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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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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诚斋集卷八十八

    宋 杨万里 撰

    千虑策

    君道上

    臣闻言非尚於奇尚於用也事非难於料难於处也奇而无用能料事而不能处此岂非士大夫进言谋国者之大患欤昔之人盖有长於谈兵工於说难而死於说言非不可奇也踈於用也盖有知七国之必反而无以制其反能三策匈奴而不能一策昆阳之败料事非不明也昩於处也今天下之士乘圣天子求言急治千载一时之秋而争言天下之利病夫岂无一言之切於用而一事之善於处也哉而未闻朝廷行某人之言而兴某利也又行某人之言而除某害也夫言而无用者言之虚听而不用者言之弃臣不知言之不行者其言而无用欤其听而不用欤其言之虚欤其言之弃欤言之虚者其责在下言之弃者其责将谁归天下皆曰圣天子之求言者以为始初清明之美观耳其然与否臣不得而知也臣所知者臣将治臣之言以塞臣之责臣每不量其愚而夙夜以思当世之故千虑一得慨然欲吐者有三十策焉愿有献也非敢谓有用也亦不可谓无用也惟朝廷财择臣闻人主之治天下必正其治之之主人臣之相其君必先正其人主之主而小人敌国之欲倾人之国也必先败其人主之主而已齐人惩於夹谷而谋鲁也不以齐谋鲁也以鲁谋鲁也鲁以女乐罢朝而孔子行则先败其用孔子之主也孰为用孔子之主也非鲁君之心乎越人惩於会稽而谋吴也不以越谋吴也以吴谋吴也吴信宰嚭而子胥踈是先败其用子胥之主也孰为用子胥之主也非吴王之心乎是故人主之有天下如富家之产也人主之有一心如富家之有家主也今也有千金之产而其家主者博弈焉酒色焉与不逞之奴客狎而不严焉则其千金之资人孰不视之为外府耶而其友之忠焉者不先正其家之主而欲扶其主之家是故枝其东而西倾富其左而右贫世之君子之相其君也不过曰人才之未用也民力之未裕也国未富而兵未强也太平之未有期而敌国外患之未有已也是皆知扶其主之家也而未知正其家之主也古之君继体守文不知艰难而败其国者臣未暇言也请言其创业之难而又自败者隋文帝取周败陈以混二百年四分五裂之天下开皇之治汉以来仅有此尔其贤明何如也唐庄宗与梁对垒於河上不解甲者十五六年百战而气不折卒以灭梁其英雄何如也二君者创业之难如此然皆身不免於祸而国不免於亡夫兴隋者文帝也亡隋者亦文帝也灭梁者庄宗也自灭者亦庄宗也君一君也而兴亡成败之自异也盖前日之文帝前日之庄宗正其主也其主正则国从而兴後日之文帝後日之庄宗自败其主而已其主败则国有不败乎盖二君者天下之主也二君之心者二君之主也勤俭创业之心一变而为逸欲乐成之心主已败矣当其惑於女子嬖於伶人二君自以为无害也然女子伶人之祸一发则横溃决裂而不可救卒以杀二君之身而覆二国之祀则天下之所以治乱存亡者夫岂阶於外哉亦视其人主之主何如尔今以天子之圣明仁孝而加之以典学之缉兢业如舜勤俭如禹不迩声色如汤不盘於游田如文王则所以正心诚意以立其致治之主者至矣臣犹首以为言者盖圣人之防其心不恃其天而尽其人不儆於危而儆於安今日边事小息矣忧顾小舒矣外息而内舒此治乱安危之所伏而未测者也岂无以新声丽色而蛊上之心者岂无以伎巧玩好而荡上之心者岂无以弋猎游幸宫室台榭而迎上之心者道涂相传万几之暇球马稍进矣臣不敢信也而不能不惧也独不见高渐离之筑耶事岂必大而後虑也汉文帝之贤与成康孰先孰後也敦朴勤敏一无嗜好顾独稍好射猎未损帝之贤也而贾谊谏之曰不猎猛敌而猎田彘翫细娯而不图大患可为流涕贾山亦谏曰愿少衰射猎修先王之道不如此则行日坏而荣日减二臣者所以责文帝备也非责之备也爱帝之全也臣愿圣天子罢球马之细娯而求圣贤之至乐收召天下耆儒正学之臣与之探讨古今之圣经贤传深求尧舜三代汉唐所以兴亡之原而择其中以之正心修身日就月将圣德进矣则五帝三王之治涵养於圣心而周流於天地敌国虽强其强易弱也

    君道中

    臣闻有天下之忧有君子之忧天下之忧忧其君之不为也君有为矣天下之喜而君子之忧也盖不为之君其心迟天下之所不快有为之君其志鋭天下之所甚喜虽然喜者忧之所由寓也鋭者迟之所由伏也夫何故鋭则速不以速而成则以速而折天下之事有百全之成而无一折者乎求其成则必有以忍其折不忍其折则无务於速也速而折折而不忍则鋭安得不变而为迟哉一朝之有为必至於终身而不为是故君子见其初而忧其终古之君子得有为之君而辅之以求立天下之大功则必有以养其君之志而古之君子亦必有以自养其志详其发而重其举非详其发也恐发之踈则一发足以废百发非重其举也恐举之轻则一举足以废万举君臣之间其立也坚其谋也老夫是以有老成则不欲速坚则虽可折而不可沮胜而不勇敢而不怯得而不喜失而不挫优游容与以待天下之隙而徐制其要领盖昔者晋文之图伯也二年而欲用其民子犯曰民未知义民知义矣又欲用之子犯曰民未知信民知信矣又欲用之子犯曰民未知礼盖文公之志踊跃奋迅而欲有为者三也而子犯三遏之越王之报吴也四年而召范蠡问曰伐吴可乎曰未可也又一年又问曰伐吴可乎又曰未可也又一年又问焉又一年又问焉则皆曰未可也盖越王之志踊跃奋迅而欲有为者四也而范蠡四拒之二臣者举其君踊跃奋迅之气而纳之於欝抑愤闷之地使朝夕咨嗟求逞而不得逞则无乃过乎盖二臣者深所以养其君之志惧其速而折折而沮也及其国力已强兵气已振事几之来而不可失胜形之见而不可御则破楚灭吴了此事不终朝尔唐之德宗其志有一日不在於平藩镇者乎然不胜其愤鋭於遣三将而一伐一伐而生朱泚之变也则不敢言及於藩镇者终其身求节度则与节度求宰相则与宰相故藩镇之祸始於肃宗而成於德宗至於亡唐藩镇亡之也德宗岂真成藩镇之祸者哉速而折也折而沮也使德宗而不速则不折折而不沮则岂不犹可为也何遽至於晚年之姑息哉文宗之志有一日不在於诛宦官者乎然不胜其愤鋭於任训注而一决一决而生甘露之祸也则不敢言及於宦官者终其身专制则听其专制诋辱则甘其诋辱故宦官之祸始於明皇而成於文宗至於亡唐宦官亡之也文宗岂真成宦官之祸者哉速而折也折而沮也使文宗而不速则不折折而不沮则岂不犹可为也何遽至於饮恨以没哉二君之志本以求天下之大功而反以得天下之大祸则不养其志之患也顷者新天子即位之初春秋鼎盛圣武天挺超然有必报不共戴天之心克复神州之志天下仰目而望庶乎中兴之有日也然亲征之诏朝下而和议之诏夕出元戎之幕方开而信使之轺已驾纷纷扰扰以至於今而国论卒归於和此其病安在哉盖兆今日之和者符离之役也事不极则反不生势不激则变不形暄甚则雨冬穷则春理固然也战岂与和期哉和者战之变也非求变也激而不得不变也且是役也天子之志固在於取中原也抑尝熟策之详议之耶议之不详也策之不熟也得城而不能有也成功而不能善後也是故前日之勇一变而为怯前日之鋭一变而为钝安得而不归於和哉当其师之出也臣固知有今日之和也何则天子即位之初虽尧舜为之亦不能以一日而洽威德於天下也威德未有以洽乎天下而欲一举以求非常之功是非有成心也有幸心尔成乎心犹未必成乎外也心则幸矣独能成乎外耶今日之事臣所大惧者惧天子之志沮於一折而敌人有以窥吾之沮而天下之祸所从生也唐之二君盖可鉴矣人有未富而先急於作大屋者屋未成而家已贫则他日之一墙之颓一篱之缺而不敢议於补葺夫一墙易补也一篱易葺也其费视作屋不同也勇於屋之大而怯於藩墙之细则其志之沮也臣尝读蜀志至於刘昭烈三见诸葛亮之事则为之太息盖昭烈以汉之裔欲诛曹操以复汉室此昭烈之雅志也然得徐州则失徐州得豫州则失豫州败於吕布又败於曹操奔走狼狈於荆楚之间而无所於归宜其?而不复自振也而其见亮曰孤不度德欲信大义於天下而智术短浅遂用猖獗至於今日然志犹未已嗟夫昭烈者是时已老矣衰败屡折而志犹未已此亮之所以乐於委身而愿効其谋者也彼其徒手而成鼎峙之业其以此哉今天子以天下之半带甲百万表里江淮安坐而指挥天下之豪杰以图恢复祖宗之业而雪靖康之耻进则成混一之功守则成南北之势何至於以一小折自沮而汲汲以议和哉臣愿天子坚昭烈之心而无以唐之二君自处则中兴之功天下未絶望也

    君道下

    臣闻圣人之伸於天下也有神而其屈天下也有威威藏於神故其威不测神行於威故其神不狎盖天子以一身立天下之上其力为至孤立而不失其立则治而兴否则乱而亡其势为至危然以至孤之力而天下附焉以至危之势而天下惮焉附焉则不离惮焉则不抗不离故孤者强不抗故危者安孤转为强危反为安则神与威在焉故也神去则天下离之矣威脱则天下抗之矣天下离与抗而後孤危之形始见圣人之神与威独可顷刻脱而去之而不执而留之哉然则其孰为威孰为神闻之曰里无当於表而表非里则不存左无当於右而右非左则不全物固有暌而合殊而同二而一者是故渊非龙也而龙之神在於渊山非虎也而虎之威在於山何也龙不渊而陆虎不山而柙则龙虎之神与威不在龙虎而在童子之尺箠矣故龙不可离於渊虎不可离於山而人主不可离於柄柄也者人主之山渊也欤上执其柄则神与威不在於下下窃其柄则神与威不在於上观柄之所在而治乱见矣执柄以明用明以公而害明者偏也进退人才罢行政事号令之出纳赏罚之可否此岂非人主之柄欤其柄一去则所谓人主者人主之名存而人主之实亡惟天下之至明者能使是柄在已而不去夫何故天下之至明者其初天下未测其明也未测其明则其下必有以尝之否则欺之取天下之所是而杂之以非取天下之所非而乱之以是以探其上而幸其惑是谓尝尝而不动也尝而动则易其真是者而诬之以为非蔽其真非者而文之以为是是谓欺故古之明君居明以晦以俟其所尝而出晦以明以破其所欺彼狎吾之晦而尝者至矣尝则继之以欺然後吾之明一发焉则划然出於所尝之外而卓然不堕於其所欺之中夫安得不服则其柄宜谁归故曰执柄以明齐威王有焉有一人之明必合天下之明合天下之明以为一人之明者天下之公明以一人之明废天下之明者一人之私明也古之君有百发而天下不服有一发而天下大服则公与私之异也然则曷为公不罚天下之所同赏而不赏天下之所同罚显询而不隂求衆问而独决显询而不隂求则奸不召矣衆问而独决则同者不欺而欺者不行矣於是择天下之善恶大且显者而赏诛之则明一用而天下不为不察故曰用明以公舜有焉古之君失其柄者皆暗者也暗则失其柄固也而愈明者愈失之何哉明者多恃而善疑此偏之所从生也明则偏矣偏则不明矣盖恃者以明出於已为矜而以明出於人为媿疑者以亲昵为可信而以公卿大臣为可防以明出於人为媿则举朝不敢有言非不言也言而莫之入也以公卿大臣为可防则举朝不敢有为非不为也为而莫之行也当是时天下之柄亦可谓不移於臣下而天子之势可谓尊矣而君子未敢贺也何则收於前而移於後防其一而不防其二也公卿大臣不得以议之於公则亲昵小人得以侵之於私天下之人但见今日行某事也明日用某人也而不知其所从来也非谋之於左右也非谋之於诸大夫也非谋之於国人也岂天子徧察天下之事而尽识天下之人欤或曰此宦者之力也或曰此外戚之力也或曰此幸臣之力也夫是三人者天子以为亲昵而可信也不知其乘吾信而逞其奸也以为隂可以助已之明而外不知也不知其蔽已之明以盗其柄也其初不疑其奸其终卒祸其国故曰害明者偏也汉之元成唐之德顺有焉春秋传曰舍大臣而与小臣谋楚庄王曰无以嬖御士嫉庄士偏听生奸独任成乱邹阳所以言於梁兼听则下情通偏听则下情壅魏徵所以言於唐少师乱隋子翬杀隐禄产危汉朱异亡萧奈之何汉唐数主之不悟也今以主上之圣明而躬揽天下之柄岂容有汉唐季世之事虽然汉成帝知恶石显而不知王凤即显也唐宪宗知恶王叔文而不知皇甫鎛即叔文也非不知也明於人而暗於已也臣愿圣天子以古而察於今盖当石显王凤裴延龄王叔文用事之日元老大臣之废退盖有出其意者矣奸邪小人与夫戚里幸佞盖有介其援而至宰相侍从固而而不解者矣盖有忠臣义士排之不胜而反被其祸者矣此天子之柄所自移而天下之乱亡所自出者也陛下圣学高明洞视万古读之至是以为是耶非耶盍於燕闲之余思汉唐羣小之祸而以此数事默观而深省焉今日其无是事乎可以自庆而塞其所至之门其有是事乎可以大惧而拔其所植之根察之察之又重察之远邪佞而亲正士则自宰执至於侍从经筵台谏舘阁之臣孰非圣天子之腹心耳目哉政事也人才也号令也赏罚也疑焉则以问之是焉则以行之非焉则以诘之欺焉则以罪之不一从不衆违则尧舜之圣一武而至矣岂若汉唐四君尽踈千万人而独信一二亲昵小人也哉为虺为蛇履霜必氷臣不胜忠愤

    国势上

    臣闻善立国者以人成天而不以天败人盖国之所以废兴短长者天也而所以使其废兴短长者非天也人也惟人为能成天惟天亦能败人非天之败人也人实恃天以自败而天亦不能如之何也且夫国与天地有与立焉古之国盖有至弱而存有至强而亡者盖有一再传十余年而遂灭亡有三四十世七八百年而不絶者夫强者宜其不可亡一再传者皆艰难创业之君宜其不可灭而乃至於灭亡何也弱者宜其朝不及夕传世至於二三十年之後大抵不骄则怠宜其无以自立而乃至於长存又何也求之而无其形究之而无其端故曰天也国一国也有昨废而今兴有既亡而复存君一君也有朝弱而暮强有前衰而後盛夫岂不以人乎哉故夫善养身者能延既絶之年善谋国者能延既衰之祚人之所至天亦至焉故曰人也自尧舜禹汤文武之为国计与孔子孟子之徒为世主言者大抵言人多於天而言天寡於人则忧有国者之以天败人也臣窃观天眷我国家已往之验以卜方来之祚则知商周历年之数未足为国家喻也臣盖喜而忧之喜者天也而所忧者人也方北敌为靖康之役彼谓天下无复国家有也而民心依依戴其旧君是以有南京之立方北敌为维扬之役彼谓深入穷侵之计不浅也而风潮効灵一隔千里我是以有海道之安方金亮为江上之役彼谓投鞭於江可以利涉也而千艘一炬敌兵败北我是以有江海之捷则天之维持全安我国家者屡危而屡不危愈揺而愈不拔其眷何如也则国家子孙万世帝王之业了了在人目中矣虽然天之所以天者尽矣而人之所以人者果尽也耶臣不得而知也果不尽也耶臣不得而知也臣独怪夫赤白囊一至则庙堂骚然而失措某所未有备某所未有兵募市人招武勇以为临时应卒之计讲解之义一许则君臣欣然而相庆罢戎幕散舟师彻边防息忧顾以享安逸无为之乐既君臣欣然矣而边尘又动也则骚然之色复见既庙堂骚然矣而和议又集也则欣然之心复生此何为者耶千金之家不幸而大盗为之邻前有父兄不戴天之仇而後有尽盗吾千金之产之意彼夫盗者日夕聚恶少治兵刃伺间隙以图我未有以乘也则阳谓我曰吾与若为好也所谓千金之主人者将遂毁藩墙投挺刃晏然盘乐饮酒而不为之虑乎抑将外姑与之好而隂益为之备也嗟乎千金之子能不忘於盗而为天下国家者不能不忘乎敌天下之忧复有大於此者乎则所谓以人成天而不以天败人者臣所不敢知也盖臣闻之古之敌国对垒而未有息肩之期者其处之大略有四一曰谋二曰备三曰应四曰堕何谓谋昼不甘食夜不安寝君臣日夜蹙额相顾以敌仇未灭为大忧以天下未一为大耻以宗庙社稷未有万世不可亡之实为大惧收召豪杰选马厉兵深谋密计期於必取所谓卧榻之侧岂容有鼻息雷鸣者太祖皇帝所以建一统之业也何谓备谋人而羽翼未成也机会未至也衅隙未生也则遂不谋人也耶我不彼谋彼必我谋是故防之也豫而备之也周修政刑求人才深沟高垒积粟治兵恐惧儆戒常若一日而敌之至也夫是以屹然有不可犯之坚动则不可以制人静则可以不制於人为客则可以百全为主则可以万全矣孙仲谋之所以走曹操也何谓应欲为谋人而不能举欲为备人而不能劳政事纪纲守其常兵革士马因其旧其国不至於大治而亦不至於大乱敌不至则不虑其至敌至则徐应其至夫不虑其至而徐应其至者非有万万之素也尽於一决以幸一胜尔故其胜也幸也非计也宋文帝之所以支佛狸也何谓堕既不能谋又不能备又不能应苟於安而不知危伏於其中偷於乐而不知忧寓於其间狎於敌人之计而不悟堕於敌人之计而不疑至於覆亡其国则曰天也吴之所以误於越也谋人者其国兴备人者其国安应人者其国仅存而堕於人者其国必亡有国者可不深惧而谨择於此四者乎臣窃观朝廷今日之大计而深所未谕也谋耶备耶应耶堕耶盖亦不出於应而已矣敌至而能应愈於不能应非不可也而未善也何则馁而始学稼渴而始浚井得为善理家者乎其平居不为万全之策而缓急乃幸於一胜之功可以胜也而不可以必胜也可以幸也而不可以数幸也臣惧朝廷今与敌人讲解之後轻信其情而不防其诈也历下之兵一解而淮隂之师至鸿沟之境一分而垓下之祸作此往事明也臣愿朝廷深为之备以待不测之警而後立国之大计臣得次第而历陈之

    国势中

    臣闻圣人不幸而当天下分裂之际者有所谓万世之业有所谓数百年之业国无两存无两亡非有北无南则有南无北尔有能举天下之二而一之此万世之业也画地以相伺据险以相拒攻则不足守则有余此数百年之业也今圣天子既惩於一举而折则万世之业其成未有形而其废未有候也而数百年之业亦独扰扰而未求所定岌岌而未见所立则亦可谓不能也已非不能也能而不为也非不为也为而不果也果则为为则能矣昔司马晋内有王敦苏峻之乱外有刘石之敌晋宜不能乎晋也而无病乎江左十叶之基刘宋之初谯纵梗蜀卢循逼都下而姚氏慕容氏拓跋氏沸中原宋宜不能乎宋也而无害乎南朝数百年之祚晋宋之君何人哉使朝廷当此时将不为国乎虽然此犹有天下之半也至於七十里而兴商百里而造周汤文何人哉朝廷当此时将不为国乎虽然此犹有土也至於汉高帝一剑之外无余物光武一牛之外无余资而以创业以中兴二君何人哉朝廷当此时又将不为国乎嗟乎以高光为之能以无国为有国也以汤文为之能以一国为天下也以晋宋为之能以危国为安国也然则天下岂有不可为之国哉亦存乎其人如何尔今也内无敦峻谯卢之猖獗外无刘石之英雄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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