,我才……”他苦笑着摇摇头,“恍然大悟:我太自以为是了。”

    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我也找过很多理由去为自己开脱,但真正面对印钟添愤怒的表情时,我反倒什么理由都说不出口了。连我都不能原谅自己,我还有什么理由祈求他的原谅。

    我低下头,不自觉地笑了。

    见他按下接听键,我的心陡然往下沉,几步跑出厨房。

    刚进门的印钟添听到我们提起他,茫然地问:“哦?什么经验?”

    “你穿上婚纱真的很美,比我想象中的更美。”

    他若有所思看着我把拖鞋放回去,目光又扫过地板上的一对软毛坐垫、桌上的一对玻璃水杯,又看向我的卧室,里面摆了一张宽一米五的双人床。

    总算吃完了一顿鸿门宴,回去的路上,我累得一句话都懒得说,缩在靠车门的位置上睡觉。

    “不知道。”他说,“领离婚证书这种小事还用我出面吗?你有空就去领了,没空就让别人去领。”

    他明知道我舍不得他露宿街头,还非要这么说,分明就是故意为难我。我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我的公寓就在这附近,我带你去休息一晚吧。”

    “我愿意?”

    趁着印钟添去了洗手间,我憋了满腔的鲜血终于可以吐出来了:“叶正宸,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知道的还不只这些……”叶正宸笑着抿了一口茶,“你回国之后,印钟添对你非常好,但你与他始终保持着单纯的朋友关系,直到两个多月前,你突然接受了他的求婚……”

    “有了,是冯嫂介绍的。他们去年回国结婚了。对了,白凌凌也嫁人了。”

    “你可以暂时不用回答我,等你想出答案,再告诉我。”他拍拍我的肩,“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接你未婚夫吧。”

    叶正宸转过身,锐利的目光直直看着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我,但不要骗我。”

    他把手机送到我面前,我僵硬地接过来。

    印钟添扯着我的衣服把我从地上拽起来,气得脸色铁青,前额上青筋毕露。他举起手,却迟迟没有挥下来,想说什么,张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最后,他松开手,踉跄着走出我的家。

    他沉思了很久,才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忽然问了一个很突兀问题:“你会离开我吗?”

    如同一块丝滑的比利时巧克力入口,甜蜜绕舌,眉眼间不觉染上了满足的甜笑。

    “我今天看了一座房子,和我们以前的户型一样,位置也差不多,就是价钱有点高。”我故意找些事情和印钟添说说,希望转移他的注意力,“都怪我,当初急糊涂了,为了去北京疏通关系,居然低价把我们的房子卖了,现在想买座合适的太难了。”

    他一脸阴沉地拉开了洗手间的门,当看见玻璃架上孤单的毛巾和牙刷时,他的嘴角挑了挑,脸上的阴寒退了下去。

    我一怔,立刻抬头看向印钟添:“你怎么回答的?”

    他一边问,一边开始解扣子。军装的扣子一松,我的脸上骤然升起一阵异样的热度,急忙转过身说:“能,我的洗衣机可以烘干。”

    “你先接电话吧。”我提醒他。

    我刚要上车,叶正宸回头冷冷地瞪我,表情像在说:你跟他坐后面试试看?

    有人敲办公室的门,喊着:“医生,医生!”

    没有多久,车子从市区开到荒芜的郊区,最后驶进一片树林,直到前方再无路可走,他才停下车。

    “他说,他来看他的心上人。”

    将印钟添接回南州,我陪他见了他的爸妈和我的爸妈,又陪他回家。

    “请我吃饭?你未婚夫挺识时务的。”

    指尖缠绕着生硬的布料,心底却软了。

    “那笔钱,我想用用。”

    狭小的洗手间里,我轻轻揉搓着手中的军装,叶正宸侧身半倚着门框,看着我洗。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我问他:“你不是累了吗?去睡会儿吧。”

    见印钟添推开门,我也换上笑脸,把端到半空的茶杯稍稍放低些,碰了一下叶正宸的茶杯:“师兄,以后有机会还望你多关照钟添,多向他传授点宝贵经验……我必定感激不尽。”

    有些人,你忘记他,需要漫长的三年;想起他,三秒钟足矣。

    “明天我就要回北京了。”

    然而,我并不确定他是否回离开我。

    “……”电话里没有声音。

    我想说点什么,打破让人窒息的沉默,想来想去,终于找到了个合适的话题:“冯哥冯嫂他们还好吗?”

    “钟添。”我站在街对面喊他,朝他挥手。

    “钟添说想请你吃饭,既然你没时间,那就算了。”

    我强颜欢笑:“我刚听钟添说了,他说在饭局上遇到你了……”

    我帮印钟添整理了一下后颈的衬衫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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