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压氧治疗时,纪念她十分排斥,又哭又闹,拿枕头砸医生,躲在谈宗熠身后不肯出来。他心疼又无奈,只能慢慢和她说道理。
“这几天我做了很多梦,梦见了你十六岁时的样子,梦见我和你告白请你做我女朋友那天的情景。那时我在想,我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个女孩儿,要把她护在心尖上,要把我能给的最好的都给她。”他说不下去了,紧紧咬着牙齿,想要逼回胸腔里排山倒海的难过。
现在,她的吃、喝、洗漱、换衣都由谈宗熠亲自做,在他耐心细腻的照顾下,她已对他消除了戒备,恢复了信任和亲密。
It's the heart afraid of breaking
谈宗熠心头一暖,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宠溺道:“乖。”
“念念。”谈宗熠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他说,“这是你最喜欢的一首英文歌,还记吗?”
“等你。”纪念走到他身边,仰头看着他。
谈宗熠看着她,乌黑的眼眸里藏着深深的悲伤与痛苦,他沙哑着嗓子说:“念念,如果早知你要经历这么多痛苦,我当时就不该放纵自己再一次拥抱你。”
谈宗熠哽咽着道:“连老天都看不过眼,这是我应得的惩罚。”
纪念对着她摇头:“不。”
纪念现在的日常行为与一般小孩别无二致,吃、睡和发呆,心情和情绪都写在脸上,毫不掩饰。她对人依旧保持戒备,医生解释这种情感习惯已经成为她性格的一部分了。
她因他而受到威胁时,他不在她身边,她生命濒危时,他也不在她身边。他不仅没有好好照顾她,反而让她一次又一次跟着自己受苦。
“果然女生外向,纪念就是典型啊。”陆景泽感慨。
他的深情,成了伤害她的利器。
谈宗熠回来时,纪念正与林喜儿坐在窗前晒太阳,她们背对着她,头靠在一起,慢慢地摇晃着双腿,这场景,说不出的温馨。
现在,谈宗熠还没有对她点头,所以,她不能跟她走。
“嗯,办好了。”
他们从医院离开后,先开车去了超市,大概是因为生病后第一次见这么多人,纪念在超市里显得有些紧张,一直紧紧握着谈宗熠的手,戒备又有点好奇地打量着一切。
林喜儿转过头瞪着他:“你才外向,你们全家都外向!”
纪念静静地看着他,临近中秋,月光日渐明亮皎洁,他的脸,被一片朦胧的光晕渲染得格外柔和。
世上没有感同身受,所有的伤痛、难过、悲哀都要你亲自尝一遍,才能够理解。
高压氧治疗一段时间后,纪念的间歇性头痛已经治愈,医生再一次为她照了脑部CT,说她的大脑皮层、脑挫裂伤以及颅内出血的情况都在逐步恢复,但神经性的损伤,究竟有没有可能恢复,谁也不能确定。
一个月后,纪念出院,但仍需要定期做针灸治疗。
“念念,你连我也不相信吗?”林喜儿做出受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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