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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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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何腾蛟兵部右侍郎兼抚湖南,代李干德。

    刘泽清疏言:『进取之计,必募四十万之兵、储数十万之饷、备数十万之马匹器械,整顿一、二年,乃可渡河。惟恐姜曰广、刘宗周不得党胜为怏怏,臣不能随辅臣急于一渡也。今北兵已入临清,会师南下;闯贼已道洛阳攻密县。如此光景,北兵不至河、闯贼不至江不止也』。

    时泽清在淮安与田仰日夜酣饮,有问清兵南下作何防备?泽清曰:『吾为拥立福王来,以此地供吾休息;万一有事,吾自择江南一善地安顿耳』。

    封吴三桂父襄蓟国公。刘泽清奏:『封吴襄,使三桂感恩』。刘孔昭奏:『吴三桂父子效忠,宜加殊礼』。故封。

    按是时举朝皆知三桂无心于明而诸臣故欲崇之,已寓卖国之意。

    命礼部尚书顾锡畴祭南岳。马士英当国,锡畴雅不与合,而掌铨颇不协人望。给事中章正宸、熊汝霖劾之,遂乞祭南岳去。

    命礼部侍郎管绍宁署部事。

    起尹伸为太常卿(伸已先死)。

    九月丙戌朔

    黄得功趋扬州,高杰以兵袭仪真;命万元吉、卢九德解之。初,史可法虑杰跋扈难制,故置得功仪真,阴相牵制。适登莱总兵黄蜚将之任,蜚与得功同姓称兄弟,移书请兵备非常;得功率骑三百,由扬州往高邮迎之。杰副将胡茂祯驰报杰;杰素忌得功,又疑图己,乃伏精兵道中邀击之。得功行至土桥,方作食,伏起,出不意;上马举铁鞭,飞矢羽集,马踣,腾他骑驰。有骁将舞槊直前,得功大呼反斗,挟其槊而抶之,人马俱糜,复杀数十人;跳入颓垣中,哮声如雷,追者不敢近,遂疾驰至大军得免。方斗时,杰潜师捣仪真,得功兵颇伤;而所行三百骑皆没。遂诉于朝,愿与杰决一死战;可法命元吉和解之,不可。先是,元吉入朝,复遣往江北调缉军民;会杰欲赴河南讨贼,元吉方请速予之饷。而杰袭得功于仪真,元吉心伤之;因言:『古大将保功名,必以恭顺为本。今朝廷新立,纲纪未遵;恐从此相沿,恭顺日替,轻朝廷、隳纲纪,臣罪滋大』!力请罢斥,不许。

    得功所乘马直千金,中矢踣;所从行三百骑,无一存者。杰所遣龚仪真之兵夜至,守将丘铖、马岱侦知之,设守于城外,棋置炬火为疑兵;杰兵望见,不敢进。马岱开门出击,尽歼之。

    得功引刘良佐为助,誓必与杰一决。杰曰:『曩千人多维扬猾少,吾故驱之。假令吾士卒,讵至于败,黄不足擒也』。元吉侧身讲解,令张文昌、李栖凤以其众请于阁部曰:『兵交绥,吾属置横阵以止斗;即阁部亦不得已于一行』。

    黄得功有母丧,史可法往吊;语之曰:『土桥之役,无智愚皆知杰不义。今将军以国故捐盛怒,而归曲于高;是将军收大名于天下也』。得功色稍和,终以杀亡多为恨。可法令杰赏其马,复出千金为母赗;得功不得已,听之。

    阁部命监纪应廷吉、陆逊之入高营曰:『靖南听我矣。我何爱三百骑,而害国家大事乎』!高奉命入马,马多病死;阁部自以三千金偿之。

    初二日(丁亥)

    削湖广监军御史黄澍职。马士英憾澍甚。适有原任都督掌锦衣卫刘侨者尝遣戍;及家属以玉杯、古玩器属周文江进于张献忠,即用为锦衣指挥使;比左良玉恢复蕲、黄,侨削发逃去。澍持之急;而士英纳侨贿,令讦澍,而已随反疏纠之。遂复侨官,削澍职。

    黄澍辨疏云:『麻城周文江为献贼伪兵部尚书,引献贼破武昌。有锦衣遣戍刘侨,托文江进美女、玉杯、古玩、万金于献贼,即用侨为伪锦衣大堂。比左良玉恢复蕲、黄,侨削发私逃;寻送赤金三千两、女乐十二人于马士英。今年四月,士英委黄鼎署麻城,麻城汹汹几乱。乡绅请臣弹压,侨献银三千两助饷;臣批云:「正苦无饷,真可愧挟赀媚贼者,仰汉官收贮」!臣意亦隐而讽矣。既还武昌,黄鼎代为解银一千两、玉带二围、珠冠一顶;臣又批云:「军中无妇人,何用珠冠?大功未成,不须玉带。仰汉官变价济饷」!臣巡方衙门收支,皆有司存。士英据侨私书诬臣;诚使士英将臣原书呈览,则清浊见矣』。

    高杰请盐税助军糈。

    北都降贼诸臣南还,史可法疏言:『诸臣原籍北土者,宜令其赴吏、兵二部录用;否则,恐绝其南归之心』。又言:『北都之变,凡属臣子皆有罪。在北者应从死,岂在南者非人臣?即臣可法谬典南枢、臣士英叨任凤督,未能悉东南兵甲疾趋北援;镇臣泽清、杰,以兵力不支,折而南走:是首应重论者,臣等罪也。乃因圣明继统,鈇钺未加,恩荣迭被;而独于在北诸臣毛举而概绳之,岂散秩闲曹责反重于南枢、凤督哉?宜摘罪状显著者,重惩示儆。若伪命未污、身被刑辱,可置勿问。其逃避北方徘徊而后至者,许戴罪讨贼,赴臣军前酌用』。廷议并从之。

    龙文光既死,蜀人共推马干摄巡抚事(干,昆明人,崇祯六年举人;官川东兵备佥事)。

    马干有军旅才,西川节钺无有过此人者。时备兵川东,蜀人之在朝者议请之,而会推已有定议。政府某属意陈士奇,继邵捷春后立功补;捷春辱曰:『西川节钺,可一榜为之乎』?蜀人乃止。至是摄抚,则犹以初意也。

    太监袁升请催各处钞关税银。

    马士英与姜曰广同诋王前。曰广言:『上以亲以序,自应立;汝何功』?士英厉声曰:『臣本无功;尔辈欲立潞藩,故成臣功耳』。

    建安王统镂(表作镮)疏讦大学士姜曰广。阮大铖以统■〈金类〉疏犹未慊意,复募统镂攻之(统镂、■〈金类〉,俱宁献王权九世孙)。

    统■〈金类〉之疏,犹曰宗生不辨菽麦者耳。统镂固建安王也;堂堂藩王,乃为大钺等所驱使,无良极矣!

    选淑女黄氏、郭氏、戴氏送内。命再选,太监韩赞周选进六人。

    工科利瓦伊樾疏云:『日来路途鼎沸,不择配而过门。皆云田、王两中贵强取民间室女,以备宫闱。有方士荥阳寡妇女自刎,母亦投井死』。

    命驱逐原任尚宝司黄正宾。先帝初登极,正宾疏参魏党徐大化;大化潜住京师。奉旨:『着五城御史驱逐』。阮大铖甫出山,亟以此答之。

    史可法巡仪真,阅黄得功士马,锐意进兵河南。朝议以北使方行,兵不宜继进,谕止之。

    进张采员外郎,即乞假去。

    追补开国名臣赠谥。傅友德赠丽江王,谥「武靖」。冯胜赠宁陵王,谥「武壮」。冯国用谥「武翼」。丁德兴谥「武烈」。廖永忠谥「武勇」。王弼谥「武成」。耿炳文谥「武愍」。桑世杰谥「忠烈」。俞廷玉谥「武烈」;子通渊赠隽国公,谥「襄烈」。汪兴祖谥「武愍」。茅成谥「武烈」。丁普郎谥「武节」。韩成谥「忠壮」。花云谥「忠毅」。张子明谥「忠节」。李继光谥「忠勇」。牛海龙谥「壮穆」。赵国旺谥「庄节」。刘齐谥「庄毅」。朱潜谥「威悼」。许圭谥「景襄」。赵天麟谥「襄烈」。程国胜谥「忠愍」。孙炎谥「忠愍」。王恺谥「壮愍」。许琼谥「忠节」。胡深谥「襄节」。章益赠太保,谥「庄敏」。桂秀良谥「敬裕」。唐铎赠太子太傅,谥「敬安」。刘崧赠礼部左侍郎,谥「恭介」。何真赠东莞侯。谥「恭靖」。叶伯巨赠御史,谥「忠愍」。陶安谥「文宪」。詹同赠礼部左侍郎,谥「文宪」。李善长谥「襄愍」。叶琛谥「贞肃」。赠丘福舒城王、顾成镇国公、宋晟宁国公。

    补予谥典,皆出于给谏李清之请;可谓补列朝之缺,有功世道人心不小。当二王入庙之夜,心水家梦见峨冠博带两贵人相访,一面赤而颀长、一颊白而伟壮,云自功臣庙远来拜谢。后睹丽江、宁陵画像如是,益信英灵不爽云。

    礼部署部事右侍郎兼翰林院学士管绍宁题:『为臣疏久稽未给,乞敕下礼部速覆,以昭皇上明纶事:祠祭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礼科抄出工科都给事中李清题前事等因;本年七月十一日奉旨:「该部速与题覆,钦此」。先是,崇祯十一年九月十八日本官题「为昭代有未表之三案,乞敕部速议,早定谥典事」,二十二日奉先帝圣旨:「该部并与酌覆,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奉此,案呈到该臣等。看得自古人臣之以忠节着也,方受祸之时,桁杨搒掠,备受楚毒,见者闻者罔不凄恻。迨夫事久论定,公道大明;不惟生者超擢、死者优恤,而易名之典虽不过一字之褒,而荣名耀于一时、芳声垂于千古,顾不韪欤!科臣李清以惨死诸臣请谥,盖为是也。察正德年间,言官蒋钦等凡数十人谏武皇南幸,下诏狱;至嘉靖初,或予祭荫、或加升赠,皆未及易名:此诏款所谓荫谥未全者也。又嘉靖年之沈炼、天启年之杨涟等皆首触逆焰,诬死诏狱;崇祯初,杨涟等四人予谥,余则先予赠而谥尚有待也。同等异录,岂非缺典乎?若此数臣者,或逆鳞于前代而碎首几同膺、滂,或撩发于近朝而卧尸有同乔、固;心贞金石,气作山河。用是细核生平,拟谥上请;以此风往劝来,庶死骨既收,栈骥胥奋矣。伏裁圣裁』!有旨:『蒋钦等二十五臣,准照正拟予谥』。

    追赠正德时谏臣蒋钦谥「忠烈」、陆震谥「忠定」、何遵谥「忠节」、刘较谥「忠毅」、林公黼谥「忠恪」、孟阳谥「忠介」、李绍贤谥「忠端」、余廷瓒谥「忠愍」、李翰臣谥「忠毅」、詹轼谥「忠洁」、李惠谥「忠毅」、刘概谥「忠质」、周玺谥「忠悫」、张英谥「忠壮」。

    追赠嘉靖时谏臣沈炼。

    追予天启时惨死诸臣谥:左光斗、周朝瑞、周宗建、李应升俱「忠毅」,袁化中「忠愍」,缪昌期「文贞」,黄尊素「忠端」,万璟「忠贞」,顾大章「裕愍」,周起元「忠惠」。

    按庄烈帝赠缪昌期詹事兼侍读学士,录其一子诏并予谥。而是时姚希孟以词臣持物论雅,不善左光斗、周宗建,力尼之;遂并昌期及周起元、李应升、黄尊素、周朝瑞、袁化中、顾大章皆不获谥。

    命左良玉子梦庚挂平贼将军印。

    梦庚与总共卢鼎协守武昌。

    以郑芝龙为总兵官,镇守福建;罗联芳为总兵官,镇守贵州。

    户科吴适疏陈昭事之实:『一曰日讲宜行。请敕定期,俾博闻有道之臣,朝夕左右,稽询经史,虚哀延纳;更取「祖训」、「大诰」诸书,时时省览,以为蓍鉴。一曰午朝宜举。俾阁部大臣以及台垣散秩,咸得躬膺清问;即于披对之余,采疾苦以疏民隐、核功罪以劝疆臣、明是非以黜邪佞』。疏入,不省。

    命铸「弘光」钱。

    管绍宁请予行人司行人谢于宣祭葬(于宣,被闯贼拷死者)。

    监军杨文骢请弘佛教以扶王化。

    内批:升福建副使郭子奇为正詹事。

    按官制:凡由翰林院外转者,始得仍转宫詹;若由庶常散授台省部曹者,虽循资直上,永不得玉堂之任。又,监司内升,必杀一级;如布政二品升三品京堂卿之类是也。今郭之奇以戊辰庶常散授礼部、历任副使,一旦躐跻正詹,此何说乎!

    初三日(戊子)

    复前蓟督赵光抃官。光抃,字彦清,九江德化人,天启五年进士。崇祯十五年十一月,拜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蓟州、永平、山海、通州、天津诸镇军务。以河间失守不救,被劾;明年四月,以螺山之败,夺职候勘。五月,与督师范志完并逮,同日弃市。至是,太仆少卿万元吉言:『光抃受事破军之余,身先被创,与误国志完同诛;迄今文武贵贱,咸为抱冤』。给事中熊维典亦以为言。乃复其官。

    熊汝霖请以朱大典充为事官,巡抚河南;不许。大典,字延之,金华人,万历四十四年进士。崇祯时,官兵部左侍郎,总督江北、河南、湖广军务;被劾,削籍候勘。子万化,募健儿御许都;贼平,而所募者不散。知县徐调元阅都兵籍有万化名,言大典纵子交贼;巡按御史左光先闻于朝,得旨逮治,籍其家充饷,且令督赋。京师陷,刘宗周辈劝其召募勤王。给事中熊汝霖请以充为事官,用之北方;吏部尚书徐石麒等覆如其奏,请令巡抚河南。有诏诘问;石麒言:『河南残疆,令自练劲旅,所费不赀,非优之也』。竟不许。

    初四日(己丑)

    命纂修「玉牒」。

    赠恤湖广殉难诸臣许文岐、蔡道宪等。文岐,字我西,仁和人;崇祯七年进士,官黄州知府,升督粮参政。时贼警日急,不忍去任,遣妻奉母归,固守黄州。张献忠来,攻破西门,文岐巷战被执。献忠闻其名,不杀,系之后营。阴结同系举人奚鼎铉等协力歼贼,以柳圈为信;事泄,被害。将死,语人曰:『吾所以不死者,志灭贼耳。今事不成,天也』!含笑而死。事闻,赠太仆卿。道宪,字符白,晋江人;崇祯十年进士,官长沙府推官,善捕盗。贼攻城,募兵得壮丁五千人拒守。贼绕城呼曰:『军中久知蔡推官名,速降,无自苦』!道宪射之,多毙。贼怒,攻益力。城破被执,贼啖以官;嚼齿大骂。贼释缚,延之上坐;道宪奋起猝击。贼以道宪爱民,谓曰:『汝不降,将尽杀百姓』!道宪大哭曰:『愿杀我,毋害我民』!贼磔之,心血直溅贼面,贼昏仆。健卒林国俊等九人,随道宪不去,贼令说道宪降;国俊曰:『吾主畏死,去矣,不至今日』。贼曰:『尔主不降,尔辈亦不得活』!国俊曰:『吾辈畏死,亦去矣,不至今日』。贼并杀之。四卒奋然曰:『愿埋主尸,然后死』。贼许之。乃解衣裹道宪骸,瘗之南郊;遂自刎。道宪赠太仆少卿。

    道宪守长沙,吉藩左承奉王明治与副将尹先民为贼内应;城破,贼复遣先民说降。道宪怒甚,批其颊。九人者,林国俊、李师孔、陈贤;其六人姓名不传。

    刑部奏拟从逆条例:大逆凌迟处死,斩五条、绞六条、徒二条。命绞以上提问,流以下抚按究拟。

    命刘侨照旧供职。

    按侨降贼行贿之实,黄澍疏中已凿凿言之。乃士英毫无忌惮,公行擢用;其蔑法乱纪,目中宁复有朝廷耶?

    以张成福为都督佥事,充山东、河北总兵官。

    以杨镇宗(一作振宗)为总兵官,驻安庆,开藩置幕,提督江南、北军务。

    时马、阮恐左良玉东下,故设大营于安庆;名为雄固上游,实以备良玉也。(「孑遗录」)

    高杰疏请:『降贼南归,从末减』。

    初六日(辛卯)

    命撰起居注。

    帝始御经筵。

    裁各省布政司右布政使。

    按祖制:布政有左、右二使,政事专决于左;独广东左布政使万士和,约右使分日治事。

    给事中陈子龙,请擢诸生涂仲吉、举人祝渊置言路,不从(仲吉以救黄道周,廷杖;渊以争刘宗周不当黜,被逮者)。

    谕:『北京旧官南来,吏、兵二部报名量用』。

    逮御史黄澍,不至。马士英嗾楚府中尉朱盛浓疏言澍凌逼宗室,贪赃激变;即票旨逮问。澍奏辨;士英复票旨:『盛浓害非剥肤,何至千里叩阍』!遂立命逮之。澍与友良玉谋,阴讽将士大哗,欲下南京索饷,并保奏澍。总督袁继咸为留江漕十万石、饷十三万两给之;且代澍伸理,以镇臣依仗澍为言。士英不得已,免逮。澍乃匿良玉军中;良玉与士英由此有隙。

    予苏松殉节工部主事锺彦、中书舍人宋文显、经历施溥祭葬。

    礼部侍郎署尚书管绍宁疏曰:『臣伏见给事中臣李清疏请赐建文诸臣谥,皇上幸下其章,令臣分别与恤谥,甚渥惠也。臣绍宁昧死言:诸臣生当高皇帝时,栽培休养,元气磅礡;适遘屯厄,忠愤之气蜂拥飙厉,甘死如饴。上之脔胔剔骸,祸延族属,瓜蔓株拏,邑里为墟;次亦腰领伏锧,妻子流离。谨按方孝孺论死至八百四十七人、练子宁论死至一百五十人,其它族诛及逮论遣戍者,不可胜数;诸臣为国,受祸甚烈。昔高皇帝初下金陵,首旌故御史大夫福筹;继平幽朔,放蔡子英北归从故主于和林:所以励死节、教臣子无二心也。况文皇子继父统,非易姓比;当日已有「练子宁在,朕当用之」之语。而诸臣咸怀一切拘文牵义,莫肯将顺;二百余年,盛典缺如、史册微名,若灭若没,深可悲痛!毋怪燕京之变,祸至君父不讳、宗社沦胥,而臣下心怀首鼠,捐生蹈义者寥寥也。臣谨按谥法,稽之史籍,分别条奏:文臣方孝孺以下七十七人、武臣徐耀祖以下三十人,皆得与谥;仍乞立祠留都,赐名「表忠」。他未请谥文臣楼琏以下、武臣耿炳文以下八十一人、从亡臣程济以下二十三人,并令从祀。惟皇上幸许,裨益中兴盛理不小。臣绍宁昧死以闻』。诏俱从之。

    追补建文死节诸臣赠谥,立祠祀之。方孝孺赠太师,谥「文正」;妻郑谥「贞愍」,弟孝友赠翰林院待诏。徐辉祖赠太师,谥「忠贞」。齐泰赠太保,谥「节愍」。黄子澄赠礼部尚书,谥「节愍」。杨任赠太仆少卿。胡子昭赠太子太保、刑部尚书,谥「介愍」。卢原质赠礼部尚书,谥「节愍」。廖镛赠德庆侯,弟铭都指挥。练子宁赠太保、都御史,谥「忠贞」;子权光录卿,谥「忠悫」。宋征赠光禄少卿,谥「直愍」。暴昭赠太保,谥「刚烈」。侯泰赠太保,谥「勤贞」。陈迪赠太保,谥「忠烈」。巨敬谥「毅直」。景清赠太保、左都御史,谥「忠烈」。陈性善赠太子太保、左都御史,谥「忠节」。卓敬赠太子太保、户部尚书,谥「忠贞」。郭任赠太子太保、户部尚书,谥「清毅」。卢迥赠太子太保、户部尚书,谥「贞达」。茅大方赠太子太保、左都御史,谥「忠愍」。周璇赠左副都御史,谥「肃愍」。胡闰赠刑部尚书,谥「忠烈」;女郡奴谥「孝贞」。高朔赠太仆卿,谥「忠愍」。廖升赠礼部尚书,谥「文节」。黄观赠太子太保,谥「文贞」;妻翁谥「贞懿」。黄魁赠尚书。戴德彝赠太常卿,谥「毅直」。王叔英赠礼部侍郎,谥「文忠」。王艮赠礼部侍郎,谥「文节」。黄钺谥「忠献」。陈继之谥「庄景」。韩永谥「庄介」。龚泰谥「端果」。叶福谥「节愍」,并赠太常寺卿。曾凤韶赠太仆卿,谥「忠毅」;妻李谥「贞愍」。王度赠太仆卿,谥「襄愍」(一作「贞愍」)。王彬赠太仆卿,谥「忠庄」。崇刚赠德清伯,谥「壮愍」。魏冕谥「毅直」,谢升谥「贞勤」,甘霖、丁志方谥「贞定」,林英谥「毅节」:俱赠太仆卿。连楹谥「刚烈」,赠詹事。程本立赠太常卿,谥「忠介」。铁铉赠太保,谥「忠襄」。张昺赠太子太保、工部尚书,谥「节愍」。谢贵赠英山伯,谥「勇愍」。彭二赠舒城伯,谥「武壮」。葛诚赠大理少卿,谥「果愍」。卢振赠都督同知。余逢辰赠苑马少卿,谥「忠愍」。杜奇赠翰林院检讨,谥「贞直」。宋忠赠寿昌伯,谥「壮愍」。余瑱赠东阳伯,谥「翼愍」。孙泰赠象山伯,谥「勇愍」。彭聚赠左都督。卜万赠左都督。马宣赠全椒伯,谥「忠壮」。朱鉴赠含山伯,谥「壮烈」。曹浚赠指挥。瞿能赠平阳伯,谥「襄烈」。滕聚赠都督同知。庄得赠分水伯,谥「勇愍」。皁旗张赠淳安伯,谥「英烈」。楚智赠左都督。小马王赠都督同知。张伦赠保昌伯,谥「贞勇」。颜伯玮赠太仆少卿,谥「忠惠」;子有为赠翰林院待诏,谥「孝节」。唐子清谥「义节」,黄谦谥「果义」,并赠工部员外郎。尚朴谥「惠庄」,郑恕谥「惠节」,郑华谥「贞庄」,并赠太仆少卿。姚善赠太仆卿,谥「忠惠」。钱芹赠光禄少卿。陈彦回赠太仆卿,谥「穆愍」(一作「惠节」)。张彦方赠员外郎,谥「庄愍」。叶惠仲、黄希范并赠太仆少卿。周继瑜赠太仆少卿,谥「庄愍」。王良赠副都御史,谥「忠毅」(一作「贞毅」;妻某谥「贞烈」。周自修赠詹事,谥「贞毅」。石撰谥「贞愍」。程通赠苑马少卿(一云谥「端直」)。王省赠礼部员外郎,谥「贞烈」。陈思贤赠礼部郎中,谥「贞愍」。高巍赠太常少卿,谥「忠毅」。黄彦清赠光禄少卿。杨本、周拱元并赠都指挥。刘璟赠大理少卿,谥「刚节」。

    「明名臣言行录」:都尉梅殷谥「荣定」、卫卒储福谥「贞义」。

    出吏科马嘉植为广东岭西道副使。

    嘉植抗疏切直,有旨回话;适太后回銮,得免。至是出之;盖触马士英之怒也。

    考选科道,吏部尚书徐石麒与都御史刘宗周矢公甄别,拟庄元辰等十三人为科道。马士英庇其私人,更易殆半。御史黄耳鼎、给事中陆朗有物议,石麒以年例出之;朗急贿奄人,内传留用。

    朗以三千金馈内奄,即传旨:『着留用』。石麒质之内奄;内奄曰:『已进御前矣』。石麒疏言:『陆朗赃私狼藉,应得例转;交通内臣,幸留非法』。朗即疏攻姜曰广、徐石麒、刘宗周结党欺君、把持朝政,无人臣礼。耳鼎亦疏言:『昔之按奏陈演,陷臣不测;今之例转,徐石麒多谋暗害』。

    初八日(癸巳)

    大学士姜曰广罢。曰广既连被诬蔑,屡疏乞休;至是,始得请。入辞,诸大臣在列,曰广曰:『微臣触怒权奸,自分万死;上恩宽大,犹许归田。臣归后,愿陛下以国事为重』。士英熟视曰广,詈曰:『我权奸,汝且老贼也』!因叩头言:『臣从满朝异议中,拥戴陛下,愿以犬马余生归老贵阳,避贤路。如陛下留臣,臣亦但多一死』!曰广叱曰:『拥戴是人臣居功地耶』?士英曰:『汝谋立潞藩,功安在』?王曰:『潞王朕叔父,贤明当立。二先生无伤国体,内廷之事,不可向外人道也』!曰广骨鲠,扼于憸邪,不竟其用,遂归。

    曰广既出,士英复诟詈于朝堂,几至老拳相向。一时喧传二相闹朝。

    刘泽清疏荐张凤翔、李栖凤可预重臣之选。

    初九日(甲午)

    左都御史刘宗周罢。宗周告归,诏许乘传,给登极恩典。临行,疏陈五事:『一曰修圣政,毋以近娱忽远猷。国家不幸,遭此大变;今纷纷制作,似不复有中原志者。土木崇矣,珍奇集矣,俳倡杂剧陈矣;内竖充庭、金吾满座,戚畹骈阗矣;谗夫昌、言路阨,官常乱矣:所谓狃近娱而忽远图也。一曰振王纲,无以主恩伤臣纪。自陛下即位,中外臣工不曰从龙、则曰佐命。一推恩近侍,则左右因而秉权;再推恩大臣,则阁部可以兼柄;三推恩勋旧,则陈乞至今未已;四推恩武弁,则疆场视同儿戏。表里呼应,动有藐视朝廷之心;彼此雄长,即为犯上无等之习。礼乐征伐,渐不出自天子:所谓亵主恩而伤臣纪也。一曰明国是,无以邪锋危正气。朋党之说,小人以加君子,酿国家空虚之祸;先帝末造可盐也。今更为一、二元恶称冤,至诸君子后先死于党、死于徇国者,若有余戮。揆厥所由,止以一人进用,动引三朝故事,排抑旧人。私交重、君父轻,身自树党而坐他人以党:所谓长邪锋而危正气也。一曰端治术,无以刑名先教化。先帝颇尚刑名,而杀机先动于温体仁;杀运日开,怨毒满天下。近如贪吏之诛,不经提问,遽科罪名;未科罪名,先追赃罚。假令有禹好善之巡方,借成德(滋阳知县)以媚权相(温体仁),又孰辨之?又职方戎政之奸弊,道路啧有烦言,虽卫臣有不敢问者;则厂卫之设何为者?徒令人主亏至德、伤治体:所谓急刑名而忘教化也。一曰固邦本,毋以外衅酿内忧。前者淮扬告变,未几而高、黄二镇又治兵相攻。四镇额兵各三万,不用以杀敌,而自相屠戮;又日烦朝廷讲和,今日遣一使、明日遣一使,何为者?夫以十二万不杀敌之兵,索十二万不杀敌之饷,亦必穷之术耳。若不稍裁抑,惟加派横征;蓄一、二苍鹰乳虎之有司,以天下徇之已矣:所谓积外衅而酿内忧也』。优诏报闻。

    户科吴适疏言:『曰广、宗周历事五朝,贞心亮节,久而弥劭;应亟赐留』。不听。

    御史游伦疏言:『今日国事淆乱,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明知君子进退不苟,故以含沙之口激之速去;甚至常人所不能道者,渎陈于君父之前。科道微有纠劾,则指为党比;相戒结舌。真所谓前有谗而不见、后有贼而不知也』。

    十一日(丙申)

    以王之纲充总兵官,挂荡寇将军印,镇守河南。命御史凌駉联络河南、北直。

    浙江巡按任天成疏言:『浙江乡绅金汝砺、缪沅,身污伪命。张嶙然、方允昌为贼亲任,一归一未归。李纲、徐家材,俱受伪职。庶吉士鲁梁、魏学濂,为贼所留。止学濂痛愤自缢,诸臣犹恋家。此公论所不容也』!

    擢马干右佥都御史,巡抚四州。刘之勃抚川命至,之勃已殉节,不及闻。朝廷知之勃死,乃改命干。

    命黄斌卿移屯大江、黄蜚移屯芜湖采石、郑鸿逵移屯镇江。

    授朱统■〈金类〉行人司行人;马士英酬其逐姜曰广之功也。

    十二日(丁酉)

    叙江北文武多年战功,加马士英少傅,仍兼太子太师、建极殿大学士;荫一子锦衣卫指挥佥事,世袭。

    授王景亮中书舍人(景亮,字武侯,吴江人,祟祯十六年进士)。

    以王■〈氵荣〉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登莱、东江等处,赞理军务。

    大理寺卿郑瑄疏荐苏松兵备程珣才能可大用,适有乡绅彭歌祥争妾杜氏相讦;有旨:『着该部从重议处』(杜能诗,有赠珣句云:『为怜贵客芳心醉,欲访仙郎帆影迟』。时人传之)。

    命黄得功移驻庐州以防桐皖,刘良佐合营进复黄、汝,高杰移驻徐州进复开、归。

    河南巡按御史陈潜夫入朝,言『中兴在进取,王业不偏安。山东、河南地,尺寸不可弃;豪杰结寨自固者引领待官军,诚命分藩镇,以一军出颍、寿,一军出淮、徐,则众心竞奋,争为我用。更颁爵赏鼓舞,计远近画城堡俾守,而我督抚将帅屯锐师要害以策应之;宽则耕屯为食、急则披甲乘墉,一方有警,前后救援,长河不足守也。汴梁一路,臣联络素定,旬日可集十余万人;诚稍给糗粮,容臣自将,臣当荷戈先驱、诸藩镇为后劲,河南五郡可尽复。画河为固,南连荆、楚,西控秦关,北临赵、卫;上之则恢复可望,下之则江淮永安:此江淮今日至计也。两淮之上,何事多兵?督抚纷纭,并为虚设。若不思外拒,专事退守,举土地甲兵之众致之他人,臣恐江淮亦未可保也』。当是时,开封、汝宁间列寨百数,刘洪起最大;南阳列寨数十,萧应训最大;洛阳列寨亦数十,李际遇最大。诸帅中独洪起欲效忠,潜夫请予挂印为将军;马士英不听,而用其姻娅越其杰巡抚河南。潜夫便道省亲,甫五日,即驰赴河上;所建白皆不用,诸镇兵无至者。其杰老惫不知兵,诸帅无有为之用者。

    十三日(戊戌)

    赠孙承宗太师,谥「文忠」(承宗字稚绳,高阳人,万历三十二年进士。天启时,官中极殿大学士,督师山海关及蓟辽、天津、登莱等处;罢归。崇祯二年复起,四年复罢,家居七年)。

    大清兵攻高阳,承宗率家人拒守。城破,阖门殉难。

    谥太常寺少卿鹿善继「忠节」。

    善继字伯顺,定兴人,万历四十一年进士,历官兵部职方司。孙承宗督师,善继从之幕中;拓地兴屯,多其经画,口不言功。以次,升武选司郎中。崇祯初,升太常卿,告归。九年八月,大清兵攻定兴,善继守御七日;城陷,死之。诏赠大理寺卿,荫一子入监。至是,谥「忠节」,予祭葬。

    以牟文绶充总兵官,镇守荆州。

    浙江巡抚黄鸣俊报:『东阳许都余党,引逃兵复乱』。有旨:『左光先诱杀都,不行善政,以致煽乱;着黄鸣俊相机剿抚』。

    监生蒋佐上累朝「实录」。

    颁户部印单给各州县,实填赎钱。

    赠宋学朱大理卿(学朱,字用晦,长洲人;崇祯四年进士,官山东巡按。十一年,大清兵临济南,城溃,死不得尸;疑未实,赠恤不及)。

    崇祯十一年冬,大清兵破居庸关南下,巡抚颜继祖以兵移镇德州,总监太监高起潜以兵驻临清、济宁。时学朱按章邱,济南告急,学朱驰会城坚守。明年正月,城陷,学朱及巡道周之训死之;长子德宽遍求遗骸不获。起潜既不援济南,又以失藩王故,恐被诛,谋卸罪于学朱;而中朝忌学朱者,遂诬学朱不死。次子德宜伏阙上书,略谓『臣父衔命巡方,本无兵权,犹慷慨身任守城,卒以死殉。泣念臣父孑身蒙难,非若守土之官携有亲属收殓,致使形销骨化,无榇可还。惟冀上邀君恩,稍光泉壤;而详核再三,尚缺题恤。臣若隐忍,何以为人?复何以为子』?有旨:『察议』。给事中光时亨上疏,力白学朱被诬状;刑部尚书徐石麟等三百有四人复公言于朝,吏部左侍郎沈惟炳亦请与恤核,而议终不决。至是,赠荫。

    二十一日(丙午)

    称福恭王陵曰熙陵。

    谕刑部速定从逆诸臣罪案云:『所据从逆诸臣,如领兵献策,即在庶僚,岂可末减?总兵督抚降贼,情罪极重,岂可列诸二等?京卿科道翰林,受贼伪命,岂止于一绞?封疆大吏,闻变倡逃,岂止于流?献女献婢,岂止于徒?诸臣负恩辱国,至此须有定案,昭示天下』。

    马士英以河南巡按陈潜夫私自回籍,传旨命浙江抚按察明。

    彭遇颽避乱南渡,首附马士英,怪论蜂起;授职方主事。

    安远侯柳昌祚乞侍经筵。

    二十五日(庚戌)

    开佐工事例。

    文华殿中书一千五百两,武英殿中书九百两,内阁中书二千两,翰林院待诏三千两,找贡一千两,推知衔一千两,监纪职方万千不等。

    时语云:『中书随地有,翰林满街走;监纪多似羊,职方贱如狗。荫起千年尘,拔贡一呈首。扫尽江南钱,填塞马家口』。

    二十六日(辛亥)

    停宗室换授。

    革侍郎吕大器职。马士英憾大器未已,令太常少卿李沾劾之,遂削籍。复命法司逮治大器,以蜀地尽失,无可踪迹而止。

    大器致仕谢表有云:『铜马、赤眉、突厥、兀术合奏而糜烂神州,永嘉、靖康、温敦、秦贾接踵而横据津要』。故马、阮衔之刺骨。

    礼科都给事中沈胤培为祖、父请谥,谥沈子木「恭靖」、沈儆玠「襄敏」(子木,归安人,官南京右都御史;儆玠,字叔永,官南京工部尚书)。

    左懋第等至天津,原任锦衣骆养性为大清巡抚,遣兵相迎。至杨村,土人曹逊、金镳、孙正强谒见,言报国之志;懋第署以参谋。至河西,务(?)赞画王言賷二人名帖送内院;冯铨、谢升等词色俱薄,却帖不收。

    予大学士孔贞运谥「文忠」。

    总兵卜从善移驻芜湖。

    命李世春驻泗州、贺胤昌驻扬州,俱充总兵官。

    二十七日(壬子)

    再命刑部逮问黄澍。

    夺黄鸣俊官,逮问前巡按御史左光先。初,马士英荐阮大铖,光先力争不可;大铖修隙,与姚孙棐并逮。光先匿左良玉所,缇骑不敢赴,乃止(光先,光斗弟也;故大铖尤恶之)。

    以处分许都余党未定,故罢巡抚黄鸣俊并降巡按任天成;核孙榘贪酷,激变地方,故逮孙榘,并议光先,令在朝浙臣具奏情形。光先在浙,风裁清卓;马、阮以光斗弟故,借事陷之,朝右无敢为直言者。苏松巡抚祁彪佳独言:『许都之变,突发于东阳,义鸟、浦江皆无坚城;光先竣事出境,闻变遄还。抚军悬阙,一切调兵措饷,皆其宵且拮据。变起不一月,元凶授首,两浙危而复安;乃今奉旨推求!夫弄兵揭竿,至于破城据邑,其罪岂不当死?当日兵威所迫,贼已穷蹙而后乞命,与阵擒无异,非诱降也。设诛锄不力,养虎贻患,后来国难方张,又不知作何举动矣!岂可反以激变罪之乎』?于是士英、大铖并切齿彪佳。降旨:『左光先力庇贪令,流毒东越;着与东阳知县姚孙榘一并革职提问』。

    按东阳民变,始于横派之酷、成于屠掠之惨;许都罪固当诛,孙榘贪亦应黜。乃光先悉斩许都同党,而贪酷之令、无纪之兵置之不问,宜余党之复乱也。卒之马、阮借题报复,公论出之仇口;有以哉!

    升黄道周礼部尚书,协理詹事府事。

    补荫故都御史沈子木一子入监。

    颖州生员卢鸿上「七政历」。

    追谥焦竑「文端」、陈仁锡「文庄」,并赠詹事。

    谥张文纪「文懿」、董其昌「文敏」、何如宠「文端」。

    吏科熊汝霖疏言:『献贼现据成都等郡、闯贼将至成都,意在顺流东下;北使诸臣所恃为缓清之要着,全赖左懋第一人。臣思诸兵请饷,望眼尚悬;而燮敕印未颁,马价未给。此何时也,而尚容姑待乎』?

    浙江奉化布衣方翼明疏,指摘马士英等;有旨:『发刑部问罪』。

    淮扬巡抚田仰疏为刘泽清请饷;有旨:『东南饷额不满五百万,江北已给三百六十万,岂能以有限之财供无已之求。田仰着与刘泽清从常措办』。

    按泽清驻兵淮安,大兴土木,深邃壮丽,日费千金。田仰与之共□□□为□□□□而不知饷之作何用也!

    高杰请籍周延儒财产,不允。

    二十九日(甲寅)

    吏部尚书徐石麒罢。石麒发陆朗通内之罪,朗恚,疏诋石麒;石麒遂称疾乞休。黄耳鼎亦两疏劾石麒:一言尝劾吴昌时代韩城报复,一言枉杀陈新甲致败款局。石麒益忿,历叙昔年和议始未及新甲欺罔隐情,因力请斥罢;马士英拟严旨,福王不许,命驰驿归。石麒刚方清介,扼于权奸,悒悒不得志。士英挟定策功图封,石麒议格之;中官田成辈纳贿请嘱,石麒悉拒不应,且疏劾之。由是中外皆怨,构之去。

    马土英嗾陆朗、黄耳鼎连疏攻石麒,不胜。又有一奄居间嘱升知县某为吏部郎,石麒拒之;奏闻,不省,石麒因再疏乞休。士英知内臣恨之,拟严旨;帝曰:『冢臣犹冢子也,当以优礼遣之耳』。遂得温旨驰驿去。

    以李成栋镇守徐州。

    成栋,字廷贞,山西人(一作辽东人)。初为开封游击,败于流贼,随高杰至高邮为后劲。至是,拜镇徐将军;改李朝云为后劲。

    闯磁李自成败还陕西;史可法将北行,高杰帅师前进,可法亦赴清江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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