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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沉郁者;即东坡、方回、稼轩、梦窗、玉田等,似不必尽以沉郁胜,然其佳处亦未有不沉郁者。词中所贵,尚未可知耶?词至美成,乃有大宗,前收苏、秦之终,后开姜、史之始,自有词人以来,不得不推为巨擘。后之为词者,亦难出其范围。然其妙处,亦不外沉郁顿挫。顿挫则有姿态,沉郁则极深厚。既有姿态,又极深厚,词中三昧亦尽于此矣。

    又 今之谈词者,亦知尊美成。然知其佳而不知其所以佳,正坐不解沉郁顿挫之妙,彼所谓佳者,不过人云亦云耳。

    又 美成小令以警动胜,视飞卿色泽较淡,意态却浓,温、韦之外别有独至处。

    又 姜尧章词清虚骚雅,每于伊郁中饶蕴藉,清真之劲敌,南宋一大家也,梦窗、玉田诸人,未易接武。

    又 美成、白石,各有至处,不必过为轩轾。顿挫之妙、理法之精,千古词宗,自属美成;而气体之超妙,则白石独有千古,美成亦不能至。

    又 美成词,于浑灏流转中下字用意皆有法度,白石则如白云在空,随风变灭,所谓各有独至处。

    又 词法之密,无过清真;词格之高,无过白石;词味之厚,无过碧山。词坛三绝也。

    又 少游、美成、词坛领袖也,所可议者,好作艳语,不免于俚耳。故大雅一席,终让碧山。

    又 词法莫密于清真,词理莫深于少游,词笔莫超于白石,词品莫高于碧山。而少游时有俚语,清真、白石,间亦不免,至碧山乃一归雅正。

    又 史梅溪全祖清真,高者几于具体而微,论其骨韵,犹出梦窗之右。

    又 白石、梅溪皆祖清真,白石化矣,梅溪或稍逊焉,然高者亦未尝不化。

    又 西麓亦是取法清真,集中和美成者十有二三,想见服膺之意,特面目全别,此所谓脱胎法。

    又 李易安词独辟门径,居然可观。其源自淮海、大晟来,而铸语多生造,妇人有此,可谓奇矣。

    又 周、秦词以理法胜,姜、张词以骨韵胜,碧山词以意境胜,要皆负绝世才,而又以沉郁出之,所以卓绝千古也。

    又 两宋词家各有独至处,流派虽分,本原则一。惟方外之葛长庚、闺中之李易安,别于周、秦、姜、史、苏、辛外,独树一帜,而亦无害其为佳,可谓难矣。然毕竟不及诸贤之深厚,终是托根浅也。

    又 东坡、稼轩、白石、玉田,高者易见;少游、美成、梅溪、碧山,高者难见,而少游、美成尤难见。美成意馀言外,而痕迹消融,人苦不能领略。少游则义蕴言中,韵流弦外,得其貌者,如鼹鼠之饮河,以为果腹矣,而不知沧海之外更有河源也。

    又 学周、秦、姜、史不成,尚无害为雅正,学苏、辛不成,则入于魔道矣。发轫之始,不可不慎。

    又 唐、宋名家,流派不同,本原则一。论其派别,大约温飞卿为一体,皇甫子奇、南唐二主附之;韦端己为一体,牛松卿附之;冯正中为一体,唐、五代诸词人以暨北宋晏、欧、小山等附之;张子野为一体;秦淮海为一体,柳词高者附之;苏东坡为一体;贺方回为一体,毛泽民、晁具茨高者附之;周美成为一体,竹窗、草窗附之;辛稼轩为一体,张、陆、刘、蒋、陈、杜合者附之;姜白石为一体;史梅溪为一体;王碧山为一体,黄公度、陈西麓附之;张玉田为一体。其间惟飞卿、端己、正中、淮海、美成,梅溪、碧山七家,殊涂同归,馀则各树一帜,而皆不失其正,东坡、白石尤为矫矫。

    又 温、韦创古者也,晏欧继温、韦之后,面目未改,神理全非,异乎温、韦者也。苏、辛、周、秦之于温、韦,貌变而神不变,声色大开,本原则一。南宋诸名家大旨不悖于温、韦,而各立门户,别有千古。

    陈廷焯《词坛丛话》 美成镕化成句,工炼无比,然不借此见长,此老自有真面目,不以掇拾为能也。

    又 美成乐府开合动荡,独绝千古。南宋白石、梅溪皆祖清真而能出入变化者。

    又 美成词浑灏流转中而下字用意皆有法度,故其词名《清真集》。盖清真二字最难,美成真千古词坛领袖。(《词坛丛话》)

    陈廷焯《云韶集》 美成词极顿挫之致,穷高妙之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又 词至美成,开合动荡,包扫一切。读之如登太华之山,如掬西江之水,使人品概自高,尘垢尽涤。两宋作者除白石、方回,莫与争锋矣。

    又 美成长调,高据峯巅,下视羣山,尽属附庸。

    严沆《古今词选序》 诗降而为词,自《花间集》出而倚声始盛,其人虽有南唐、楚蜀之殊,叩其音节,靡有异也。迨至宋,同叔、永叔、方回、叔原、子野,咸本《花间》,而渐近流畅。耆卿专主温丽,或失之俚;子瞻专主雄浑,或失之肆。当其时,少游、鲁直、补之尽出其门,而正伯苏氏中表,独于词未尝师苏氏,宁阑入耆卿之调,工者无论,俚者殆有甚焉。故论词于北宋,当以美成为最醇。南渡以后,幼安以负青兕之力,一意奔放,用事不休,改之、潜夫、经国尤而效之,无复词人之旨。由是尧章、邦卿、别裁风格,极其爽逸芊艳,宗瑞、宾王、几叔、胜欲、碧山、叔夏继之,要其源,皆自美成出。

    冯煦《宋六十一家词选·例言》 陈氏子龙曰:“以沈挚之思,而出之必浅近,使读者骤遇之,如在耳目之前,久诵之而得隽永之趣,则用意难也。以儇利之词,而制之必工炼,使篇无累句,句无累字,圆润明密,言如贯珠,则铸词难也。其为体也纤弱,明珠翠羽,犹嫌其重,何况龙鸾必有鲜妍之姿,而不藉粉泽,则设色难也。其为境也婉媚,虽以惊露取妍,实贵含蓄不尽,时在低回唱叹之馀,则命篇难也。”张氏纲孙曰:“结构天成,而中有艳语、隽语、奇语、豪语、苦语、痴语、没要紧语,如巧匠运斤,毫无痕迹。”毛氏先舒曰:“北宋词之盛也,其妙处不在豪快,而在高健;不在艳冶,而在幽咽。豪快可以气取,艳冶可以言工,高健、幽咽则关于神理骨性,难可强也。”又曰:“言欲层深,语欲浑成。”诸家所论,未尝专属一人,而求之两宋,惟片玉、梅溪足以备之。周之胜史,则又在“浑”之一字,词至于浑,而无可复进矣。

    又 方千里和清真,亦趋亦步,可谓谨严,然貌合神离,且有袭迹,非清真也。其胜处则近屯田,盖屯田胜处,本近清真,而清真胜处,要非屯田所能到。

    沈祥龙《论词随笔》 词能幽涩则无浅滑之病,能皱瘦则免痴肥之诮,观周美成、张子野两家词自见。

    张德瀛《词征》 释皎然《诗式》谓诗有六至:至险而不僻,至奇而不差,至丽而自然,至苦而无迹,至近而意远,至放而不迁。以词衡之,至险而不僻者美成也,至奇而不差者稼轩也,至丽而自然者少游也,至苦而无迹者碧山也,至近而意远者玉田也,至放而不迁者子瞻也。

    又 同叔之词温润,东坡之词轩骁,美成之词精邃,少游之词幽艳,无咎之词雄邈,北宋惟此五子可称大家。

    谭献《谭评词辨》 南渡词境高处,往往出于清真。

    况周颐《蕙风词话》 宋词深致能入骨,如清真、梦窗是。

    陈锐《袌碧斋词话》 词如诗,可模拟得也。南宋诸家,回肠荡气,绝类建安;柳屯田不着笔墨,似古乐府;辛稼轩俊逸,似鲍明远;周美成浑厚,拟陆士衡;白石得渊明之性情,梦窗有康乐之标轨。皆苦心孤造,是以被弦管而格幽明。学者但以面貌求之,抑末矣。

    又 屯田词在院本中如《琵琶记》,清真词如《会真记》;屯田词在小说中如《金瓶梅》,清真词如《红楼梦》。

    又 读姑溪词而后知清真之大,读古友词而后叹淮海之清。四君极相合者也,由其合以求其分,庶见庐山真面。

    朱孝臧 两宋词人,约可分为疏密两派,清真介在疏密之间,与东坡、梦窗分鼎三足。(《宋词三百首笺注》引)

    郑文焯《论词手简》 沈伯时论词,云读得唐诗多,故语多雅淡。宋人有檼栝唐诗之例。玉田谓取字当从温、李诗中来。今观美成、白石诸家,嘉藻纷缛,莫不取材于飞卿、玉溪,而长爪郎奇隽语,尤多别裁,尝究心于此,觉玉田言不我欺。

    又 美成提举大晟,演为曼声,三犯四犯,变调綦繁,美且备矣。

    又 屯田宋词专家,其高浑处不减清真。

    张祥龄《词论》 周清真诗家之李东川也,姜尧章杜少陵也,吴梦窗李玉溪也,张玉田白香山也。

    又 词,诗家之贼,差以毫厘,失之千里,作词则词意词字,不容出入。《片玉》,人称善融唐诗,稼轩或用《楚辞》,此亦偶然,长处固不在是。

    又 南唐二主、冯延巳之属,固为词家宗主,然是勾萌,枝叶未备。小山、耆卿而春矣,清真、白石而夏矣,梦窗、碧山已秋矣。至白云,万宝告成,无可推徙,元故以曲继之,此天运之终也。

    张其锦《梅边吹笛谱跋》 词者诗之馀也,昉于唐,沿于五代,具于北宋,盛于南宋,衰于元,亡于明。以诗譬之,慢词如七言,小令如五言。慢词北宋为初唐,秦、柳、苏、黄如沈、宋,体格虽具,风骨未遒;片玉则如拾遗,骎骎有盛唐之风矣。

    蒋兆兰《词说》 词家正轨自以婉约为宗,欧、晏、张、贺,时多小令,慢词寥寥,传作较少,逮乎秦、柳,始极慢词之能事。其后清真崛起,功力既深,才调尤高,加以精通律吕,奄有众长,虽率然命笔,而浑厚和雅,冠绝古今,可谓极词中之圣。

    王国维《人间词话·附录》 予于词,五代喜李后主、冯正中,而不喜花间;宋喜同永、永叔、子瞻、少游,而不喜美成;南宋只爱稼轩一人,而最恶梦窗、玉田。介存《词辨》所选,颇不当人意。

    又 美成词多作态,故不是大家气象;若同叔、永叔,虽不作态,而一笑百媚生矣。此天才与人力之别也。

    王国维《人间词话》 词之雅郑,在神不在貌,永叔、少游虽作艳语,方之美成,便有淑女与倡伎之别。周介存谓梅溪词中喜用偷字,足以定其品格;刘融斋谓周旨荡而史意贪。此二语令人解颐。诗人对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能写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入乎其内,故有生气;出乎其外,故有高致。美成能入而不能出,白石以降,于此二事皆未梦见。

    又 美成深远之致不及欧、秦,惟言情体物,穷极工巧,故不失为第一流之作者。但恨创调之才多,创意之才少耳。

    又 长调自以周、柳、苏、辛为最工。美成《浪淘沙慢》二词,精壮顿挫,已开北曲之先声。若屯田之《八声甘州》、东坡之《水调歌头》,则伫兴之作,格高千古,不能以常调论也。《沧浪》、《凤兮》二歌,已开《楚辞》体格。然《楚辞》之最工者,推屈原、宋玉,而此后之王褒、刘向之词不与焉。五古之最工者,实推《阮嗣宗》、《左太冲》、《郭景纯》、《陶渊明》,而前此曹、刘,后此陈子昂、李太白不与焉。词之最工者,实推后主、正中、永叔、少游、美成,而此后南宋诸公不与焉。

    又 唐、五代之词,有句而无篇;南宋名家之词,有篇而无句。有篇有句,唯李后主降宋后之作,及永叔、子瞻、少游、美成、稼轩数人而已。

    王国维《清真先生遗事》 先生于诗文无所不工,然尚未尽脱古人蹊径,平生著述自以乐府为第一,词人甲乙,宋人早有定论。惟张叔夏病其意趣不高远。然北宋人如欧、苏、秦、黄,高则高矣,至精工博大,殊不逮先生。故以宋词比唐诗,则东坡似太白,欧、秦似摩诘,耆卿似乐天,方回、叔原则大历十子之流,南宋惟一稼轩可比昌黎。而词中老杜,则非先生不可。昔人以耆卿比少陵,犹为未当也。先生之词,陈直斋谓其多用唐人诗句,檼栝入律,浑然天成。张玉田谓其善融化唐诗。然此不过一端,不如强焕云:“模写物态,曲尽其妙。”为知言也。

    又 山谷云:“天下清景,不择贤愚而与之,然吾特疑端为我辈设。”诚哉是言,抑岂独清景而已?一切境界,无不为诗人设。世无诗人,即无此种境界。夫境界之呈于吾心而见于外物者,皆须臾之物,惟诗人能以此须臾之物,镌诸不朽之文字,使读者自得之。遂觉诗人之言,字字为我心中所欲言,而又非我之所能自言,此大诗人之秘妙也。境界有二,有诗人之境界,有常人之境界,惟诗人能感之,而能写之。故读其诗者,亦高举远慕,有遗世之意;而亦有得有不得,且得之者亦有深浅焉。若夫悲欢离合,羁旅行役之感,常人皆能感之,而惟诗人能写之,故其入于人者至深,而行于世者尤广。

    又 先生之词,属于第二种为多。故宋时别本之多,他无与匹,又和者三家,注者二家,自士大夫以至妇人女子,莫不知有清真;而种种无稽之言,亦由此以起。先生之词,文字之外,须兼味其音律。惟词中所注宫调,不出教坊十八调之外,则其音非大晟府之新声,而为隋、唐以来之燕乐,固可知也。今其声虽亡,读其词者,犹觉拗怒之中,自饶和婉,曼声促节,繁会相宣,清浊抑扬,辘轳交往。两宋之间,一人而已。

    陈洵《海绡说词》 词兴于唐,李白肇基,温岐受命,五代缵绪,韦庄为首,温、韦既立,正声于是乎在矣。天水将兴,江南国蹙,心危音苦,变调斯作,文章世运,其势则然。宋词既昌,唐音斯畅,二晏济美,六一专家。爰逮崇宁,大晟立府,制作之事,用集美成,此犹治道之隆于成、康、礼乐之备于公旦,监殷监夏,无间然矣。东坡独崇气格,箴规柳、秦、词体之尊,自东坡始。南渡而后,稼轩崛起,斜阳烟柳与故国明月,相望于二百年中,词之流变,至此止矣。湖山歌舞,遂忘中原,名士新亭,不无涕泪,性情所寄,慷慨为多,然达事变,怀旧俗,大晟馀韵未尽也。天祚斯文,锺美君特,水楼赋笔,年少承平,使北宋之绪,微而复振。尹焕谓前有清真,后有梦窗,信乎其知言矣。

    又 周止庵立周、辛、吴、王四家,善矣。惟师说虽具,统系未明,疑于传授、家法,或未洽也。吾意则以周、吴为师,馀子为友,使周、吴有定尊,然后馀子可取益。于师有未达,则博求之友,于友有未安,则还质之师,如此则统系明,而源流分合之故,亦从可识矣。

    又 清真格调天成,离合顺逆,自然中度;梦窗神力独运,飞沈起伏,实处皆空。梦窗可谓大,清真则几于化矣,由大而化,故当由吴以希周。

    陈匪石《宋词举》 周邦彦集词学之大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凡两宋之千门万户,《清真》一集,几擅其全,世间早有定论矣。然北宋之词,周造其极,而先路之导,不止一家。苏轼寓意高远,运笔空虚,非粗非豪,别有天地;秦观为苏门四子之一,而其为词,则不与晁、黄同赓苏调,妍雅婉约,卓然正宗;贺铸洗炼之功,运化之妙,实周、吴所自出。

    邵瑞彭《周词订律序》 尝谓词家有美成,犹诗家有少陵。诗律莫细乎杜,词律莫细乎周。观夫千里次韵以长谣,君特依声而操缦,一字之微,弗爽累黍,一篇之内,弗紊宫商;良由宋世大晟乐府,创自庙堂,而词律未造专书,即以《清真》一集,为之仪埻,后之学者所宜遵循勿失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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