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性的失落

    正因为如此，对他来说，只有一个被放低到了极限的标准，只要不触犯这个底线，他对于一切都渺然视之，那个底线便是让别人活下去的权力。

    想到这里，系密特干脆将水晶方印压在那个人的额头之上。

    西马尔耸了耸肩膀，摇了摇头。

    “让主持公正和正义的圣堂武士施行抢劫？你这个家伙简直邪恶透顶。”卡奔用极为不屑和极端蔑视的口吻说道。

    “左边的小队，依序站立到一幢房子前面，一个一个慢慢来，想要打乱秩序的人，就请他站立在哥毕尔先生的这条队列之中，我想哥毕尔先生不会介意增加一个名额。”系密特将目光扫过队列中的每一个人，用异常冰冷的语调说道。

    “幸好随行的仆人忠诚而又勇敢，他们用生命保护了玲娣，玲娣只是受了一些擦伤和惊吓。”系密特回答道。

    “这并不是你的错，你用不着感到内疚。”

    系密特丝毫没有看着那些围拢过来的人群，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那些同伴。

    “你难道看不出来，这里已成了暴徒的乐园？”

    但是此刻那些锯木工厂，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倾斜的门板，锈蚀的铁链，证明已经很多时间没有人用过这里。

    将门板扔在一旁，系密特朝里张望，仓库里面吊挂着许多食物。

    但是有人并不打算让事情就这样得以平息，他倒是丝毫不介意，以谁的实力更加强横，来决定谁拥有正义。

    恩格哈淡然地回答道，这番话显然是在替系密特回答，正因为如此，他的语气之中仍旧显得有些僵硬。

    正因为如此，祭司卡奔自顾自握着神像在那里祷告。

    “针对我的家族的暴乱，升级成为了整个京城平民对贵族的暴乱，纵火之人最终丧生于火海。”

    眼前这些人必须受到惩罚，这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公正和法律，更和正义没有任何关系，他所需要的仅仅只是震慑。

    “我颇感到惊讶，为什么现在大家对你这样尊崇和信赖，居然推选你为首领，显然大家已然忘记了你如何压低木材的价格，如何拖延货款的往事。”

    这里又没有任何一个人见到过哲学家康斯特尔，知道的仅仅是传说中他的生平，正因为如此，没有人敢保证康斯特尔并非是系密特所认为的那种伪君子。

    看到这番景象，恩格哈只能够摇头苦笑。

    一旁的卡奔无可奈何地问道。

    “这个问题为什么不问我？”系密特淡然地问道。

    或许对平民来说教宗的死亡是难以破解的谜题，但是对于魔法协会、教会和圣堂，都很清楚教宗是怎么死的，是被谁所刺杀。

    第二遍搜索几乎没有发现，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说完这一切，系密特朝着另外一堆看上去非常众多的财物走去。

    看到这番景象，那些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家伙们，此刻个个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剩下恩格哈在那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被浇了一头臭水的人们，立刻破口大骂起来，当然针对的仍旧是系密特，很显然暗中有人组织并且维持着这一切。

    “不，我根本就不相信康斯特尔所说的话。”系密特丝毫不理睬恩格哈，他转头朝着卡奔直言不讳地说道：“你是否知道，这位被世人誉为近一千年以来最伟大的哲学家，他的生平和理论给予我什么样的感觉吗？”

    第二遍搜索终于完成，又有两个人被拉了出来，系密特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些人正是刚才乘乱调换队列顺序的人物。

    系密特微微一愣，皱紧眉头想了想，不过他立刻打定了主意，用非常平静的语调说道：“委屈你站过去，因为我同样讨厌赌博。”

    手里举着水晶方印，系密特对准四周的众人。

    “其他人暂时站在第二个队列，有谁指认出哥毕尔先生的任何一个未曾站立出来的部下，他就可以站到第三个队列。”

    “雪娜的遭遇让我第一次真正认识到这个世界。平心而论，这个世界令我感到无比的失望。

    看着躺在地上哇哇大叫痛苦不堪的那个家伙，系密特无可奈何地说道：“真是可惜，原本我并没有想杀死你。

    夜色下，系密特独自一个人漫步在墓地之中。

    看到这番混乱的景象，系密特大吼了一声，而震耳欲聋的吼声将原本喧闹纷乱的人群全都震慑住，呆呆地站在那里。

    内心深处，系密特并不希望将事情搞得太大，他原本只想取走汉摩伯爵，以及他所熟悉的那些人被抢夺走的东西的一部分。

    “非常高明的手段，你巧妙地把握住了这些人拚命想要保全自己的私心，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他们抱成一团，没有人能够给予他们惩罚，即便你打算动手，我们这些人也会阻止你。”恩格哈在一旁叹了口气说道。

    在他身后，众人静静地站立在那里，没有人能够加以反驳，因为后面那一半显然是事实，甚至用不着几个世纪之久，雪夫特。塔特尼斯这个名字就会被当作圣人来传颂。

    系密特提高了音调问道，这一次他刻意显露出一股怒气。

    系密特指向拉瓦德说道：“你来告诉我。”

    系密特终于说出了那一直闷在自己心头的想法。

    “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我对于所谓的正义和公正没有丝毫兴趣，但是我曾经发誓，尽我的全力去保护我所深爱的家人以及朋友。”

    突然间一个光头交叉着手站了出来，阻挡在系密特的面前，那个光头看看系密特又看看力武士们，满脸横肉摆出一副好不在乎的样子。

    “那也未必啊，难道你们没有吃厌了干肉和干粮？”恩格哈指了指那条猎狗不屑一顾的腊肉问道。

    “那要比救伊尔维伯爵夫人和她的孩子容易许多，甚至用不着冒险冲出马车，只要稍微停一下，或者放慢一下速度。”

    “那么你首先回答我，你们肆意抢劫镇外的人们又是出于什么理由？但愿你不要告诉我，你们缺乏食物，而他们食物充足。”

    这些人被其他人所出卖，有过这样一次出卖和背叛的经历之后，那些人将再也不可能达成默契。

    走到那条充满恐惧和绝望的队列前面，系密特说道：“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告诉我巴格先生是如何被害的，谁应该为此负责。”

    不过这一次不是五人一组，二十几个人占据一条街道，这完全是为了让效率更高。

    看到汉摩伯爵的脸上显露出悲伤和忧郁的神情，系密特只能够无奈地说道：“我刚才说过，自从离开这里之后，我改变了许多，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我。”

    系密特点了点头说道。

    “啊——你说得不错，你确实变了许多，我实在没有想到你居然已经是一个魔法师了。”

    “不，我没有杀害法尔农先生和安西匹司利先生，也没有抢劫，所有这些都是我赌博赢来的。”

    “那些人是不会来的，就像当初他们风光无限的时候，绝对不会踏足小镇一样，即便此刻他们落魄到只能够依靠挖掘草根过活，他们也仍旧不会放下所谓的尊严。”系密特叹息着说道。

    “这样冷的天气，您不该出来，如果有个意外闪失，我无法向伯爵夫人交代，如果您感到担忧，完全可以让我的同伴们来找我。”

    系密特用异常平和的语调说道，不过周围的那些人却个个面如土色，显然没有人将这当作是威胁或者开玩笑。

    系密特的强横令周围的众人感到恐惧，这种深深的恐惧，完全不亚于面对之前蜂拥而至的魔族。

    他并没有让那位索尔西米先生自己站出来，因为那只是浪费时间。

    在无法对付和约束诸神使者的时候，他们只能够选择沉默，而单单从真神莫拉的语气之中，系密特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这些神灵早已经做好了随时能够消灭当年叛徒的布置，只不过他们缺少一个借口而已。

    随之食指的一指，一道白光过处，那晕倒在地的光头大汉立刻变成了一只癞蛤蟆。

    “伟大而又勇敢的行为，我为认识文思顿而感到自豪。”汉摩伯爵显然丝毫没有听出言下之意，他反倒赞叹道。

    卡奔感到有些希望，立刻变得兴奋起来。

    系密特连忙展开真实幻影，将汉摩伯爵连同哈里恩一起笼罩了起来。

    和那个赌场里面那些满脸横肉，一眼看去就不是善良之辈的人物不同，围拢过来的这些人，看上去都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镇民。

    在一片惊呼声中，系密特同样挥了挥手，那把匕首仿佛撞到了一面无形的墙壁般猛地弹了回去，不偏不倚地扫过了那个人的眼睛。

    “商会主席巴格呢？”

    “您是否知道，就在马车甩开雪娜之后不久，在我们的马车旁边，伊尔维伯爵的马车突然车轴断裂倾侧翻倒，文思顿停下马车援救马车里面的伤员，侯爵本人当场死亡，不过伯爵夫人和她的孩子得以幸存。”系密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那么就这样，给你们十五个名额，让你们推选出和哥毕尔先生走得最近的人。”系密特冷冷地说道。

    那个小老头哆哆嗦嗦走了过来，用尽可能严厉的口吻朝着恩格哈他们问道：“各位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们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难道是用来对付我们这些可怜人的？”

    “叫什么叫，再叫就宰了你！”

    “把他们赶出去。”

    汉摩伯爵赞叹道。

    或许私下达成默契的力量，确实超过曾经的主人的威严，但是绝对不会超过死神的召唤。

    拔掉门闩，打开木门，系密特将其他人放了进来。

    系密特挥了挥手说道。

    小镇里面立刻再次变得喧闹起来。

    真正令他注意的只有那些同样拥有力量的人们，他们作出的任何选择，都很有可能令情况发生巨大的变化。

    系密特原本以为小镇上的居民同样过着紧巴巴的日子，但是此刻他却清清楚楚地闻到一股烧酒和烤肉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小镇那厚实的木门紧紧关闭着，木门和四周两米多高的围篱都是用来阻挡森林之中的野兽而设置的。

    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公正的法官，不过他也不会轻易放了眼前这些人。

    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搬了出来，食物、家具、皮毛、金银器皿、珠宝以及钱币，每一户的家中都多多少少能够抄出一些东西，正因为如此，当系密特的目光扫过人群的时候，许多人甚至昏倒在地。

    “系密特少爷。”他们家的一个仆人惊惶说道。

    此时此刻他们之所以围拢到这里，并非是想要凭借实力击退这些不可能战胜的强敌，仅仅只是希望表现出一种强硬的姿态，让“入侵者”屈服，这样才能够保全住此刻他们手中拥有的“财富”。

    众人站成了两排，左面是一群面如土色的人们，右面的那一群人气色虽然看上去好一些，不过仍旧可以看出许多人在那里瑟瑟发抖。

    哥哥是如此，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大长老也是如此，那个死在自己手里的教宗陛下也同样如此。

    说到这里，系密特冷漠地转过身躯。

    这座荒凉的墓地显得如此简陋，又有谁知道，此刻躺在这简陋无比的墓地里面的人，大多数生前拥有着显赫的名声。

    往日的小镇总是充满了生机，即便在最寒冷的冬天，也总是能够看到工人们在锯木场工作着，对于伐木工人来说，冬天绝对不是意味着休息。

    那座小镇上的每一个人同样拥有着丰盛的食物，但是在小镇外面，却有无数难民忍饥挨饿，在这些难民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用抢来的东西，从那些镇民手里换取哪怕是一小块发霉的面包。

    突然间一个被点到名字的人从靴筒里拔出一把匕首，一甩手匕首笔直地朝着系密特飞了过去。

    这是个粗壮汉子，在系密特看来很有恶霸打手的气质。

    “强盗！”

    “随便分成两队，我有事情让你们去做。”

    往日那曾经令他感到讨厌的兹嘎兹嘎锯木头的声音更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喧闹声、吆喝声、调笑声和咒骂声。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又要发生什么事情，不过这次没有人敢违抗，大家乖乖地排成两条长队。

    杀人的并非仅仅只是小镇上那极少数的几个人，那座小镇上的每一块面包都涂抹着厚厚的鲜血。

    “我也是如此认为，不过当时的我却在想，既然能够救出伊尔维伯爵夫人和她的婴儿，为什么不带上雪娜？

    正因如此，他连忙问道：“玲娣还好吗？”

    就像当初他讨厌那些盛气凌人，将普通人当作猪狗牛羊一般的“橱柜”们一样，此刻他对于这个小镇上那些不给别人留下一条活路的人，感到愤怒。

    “你们几个过来帮忙。”系密特朝着最靠近的几个人指了指：“帮我把这些东西全都搬出去。”

    他所想要的都已做到，对于眼前这些人，是否应该给予惩罚，或应该给予什么样的惩罚，其实系密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从系密特的语调之中，恩格哈明显感觉到一丝敌意，聪明如他这样的人物立刻闭上了嘴巴。

    死亡毫无疑问是最好的震慑手段，不过和哥哥不同，系密特并不认为杀死更多的人，能够令震慑的力量得到叠加。

    经历过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圣堂大长老的前后变化，亲手刺杀掉那位教宗陛下之后，系密特再也不担心那些没有什么力量，只能够随着事态的变化而挣扎的普通人。

    “就在不久之前，京城里面发生了一场暴乱，暴乱的起因是我哥哥颁布了变革法令，法令的内容是取消贵族的领地、公职的授予不再以贵族头衔的高低来安排、取消贵族津贴、继承头衔者必须缴税。

    力武士的手法永远有效，光头大汉身体一晃就倒了下来。

    他转过头来看着恩格哈，过了好一会儿，才用低沉但显得沉稳的声音说道：“如果刚才你们阻止我，我确实会选择放弃。

    “十二个，不，好像是十五个人。”那位曾经的仆人这下子再也不敢耍心眼，他立刻回答道。

    看着四周这些触犯了那条底线的镇民，系密特显得平静而又冷漠。

    系密特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这些人大多数神情慌张，其中很多人系密特都认得。

    众人显得更加畏缩起来。

    “不，当时我原本可以救她，她就在离开马车不远的地方，我知道我来得及救她。”系密特一边摇着头，一边哽咽地说道。

    “您是否能够告诉我们，您杀死我们的理由？”那位被推选出来的老者还想争辩个几句。

    看着昏倒在地的光头，系密特嘴里念念有词。

    系密特在寻找，寻找他一个他无法弥补的遗憾。

    “你挺冷酷，我原本以为有关你在瑟恩思的所作所为不太可信，现在看来那真有其事。”卡奔稍微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

    在系密特看来，这些人不是彻底的理想主义者，就是居心叵测的伪君子，还有更糟糕的情况，那就是两者都是。

    对于圣堂的这种做法，系密特一向非常欣赏。

    但是没有想到，哥哥那范围广泛的审讯和拷问，居然引出了暴乱背后的一些内幕，最令系密特感到寒心的，无疑是伊尔维伯爵夫人的背叛。

    系密特用丝毫没有情感的语调，冷冷地说道。

    站立在这位老人面前，系密特感到自己仿佛拥有了以往不曾有过的勇气，这番话一直都深藏在他的心底，因为系密特非常清楚，他拥有这样的想法，显然意味着对最亲近和尊敬的某个人存有批评的看法，那个人正是文思顿。

    “不，我没有注意，是因为这些东西隐藏得太深。”那个人哭喊着、嚎叫着，就是不肯到另外一边。

    看到这番景象，旁边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众人立刻从心底感到恐惧，那些拎着椅子试图行凶的家伙立刻扔掉了武器，所有人纷纷站立起来退到墙边。

    老人又沉默了片刻，过了好一会儿他仿佛才想起了，自己刚才想要询问的另外一个问题。

    毫无疑问，在此刻这个承诺远比教宗陛下的特赦令更加有效，那些原本陷入恐惧和绝望之中的人们，争先恐后地抢着站出来发言。

    其他人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恐慌和疑惑，甚至有不少人往外侧退缩，系密特几乎立刻猜到了其中的原因。

    站立在系密特身后和他同组的众人看到这番景象，只能够无奈地摇着头，发出重重的叹息。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底线是如此的低，想要作出判断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甚至不可能有丝毫的差错。

    “你难道能够改变这一切？任何的变革不都是建立在强大力量的基础之上，我没有兴趣去做那样伟大的事情，我所能够做到的就只有，为朋友抢回一些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系密特看着恩格哈一眼说道。

    等到他抬起头来，这才看到一群陌生人已然进入了小镇。

    屋子里面原本喧闹嘈杂，不大的屋子里面摆放着十几张方桌，方桌的四周至少围拢着五、六个人，骰子叮当作响的声音，纸牌劈啪甩在桌面上的响声，还有那赢家得意的欢笑和输家的咒骂。

    清醒过来的系密特，朝着四周扫视了一眼。

    曾几何时，系密特对于哥哥的贪婪和洗劫感到不齿，但是随着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多，他终于想通了一件事情。

    “想要重新建立秩序，有两种办法，除了暴力，还有感化。”

    那个大汉骂道。

    诸神使者也是如此，要不然他们的那位脾气暴烈的首领，恐怕早已经在无数年头以前被宣判有罪，并且判处死刑。

    “搜查每一个房间，并且向我报告，那幢房子现在的主人是哪一个。第一批搜索的人最好仔细一些，别漏过那些有可能用来藏东西的隐蔽角落。

    系密特恐吓，这完全是赤|裸裸的恐吓。

    从这件事情上，清清楚楚地显露出塔特尼斯家族幼子不为人知的另外一面，而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圣堂大长老的妥协，再加上教廷和丹摩尔教会的低调，显得为大家作出了一个榜样。

    屋子里面充满了刺耳的声音。

    “很好，请站到哥毕尔先生那边去，”系密特淡然地说道。

    卡奔试图加以规劝。

    “汉摩伯爵，我永远都无法忘却雪娜最后那悲伤而又忧郁的眼神，这并非仅仅是因为私人的情感，也不仅仅只是因为感到太多亏欠。

    “好吧，将镇上的人全都召集起来，我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系密特轻轻放开了那个老头，他朝着众人吩咐道。

    说到这里系密特朝着四周看了一眼，众人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害怕，全都避开那锐利眼神。

    而另外两个队列里，许多人早已面如土色。

    私下达成的默契，其力量显然超过了曾经的主人的威严，正因为如此，那个仆人畏惧地低着头，但是就是什么都不肯说。

    看着那块腊肉，系密特的眼前再一次出现了另外一座小镇的景象。

    “现在你们站成三个队列，第一个队列以哥毕尔先生为首，凡是哥毕尔先生的手下，请站到这个行列。

    “伊尔维伯爵夫人是知情者，她并没有事先提醒我们，反而设法将玲娣引诱了出来，让她置身于无比的屈辱和威胁之中。”

    随着系密特的命令，第二批搜索开始。

    没有人说话，这个无情的事实令卡奔脸色苍白。

    “你为什么不试着采用后者？”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白光一闪，一切都变得安静起来，那个人变成了一座样子极为诡异的塑像。

    系密特连忙说道。

    毫无疑问这给予了每个人一股动力，第一批人很快便搜索完成。

    走到了卡奔的身边，系密特抽了抽嘴角，他仿佛笑了笑，那或许是对于人性的无情嘲笑。

    “为什么不让别墅里面的那些人搬到小镇上来，既然已经牢牢控制住了这里，这样做不是更加简单，而且这里离开魔巢的距离也更近一些。”祭司卡奔连忙插嘴道，他试图让气氛变得稍微柔和一些。

    当然系密特同样也注意到有人乘机调换了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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