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进

    但是令他感到疑惑的是，萨格长老显然丝毫没有动刀的意思，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只是静静地站立着。

    正当系密特仔细观察着那些漫天飞舞的“堕落天使”的时候，突然间靠近他们的一座“风帆”的顶端，伸出了一颗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头颅。

    正当系密特为了这座熟悉而且热爱的森林而感到担忧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头顶上下起了雨点。

    在这些尖塔之中除了普通魔族，甚至还有那些空中的眼睛，这些空中的眼睛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蜷缩着挤在一起。

    虽然系密特从来没有见到过魔族之中有什么嗅觉灵敏的种类，不过既然到了这里，也不得不防。

    “系密特少爷，你要走了？”

    看到那些喷发出来绿色浓烟，系密特总算知道，魔族母巢的防卫是何等严密。

    为了避免暴露行踪，系密特和那位力武士长老决定在雪堆中滑行。

    那位长老问道。

    看了一眼高耸的悬崖，再看了一眼突出于树海之上，那令系密特最感到担忧的魔筒，最终他选择重新作一只勤奋而又沉默的鼹鼠。

    这里空空荡荡，甚至连桌子也没有，只有地上铺设着厚厚的草垫，那三人盘腿席地而坐，在他们的中间还站立着另外一个人，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竖立着一道虚幻的影像。

    仔细观察了许久，系密特终于收回了那副与众不同的眼镜，他已经对魔族的布置了如指掌。

    系密特同样也非常清楚，他忙了一整天的工作算是白费了，他绝对不希望浸泡在水里进行挖掘工作，特别是现在这个冰寒彻骨的冬季。

    这一连串的动作是那样缓慢而又清晰，对于系密特来说，这丝毫没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奥妙，只要知道了其中的诀窍，如何用力，如何改变方向，如何着陆，所有这一切都自然而然从他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但是令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的是，从孵化器里面走出来的泰坦，并非像他以往见到过的那些强悍的战争机器一样身披厚重铠甲，手臂上更没有那延伸出来的骨片弯刀。

    魔族的建筑之间总是拥有连接的通道，而除了那些高耸的魔筒，又没有其他魔族能够看透系密特的隐形。

    系密特牢牢记住了一条防卫最为疏松的道路，他朝着那位力武士长老打了个手势，两个人继续跳跃着往里行进。

    系密特还注意到，那些苏醒过来四处巡逻的魔族几乎全都是诅咒法师，偶尔看到一些魔族标枪手。

    系密特紧紧盯着那颗脑袋，只要那颗脑袋稍微有所反应，他肯定会用最快的速度逃跑。

    “用积雪阻止魔族的行动？”

    系密特转过身来安慰道。

    为了躲避这些讨厌的淡绿烟雾，同样也是为了能够站得更高看得更加清楚，系密特飞快地朝着山上爬去。

    拜尔点了点头。

    萨格长老淡然地说道。

    又过了片刻，这家伙无所事事地走开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闪电魔从远处径直走了过来。

    崔特稍微思索了片刻说道。

    轰鸣声渐渐变得稀疏起来，眼前可以看到的地方只有孤零零的几根魔筒耸立在那里。

    拜尔直截了当地问道。

    “和咒法师所精通的一样的精神控制？”系密特问道。

    系密特亲眼看到许多魔族跑着跑着，突然间一头栽倒在地上，它们之中有的是被从高空砸落下来的冰雹所击中，有的则是因为雪地变得冰冷湿滑而摔倒。

    “如果住在这里且对这里无比熟悉的你，感到天气变化非常蹊跷的话，那么这或许不是自然的结果，而是人为的布置。”

    无论是那些急速飞来的细长箭矢，还是炸裂开来的墨绿云团，这两种武器的威力对于树木和森林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系密特否定道。

    在这里同样整整齐齐竖立着上千座柱形孵化器，只不过这些孵化器要比刚才看到的那根柱形孵化器小了许多。

    系密特斩钉截铁般地说道。

    和同行的每一个人都道别之后，系密特走出门去。

    和萨格长老一起从那刚刚挖掘好的洞穴之中钻出来，两个人飞快地爬上一旁倾斜的山坡。

    眼前的景象显得非常有趣，透过那奇特的眼镜，系密特注意到那些魔族整整齐齐的排列成尖塔一般的模样挤在一起，偶尔有一些魔族从禁止状态苏醒过来，开始巡逻，从它们的巡逻路线，系密特仿佛看到了一朵盛开的鲜花。

    从这里到山峰绵延起伏不知道有多远，一路上到处能够看到千奇百怪的建筑物，这些魔族创造的作品，有的如同层层风帆，有的又宛如海边的贝壳，不过更多的像是盛开的鲜花。

    在京城拜尔克，上一次战役之中被彻底摧毁的魔法协会，此刻已然恢复，不过施工的脚手架还未完全拆除。

    此时此刻系密特只能够在心底暗自庆幸，这种强化方式的成功率实在不高，只要一想到满山遍野的闪电魔蜂拥而来，系密特就感到头皮发胀。

    “寒冷和积雪会使得那些紫色的植物无法生长，这就逼得那些魔族不得不到更远的地方去收割，暴露在外的时间越长，就越有可能被冻死。”

    另一个让他惊讶的事情是，一旦沾染上这些细小的散发着淡绿荧光的生物，哪怕寄生体隐藏在岩石和树木后面，也会被他清清楚楚地看到。

    这更是一个诱人的想法，拥有聚能刃的他，绝对能够称得上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鼹鼠。

    “不仅仅如此，寒冷会让魔族的工作效率变得很低，暴露在外面的魔族会迅速丧失生命活力。

    这个泰坦既不像是刚才看到的，从孵化器里面出来的光秃秃的泰坦，同样也不像是在战场之上见到过的那些威猛强悍的泰坦。

    身后传来哈里恩忧伤的声音。

    趴在一棵树的树梢之上，系密特尽可能地将触角晚上延伸。

    “人为？”系密特惊诧地问道。

    “我不知道咒法师是怎么干的，不过我觉得，咒法师的精神控制对於越是低等的生物越是有效，但是想要控制人类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损失非常巨大，将近三十个小队彻底失去了联系，那意味着一下子损失了近百位圣堂武士，将近三十位魔法师和将近三十位高级祭司。

    系密特好奇地问道。

    他的选择其实极为明确，那便是聚集的魔族数量越少的建筑就越显得安全。

    突然间一声沉闷的轰鸣声在山崖边响起，熊熊的大火一下子飞窜了起来，森林被点着了。

    刚刚经受过爆炸和大火考验的这片森林，此刻又不得不经受冰雹的打击，不过被冰雹打得更惨的，无疑是那些暴露在外的魔族。

    又是一声爆炸声，这一次爆炸声离得很近，正因为如此，系密特总算知道，那细长箭矢的爆炸并非他听到的那样沉闷。

    随着隆隆雷声的响起，闪电如同蚯蚓一般在云层之中爬行，刚刚还是零星的雨点，此刻已是暴雨连绵，其中还夹杂着冰雹，一开始冰雹仅仅只是豆大的小粒，但是转眼间就变成了拳头大小的凶器。

    长老问道，他做势就要纵起跳到对面的树上。

    那根柱子里面翻腾着紫色的烟雾，系密特刚才没有注意，此刻凝神观瞧才发现，在紫烟缭绕之中站立着一个魔族。

    他飞身一纵，那高大魁梧的身躯跃起三米多高，紧接着在半空之中一个折转，朝着五米之外的另外一棵雪松飞去。

    “照顾好汉摩伯爵，明年春天我们一家还要回到这里，文思顿和撒丁一直渴望着和汉摩伯爵一起打猎。”

    虽然没有看到一个孵化完成的魔族从柱形孵化器里面出来，不过从那些失败的作品身上，系密特完全能够猜到，这些普通魔族如果能够幸运的从里面出来，它们将会变成什么。

    “难道这是个陷阱？我们是前进还是撤退？”

    仿佛感受到痛苦，仿佛在仰天哀嚎，又是一片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淡绿色的烟雾更加弥散开来，甚至连系密特躲藏的地方也笼罩在这片烟雾之中。

    厚厚的积雪从树杈上纷纷掉落下来，堆积成一座白色的小山。

    波索鲁微微显得有些忧虑地问道。

    “圣堂武士的精神控制，更多是混淆和扰乱对方的思维和感觉，所以越是高等的生物越是容易受到控制。

    “什么时候能够全部准备完成？”波索鲁大魔法师忧心忡忡地问道，此刻他最关心的便是系密特一行人。

    躲在洞穴之中，系密特朝着外面张望，这突如其来的暴雨，令森林大火得到了控制，火势渐渐平息了下来。

    “你试试将记忆中，原本运用在控制弯刀上的改变力量的方法，运用到跳跃和落地动作中。

    “如果这颗星球不是被那些讨厌的东西所包裹着，对我们来说最容易的办法，就是升高到魔族根本就没有办法构到的地方，然后从空中将需要拔出的目标一一敲掉。

    这东西有一种呛鼻的味道。

    那个人像只有一尺多高，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的笑容，正是那个叫拜尔的诸神使者。

    “可以理解，我们也希望能够保全这个美丽的世界，不过我们也会尽可能延长魔族修补损失的时间。”

    别墅的主人汉摩伯爵显然仍旧在沉睡之中，系密特之所以这样早出发，就是为了不想和老人道别。

    正因为如此，他挑了一座泰坦的兵营，这些身体庞大的种族，一个足足抵得上二、三十个其他种类。

    毫无疑问这就是魔族得以度过漫长冬季的秘密。

    “尖锐如同刀锋一般的冰雹？”系密特问道。

    那震耳欲聋的轰鸣令整座森林都在颤抖，原本堆积在树梢上的厚厚积雪，全都震落了下来，露出一片绿色。

    “除此之外，圣堂武士的精神控制很难被察觉，不过和咒法师的那种精神控制比起来，也有不足之处，那就是无法维持长久的控制。”

    “那怎么办？我的记忆核晶里面，没有如何在雪地上不留下脚印的办法。”系密特叹道。

    从口袋里面掏出一颗药丸塞在嘴里，系密特将另外一颗递给了萨格长老。

    “是的，难道你没有感到奇怪，为什么天气会一下子变得如此寒冷？原本要两、三天才能够冻结的河水，一夜之间已冰冻达一寸之厚。

    最刺耳的自然是那呼啸的风声，不过此刻又多了一些细碎的叮叮当当的声响。

    “竖起你的耳朵，用心去倾听，不必用眼睛也能够看到许多东西。”那位长老说道。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处，此刻被冰雹击杀的，除了那些来不及回来的空中眼睛，其他大多只是一些没有战斗力的魔族。”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这当然有用，难道你未曾发现，无论多么强大的魔族，都必须由它们来供养？

    “那是意念的威力？你运用意念打发了那个魔族？”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准备的，除了一身极为单薄的劲装，恩格哈用来装那种神秘细小生物的皮囊，就只剩下波索鲁大魔法师通过恩格哈交给他的那两包东西，以及昨天晚上西马尔用一整夜时间制作成功的三个幻影傀儡。

    “除此之外，有一件事情我们已然在做了，那就是从北部海洋源源不断地向这片森林输送水气。

    “但是当初在来的路上遇到的那些，难道就能够辨别进入者的身分？那个时候四处乱窜的魔族比现在要多得多。”

    “我可以保证，笼罩在北方森林上方的云团，在整个冬天都别想散去，随着时间推移，降落的冰雪将足以把那些魔族彻底掩埋。”拜尔说道。

    要知道那东西正是诅咒法师。

    这样的前进方式确实迅速而且隐蔽，雪地之中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也没有震落任何积雪。

    学着那位长老的样子，系密特飞身纵了起来。

    “你们的损失到底有多少？”

    而在那一座座魔族的奇特建筑里面，站岗放哨的是那些诅咒法师，这些最为危险的魔族时刻警惕着四周，随时准备着喷发出那致命的血雾。

    此刻在高塔中央的环形静室里，正端坐着三个人。

    “别不耐烦，平心而论我们也希望尽快拔掉这些讨厌的钉子，当初我们也曾经因为这些东西而损失惨重。

    潜入魔族巢穴，熟悉的景象再一次进入他的眼前。

    仅有的那几根魔筒也被摧毁，剩下的那些细长的箭矢，开始摧毁其他目标，系密特看不出什么东西成为了它们优先选择的对象，只看到一道道火光冲天而起。

    萨格长老说道。

    顺着那位长老的目光，系密特看到一根离开他们藏身之处不远的柱子。

    “形状？”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这是恩格哈给他用来防止微小生物寄生的解药。

    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面第一个想法便是，自己的行踪已暴露，那个诅咒法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伸出头来巡视。

    “看来得等到暴雨过后再说了。”

    波索鲁大魔法师问道。

    “不，无论是原理还是效果都相差很多。”

    显然在建筑物外侧的，只有那些“堕落天使”和空中的眼睛在四处巡逻，不过“堕落天使”巡视的范围明显要小得多。

    天还没有亮，系密特已起身，所有的东西，昨天晚上就准备好。

    比如有一段通道是一道将近三百米长的山脊，山脊仅仅只有一尺多宽，系密特倒是不在意地势有多么危险，但是山脊上可没有树木能够让他攀援跳跃，而此刻这纷飞的大雪，肯定在山脊上铺上了一片白雪。

    “那是因为你没有把握住技巧，好好搜索一下你的记忆，你肯定会发现变化力量方向的办法。

    爬到比树冠高的地方，四周的景象尽收眼底，那咆哮着、怒吼着喷吐出淡绿浓烟的魔筒仍旧数量众多，不过爆炸声也同样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魔筒化为烧焦的残骸。

    但是当快要接近那棵雪松的时候，他的身体又猛然间落了下来，最终稳稳地钉在了粗壮的树干上。

    “有办法，如果你不在乎那片森林变得和荒原一模一样的话。”拜尔不负责任地耸了耸肩膀。

    到处是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孵化器，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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