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四十三章 天算天，天已去，何处可思乡

    “天道无所不能，唯独摆脱不了自己所在的世界，这个事情有多难，相信你从我身上可以看出几分。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无法知道……不过可以假设一下，你用天道之力化身千万，最终只有一个逃出来，余者、连同他们的记忆，尽数与世界陪葬。”

    这番话很在理，十三郎讥讽说道：“天道还不如神仙……这和我所了解的情况不同。”

    到此声音突然转厉，天威大放。

    “所有这一切，足以证明你是天道，但你和我不同，你来自天外，你是你那个世界的天，你那个世界必定很奇妙，具有我从未见过、想象不出、模仿不了独特规则……不要急着分辨，我知道，你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人，究其原因，我认为是这样的。”

    “我还真不信……”十三郎的目光骤变凌厉，气息突放，但只一瞬便又放松下来，轻蔑嘲弄道：“想骗我自尽？没门儿。”

    “世界毁灭，无人无命可以活，你就是那个唯一逃脱的人，你就是天！”

    所谓问题，应从所问的人处得到答案，天道的这番话显然不是提问，而是道出心中早已判定的事情以及过程，之所以讲的如此详细，目的为了说服。

    问题很关键，天道只微微一笑。

    “更重要的是记忆。或主动，或被动，你在逃脱的过程中不止丢了力量，还失去了作为天道的记忆。”

    “来做什么？”天道有些不解，随即恍然，失笑说道：“别急，现在可不行。”

    “介绍……那多累。”

    “别管了。你付出这么多，最后只捉住我的分身，有什么用？”

    “看来是的了。”

    闷闷的声音骂着，十三郎作势躺倒，仰面朝天，任君采摘。

    “呵呵，你不是分身。”

    “明白了。”十三郎直接戳破真相：“如果我不是天道，死一百次也无所谓。”

    紧盯十三郎的眼睛，天道严肃说道：“告诉我，你所在的那个世界，是否已经毁了？”

    “可不是么。”天道对此深以为然，感慨说道：“我得让你自我成长，偶尔做些引导，轻重都得仔细权衡；这么做的目的，一为验证，二为保护，三为学习，还有四、五，总之你就像一颗小树苗，前期不小心碰到也许就会断掉，需等到足够强壮，才好拿来架桥修屋盖高楼大厦。”

    “……也就是说，我再也找不到他们，无法合而为一，恢复作为天的记忆。”

    “什么？”

    “什么？”天道一头雾水。

    “嗯……”天道郑重说道：“我对你有信心，一定是天。”

    天道发出深深叹息，声音缓慢而坚决：“你，很有可能和我一样不甘于困守，付出天大牺牲寻求解脱之道，具体过程非我所能知，结果导致你所在的世界毁灭。”

    “听起来好复杂，你可真用心。”

    “有记忆才能为天道。”十三郎重复一遍，追问道：“所以，过去如何已不重要，我是个人。”

    “是这样。”

    “天机莫测，天算无遗，天算只有算天时才会出错，所以你算不到我，我也算不了你。区别在于我知道这点，所以我从来没有算计你什么，就连这次，我入楼兰是原本就有的规划，是你主动入局，才有如今之局面。”

    “来吧。”

    十三郎没有回答，脸色漠然看不出异样，但其垂在身侧的上手微微颤抖，怎么都控制不了。

    “别误会，我的意思，你可以自己看。”

    “这种事情，谁敢说有信心。”天道没有被打击到，相反有些欣慰：“如今不同了，有了你的指导，起码能让我多一重选择，两手准备。”

    这番轻飘飘的话中透露的辛酸与感慨，寻常人根本体会不了，十三郎是这个世界对天道了解最多的人，只有他能，也因此无法作答。

    “只有天算才无遗策，你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一多半靠的就是算计。此次楼兰之争，你算准我有所求，且不能与古帝并存，才会主动进来……你进来，就是为了找我联手。”

    “太落伍了，高楼大厦不用木头。”十三郎随口说道。

    “你与本尊同思共想，利用这点，我可以通过你影响本尊，效果比直接施法更好。”

    天道微微一笑，神色和蔼：“那种可能性不大。但，防肯定要防一下，请你体谅。”

    “当然，你不是我。”

    “现在的你没有天之记忆，可以说是个纯粹、自由的人，但我相信你虽然逃掉，但你显然没能真正突破至高规则，迟早会觉醒恢复记忆；到那时，你还是天。”

    “我是化身，和本尊一样，可以变回天道？”

    “嗯。”十三郎老实回答道：“你不动法，我又出不去，动不了，连死都死不成。有道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究竟做了何种规划，介绍一下？”

    确信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天道声音平复淡淡说道：“脱离世界，所求便是‘自由’两个字，走到这一步，你已经算成功了，我还在路上挣扎。”

    “首先，观察、判定你的身份需要过程，我是天道不是神仙，没办法瞅一眼就确定你来自另一个无法想象的世界。”

    天道诚恳劝道：“话不要说的太早。外面宇宙充满诱惑，但也险恶重重，你我毕竟为同类，为图长远，今日些许误会算得了什么，而且……”

    “这只是其一。”

    耳边回荡着雷霆万钧的话，十三郎终于动容，咬牙冷笑着，尽力流露出轻蔑的神情，然而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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