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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雅典与马其顿之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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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谟士屡建议于国中,议皆不行。是时非里益横,希腊诸邦,亦渐恶之。奥林沙士者,前曾受非里土地之赠,阴与非里同盟,贰于雅典。至是乃弃其旧怨,复欲与雅典合。非里怒其反覆,欲举兵击之。会以疾,不克出师。疾愈,乃袭奥林沙士。奥林沙士危急,乃遣使乞援于雅典。德谟士以为奥林沙士前此虽贰雅典,今既欲求合,则吾得此新同盟,正足以厚其国力,因盛论雅典当援奥林沙士,与非里相抗。德谟士之主持此议,其意非欲救奥林沙士,亦非虑非里得胜之后,将转其锋以向雅典。盖德谟士之意,谓如不援奥林沙士,则彼将再与非里同盟,永为雅典之患。故今之援奥林沙士,非为彼而战,实雅典自为战也。因演说其旨于众曰:“余固非欲屡扬非里威力,以促诸君竭奉公之义务者。果其如是,则视非里过重,视诸君过轻矣,余何敢尔?夫彼非里之得有今日,若皆出于正义之行为,则余不能不以彼为可虑。

    愿诸君思之,彼之强也,一则由于诸君之怠慢与浅虑,一则由于彼辄以不正手段,收我雅典党人,引为己用。更欺奥林沙士诸国,使之从彼。今日天诱其衷,诸国咸察其伪,既不彼协矣。彼非里之势,自是当顿衰矣。即马其顿之人,亦渐厌苦军役,群生离贰。而统兵将帅,率皆凡庸。非里知其国情,辄思自掩。内藏其支绌之态,外示其夸大之威。彼之成业,可云天幸。虽然,雅典人士,倘于此时能各竭其股肱之力,则雅典之得天,宁不更厚于彼耶!

    希腊弩床

    “今诸君坐视国难,日习于偷惰,无奋发大有为之心。见国家陵夷至此,非委之运命,则祈之于天与神明。乌乎!天与神明,于我何有焉。夫比年以来,彼非里者,非无与我以可乘之机,第吾人坐失之而已。终日喋喋,作无益之议论,而无一措之于行事者。则非里之日逞其野心,固无足怪耳。

    “乌乎!雅典人不尝与斯巴达竞争,为希腊之自由而战耶。不尝掷其生命财产,以与野心家抗耶。当年意气,今果沉销于何所。人人避奉公之义务,吝其自卫之费,是诚何心哉?昔者以保存全希腊为己任,义声满天下。今乃于切肤之痛,视之若忘。日任群盗胠箧,而曾不为恤。然则雅典之所以有今日者,吾不得不咎诸君。诸君若不及今改其行为,奋其志气,国家将终至于不可救。余窃不解诸君何以一无所顾虑也。

    “今夫追复已失之物,与保存固有之物,其难易相较,殆不可以道里计。吾国前此不知保存其固有,遂令所损失之地日见其多。及今倘不勉为其难,力图恢复,则后之悲今,当甚于今之悲昔矣。顾欲图恢复,则必不可无服役之人,必不可无供给之费。而当此巨任,非吾人其谁耶?夫军人不尽其职,则战功终不可得而成。而望之于避兵役吝费用之国民,是犹不用饵而欲获鱼也。故吾人今日,当竭忠尽诚,各奉生命财产,以分任国家之务。”

    德谟士此论,至为明晰痛快。顾雅典国俗,重老轻少。是时德谟士年仅三十一,人咸以为年少之言也,卒莫为动。于是德谟士之策,遂不得行。

    雅典既与奥林沙士立约同盟,不遣军救其急。非里乃为反间之言,以煽动奥林沙士,且增兵围攻之。奥林沙士形势日蹙,国中素党马其顿者,益愤雅典不信,咸谋通款非里。奥林沙士执政,更遣使至雅典求援,使者相望于道不绝。德谟士见其情势,益不能忍,乃更为演说于众,冀促国民猛省。其言曰:“呜呼!今日之事急矣,幸速决救奥林沙士之议。派遣二军,以一军捣非里所据之地,以一军救奥林沙士。先遣使者驰告奥林沙士,谓援军将到,以安其民心,且宜屯兵其地,徐察其变。今若计不出此,非里必将用其威力与诈谋,诱胁奥林沙士。奥林沙士降服,旦暮间事耳。夫非里亦何厌之有?既服奥林沙士,必自斯礼斯进攻雅典,此必然之势,可于今日决者也。然则今日者,宁非雅典赴难之秋耶!奥林沙士战争者,天之所命。雅典存亡荣辱,在此一举。茍目前之安,而遗远大之计者,决不足以处今日之变也。”

    德谟士最后更厉声而言曰:“以一军赴奥林沙士之难,以一军直捣非里所据,此为今日唯一之规画。两者缺一,则事终于无效。若夫费用,则雅典之富,甲于全市,足以给此战争而有余。至于筹费之道,余以为可节祭神之费,以供军用。顾其道正多,非必限于是也。军队当克期召集,费用当即日筹措,要当乘此机会,迅速处断而已。”

    德谟士所论,语语皆深中雅典人之病。至其主张节省祭神之费一节,尤为当时人士所不敢言。盖雅典国俗视祭祀一事,最为重大也。

    雅典人闻德谟士之言,乃议遣军援奥林沙士,所遣仅外国佣兵。既而其军与非里合战获胜,捷报至雅典,雅典人人狂喜,以为非里不足患。德谟士忧国民苟安之习,将以益深,乃更为演说曰:“近者闻有欲乘胜惩膺非里之说,此说大谬,不合于今日事实之真相。诸君不可不一辨之也。吾国异日,固必有征伐非里之机会,然其时去今尚远。故吾人今日所宜努力者,在于保我同盟,以固势力。势力既固,然后徐图惩膺,未为晚也。窃谓今日时势,实有大可虑者。吾雅典幸勿再蹈三年以前之失策。当时非里之在斯礼斯也,诸君不尝议决出征讨之师耶,乃一闻非里死耗,遽寝出师之议,以为大憝已死,雅典人可以高枕无忧。嗣以死耗不确,则欲再为出师之谋,而事机已坐失矣。夫诸君当日,苟能断行其计,则非里之祸,固已早平,何至尚有今日乎?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余及今而犹哓哓置辩者,则以目前事势,甚类曩昔也,余固欲诸君勿再蹈前辙者。然使诸君不尽其全力以援奥林沙士,则深恐授非里以间,而坐失机会,亦适如三年以前也。

    “诸君苟欲与奥林沙士共戮力以抗非里,今正其时。能乘此时抗非里,则非里败,而雅典存。吾国安危,实系于此。如迟徊审顾,使非里得逞,所欲于奥林沙士,彼目中宁复有雅典耶?吾人今既决议援助奥林沙士矣,顾必先自问其能力如何,而后乃能达援助之目的,吾今欲答此问,诸君必以为怪,虽然吾愿诸君静听我言。盖吾以为雅典今日,宜急命立法者。不必更定新法,但于旧有法律中,视其有与时势不适者,悉取而废弃之。吾以为法律中有宜立废者,无过于祭典费用,及不服役军务二事。前者糜巨费于无用,非使诸君无余力以供给军事耶?后者不惩逃役,非奖励国民以轻武之习耶?今宜及早改正,俾国家可以集巨费,以充军需。使国民可以勇公战,而赴国难。此吾所甚愿于闻,吾议之诸君。及前此创定法律诸君,咸赞斯议也。夫诸君前此制定法律,不过以迎合国民之欢心而已。今既知其有害,而尚以迎合为务,保存弊俗,而不知革,是决不得谓合于正义也。欲废此等法律,要当出以公意。若依违,不置可否。而以是劳怨之事,悉归之于提议者之一身,则亦不得谓为光明正大也。诸君今日欲废此旧律,不可望之于苟求自免之士,而亦非仅望之不避嫌怨之人,要当全体一致耳。”

    世称为第三奥林沙士问题演说者,即为此篇,盖德谟士演说中有名之一也。然雅典人士听其言者,竟无所动。自此演说之后,未几,而有优卑亚之乱。先是优卑亚久与雅典深相结,至非里势力渐张,优卑亚国民,多倾心欲附非里。而非里更遣人煽动其众,使为内乱。纪元前三百四十九年春,内乱遂起。国中有党雅典者,名卜尔太,遣使至雅典乞援兵。德谟士疑其伪,且虑生他祸,以为干与一区域之事,非谋国至计。顾朝士中党于卜尔太者甚多,遂出师援之。其后虽得胜利,而糜费不赀,库藏为空,优卑亚亦不以雅典为德,雅典转失势力焉。

    自此战役告终,雅典国内,党争益烈。时战后经营之议,颇有主德谟士政策,欲节祭典资金以充军备。而尤卜拉诸党,哗然反对其事,更议设法律,不许人再言节祭典资金事,违者科以谋叛之罪。党争既剧,党人咸为暴乱之举。于时希腊人大举祭典,适得优卑亚胜报,咸归功于神贶,故其祭典较往年尤隆。德谟士随其族人赴祭坛,礼未终,有反对党人,曰米低亚者,突出击之,意欲辱德谟士于稠人中。德谟士乃诉其事于众,众咸道米低亚无礼,攻击甚力。会有人出为调停其事,德谟士遂亦不复深究。

    优卑亚问题,雅典既遭失败。奥林沙士虽得雅典助,而非里兵势方张。雅典兵因易视非里之故,迭遭败北。非里乃举兵屠诸城,直迫奥林沙士都下。使人谓之曰,若等将开城降耶,抑将自绝于马其顿耶,惟君所择。奥林沙士市民闻之大怒,誓以死拒。非里攻击益烈,市民守御亦甚坚,数击却非里军。会城中有为内应者,城乃陷。

    奥林沙士城陷之日,惨不可状,全市悉为非里所毁。国民尽失其财产珍宝,男女老幼,咸为奴虏。自是之后,永不得复。其后三年,德谟士行过其地,铜驼荆棘,极目平芜,无复有断片零屑留作遗址者。德谟士见之怅然不能去,呜呼!孰知其时之奥林沙士,莽莽平原中,若隐告彼以他年雅典亡国之状,无异于此。天殆命德谟士先睹其后日之状耳。

    【批评】

    天下事之败坏,多由于逞感情,而不顾道理。观雅典援奥林沙士而不力,而于优卑亚问题,独尽其全力者。以朝士党于卜尔太者多,遂不惜以一己之私情而牺牲国家之公益。故吾人作事时,当先自审其心中,含有感情与否,而后可以得真真权衡。不然,则方寸无主,全凭外物用事。亡国败家相随属者,皆以此也,可不鉴哉!

    强大之邦,狃于小胜者,未有不败,而况其为小弱者耶!故夫以成败论是非者,犹非真是非也。雅典之救奥林沙士而胜,征优卑亚而胜,骄心益萌。旋遭颠蹶,使其当日蒙一小挫,国民容有觉悟之念,不至于亡国,未可知也。鄢陵一捷,而士燮祈死。世之人士,幸勿以小得自矜,致招大害也。

    士无诤友,则其身必亡。国无诤臣,则其社必杌。然将亡之国,大率以防民之口为事,此古今所同慨也。如雅典之立法律,科提议节省祭金者以罪,则岂特拒谏不纳而已哉!夫人而自是,则知识永无进步之时。国而自是,则国政永无更新之日。抑天下之事,不进则退。彼既无进步之可望,则必日趋于腐败,而至于不可救。固事有必至,理有固然也已。

    德谟士过奥林沙士之墟,而潸然出涕。岂知彼他年亡国之惨,固与奥林沙士同哉?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不引以为鉴,则使后人复哀后人耳。蛾之赴火,死者何算。然前者捐躯,来者犹接踵也。人类号称万物之灵,而史传中又固明明语我以兴亡成败之故者。乃读史之人,亦终不悟,驯致败亡。乌乎!奈何以人而类于蛾也?哀哉!

    德谟士在议会上多次提出建议,但是都没有被采纳实行。那个时候,非里更加专横,希腊的各个城邦也渐渐地厌恶非里。奥林沙士曾经从非里那里得到过土地,私下里与非里结成同盟,对雅典有二心。此时他摒弃过去的恩怨,又想和雅典结合。非里对于奥林沙士的反复无常很震怒,将要发兵攻击奥林沙士。恰巧非里生病,不能发兵进攻。等到病好了以后,就准备袭击奥林沙士。奥林沙士感到形势危急,于是派遣使者向雅典请求援助。德谟士认为,虽然先前奥林沙士对雅典有二心,但是现在既然想要谋求联合,那么我们雅典就应该抓住这个新的同盟,正好能够充实国力,因此积极主张雅典应当援助奥林沙士,和非里对抗。德谟士主持这个会议,本意不是想要援助奥林沙士,也不是考虑非里战胜之后把战争的锋芒指向雅典。德谟士的考虑是,如果现在不救援奥林沙士的话,那么他将会再和非里结成同盟,永远成为雅典的忧患。所以现在救援奥林沙士,不是为了他而战,实际是为了雅典而战。因此在众人面前演说他的意图,他说道:“我固然没有想要多次宣扬非里的威力,从而来督促诸位都能奉公守法,履行义务。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过于重视非里,而过于轻视诸位了,这怎么敢呢?非里能有今天的成就,如果都是出于正义所为,那么我就不得不忧虑。希望诸位能够好好考虑,非里的强盛,一方面是由于诸位的怠慢和考虑不足,一方面是由于他使用了不正当的手段,收买了我们雅典人,为他所用。此外,更是欺负奥林沙士等国家,使他们服从。现在上天开导了他们的心意,各国都察觉到非里的虚伪,已经不协助他了。非里的势力,从此一下子就衰落下去。即使是马其顿的人民,也会逐渐厌恶劳苦的兵役,有了叛离的心意。而带领军队的将领,都资质平庸。非里知道他本国的国情,于是考虑掩盖这种情况。对内掩盖其财力支配不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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