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曲终了,纪念还在看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布满茫然、困惑,还有一点点似曾相识的眷恋。
出院那天,谈宗熠在楼下为她办出院手续,林喜儿和陆景泽陪着纪念在病房收拾东西,一切收拾妥当后,她却不愿跟着他们走。
“念念,你这里受伤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这样一想,林喜儿的心就软了,她看着纪念,无奈地说:“好,陪你等他。”
纪念闻言,开心地笑起来。
谈宗熠蹲在她面前,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痛不痛?”
陆景泽见他回来,问:“都办好了?”
医院给纪念进行了专家会诊,诊断的结果与之前医生说的并无区别,针对她的情况,专家给了一些方案,建议她先做高压氧治疗。
林喜儿真是被她气到了,古话说得真对,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这个纪念,不管是生病前还是生病后,都是一样的倔。
醒来后,他看着漆黑的房间,看着床头柜上还放着她爱读的书,他忍不住发出悲吼,他觉得自己是个可笑的大话精,他不仅没完成他最初的心愿,他还弄丢了她。
And you it is only seed
“等他。”她一脸坚决地看着林喜儿。
以前在剑桥时,每当她生病或心情低落时,就会要求他唱这首歌给她听,可现在,她不记得了,关于他们之间的所有回忆,她都忘了,一并忘了的还有自己。
纪念听见他的声音转过头去看,谈宗熠含笑朝她招手:“来。”
“痛。”
她的念念才不向外,连谈宗熠都说,她是姐妹大过天。现在,她只是生病了。
纪念抿着嘴,似乎非常犹豫,谈宗熠也不催她,她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点头,主动去拉他的手。
纪念睁大眼睛看她,知道她每天都来陪自己,也会带自己下楼晒太阳,可是,那时候谈宗熠也在啊,她看向他时,他会笑着对她点头。
林喜儿哄她:“谈宗熠就在楼下等我们,我们下去就看见他了。”
“他能让你不痛,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他语气温柔。
所以,念念,谢谢你还回来我身边,给我以余生做赔偿。
纪念皱眉不满地看着他。
纪念知道这是夸她,于是回过头对着林喜儿得意一笑,她迎着窗外的光,满脸纯真,林喜儿胸口一阵酸楚心疼。
周围人经过她身边时,都忍不住特意多看了她几眼。
……
林喜儿在一旁充满醋意地说:“我刚说先带她下去,可她不干,非要等你。”
“在找你这几天里我想了很多。”他深吸一口气,“如果一直找不到你怎么办?这个念头一出现,我就不能呼吸,像有人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你,我坚信你一定在某个地方等我。念念,我终于知道当年我离开后你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