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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金石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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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漢碑文起六朝、唐朝割裂之漸

    東漢碑文起後人文字割裂之漸。尹宙碑「君,東平相之玄」,玄者,玄孫也;「會稽太守之曾」,曾者,曾孫也:省二孫字。韓敕修孔子廟碑「霜月之靈,皇極之日」,當是九月五日也。唐君頌曰「五六六七,訓道若神」,是用曾點「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也。棠邑費鳳碑「菲五五」者,言居喪菲食二十五月也;樊敏碑「遭離母憂,五五斷仁」,亦即此義。孔彪碑「可以托六」,則歇後語,非只算博士矣。此後作文者,梁元帝《法寶聯璧序》云「相兼二八,將兼四七」,唐馬總《鄆州刺史廳記》「與二侔大,與三並耀」,《風俗通》「道以三興,德以五感」,蕭子榮《日出東南隅》云「三六前年暮,四五今年朝」,李翊夫人碑「壽十二兮九九期」,韓昌黎《送窮文》「滿十去五,在七除二」,白香山《祭李侍郎文》「三心六眼,同一泫然」,皆濫觴於此。班孟堅《幽通賦》「妣聆呱而劾石,許相理而鞠條」,王逸《九思賦》「管束縛兮桎梏,百貿易兮傳鬻」,皆割裂古人姓名。韓文公《烏氏廟碑》有「從虞捺祿」、「走可突干」等語。祿者,祿山也;可者,可汗也:亦是效尤之病。曹成王碑連用嘬、剜、鞣、䥽、掀、撇、掇、筴等字,方密之以為捃為訓。

    碑誌子婦

    古碑誌女、誌婿,不誌子婦,惟元歐陽玄撰《參知政事許有王碑》,並誌子婦。

    碑牒子孫男婦次第於左

    余嘗苦誌人子女婿宦太繁,閱《金石志》見宗愨《母夫人墓志》末云:「謹牒子孫男女次第名位婚宦如左。」殊覺簡便,可為後法。北魏《故懷令李君墓志》亦於銘詞之後,別書妻息外家官位年齒。

    周夫人墓誌題上不稱夫配

    誌稱「夫人義興人也,漢真將軍勃之苗裔,晉輔國大將軍處之孫,皇明通之女,適為大原王府君靜信之妻」,乃題上僅稱《唐故義興周夫人墓志》,而王府君不書,是又一例也。

    孟夫人墓誌題上不稱夫人

    誌稱「孟夫人姓孟,字敬訓,清河人也」,而題上只書《魏代揚州長史,南梁郡太守、宜陽子司馬景和妻墓志》而已,何古人之質樸乃爾!誌稱「中散大夫之幼女、陳郡府君之季妹」,而父兄之名不書,何古人之疏略乃爾!

    碑陰無字

    漢碑陰常有無字者,上刻一禽若鳳,其下則麟也,中有牛首銜環,兩旁六玉,右瑁圭璧,左琮璜璋。碑陰舍字立象,以補碑所未盡。或鑿一圓穴於首,以存麗牲纖柩之古式。

    先載鏤石之人後載大義主

    北魏《賈士行德政碑》,宋時出於庖下。石曼卿愛其字,謂為褚河南所宗法。碑前五行總序,先載鏤石之人數名,並即作文頌襄事者六行,始入正傳。此亦金石文字中之變例也。末一行稱大義主三四人,又於門生故吏之外,別創一格。

    七十二座蛟龍碑

    龍門之山,伊闕之內,石刻佛像最多,皆有姓名與造像年月,俱北朝人為君親祈禱之意愚而瀆者也,字亦醜劣不足觀。惟楊大眼以名將題名,為世所重。其他碑中略有文詞者,碑首兩側俱雕蛟龍之形,明季猶存七十二座,故相傳為七十二座蛟龍碑。余收藏大業、開皇、長安、武平、景明、孝昌等年號石像記,僅二十餘種。

    周孝侯碑與史互異

    《晉書》周處討齊萬年,軍敗無援,力戰而死。潘岳有「身膏齊斧」之詩,是被殺也。《通鑒》因之,亦無異詞。余購得周孝侯碑,陸機撰文,王羲之書,稱「元康九年,因疾增加,奄捐館舍,春秋六十有二。天子以大臣之葬,師傅之禮,親臨殯壤,給其母醫藥酒米」云云,與史大異。碑又載將討齊萬年,吟詩曰: 「去去世事已,策馬觀西戎,藜藿甘粱黍,期之克令終。」詩、字俱不佳,必是後人偽作,然亦無明證也。

    百石卒史誤為百戶史卒

    《漢書•儒林傳》「郡國置五經百石卒史」,臣瓚以為「卒史秩百石者」。杜佑《通典》誤為「百戶史卒」,今卒史碑誤為百戶碑矣。《黃霸傳》稱「左馮翊二百石卒史」,蓋祿之多寡不同也。

    先靈

    王稚子碑稱「漢故先靈侍御史」,先靈之稱亦奇。

    漢碑太濫

    漢碑太濫,宜有晉人之禁。如胡廣、陳實各有三碑,袁滿年十五,胡根年七歲,各有一碑,已屬不倫。逢同碑年才十二,乃有門生孫理、王升等十有三人。

    碑銘用韻之奇

    顏魯公作《浯溪頌》,四字一句,一句一韻,仿《毛詩》也;作《子儀家廟碑銘》,詞兩句一韻,至四句一束,第五句別用十二侵韻到底,不知何仿。歐陽圭齊作《許魯公碑銘》,一句用東韻,一句用江韻,亦奇。雁門田穎作《張府君墓銘》,銘前文云:「嗚呼!誰免榮枯?適睹全盛,今已淪殂。」又曰:「梁木折,太山頹,三子腸斷,二女情摧。」是文中用韻也。但稱張公字希古,而不書其名,亦金石中之一例。

    柳敏碑銘通韻之寬

    柳敏哀詞用韻者八,而兼有今之冬、江、陽、庚、青,蓋本《史記•龜筴傳》之例,後人謂江、陽必不可通者,誤也。柳君卒於本初元年,後二十三年同歲生趙台來作縣令,念舊特立此石,想見古人友誼。

    韓仲良碑

    余得一碑,為王行滿所書,字跡並未剝落,而獨於書姓名處有斧斤斫削之形,漫不可考;幸有「祖褒仕於魏周」云云,得知其祖為韓褒。《後周書》有傳,云「褒卒,子繼伯嗣爵」,《宰相世系表》云「紹字繼伯」是也。因紹考之,方知為高宗相韓瑗之父仲良之碑。仲良《唐書》無傳,惟《瑗傳》前云:「父仲良,武德初與定律令,終刑部尚書、秦州都督府長史、潁川縣公。」後瑗爭王皇后之廢,許敬宗等誣以不道,至於削爵籍家,子孫流竄,所以碑亦斫削其姓名,是不可不為之詳考而發明之也。

    神道碑多諱

    程琳欲買張遜之宅,使張遜乳母入宮見太后,用御寶許售而後買之,卒以致敗。歐公碑中諱而不言,琳獻《武后臨朝圖》亦不載也。

    崔鶯鶯碑

    相傳崔鶯鶯碑即鄭府君碑,在河南滎陽縣治中。文秦貫撰,稱「府君諱恒,字伯常,夫人博陵崔氏,年七十六,以大中十二年二月合祔於先塋之側。女一人,適范陽盧損之子。子六:長頊,次珮,次瑾,次玘,次璩,次完」。顧寧人謂「據此足辨《會真記》之誣」。又《容台集》云「女適盧損,字行甫」,非損之子也。

    以國號為字

    《梁師亮墓志》「君字永徽」,永徽,唐高宗年號也,古人絕無避忌,猶之袁紹字「本初」,本初,漢質帝年號也。

    夏承碑有三本

    漢夏承碑在永年縣漳州書院二門外,凡有三本:趙明誠《金石錄》云「元祐間治河得於土中」者,一本也;《金薤琳琅》云「江陰徐公擴得舊刻,雙鉤其字以惠余,舊缺字四十五,而此獨完好,以勤約二字為紹字」者,二本也;嘉靖間郡守唐曜取摹本臨石,置亭中,又一本也。余旻曰:「《金石文字記》云『夏承碑舊在廣平府永年縣漳州書院』者,即唐曜所刻也。」

    古無格式忌諱

    魯峻碑「事帝則忠」,帝字平寫,唐中嶽嵩陽寺碑「皇帝」、「太后」不跳行,不空闕。余因而類推之,《尚書》「三后協心」,臣亦稱後。《左氏》「季武子追而與之璽書」,大夫亦稱璽書。《列子》「季梁大漸」,士病亦稱大漸。《緇衣》稱「葉公之顧命」,《少牢饋食禮》尸祝曰「受祿於天,眉壽萬年」。《漢書•韋玄成傳》使家丞稱大行,以玄成為後。《樓護傳》稱「將軍至尊」。曹操祭喬玄稱「乃心陵墓」。《史記》「臨邛令日往朝相如」。《後漢書》「任延臨龍邱萇之喪,三日不朝」。《劉寵傳》「山谷鄙生,不識郡朝」。光武詔鄧禹曰「司徒堯也」,以堯稱其臣。黽錯父謂錯曰「吾不忍見公及禍」,以公稱其子。顏延之避顏竣之鹵簿,以鹵簿稱其子。《霍光傳》「鴟鳴殿上」,《黃霸傳》「長史一輩先下殿」,《張敞傳》「孝子貞夫先上殿」,皆人臣之殿也。鄭朋奏記於蕭望之,田蚡奏狗馬以百數,桓譚奏書於董賢,龐參奏書於鄧隲,皆屬下之奏也。樊噲見淮陰侯稱臣,樊於期見荊軻稱臣。《史記》、《漢書》諸王世子稱太子,王夫人稱後。《丙吉》、《趙廣漢傳》教令稱敕。《馬援傳》、《李固傳》屬吏呼萬歲,潘岳《閑居賦》亦云「稱萬壽以獻觴」。其實「萬歲」二字始見於《呂氏春秋》之宋康王、《國策》之孟嘗君,非至漢武之嵩呼而始有此稱也。《新序》梁君出獄,聞公孫襲之言,援其手上車入廟,自呼「萬歲」,則又萬歲之自呼者也。張詠在益州,軍人欲擁立之,忽呼「萬歲」,詠下車,北面亦呼「萬歲」,此又以呼萬歲作權變者也。夏侯湛曰「我王母登遐」。晉武詔曰「山太常尚居諒陰」。孫綽序云「敢冒諒闇之譏」。孔宙碑有「禹湯罪己」之詞。郭輔妻碑有「娥娥三妃,行追太姒」之語。濟陽太守碑曰「呂君宰政,垂拱無為」。槁長碑曰「無為而治,蕩蕩有功」。鄭固以曹掾事郡將而曰「犯顏謇諤,造膝詭詞」。武都以太守作頌而曰「赫赫明后,克長克君」。咸陽碑以功曹送別而曰「君臣流涕」。皆古人絕無避忌之證。然《漢書•王子侯表》見利侯劉釘,坐遺淮南王書稱「臣」而誅。吳良卻臨淄太守之觴,以掾五望稱「萬歲」而嗬之。韓棱議迎大將軍竇憲之禮曰「人臣無稱萬歲之制」。蓋立法漸嚴,可以觀世變矣。

    文不入墓者宜用表碣

    古人之銘,廟與墓兼用之,而誌則專用之於幽室。南豐所寄歐陽舍人書,乃謝其撰先大夫墓碑銘而作,碑銘非幽室所用,故其書雖嘗因銘及誌,而所云「或納於廟,或存於墓」者,固不論誌而但論銘也。衛孔悝之《鼎銘》、晉魏顆之《景鍾銘》,銘之於彝器;韓文公之《烏氏廟碑銘》、《袁氏先廟碑》,顏魯公之《家廟碑》,銘之於碑石:是皆所以納於廟者也,於墓誌無與。其存於墓者,埋諸壙中則有若葬銘、埋文、墓誌銘、磚文、墳記、壙記之屬,立諸神道則有若墓表、碑文、墓碣銘、神道碑、阡表之屬,其名兩不相假,未有墓誌而立石壙外者也。惟《南史•裴子野傳》載一事,此當時藩王破常例,重疊為之耳,(《傳》云:子野之葬,湘東王為墓誌銘,陳於藏內;邵陵王又立墓誌,堙於羨道。)非其正也。故碑碣與表葬後可刊,而誌銘必先期而作。其有葬期迫而不及攻石者,則書石以誌;既葬,刊文即不復追納之於壙,若昌黎誌李元賓墓之類是也。其立石在祠堂若丙舍,蓋亦有之。若所作墓銘距葬時實遠,幽室不得用其文,但宜施於表碣,顯刻墓前,不當名之為誌,刊藏丙舍。唐之葬令:凡五品以上為碑,龜趺螭首;降五品為碣,方趺圓首。是碑與碣異制也。明制三品以上神道碣,四品以下墓表,黃黎洲謂「自有墓表,更無墓碣」,知墓表亦方趺而圓首,是碣與表同制也。隋唐人之命碑、碣、表多稱其實,後世或有碑其碣而碣其表者。然考本朝律,處士不禁其用表,碑與碣惟品官得立,與唐令不殊。則刊石故有定制,而名號亦不得僭亂。碣身高廣之度,古碣高四尺,《會典》所載「圓首碑七品以下用」者,高五尺五寸,闊二尺二寸。雍正元年定五品以上用碑,龜趺螭首;六品以下用碣,方趺圓首,與唐制同。

    碑有四品孫、五品孫之稱

    唐澤王府主簿梁府君並夫人唐氏墓誌末云:「四品孫義陽朱賓撰文,五品孫滎陽鄭莊書。」其云四品孫、五品孫者,《唐書•選舉志》三品以上蔭曾孫,五品以上蔭孫,孫降子一等。此朱、鄭二人法嘗蔭敘而尚未得官,故以四品孫、五品孫署銜,他碑所未有也。

    碑題書官位則文中不書

    司馬元興碑標題云:《魏故寧朔將軍、固州鎮將、鎮東將軍、漁陽太守、宜陽子司馬元興墓誌銘》,文中但序事,絕無一言再及其官位者,以題已備著之也。此金石中之一例也。

    墓志詳書則神道碑從簡

    李程撰太尉李光顏碑文甚簡,其序云:「相國晉公書公盛績,永志元堂,琬之詞,傳於眾口,故今之甄述得以略焉。」古人作文恥於雷同,雖他人之文亦必回避。此又金石中之一例也。

    墨制授官碑文不諱

    唐乙速孤行儼者,神慶之子也。父子有碑,而新、舊《唐書》俱無本傳。碑書「行儼以神龍二年墨制授右武衛將軍員外置同正員」,墨制者,即斜封墨敕之謂,蓋不由中書門下而出自禁中者也。中宗之世,政以賄成,凡員外同正、試攝、檢校、判知官大都皆以幸門得之。行儼以此得官,必非正人,然竟以碑得永其名,可謂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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