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拉卜楞人民

，有500户，分成300户的村民（其中有少数回族和汉族商人）和200户帐篷居住者，两者人口共有1900人。其边界如下：桥鲁拖卡若（Chioltokaro）在东方，与波拉（Pora）接壤；在南方与吉仓接壤，当中没有分界线；金诺卡得（Chinokhad）在西方与西仓（Hsitshang）接壤；咸特莫瑞（Hsientmori）在北方，与三阔塘（Sankhogthang）接壤。五月十五是给山神桥克阿姆尼浑坡（Chiaoke Amnyi Hunpo）献箭典礼，阿姆桥所有居民都参加。

    15．由阿姆桥东行20余里至波拉（Pora），居民都为村居户，有1100人，分成300户，四部落：错尔哥（Tshorg）、琼仓果那（Chungtshangona）、窝杂（Wotsa）和卡嘉苦他（Khajakuta）。分界线东至俄作瓦（Ngotshowa），南至夏帕沟（Hsiapakou）的采域（Tseyud），西至阿姆桥（Am-chog），北至多卡尔（Dokhar）。有一个寺院，住有250名僧人，由拉卜楞寺派一名法台。有两次为山神献箭，一次是六月十五给伦坡弹过戈勤（Lunpo Tangogchen）献箭，一次是四月十七给英杰（Yingje）献箭。

    16．东北25里至多卡尔（Dokhar），有两个部落，佳奇塘巴（Chia-chithangpa）和诺瓦尼卡（Ngowanika）。分成九个小村子，总人口是370人，100户，周界是：东至直拖盘石（Chihtopantshih）与黑错（Hetsho）接壤，南至阿达三那（Adasanna）与波拉（Pora）接壤，西至阔吗起卡（Komachikha）与黑错接壤，北至浪塘梯卡（Langtangtikha）与黑错接壤。有一个寺院，是时轮金刚院，有60——70名僧人，为拉卜楞选定的法台管理。当地人民每年有两次给山神献箭，一次是五月初四，献给诺瑞英杰（Noriyingje），另一次是七月十三，献给寺前的莫浑（Mohun）。

    17．东北二十多里至黑错（Hetsho），在2989米的高原上，是夏河县境内拉卜楞以外唯一的市场，人口与麦务（Mewu）和卡佳（Khaja）一起，共326户，1206人，回、汉族商人居显著地位，但数字只包括村民，这是1939年调查的。此外，黑错有四帐篷部落，总人口为700人。这四部落的名称是昨斯（Tsos）、乍末尔（Chamor）、那瓦（Nawa）和吉尼（Jini）。其边界是：东至佳赤卡（Chiachihkha）与麦务（Mewu）接壤；南至喇祖亭卡（Latsutingkha）与多卡（Dokha）接壤；西至回末卡（Huimokha）与杂宇（Tsayu）接壤；北至义末（Yimo）与卡佳（Khaja）接壤。

    黑错的寺院有350名僧人，学习显教佛学，是一座九层建筑，在这一地区很有名气。当政的大喇嘛，是赛尔赤（Gser-khri）四世，是西藏甘丹（Dga?-ldan）寺法台的化身。据说他因与许多女人发生自由关系，破坏寺院纪律，而恶名远扬。藏族信徒曾用武器胁迫他承认只与少数妇女结婚。他的权力独立于拉卜楞，而影响到甘肃和四川交界的拉谋（Lhamo）寺。可是另外有一名活佛，名锁仓（Sotshang），等级比赛尔赤低，但声望远比他高。

    18．由黑错东行二十余里至麦务。除了某些回、汉族商人外，麦务有五部落，总计是1000户，3820人。这一区域40％村居，60％居帐篷。部落是麦务、日拖马（Ritoma）、支克（Chihke）、农瓦（Nungwa）和那托（Nator）。东边在塞桑七（Sesangchi）与卓尼（Choni）接壤，南边在冬那卡（Thungnakha）的冬七秦（Tungchich）与朵卡（Dokhar）接壤，西方在加赤卡（Chiachihkha）与黑错接壤，北边乍拉齐（Chalachi）与卡佳（Khaja）接壤。

    五部落原以“麦务八旗”见称，它们先属青海的循化，在19世纪晚期划归甘肃洮州（现为临潭）。自夏河县建立以来，纳入夏河县管区。它们直接被五位部落领袖统治，而与拉卜楞没有关系。近来五部落的领袖与拉卜楞的黄正清司令之女结婚，双方的关系比以往要好。

    当地有三寺院：老寺住着二百多名僧人，新寺住着一百多名僧人，日托玛（Jihtoma）有75名僧人。

    19．北行20多里至卡佳（Khaja），海拔2195米。除了汉族商人已包括在黑错和龙瓦（Lungwa）的人口统计数外，有藏族660人，150户，部分游牧，部分定居。地理上，东方在尧子漆卡（Yozch’ikha）被麦务包围，南方在三沟克（Sangouk）被黑错包围，西方在慢龙托（Manlungto）被龙瓦包围，北方在拉吉西末撒的（Lachishi Mosadi）被霍儿藏（Hortsang）包围。这里的寺院被称为老寺，以与上卡佳的新寺相区别，新寺是不属于这区域的。除了领袖将江瑞仓（gyan-ri-tsha?）属于拉卜楞外，其他在老寺的活佛既属于上述在四川交界的拉谋（Lhamo）寺，也属于拉卜楞。僧众有100人。

    每年六月十五，居民给山神沙哥（Shag）献箭。骆屯托（Lotunto）村，在卡佳以西不到三里路，人民严重地患麻疹病。

    20．西北行60里至龙瓦（Lungwa），除回、汉两族的商人外，有藏族村民1480人，300户。四界：东与卡佳在佳龙阿翁（Chialung Ngowung）接壤，南与杂宇（Tsayu）在破龙尼卡（Polungniga）接壤，西与大麦塘（Tamethang）在大麦（Tame）山接壤，北与沙口（Shakou）在破龙（Pholung）接壤。龙瓦土官在黄苦拉卡（Huangkulakha）住，他的儿子过着寺院生活，住在他的公馆，叫作龙瓦欢仓（Lungwahuantsang）。龙瓦寺住了40——50名僧人，与沙口有联系。另一寺院名札西禾（Chashig），有100名僧人，归拉卜楞管辖，一个虎头山神，每年四月十五为他献箭。

    21．杂宇（Tsayu）。在龙瓦南，黑错西，拉卜楞东南，阿姆桥（Amchog）东北，有600藏族，180户，旧名叫阿尔卡（Arkha）的长者统治。有一个有40——50名僧人的寺院，由拉卜楞代表负责管理。

    22．在龙瓦西面过大麦山，云海是可观的。山东27里是大麦塘（Tamethang）。除汉、回两族人口已被纳入王尕塘（Wangarthang）外，有藏族村民740人，150户。四界是：东至沙口（Shakou），南至杂宇，西至“十三庄”，北至甘家（Kanja）的瓦塔（Wata）。此地号称上那木拉（Namla），一个小寺名拉治（Lachih），有30名僧人。

    23．大麦塘东行九里至山塘（Shanthang），再走21里至沙沟或撒索马（Sasoma），再九里至王尕塘（Wangarthang）或那木拉（Namla）。再东行沿着夏河就是红墙，杂杂（Tsatsa）寺（南岸有亚述谷，北岸有观音谷）和古堆（Kutui）寺，总名霍儿藏（Hortsang）。在王尕塘内，管理下那木拉（Namla）的头人是赵云海，1940年因他在自己地方镇压抢劫而被他自己的属民杀害。那里有一个小寺院，名艾由（Aiyu）。中那木拉归沙沟寺管理（上那木拉归前述大麦塘）。霍尔藏四部落，有三部落包括在这区域：阔尼（Koni）在观音谷，那里有藏化了的汉族，他们已没有什么汉族特点，只留有一些记忆。他们是临夏（原称河州）南川邱处机的亲属，相信是元代道教领袖邱祖的后代。昆切加西（Kunchiehchiashi），在古堆寺统治之下，真治（Chenchih）在亚述谷，与阔尼一起，归杂杂寺管。这里人口是2122人，男939人，女1183人，有少数汉族和回族，包括在统计数字中。所有人民，包括藏族和非藏族，都是定居的。

    24．再向东走50多里，经桥沟、清水和晒经塘至土门关，就是夏河县和临夏县交界处，到了玛尼（Mani）区域，它是霍尔藏第四部落，有一小寺在晒经塘。这一区域藏族村民人口，包括少数汉族和回族，是1232人，男621人，女611人。

    25．拉卜楞北方33里是甘家（Kanja）六部落地方：上甘家、中甘家、卡家（Khaja）、石鼓儿（Shigur）、塞瑞禾（Serig）、仁勤（Rinchen），共游牧藏族1200人，300户。白石岩寺有女活佛，在谈噶举巴和胜乐金刚时，已提到过她。上一辈女活佛，是五辈转世，1935年圆寂；六辈转世，是1942年坐床的、即现在的女活佛。寺院旁边的一个洞，有很多动人的传说。但此寺原是汉人佛庙，那里至今仍有明朝成化十九年（1483）铸造的铜钟，其他地方也有类似情况，即原是汉人佛庙，后来改成藏人密宗寺院。此一区域唯一的本教寺院，在白岩寺南面，名叫作尔归克儿（Tsorkuiker），有70——80名本教徒。可是他们不在寺院里居住，而是各自有家，只在寺院举行典礼时才到寺院来。再向南走，有个废城故址，名八角城，在城内有藏族150名，还有五户汉族，从事农。

    26．再向西南，有个小寺，名甘坪（Kanping）。原属青海省同仁仁安游牧部落，但甘肃省政府在不远的地方设立了畜牧实验站。

    现将夏河县人口作一总结。与拉卜楞寺的影响圈大致差不多，有村民13249人，26427户帐篷住户和7640名僧人，共47316人。在帐篷居住的或游牧人中23227人是藏族，3200人是藏化蒙古族。村民或房居的人，是从事农耕的，他们的人数是游牧人的半数。从事小农生产的只占生产人口的三分之一。全县的面积，估计有27500平方里，因为土地没有丈量过，只能是个估计数。

    因为夏河县在安多（Amdo）藏族地区中比较接近汉族文化，所以县里设有普通教育的学校，是最近由汉人和藏人共同创立的。首先，那里有一所小学，为藏族文化协会所建立，收学生100名。其次另有一所小学，由县政府建立。第三，是专为藏族女孩子设立的，在任何藏族地区，这也是第一所，那是作为私立学校建立起来的，以便达到示范作用。于式玉鼓动了黄正清夫人做了校长，她自己担任了义务辅导员。黄夫人是本地的藏族，热心于小学的建立，收了80名学生，这是个很大的成功。在初小教育中除一切正常课程之外，学生还要参加生产劳动，譬如建校舍修围墙，土坯就是学生自己打的，使她们感觉到学校的建设有自己的一份力量。校园中第一次种植蔬菜，女孩子们都很热心，把劳动的成果分到各自家庭以后，在藏族传统的食谱中第一次有了新的内容。教藏文用新的教学法，也受到寺院学者的称赞。义务辅导员于1942年离开拉卜楞后，女子小学被夏河县政府接管。

    当时的中央政府教育部直接创办了中级职业学校，有50名学生，读公共卫生和养畜方面的课程。国民党教育部还派了巡回施教队，用电影和演讲进行宣传，可惜巡回施教队没能进行多长时间。甘肃科学教育馆办的通俗教育馆，也因缺乏设备，有同样遭遇。

    这一切都是拉卜楞的，在黑错、麦务、卡加．清水、桥沟，还有五个短训班，每班有25名上下学生，绝大部分是汉族，教员是夏河县政府任命的。

    直接的文化接触最有意义。在已故嘉样五世领导之下，将这种直接文化接触推广到拉卜楞寺。年轻的寺院僧侣，在一位大学毕业的汉人僧侣成立的汉文中学学习汉文，即嘉样活佛自己也学汉文。这位大学毕业生，就是黄明信。假定藏族教育要现代化，必须有来自传统权威中心的力量。汉族地区要使教育富于生命力，知识分子必须积极参加广大文盲群众的实际生活。藏族人民同样需要学者的帮助。藏族与汉族都面临着同样的挑战，两者都有同样的机会，倘若他们不把自己隔离在象牙之塔里，他们完全可以使自己在学术上、灵性上丰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