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四十二章 王霸，果真是个王八。

 “……废话！”

    那不是言辞能够形容的事情，粗粗一看，万里大湖平空蹬高，整体看去像一座银波凌凌的高崖，细致处藏尽人间万象，所有见过、听过、想象过的形状被水流演绎出来。

    “看来是有事。”收拾好心情，十三郎说道：“正好我也想找你，咱们可以商量下……”

    “找死！”左侧鼋首怒叱，声威大放，压迫十三郎难以呼吸。

    “你有没有过觉醒，知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

    “别笑了！再笑一声，本尊杀了你。”左侧鼋首大喝。

    十三郎点点头，再度转脸去找天道，有些感慨：“您把他搞坏了啊！”

    “别笑了。”不知道有没有觉得难为情，右侧鼋首喝止时更像叹息。

    “这是……”

    蚁多咬死象，战斗时颠簸不破之理。一直以来，出于对厌灵蚁的运用与喜爱，十三郎对群居生命有着天然的警觉，骤然见着如此庞大的数量，不能不为之感觉后怕。

    也许是觉得意外，或者被十三郎坚定的声音流露出的强大信心所折，话音刚落，平镜般的大湖一下子活了过来。

    果然杀身威胁有效，十三郎强迫自己按下心情，去找比较好说话的那颗头。

    “你是天呵，至于怕成这样。”

    “一个换一个……”鼋首闻之失笑，指周围水牢言道：“你应该明白，在没有办法及时把所知传递出去的情况下，知道越多，就越不安全。”

    “玄兄莫急，我来和他说。”

    “对不住对不住，咳，咳咳咳……”

    “那你同不同意？”十三郎固执己见。

    “同意，干吗不同意。”十三郎立即改口，并且自作主张加以补充：“咱们交换，一个换一个。”

    那它是什么呢？

    没看到敌人，没察觉到气息，没有人出手，没有怪物出口，仅仅一次水浪滔天，十三郎便被重伤，联想到他的身体强悍程度，此前那个经此枉死的修士若未达到真境，绝无可能支撑得住，或因此瞬间丧了命。

    “废话！”鼋首一脸理所当然，丝毫没觉得自己有何不对。

    来不及体会壮阔还是精美，视野一下子被装满的同时，千万重声浪呼啸而来，水流水线水滴水墙水瀑水幔……彼此撞击炸碎重组继续重复撞击碎裂，繁杂乱巨之视听，纵有灵台无限大，亦无法分辨其万一。

    这就对了。

    身前鼋首适时安抚，一边朝十三郎打眼色：“据我所知，你是个聪明人。”

    “我只是个分身。”知道没有抗拒之力，十三郎索性光棍，摊开手说道：“扒皮？抽筋？炼魂？直接干掉免得碍眼，请随意。”

    “嗯。呵呵，哈……”十三郎何尝不知道这样不对，很想停下，结果却笑的更大声。

    “你和我一样，是天。”

    变化仍从气泡开始，不同于之前三三两两，成千上万颗气泡出自水底，扶摇直上，感觉竟如鱼跃龙门。放眼望去，足足小半片湖都有气泡，升出水面的那个瞬间，气泡连绵好似一面平铺的墙，生生撞入眼帘。

    右侧鼋首回答道：“你该这么问，灵机是不是我。”

    下一刻，水墙上天成为一片由“水陆地”，竟然显得稳稳当当，尤为奇妙的是，这条分割湖面的路、或者桥，受到的影响微乎其微，连打湿的地方都很少，于是所见变成这样，两侧水山千万仞，当中一条峡谷小道，道中凉亭孤独，亭内人影单薄，此刻身躯乏力，修为散乱，只能无力仰望着天空，神色骇然。

    “你说呢？”

    一声低吼，十三郎额头爆出青筋，刚收拢尚未愈合的伤口飚出鲜血，身躯随之软倒。

    “如果，他说的那些就是你的要求，不用谈。”

    “同意，干吗不同意。”

    “嗬！”

    抬手抹一把脸上的血、与几滴遗漏溅过来的水，像是连恐惧也都一道抹掉，十三郎深吸一口气息，声音带些嘲弄。

    “……这么多！”

    “就是本尊。”左侧鼋首淡淡回应，神色倨傲。

    “让我换个说法，嗯……你不是人。”

    “……”十三郎没有回应。不是想违反约定，而是实在不明白对方所指。

    “轮不到你来主张。”玄武居然是个火爆脾气，不知是不是记恨十三郎此前的态度，寒声断喝：“交出圣女，献出轮回，饶尔不死。”

    “……你说什么？”身后鼋首一头雾水。

    “哦。”

    “岂能如此说。”鼋首面色严正，解释道：“玄武与我本有约定，守望相关，密不可分。”

    “明白了，你在虚张声势，让我认为你有后手，甚至后援。”说着看一眼对面鼋首，他说道：“没准儿你还想借此挑拨，让我们俩个认为水牢不密，彼此生疑。”

    水牢已成，回应自天上来，话中明显包含两层意思。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左右张望，十三郎神色错愕，再度因震惊目瞪口呆。

    “玄武？”十三郎愣了愣神：“天魔大战，与应龙同归于尽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