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进

化器，不过这些用来孵化泰坦的孵化器，要比以往他曾经看到过的其他孵化器庞大许多。

    忙忙碌碌的“工蜂”将一具又一具介乎于魔族士兵，和那种速度惊人的闪电魔之间的尸体抬下去。

    围拢在他周围盘腿而坐的是波索鲁、菲廖斯和崔特，这三位在魔法协会赫赫有名的人物。

    风越刮越猛烈，夹杂着暴雨的风甚至直灌进洞里来。

    系密特深吸了一口气，他等待着那个魔族喷射出致命的血雾，但是过了好一会儿，仍旧丝毫没有动静。

    拜尔用恶毒的语调说道。

    透过那雪白的如同泡沫起伏的树冠，可以看到远处他们即将进入的那道山间裂谷。

    萨格长老摇了摇头说道。

    系密特和那位长老只能够往后挪，但是很快，系密特就发现，洞穴的深处开始有水渗透进来。

    当初在另外一座山峰，在另外一个岩洞之中，他已尝过苦头，更何况那个时候还是一年之中最热的夏天。

    这令系密特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怀疑。

    当然选择并非唯一，除了冒险翻过这片悬崖从山谷口进入，还有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再一次充当鼹鼠的角色，从悬崖边上打出一条隧道。

    “既然来到了这里，即便是陷阱也要闯一闯。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最需要担心的就是诅咒法师，其他的都有办法对付。”

    在这些高塔的四周，“堕落天使”在那里不停地飞舞翱翔，这些魔族天使显然和天空的眼睛一样，并不惧怕寒冷。

    高塔的塔顶布设着传送魔法阵，这也是每一个魔法协会都必然建造一座高塔的原因，这些魔法阵才是魔法师们最为喜爱的“马车”。

    “别以为这仅仅只能够用在刀法之中，我相信你听说过，力武士从来不将弯刀当作是武器，那仅仅只是身体的延伸，是身体的一部分，我们的武器就是我们的身躯。

    没有人会想到，最安全的道路是直接通过那些魔族的建筑，隐藏起身形的系密特简直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从岩石的缝隙之中伸出头去，只见远处天边，再一次飞来了那如同流星一般的细长箭矢。

    “是的，意念最多的用处便是精神控制。”

    “再问你一句话，如果最终圣堂、魔法协会和教会都得以幸存下来，但是除此之外的所有人都死亡，你说，这样的胜利是否有意义？”萨格长老板着那阴沉的面孔，淡淡地问道。

    爆炸的火光直冲云霄，墨绿浓烟之中随时能够看到四处飞溅的火星，不过更多的是被炸断震飞得老高的枝叶和树杈。

    又过了半个小时，远处再一次响起了那刺耳的轰鸣声。

    “在攻击那些防空塔的同时，我们还将攻击和建造修复防空塔息息相关的魔族要害，这会大大延迟魔族进行修补的时间。”

    “说实话，让你们感到棘手的那些东西，同样让我们感到讨厌。”

    “阁下所说的准备工作，是否已然做得差不多了？”

    拜尔点了点头说道。

    菲廖斯大魔法师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在这里他的地位可以说是最高的，正因为如此大部分问题全都由他来回答。

    向前滑行了大约一刻钟，系密特突然感到前方撞到了什么东西，他将触角伸出雪地，只见正前方挡着一棵大树。

    系密特用最快的速度再一次取出了那枚奇特的眼镜，透过眼镜仔细搜索着四周，他终于找寻到了他想要找寻的目标。

    令系密特感到有趣的是，这些淡绿色的荧光只会沾在生物体的身上。

    不过系密特毕竟不敢大意，他时不时停下来用风将身后有可能留下的踪迹全部吹散。

    显然这种与众不同的、根本看不到敌人的战斗，其他魔族没有一个能够插得了手。

    从山峰的裂谷之中，从那些千奇百怪的建筑里面，难以计数的魔族蜂拥而出，令系密特感到疑惑的是，它们之中大部分是没有丝毫战斗力的“工蜂”。

    进入这些柱形孵化器的，是系密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普通魔族士兵。

    虽然大部分魔族仍旧能够挣扎着站起来，但是也有一些永远躺在了地上。

    轰响几乎连成一片，系密特只感觉到大地不停地震动着，远处那朵朵绿色浓烟同样迅速覆盖树海。

    或许是他的举动，造成了新的破绽，那个闪电魔加快了步伐。

    不过当系密特到达山脚下的时候，一帆风顺的旅行中止了。

    “这显然还不如在雪地底下穿行来得安全，只要我小心一些别撞到树，就不会显露行踪，但是从一棵树跳到另外一棵树，树干肯定会受到震动，震动会将树冠顶上的积雪震落下来，这就会引起魔族的注意。”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和那位力武士大师面面相觑，突然他们的脑子里面跳出了一个恐怖的想法。

    波索鲁大魔法师只能够选择放弃。

    不过这也有一样好处，那便是刚刚看到一棵大树被飞散的火星所点燃，化作熊熊燃烧的火炬，但是在下一瞬间，猛烈的爆炸，汹涌的气浪就将熊熊大火震散吹熄。

    面对这一次的进攻，剩下的那些魔筒所作的还击显得颇为软弱，那些细长的箭矢几乎没有受到阻挡就飞了过来。

    系密特一时之间无法回答。

    经历过这场意外之后，接下来的行程倒是非常顺利。

    从四周的魔族，特别是同样的闪电魔对这头闪电魔充满畏惧的样子，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朝着这里径直走来的可怕魔族，应该是那种在激烈的战斗中幸存下来，吸收了其他魔族的力量，以至于产生了智力的种类。

    “继续往里走？”

    不过此刻他们的神情之中全都充满了无奈，甚至是黯淡的忧伤。

    按照萨格长老所说的那样，系密特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之上。

    “记住用脚蹬踩树干的时候要用巧劲，千万不要横向用力，那会令树干剧烈摇晃，尽可能地将力量引向下方，落到对面那棵树上的时候也同样如此，让树根而并非是树干去承受所有的力量。”

    “两天之后，不过到现在为止制造好的武器，已足够用来支援那个小家伙，你们最好立刻和小家伙取得联系，我可不希望他被我们的武器误伤到。”拜尔说道，他的神情看上去非常轻松。

    “除此之外，魔族中所有能够飞行的种类，都必须消耗大量的能量以便让自己产生热量，这需要消耗额外的食物。

    说着这位力武士长老轻轻跃起，停在了那棵高大挺拔的雪松之上。

    从一棵树跳到另外一棵树，系密特感到自己的动作越来越流畅，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轻盈，事实上到了后来，他根本就用不着在一棵树的树干上停留，在一棵树上轻轻一点便朝着另外一棵树飞纵过去。

    “或许可以用另外一种变通的办法，别忘了这里是树林，我们可以向猴子学习，从一棵树跳到另外一棵树。”

    从背后腰际取下那密封着的皮囊，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一股淡绿色的烟雾飘了出来，和普通烟雾不同的是，这淡绿色的烟雾并不会飘散开去，而是随着系密特指引的方向缓缓飘移。

    身上早已经涂抹了那种防御寒冷的油膏，对于系密特来说，厚厚的油膏除了防寒外，还可以用来阻止体味散发。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再一次响起，淡绿色的烟雾四处弥漫，在远处墨绿色的云团接二连三炸裂开来，这番景象远不是当初在来的路上见到的所能够比拟。

    “这两天来，我们已用最快的速度进行准备，想要对付那些防空塔，必须要拥有足够的弹药，那些防空塔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拜尔回答道。

    一眼望去，山脉周围布设的魔筒至少有上千座之多。

    “这样可不行，离开较远或许不会惊动魔族，但是近了肯定危险。”那位长老摇头说道。

    那个加速走来的闪电魔一下子停住了，它呆呆地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儿开始在原地打转。

    没有什么比严寒冬天里的大雨更令人感到讨厌和害怕，单单只有寒冷或许还没什么，但是寒冷加上潮湿就完全不同，两者的结合足以致命。

    很显然这座巢穴，先是生成泰坦，然后转移到另外一个孵化器里面生成铠甲和武器。

    不过和上一次不同，这些纤细的箭矢并非穿透高高的云层，而是紧贴着连绵起伏的树冠飞来。

    “更何况按理说，如此寒冷且大雪纷飞的天气，根本就不会下雨，更不会下这样大的暴雨，暴雨里面夹杂着冰雹，也绝对不是常见的情况，除此之外，你是否注意到外面的冰雹形状？”萨格长老问道。

    除了传送魔法阵之外，这样的高塔总是还有许多独立的静室。

    系密特在前面用真实幻影变化出来的尖锐触角开路，圆形的雪洞足以支撑住他们的身体重量。

    魔法协会最显眼的标志，自然是那耸立的高塔。

    说完这些，他和萨格长老钻进了雪堆之中。

    萨格长老点头说道。

    “这天气变化得实在有些蹊跷，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系密特从劲装的口袋里面取出一副眼镜，这同样也是恩格哈亲手特制，虽然说是眼镜却没有镜片，将这个精致细巧的金属圆环凑到眼前，系密特看到这片烟雾闪烁着淡绿色的荧光。

    穿透茂密的树冠，穿透那千奇百怪魔族的建筑物，成千上万闪烁着滢滢绿光的魔族显露在他的眼前。

    “如果下的是雨，或许会更好。”

    “这个建议不错，或许是应该试试，将整个大地全都冰封起来，不过我担心树木和森林里的动物将会因此而死去不少。”

    这淡绿色的荧光远远飘去，不一会儿便沾染到了一些东西的身上。

    在所有这些千奇百怪的建筑物之中，最显眼的或许便是几座高耸的塔楼。

    这副景象说不出的诡异。

    “或许这些高耸的圆筒，只能够发现有人进入，而无法辨别进入者的身分。”攀爬在他头顶上方的萨格长老猜测道。

    不过系密特很快便明白，为什么是它们而不是魔族士兵跑出来。

    “除了系密特他们一行人，其他的小队已然被召了回来。”波索鲁大魔法师连忙补充道。

    尖锐刺耳的轰鸣声将系密特埋头从事的挖掘工作彻底打断。

    “那算我没说。”

    就这样飞纵跳跃般地往前行进了将近一个小时，魔族基地的踪影渐渐显露在眼前。

    从山脚下到裂谷之间隔着一道悬崖峭壁，系密特知道有一条道路能够直通山脉深处，然后可以从山背后的缓坡到达那道裂谷，不过进山的通道，有几段异常艰险，系密特担忧的是，他没有把握不露出行迹。

    系密特倒是很想见识一下达到长老境界的力武士，到底拥有何等身手。

    “很可惜这只不过是假设，事实上你们的头顶上有一个你们看不见的罩子。正因为如此，我们只好运用另外一种古老的，甚至连我们自己都快要忘记的办法，来对付那些讨厌的目标。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身旁的那位长老轻轻推了推他。

    系密特否定道。

    熊熊燃烧的大火开始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你的耳朵不错，现在你总算应该明白，为什么我说，这异常的天气变化有可能是人为的。”萨格长老说道。

    对于魔法师来说，乘坐飞毯旅行同样不是令人愉快的经历，除了短途，没有哪个魔法师会挑选这种交通工具。

    天色仍旧显得极为黯淡，只不过风显得小了一些，连续几天的大雪，早已经将道路彻底封死，厚厚的积雪几乎到达系密特的腰际。

    那位自由军首领问道。

    折断的枝条，碎裂的木片劈哩啪啦地击打着四周的树海，那番景象已无法用震撼来形容。

    系密特同样也未曾想过，如何隐藏住脚印。

    “那些魔法师都是颇有一定成就的人物，魔法协会没有几个世纪的休整恐怕难以恢复元气。”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无奈地举起右手，聚能刃猛然间从他手掌之上跳了出来。

    爆炸点四周的树木显然成为了无辜的受害者，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需要三、四个人才能够环抱的大树，在那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中变得粉碎。

    “那实在是太好了，不过我们已然看到，那些魔族修复损失的速度是如此惊人，是否有办法让那些魔族无法重新修复？”

    系密特非常后悔刚才居然没有注意到如此危险的东西。

    值得庆幸的是，当感受到头顶上飘落雨点的时候，系密特已拚命往回跑，那个刚刚挖掘出来的洞穴，显然成了最好的庇护所。

    几乎是下意识的，系密特往后退了几步，躲藏在一排孵化器的后面。

    即将和他同行的那位萨格长老也已收拾整齐，这位长老除了两把弯刀，就多了一根细长的绳索。

    “不过这种办法因为太久没有用过，别说是现成的武器，就算是制作武器的原料都没有。

    系密特皱紧眉头说道。

    系密特轻轻按了一下底下的雪堆，雪堆发出极为轻微的咯吱声，立刻印出了一个浅浅的手印。

    就在系密特小心警惕的时候，他终于看到那座风帆的背后，隐约露出一根高耸的绿色的烟囱。

    系密特微微眯缝起他的眼睛，那些飞舞着的“堕落天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渐渐变成了一团飞舞着的烟雾一般的东西，那是飘散开来的热量。

    它的身上已经能够看到初生的铠甲，那骨片弯刀也伸出了一段弯弯的小牙。

    见识过各种各样的魔族之后，转过头来，反倒是这种最早便出现的魔族种类，对他最具有威胁性。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系密特最终放弃了那个诱人的念头。

    系密特连忙叫道。

    “不，我先要布置一下，该把恩格哈饲养的宠物放出去了。”

    “别冲动，让我试试。”还没有等到系密特动手，身后的那位长老按住了他的肩膀说道。

    即便在这绵延起伏的树海之中，这些高塔看上去也显得鹤立鸡群，这些高塔看上去又细又长，顶端仿佛挂着一串长长的葡萄，不过仔细看，可以发现，那些葡萄其实是圆形的，如同鸟巢一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