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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溫陵集卷之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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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虞後學顧大韶仲恭校

    讀史二

    ◆讀史二

    道學

    行業儒臣

    武臣總論

    賢將論

    賊臣

    外臣總論

    ○道學

    道之在人猶水之在地也人之求道猶之掘地而求水也然則水無不在地人無不載道木審矣而謂水有不流道有不傳可乎顧掘地者或棄井而逃或自甘于溷濁臭穢終身不見甘泉而遂止者有之然而得泉者亦已眾矣彼謂軻之死不得其傳者真大謬也惟此言出而後宋人直以濂洛關閩接孟氏之傳謂為知言云吁自秦而漢而唐而後至于宋中間歷晉以及五代無慮千數百年若謂地盡不泉則人皆渴死矣若謂人盡不得道則人道滅矣何以能長世也終遂泯沒不見混沌無聞直待有宋而始開闢而後可也何宋室愈以不兢奄奄如垂絕之人而反不如彼之失傳者哉好自尊大徒為摽幟而不知其詬誣亦太甚矣今夫造為謗言誣害一家者其罪誅今以一語而誣千百載之君臣非特其民無道其臣無道其君亦且無道一言而千古之君臣皆不免于不道之誅誣罔若此有聖王出反坐之刑當如何也而可輕易如此矣乎予甚恨之是以不能已于太息焉晚年多暇意欲一洗千古之謗而力不能致全書又老來好書目力既竭計有行游四方就正有道日聞所不聞庶幾快之而筋刀衰矣出門復難就正未易噫耳目無功聞見自狹予雖欲尚論古人以知其世何可得也姑即平生所知者錄而別之目為有德之儒雖師友淵源莫詳次第而僅存什一要當知道無絕續人具隻眼云耳

    荀子

    孟子

    樂正子

    文中子

    謝良佐

    ·荀子

    荀與孟同時其才俱美其文更雄傑其用之更通達而不迂不曉當時何以獨抑荀而揚孟也中間亦尊周孔然非俗所以尊者亦排墨子亦非十二子然亦非世俗之所以非者故曰荀孟吁得之矣

    ·孟子

    孟氏之學識其大者真若登孔子之堂而受衣鉢也其足繼孔聖之傳無疑其言性善亦甚是然至盡排眾說猶未免執定說以騁已見而欲以死語活人也夫人本至活也故其善為至善而其德為明德也至善者無善無不善之謂也惟無善無不善乃為至善惟無可無不可乃為當可耳若乃執一定之說持刊定死本而欲印行以通乎天下後世是執一也執一便是害道孟氏已自言之矣彼其意不過欲急于覺人耳夫使人而可覺也則樂正子之徒當先覺之矣乃其徒卒無一人信性善之說者何哉又使天下而可覺也則戰國當先覺之矣乃戰國之君臣亦未有一人肯信性善之說者何哉又使後世而可覺也乃後人誦性善之說者未嘗不喜談而樂道之也而何善人之少也由此觀之覺人者可思也惟夫子之善言性也曰性相近也習相遠也上知與下愚不移不執一說便可通行不定死法便足活世故曰孔子其太極乎萬世之師之也宜也孟氏知尊夫子而願學之也亦宜也然以為賢于堯舜以為生民未有則亦不自知其言之過矣夫孔子自謂好古敏求學而後知之者矣乃堯舜性之也何易賢也若以謂舉作用而言則孔子之舉措分明是舜以下聖人之舉措也觀其夢寐周公可見矣夫周公且非舜比也而况堯乎當堯之時洪水之害極矣眾方舉鯀堯故知之然且順眾而用之不徒用之用之且至于九載至九載而績用弗成也乃已其舉禹舉稷舉皋陶伯益舉十六相而誅三凶且殛鯀也皆舜攝位以後事也由此觀之則堯之端拱成化後世烏能知之哉而以為賢于堯不過情乎然此猶可委曰弟子互相神聖其師云耳乃王伯之辨則舛謬不可通甚矣夫稱天下之所歸往曰王前此而王者有三故曰三王王者不足為天下之歸往則方伯連帥脩其職業佐王者以定諸侯寧一天下于是始稱方伯之任故謂之伯自古未嘗有知其任者而齊桓始行之桓亦不知行此也管仲相桓寔首任之而桓公不知也故桓公欲征西戎仲因之令燕脩召公之政桓公欲伐蔡仲因之責楚包茅之不入曹沬之刼桓公其事舛矣仲因之令還魯之侵地而布大信于諸侯所謂轉禍為福因敗為功兵車不以而諸侯歸服桓公之忿以雪而其名又美故當時之人不曰雪忿而曰仗義桓公之橫行于天下也已極而其兵不識故當時之諸侯不曰橫行而曰盟誓故不惟周王得位列國寢兵百姓休息雖桓公亦自喜于得仲之晚也自然任之之專也已何也本以私意出而反以公道入本以取小出而反以服大入本以僥倖出而反以全勝入本為人致出而反以致人入本為鬬爭出而反以歸順入本為齊侯出而反為尊周入桓公雖欲不信管仲不可得矣此其借之之力固所以脩方伯之職非分外舉也何以得罪于三王乎吾以為正有功于王者矣故為三王易為五伯難夫子曰微管仲吾其被髮左袵矣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賜九合諸侯不以兵車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故脩伯者之事仲實始之自是秦穆晉文宋襄楚莊相繼效尤遂成五伯此五伯之所由名也而二百餘年之周借是以延長不滅誰之功耶而以為無道桓文之事可歟葢孟氏徒知夫子小管仲之器而不知夫子實心服管仲之功其小仲之器者亦大槩為門弟子云耳當時門弟子如子貢亦不免以得邦家望夫子故夫子曰待勢而彰其器小也人亦何待功業烜赫而後足以立于世哉非以夫子之事功為能有加于仲也

    ·樂正子

    孟子以樂克為善人信人夫曰善人則不踐迹矣曰信人則有入室之望矣可喜何如也夫人之所以終不成人者謂其效顰學步徒慕前人之迹為也不思前人往矣所過之迹亦與其人俱往矣尚如何而踐之比如嬰兒之初生也未能行立須藉父母懷抱提携乃能有往稍長便不用矣况既長且大歟今之踐迹者皆嬰兒之類須賴有人在前為之指引者也非大人事也夫大人之學止于至善至善者無善之謂也無善則無迹尚於何而踐之然則非但不必踐不當踐雖欲踐之而不得焉者也夫孔子非迹乎然而孔子何迹也老聃非迹乎釋迦非迹乎然而老之與釋何迹也今之三教弟子皆踐彼迹者也可不謂大哀乎惟是世間一種善人自然脗合乎至善之初生來便自不肯依人腳跡作轅下之駒矣故孔子屢稱之而極言其不可得見乃孟子遽以許樂克則樂克亦可人哉吾且極言之凡人之生負陰而抱陽陽輕清而直上故其人得之則為狂陰堅凝而執固故其人得之則為狷雖或多寡不同參差難一未能純乎其純然大槩如是而已惟彼純陽之徤純陰之順則其人難得見之夫子所以思也自今觀之聖人者中行之狂狷也君子者大而未化之聖人也善人者狂士之徽稱也有恒者狷之別名也是皆信心人也故曰忠信之人可以學禮曰主忠信夫善人而至于信則駸駸矣是信者狂狷之所以成始成終者也惟其不學則謂之善人從事于學則謂之君子由有學而悟無學則謂之中行而信實根抵之矣學者不識善人之寔乃以廉潔退讓篤行謹默之士一槩當之是入鄉愿之室而冐焉以為登善人之堂也一何視善人之淺哉孔子之門曾點以狂而見道曾參以狷而信道此其彰彰較著焉求之于古必如伯夷伊尹行一不義殺一不辜而得天下不為方可名為狷者若椏士師則狂者流矣由此觀之放勳狂而帝文王狂而王泰伯狂而伯皆狂也若舜也禹也湯與武也以至周召之列皆狷也微子狂而去箕子狂而奴比干狷而死夫子曰殷有三仁焉曰三仁者無彼此也管夷吾狂之魁也漢高帝狂之神也漢文帝狂之聖也陶朱狂而哲子房狂而義莊周列禦寇道家之所謂狂也曹相國汲長孺道家之所謂狷也皆能措刑於不用已不勞而民安之矣荀之與楊聖門之所謂狂狷也韓子何人而遽指其醇疵哉若陶淵明肆于菊東方朔肆于朝阮嗣宗肆于目劉伯倫王無功之徒肆于酒淳于髠以一言定國肆于口皆狂之上乘者也難之難者其東方生乎避世金馬門以萬乘為僚友所謂古之狂也肆其在斯人歟其在斯人與狂者又不可得欲得不屑不潔之人而與之是狷也孟氏之所謂次也猶言志至而氣即次之謂不可以軒輕也惟天地之生狂者不數故古今豪傑獨狷者差多耳吾且畧陳其一二焉伍員以孝狷屈平以忠狷藺相如以勇狷貫高以氣狷魯仲連之倫以俠狷天下後世但指以為一偏一曲之士未有知其脩者下至東漢節義之士大率如此惟牛醫兒一脉頗為害事甚至互相標榜目為魯國顏子自謂既明且哲寔則賊德而禍來學回視家國將傾諸賢就戮上之不能如孫登之污埋次之不能如皇甫規之不與下之不能興狐兔之悲方且沾沾自喜因同志之死以為名高是誠何忍哉此鄉愿之學狂狷之實不可以不早辨也寧獨是文章亦然李謫仙王摩詰詩人之狂也杜子美孟浩然詩人之狷也韓退之文之狷柳宗元文之狂是又不可以不知也漢氏兩司馬一在前可稱狂一在後可稱狷狂者不軌于道而狷者幾聖矣雖心源瑩徹未知何如予獨怪其論人物定是非古今前後一眼覷破如日鏡之于形影也如死者復生立而在于前相對語笑復欷歔涕泣感慨抵掌搤腕而不能已也使讀者如寤如寐如夢如憶如醉如醒恍兮忽兮如身在太陰之中人在九泉之下不知彼死兮我生彼生兮我死杳莫能覺是為奇耳蘇氏一門父子兄弟三人一為狂一為狷其一為縱橫者流坡公論議節槩雖與謫仙相似第犹有耿耿忠愛之意以至坎懍而死亦其宜耳當其時君相知之矣後世又知之矣但所謂知公者亦不過以其才之奇耳則謂之不知公亦可也其殆孔北海禰正平之狂與嗟夫世無孔子則古今天下無真是非世無司馬則誰為繼孔子者此予之所以語狂狷也知狂狷則知善人矣然則樂克亦可人哉

    ·文中子

    文中子於道稍有見其自負亦不小葢以聖人為已任者也然學未離門戶教不出垣墻而責房魏不能與禮樂舛矣當太宗時門弟子羅列將相未謂不遇也而曰有君無臣曰必待董薛則仲淹之教可知矣彼其區區欲以周公之禮樂治當時之天下以井田封建肉刑為後世之必復一步一趨舍孔子無足法者然則使通而在猶不能致治平也况其徒乎

    ·謝良佐

    朱熹云孔門只說為仁上蔡卻說知仁人能見得此心便是為仁上蔡之說一轉而為張子韶再傳而為陸子靜上蔡所不敢衝突者子韶盡衝突之子韶所不敢衝突者子靜盡衝突之上蔡說仁說覺分明是禪如云見此消息不下工夫之類是也卓吾曰不因文公言那得知顯道

    ○行業儒臣

    或問于予曰德行有二乎李生曰何可二也夫聖人在上教出于一成德為行二之則不是矣然則子之分德行為二也何居曰去聖人既遠學務狥名非名弗學非學無名以名為學失其本矣德之與行雖欲不二又可得耶且夫足乎已無待于外之為德韓子固文學之儒也而言德則聖門之德行之也君子之儒也所謂由仁義行者也是集義也今無得于心而日以號于人曰我能行道則亦小人之儒而已所謂行仁義者也是義襲也由此觀之在子夏已不免為小人之儒矣况于他乎彼當其時親受業于聖門而為高足之徒者也猶尚如是况于千百世之後乎在聖人已知其徒之學為儒學為德行者必至于是也故合而言之益恐其為小人而不肯為君子也葢合之則為君子分之則為小人其在今日則夫教人之為君子者已不自知其入于小人之歸矣况學者乎是故分之使知其德自德而行自行斷斷乎不容以自誣也葢分之則為君子合之則為小人則亦不得已焉耳矣嗟夫此何事也天地之心生民之命萬世之平皆在于此而可輕乎予是以不避忌諱切骨而論之要使人務于實學道期于心得隨體黜聰心齋坐忘則庶乎不愧于君子之儒可以列于德行之科矣否則矜名譽而悞後儒是聖門之罪人也豈不痛哉

    司馬光

    朱子

    司馬相如

    呂惠卿

    章惇

    蘓軾

    司馬遷

    ·司馬光

    善夫畢仲遊之納忠也唐肅宗語房琯曰六軍萬姓之合方急無財則散卿惡第五琦可也何所取財琯不能對嗚呼光謂安石不曉理財可也而謂不加賦而用足不過設法陰奪民利其害甚于加賦以為弘羊欺武帝之言則可笑甚矣夫武帝豈易欺者哉且光既知財貨百物皆天地之所生矣生則烏可已也而可以數計邪今夫山海之藏麗水之金崑山之璧銅鉛銀鍚五金百寶之產日入商賈之肆時充貪墨之囊不知其幾也所貴長國家者因天地之利而生之耳大學不明言生財有大道乎又言生之眾為之疾不專專以節用言也若專以節用言則必衣皂綈之衣惜露臺之費者然後乭以有天下為天子也夫文帝之恭儉乃千古之聖主古今為天子者亦多矣必皆文帝而後可則是富有天下反不如千金之匹夫也人又何憚而不為匹夫何羡而必為天子也宜其不足以動安石之一頷而啟神宗罷生財之一念也與明道所謂當分其過者誠與畢仲遊之忠言互相發云

    ·朱子

    自侂冑用事十四年威行宮省權震■〈宀禹〉內當時有由竇尚書屈膝執政南園山莊竹籬犬嗥共為傳笑焉然侂冑非有秦檜之奸惡也不過貪富貴患得失之小人耳若皆目之為奸欲必去之則太甚矣其釀成勢熖流毒邦家則以尹子自負者激而成之殊可怪也李生曰侂冑之得志汝愚荐之也學道之受禍晦翁導之也當時汝愚若厶節度使授侂冑已矣節度使不與而與太師可乎夫當朝廷賞功之時則宜以賞功為重一毫已見不可用也而曰我為宗臣爾為外戚可歟我欲博宗臣不受賞之名矣而欲抑侂冑以同我又可歟縱曰其人不可吾姑假此以抑之則此賞功者也非所以論人也吾又安得作好惡于其間哉秉國之鈞不平謂何當此宰肉之際而以已見裁抑不平陳孺子不為也况學孔氏者乎夫趙為丞相朱為講官侂冑未得志也而朱先生侍講首以侂冑為言何哉既約彭龜年共攻之矣他日經筵復留身論奏至千再至千三必欲決去之而後已吾恐天下之人耳盡聾目盡瞎亦必以我為阿附丞相者矣縱家置一喙告之曰我不為黨不立異不以道學自名不為偽必不信也夫我以彼為小人彼亦以我為小人此定理也彼以我為偽學我既以為不是則我為以彼為小人彼又安肯是我彼此不相為是則又安所定也且夫我本欲決去小人者也而小人又決不去是無術也苟無術是無學也既無學又何以從政而安民乎則謂我為偽學亦可矣淅東初命先生即以唐仲友為奇貨甫入奏事先生又以甘昇為首禍信如所言則凡在君側者必如先生而後可矣又安可得也夫孝宗願治之主也治貴適時學必經世彼其時為人臣子者觸目激衷哀號痛恨不在甘昇一竪子明矣吾意先生當必有奇謀秘策能使宋室再造免于屈辱呼吸俄頃危而安弱而疆幼學壯行正其時矣乃曾不聞嘉謀嘉猷入告爾后而直以內侍為言是為當務之急與或有聖人正心誠意之學直為內侍一身而設顧不在乎夷狄中國之強弱也則又何貴于正心誠意為也上雖欲不厭聞不可得矣吾故謂今之學者但能不講學則天下太平矣但能見已之小人而不見人之小人則雖曰不講學吾必謂之學也然自古及今以能去小人謂為君子者多矣獨先生哉快一已之喜惡流無窮之毒害偽學之禁有以也

    ·司馬相如

    論者以相如詞賦為千古之絕若非遭逢漢武亦且徒然故曰誰為為之孰令聽之聽者希則為者雖工而其志不樂况有天子知而好之此相如之遭所以為大奇也自是而降賦莫盛于楊雄文莫尚千韓愈然雄已不見知于漢愈已不見知于唐矣况其時取士以此天子好音君臣相知賡歌迭唱至盛極文之時乎今觀愈之文亦無難讀者奈何寥寥至百餘年必待穆伯長而後知其好也假使讀子虗上林又當何如也故吾謂漢武帝真不世出之雄者非過也雖然又有奇者方相如之客臨卭也臨卭富人如程鄭卓王孫等皆財傾東南之產而目不識一丁令雖奏琴空自鼓也誰知琴心其羅列賓席者衣冠濟楚一何偉也空自見金而不見人但見相如之貧不見相如之富也不有卓氏誰能聽之然則相如卓氏之梁鴻也使其時卓氏如孟光必請於王孫吾知王孫必不聽也嗟夫斗筲小人何足計事徒失佳偶空負良緣不如早自決擇忍小恥而就大計易不云乎同聲相應同氣相求同明相照同類相招雲從龍風從虎歸鳳求凰安可誣也是又一奇也悲夫古今才士數奇寡諧奈何彼相如者獨抱二奇以遊于世予是以感慨而私論之未敢以語人也

    ·呂惠卿

    惠卿美才王雱百計害之惠卿以為皆安石所教也發其私書世人報復雪已常態耳夫愛生惡死人人同心急功名惧禍敗畏譏毁寧獨一惠卿然哉蘇子由之疏過矣令人何可當也

    ·章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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