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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真相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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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听说你们夫妻感情很好,恭喜。”

    车开到四环外,停在一栋看上去很高档的住宅区楼下。我举目四望,没有见到一家挂牌匾的饭店。我全身一僵,犹疑地看看四周的豪宅:“不是吃午饭吗?”

    军人的淡漠,军人的誓不低头,军人的凛然正气,这样的叶正宸对我来说太陌生了,我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我问北京的熟人,他让我再等等消息,不要心急,可我怎么能不急?万分焦虑之下,我一个人在北京的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辆出租车停在我旁边,问我要去哪。

    我笑了,从心底想笑。

    完全是陈述的语气,没有留给我回绝的余地。

    “好,我等你。你也别着急,路上小心!”

    一路上,叶正宸出奇的沉默。我专心看报纸,字迹伴随着车身的微摇轻轻晃动,我仔仔细细辨认了好半天才能读完一句话。

    可能我的问题太过突兀,叶正宸眸光沉了沉,细细地琢磨着我的表情。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我低头喝茶,心绪就如同开水中徐徐展开的茶叶,慢慢被酸涩浸满。

    我一时冲动,说:“中纪委。”

    看他深锁的眉峰,我更加忧虑:“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办?”

    他敏锐的目光直视着我,我知道他想在我脸上寻找什么,但除了不知所措,我还能有什么反应?又一个真实的谎言被掀开,又一个意外的真相摆在我眼前,我已经完全乱了。

    “是不是真的?”妈妈忙问。

    听到“师兄”两个字,叶正宸猛然回头,正对上我柔软的眼光,他沉寂的双眼倏然一亮。电光石火间的碰撞,几秒钟失神的对视,我忘了后面想说什么,他也忘了开口。

    “可是,陈医生说——”

    原来是他?为什么是他?我越来越不懂:他有老婆,我也即将嫁人,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伸手环住我不断收缩的肩膀,极力给我安慰。

    “没事。田中教授亲自做的手术,怎么会有事?”

    现在,我知道了他想说却无法出口的真相,真正懂了他当年所说的“身不由己”。说我没有丝毫动摇,不想回到叶正宸身边,那是假的,毕竟叶正宸是我唯一爱过的男人,但我与印钟添有了婚约,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我能等,多久都能等……可我怕我爸等不了。”我用手按住额头,揉了揉。“我爸得了淋巴癌,这些年全靠化疗药物撑着。这次听说钟添要坐牢,他的精神垮了……我怕……”

    爸爸刚刚睡着,妈妈守在他身边,一见我,眼睛又红了。爸爸似乎听见响动,睁开眼睛,双唇颤动了一下,手伸向我。

    “案子牵扯的人很多,很复杂,短时间办不完。不过您也不用太担心,我朋友对印秘书很照顾,他现在一切都好。”谎言让他说得无比真挚,连经受了“千锤百炼”的我都差点相信了,更何况我爸妈。

    简单聊了几句,他挂断,回到我身边。

    爸爸妈妈互看一眼,重新打量了一番叶正宸,表情隐隐透着忧虑。

    他看向窗外,过了一会儿,转回脸看着我:“我和她是工作关系,除了工作,我们什么都没有。”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他对我太好,而我根本无力偿还这份感情。

    电话里静默了几秒,他说:“你等我,我去找你。”

    我用犹疑的眼光望着他,他锐利的眼光也未从我的脸上移开,似乎在等着我的反应。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弯了弯身子,算是打了个招呼。叶正宸弯了一下唇角,正欲以相同的方式回礼,忽然想起什么,挺直身体,转而向他的司机低语两句,迈着稳健的步伐跨进大门。

    “可我是。”

    我低头,内心轻叹:他懂我,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懂我。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

    “来自……我懂你。你不爱我,不会凌晨两点半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你不需要我帮忙,你不想看见我。”他侧身看着我,眉目带笑,“丫头,你是不是想我了?”

    叶正宸轻描淡写地回答,“全球定位系统。”

    “嗯。”我点头,见病房里没有外人,低声说,“钟添的事情你们不要担心了,师兄说他能帮忙。”

    “嗯。”为了印钟添,我在这里坐了一夜,可为了叶正宸,我不知在这里呆坐了多少夜,我不想告诉他,永远不想告诉他。

    “请稍等,我去沏茶。”不消片刻,女服务生端了一壶极品的铁观音进门,为我们斟上,随后拿出菜单,见叶正宸对着我扬了扬下颚,她立刻把菜单递到我面前。

    “等结果出来后,他们会让你见他。”

    一阵凉意渗入肌肤,我努力平复了一下杂乱的心绪,抬头直视他寒冷的目光,等着他的答案。

    说完,我不给自己任何反悔的机会,快速挂断电话。

    “嗯。”不敢面对爸妈质疑的眼神,我立刻转移话题,“你们没吃饭吧?我去买早餐。”

    叶正宸!

    在焦虑中等待了一天两夜,南州那边终于有了消息:专案组查出副市长有来历不明的巨款,副市长在审查过程中突发心脏病,被送去医院紧急抢救,目前正在重症监护室,现在南州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这个状况让我有些急了,不确定目前的状况对印钟添是否有利,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被判有罪。而且,叶正宸一个留日的医学博士,到底有多大的能力我也不敢确定。

    什么都没有……耳畔响起阵阵轰鸣。如果是三年前听到这句话那该多好,可惜,当时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用一个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现在说出真相,让我如何回答?

    我总算能呼吸了。

    “要等多久?”我试探地问了一句。我不急,但我怕我爸爸等不了。

    “他认罪了吗?”

    随后,他抬头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床边的心电仪,又回身细看了一下正在输液的药瓶,微微蹙眉:“伯父,您心脏不好,尽量不要活动。”

    “好,我中午过来看你。”

    “钟添有消息了,听说要判刑,至少要六七年吧。”我低头,不敢看他的脸。可我还是看见他胸口起伏一下,听见呼吸沉了沉。

    “怎么会这样?”整个人仿佛被巨大的力量勒紧,无法呼吸,我用尽全力才发出声音,“医生怎么说?”

    见我有些犹豫,他干净利落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叶正宸看了我一眼,见我一脸紧张,黑眸里闪过一抹隐隐的笑意:“这里有家不错的私房菜馆。”

    “想我就直接说,不必用这么婉转的方式表达。”

    叶正宸仍然淡定地轻吹着漂浮的茶叶沫,慢慢说着:“我爸爸是个军人,我从小在军区大院里长大。十八岁那年,我想考医学院,他让我考空军学院,我们僵持了两个多月,他终于同意我报医大。我读大三那年,因为综合素质突出,被送去进行特殊培训……我能说的,只有这些。”

    我无言地点头。田中教授是国际上首屈一指的胸外科专家,需要他亲自做手术,怎么会没事?

    “伯母,您好。”叶正宸不卑不亢地打个招呼,放下手中的东西,一身迫人的气势倒让我妈妈有些局促。

    “钟添什么时候能回来?”

    “丫头——”又是这声呼唤,我有种将被卷进一个旋涡的错觉。

    “别麻烦了,我们医院的医疗条件不错。”我对刚打完电话的叶正宸说,“我爸爸用的药也是进口的。”

    “心脏病人不宜大量输液,以伯父的身体状况,换成口服药比较好。”

    叶正宸愣了一下:“谁告诉你的?喻茵?”

    “不,不用了。”我努力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平静,虽然我的手已经抖得像风里的枯叶,“我只是想告诉你,钟添的事情不需要你帮忙了,我自己可以解决。还有,我不想再见到你,请你不要再打扰我。”

    我惊慌失措,口不择言问:“喻茵……她好吗?”

    最终,他放了手:“不用担心,你未婚夫的事,我会帮你解决。”

    电话通了,我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很重。我忽然什么都不想说,只想这样听着他的呼吸声。

    庄严肃穆的大门前,他一个转身,阳光落在他漠然的俊脸上,他淡淡的眸光落在我身上。

    “妈?”

    服务员退出去,我们又一次面对面坐着,很近,又很远。

    然而,这不是我该关心的。他的过去,他的现在,在我戴上钻戒的那天便与我毫无关系,我现在最该关心的是印钟添的案子。

    “当然,我以人格担保。”他揉揉我的头发,“救不出你的未婚夫,我赔你一个。”

    说着我悄悄走近叶正宸,拉了一下他的衣摆,他当即心领神会地道:“伯父伯母,你们不用担心,我朋友刚好负责这宗案子,他说印秘书没有参与其中,找他只为协助调查。至于外面的消息,你们别轻信,现在最终结果没出来,所有的消息都是谣传。”

    他再次开口,语调和表情仍是我读不懂的平静无波:“你不想问我为什么穿这身衣服吗?”

    “我能为你做什么?”他轻声问。

    我看着车窗,玻璃上映出他模糊的影子。一身不容侵犯的肃穆,不苟言笑,俨然充满了纪律严明的军人风范。若不是那张化成灰我都认得的脸,我真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我见过很多军人,却没见过这么有气势的,举手投足自然流露出首长的感觉。

    她看向叶正宸,他点头:“那就随便吧。”

    我恍然地望着他,一时间,被我强行封存的记忆全都如熔岩迸发般涌了出来:他整洁的房间,他不凡的身手,他始终合着的窗帘,他对细菌的了如指掌,还有他反复提及的“自由”与“责任”,还有总统套房再见那天,他胸口上初愈的伤口。

    “他一个转身,阳光落在他漠然的俊脸上,他淡淡的眸光落在我身上。”

    清晨的凉风冷得透骨,他无言地看着我,彻底无言。

    我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抓了衣服塞进行李箱,拖着行李箱跑出房间,一边走,一边安慰她:“妈,没事的,钟添没事,我爸也不会有事,我马上回去,你等着我。”

    车门被从外拉开,叶正宸下车,他极力抿紧薄唇,压抑住嘴角荡起的笑意。

    “为了他,你在医院门口坐了一夜?”

    良久,他拿出手机,从已拨号码里调出一个人名,拨过去。

    出门前,妈妈追过来,小声在我耳边交代了一番:“钟添还在被调查,你别跟人家走太近,医院人多眼杂,当心有人说闲话。”

    电话很久才接通,睡意蒙胧的骂声毫不客气:“你打电话能不能先看看时间?我连续加了两天班,刚找到张床睡觉……找我有什么事,快点说!”

    “薄小姐,您好。”他恭恭敬敬地开口,“参谋长想约您共进午餐。”

    “这我明白。我想见见他,可以吗?”

    我接过一看,全是川味:“你们这里是川菜店?”

    “我明白。”

    冰凉的夜里,我坐在长椅上翻看手机中的短信息:“好饿,想再吃一碗你煮的面。”

    “你昨晚说的朋友是他吗?”妈妈忧心地问我。

    我走近些,听见他说:“好,我一会儿让人去取。谢谢!”

    武警看见他便退后一步,向他恭谨地敬了个军礼,让开路,示意他进去。那个人没有进去,而是转过身,看向我。

    “这个重要吗?”

    挂了电话,他又打了一个,交代人下午去阜外医院找内科的李主任取一箱药,取到之后发来南州人民医院。药是外文名字,我没听懂,可我知道北京的阜外医院专治心脑血管疾病,那里的药必定对爸爸的病情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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