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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思録集注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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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自然生敬敬只是主一也主一则既不之东又不之西如是则只是中既不之此又不之彼如是则只是内存此则自然天理明学者须是将敬以直内涵养此意直内是本【本注尹彦明曰敬有甚形影只收敛身心便是主一且如人到神祠中致敬时其心收敛更着不得毫发事非主一而何 问主一朱子曰做这一事且做一事做了这一事却做那一事今人做这一事未了又要做那一事心下千头万绪问动而无二三之杂者主此一也静而无邪妄之念者亦主此一也主一兼动静而言曰是 或谓主一不是主一事如一日万防须要竝应曰一日万防也无竝应底道理须还他逐一件理防 问或人専守主一曰主一亦是然程子论主一却不然又要有用岂是守块然之主一 圣人言语当初未曽闗聚如说见宾承祭之类皆是敬之目到程子始闗聚说出一个敬来教人然敬有甚物只如畏字相似不是块然兀坐只收敛身心整齐纯一不恁地放纵便是敬 程先生所以有功于后学者最是敬之一字有力 敬字只着一畏字形容亦得故和靖只以收敛身心言之 这心都不着一物便收敛他说入神祠云云最亲切今人若能専一此心便收敛紧密无些子空罅若这事思量未了又走作那邉去心便成两路 心主这一事不为他事所乱便是不容一物问此只是说静时气象否曰然】 闲邪则固一矣然主一则不消言闲邪有以一为难见不可下工夫如何一者无他只是整齐严肃则心便一一则自是无非僻之干此意但涵养乆之则天理自然明【朱子曰只是觉见邪在这里要去闲他则这心便一了既一则邪自不能入更不消说又去闲邪恰如知得外面有贼今夜须防他则便惺了不须更说防贼 整齐严肃此心便存便能惺惺 才整顿起处便是天理无别天理但常常整顿起思虑自一 持敬之说不必多言但熟味整齐严肃严威俨恪动容貌整思虑正衣冠尊瞻视此等数语而实加工焉则所谓直内所谓主一自然不费安排而身心肃然表里如一矣 永按朱子又有一条主一似持其志闲邪似无暴其气与程子意异故不録】 有言未感时知何所寓曰操则存舍则亡出入无时莫知其乡更怎生寻所寓只是有操而已操之之道敬以直内也【朱子曰这处难说只争这些子只是看来看去待自见得若未应时又更操这所寓便是有两个物事所以道只有操而已只操便是主宰在这里】 敬则自虚静不可把虚静唤做敬【朱子曰周子说主静正是要人静定其心自作主宰程子又恐人只管求静遂与事物不交涉却说个敬云敬则自虚静】 学者先务固在心志然有谓欲屏去闻见知思则是絶圣弃智有欲屏去思虑患其纷乱则须坐禅入定如明鉴在此万物毕炤是鉴之常难为使之不炤人心不能不交感万物难为使之不思虑若欲免此惟是心有主如何为主敬而已矣有主则虚虚谓邪不能入无主则实实谓物来夺之大凡人心不可二用用于一事则他事更不能入者事为之主也事为之主尚无思虑纷扰之患若主于敬又焉有此患乎所谓敬者主一之谓敬所谓一者无适之谓一且欲涵泳主一之义不一则二三矣至于不敢欺不敢慢尚不愧于屋漏皆是敬之事也【问程子谓有主则虚又谓有主则实朱子曰有主于中外邪不能入便是虚有主于中义理甚实便是实 心虚则理实心实则理虚有主则实此实字是好字指理而言无主则实此实字是不好字指私欲而言以理为主则此心虚明一毫私意着不得 有主则实者自家心里有主外患所不能入此非实而何无主则实者自家心里既无以为之主则外邪却入来实其中安得不谓之实 中有主则实此重在主字上有主则虚重在敬字上言敬则自虚静故邪不得而奸之也 程子既言有主则实又言有主则虚此不可泥看须看大意各有不同始得 主一无适此等语须力行之方见得真实意味 无适只是持守得定不驰骛走作之意持守得定而不驰骛走作即是主一主一即是敬只是辗转相解非无适之外别有主一主一之外又别有敬也敬主于一做这件事更不做别事无适是不走作问思其所当思如何曰却不妨但不可胡思如思此一事又别思一件事便不可问方应此事未毕而复有一事至则当如何曰也须是做一件了又理防一件亦无杂然而应之理但甚不得已则权其轻重可也 问伊川言主一无适又谓人心常要活则周流无穷而不滞于一隅或疑主一则滞不能周流窃谓主一则此心便存心存则物来顺应何有乎滞曰固是然所谓主一者何尝滞于一事不主一则方理防此事而心留于彼这却是滞于一隅】 严威俨恪非敬之道但致敬须自此入【永按严威俨恪外面勉强把捉而已然致敬却须自此始】 舜孶孶为善若未接物如何为善只是主于敬便是为善也以此观之圣人之道不是但嘿然无言【朱子曰程子未接物之论尤能发明言外之意学者所当深念 主于敬是存养此心在这里照管勿差失】 问人之燕居形体怠惰心不慢可否曰安有箕踞而心不慢者昔吕与叔六月中来缑氏闲居中某尝窥之必见其俨然危坐可谓敦笃矣学者须恭敬但不可令拘迫拘迫则难久【朱子曰近世学者之病只是合下欠却持敬工夫所以事事灭裂其言敬者又只说能存此心自然中理至于容貌词气往往全不加工又况心虑荒忽未必真能存得耶程子言敬必须整齐严肃正衣冠尊瞻视为先又言未有箕踞而心不慢者如此乃是至论心无不敬则四体自然收敛不待十分着意安排而四体自然舒适着意安排则难乆而生病矣】 思虑虽多果出于正亦无害否曰且如在宗庙则主敬朝廷主庄军旅主严此是也如发不以时纷然无度虽正亦邪 苏季明问喜怒哀乐未发之前求中可否曰不可既思于喜怒哀乐未发之前求之又却是思也既思即是已发【本注思与喜怒哀乐一般】才发便谓之和不可谓之中也又问吕学士言当求于喜怒哀乐未发之前则可若言求中于喜怒哀乐未发之前则不可又问学者于喜怒哀乐发时固当勉强裁抑于未发之前当如何用功曰于喜怒哀乐未发之前更怎生求只平日涵养便是涵养乆则喜怒哀乐发自中节曰当中之时耳无闻目无见否曰虽耳无闻目无见然见闻之理在始得贤且说静时如何曰谓之无物则不可然自有知觉处曰既有知觉却是动也怎生言静人说复其见天地之心皆以谓至静能见天地之心非也复之卦下面一画便是动也安得谓之静或曰莫是于动上求静否曰固是然最难释氏多言定圣人便言止如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之类是也易之艮言止之义曰艮其止止其所也人多不能止葢人万物皆备遇事时各因其心之所重者更互而出才见得这事重便有这事出若能物各付物便自不出来也或曰先生于喜怒哀乐未发之前下动字下静字曰谓之静则可然静中须有物始得这里便是难处学者莫若且先理防能敬能敬则知此矣或曰敬何以用功曰莫若主一季明曰昞尝患思虑不定或思一事未了他事如麻又生如何曰不可此不诚之本也须是习习能専一时便好不拘思虑与应事皆要求一【苏昞字季明张程门人吕学士与叔也朱子曰才思即是已发一句能发明子思言外之意葢言不待喜怒哀乐之发但有所思即是已发此意已极精微说到未发界至十分尽头不可以有加矣 问伊川云求中于喜怒哀乐之前却是已发延平先生谓验喜怒哀乐未发之前为如何此说又似与季明同曰但欲见其如此耳然亦有病若不得其道则流于空故程子云今只道敬 此条记得极好涵养于喜怒哀乐未发之前只是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且未有一个动绽大纲且约住执持在这里到谨独处便是发了当中时虽耳无闻目无见然须是常有个主宰执持底在这里始得不是一向放倒又不是一向空寂了下面说复卦便是说静中有动不是如瞌睡底静中问常自有个主宰执持后又说艮卦又是说动中要静复卦便是一个大翻转底艮卦艮卦便是两个翻转底复卦 但操存得在时少间喜怒哀乐自有一个则在耳无闻目无见之答以下文若无事时须见须闻之说参之其误必矣葢未发时但为未有喜怒哀乐之偏耳若其目之有见耳之有闻则当愈益精明而不可乱岂若心不在焉而遂废耳目之用哉 子思只说喜怒哀乐今却转回见闻上去所以说得愈多愈见支离纷冗都无交涉此程门请问记録者之罪 问心本动物不审未发之前全是寂然而静还是静中有动意曰不是静中有动意周子谓静无而动有不是无以其未形而谓之无非因动而后有以其可见而谓之有耳方其静时动之理只在伊川谓当中时耳无闻目无见但见闻之理在始得及动时又只是这静底 谓之无物则不可无物恐当作有物 问未发之前当戒谨恐惧提撕警觉则亦是知觉而伊川谓既有知觉却是动何也曰未发之前须常恁底醒不是瞑然不省若瞑然不省则道理何在成甚大本曰常醒便是知觉知觉须是动何以谓之未发曰知觉虽是动不害其为未动若喜怒哀乐则又别也问知觉虽是动而喜怒哀乐却未发否曰是下面说复见天地之心说得好复一阳生岂不是动问一阳虽动然未发生万物便是喜怒哀乐未发否曰是 其言静时既有知觉岂可言静而引复以见天地之心为说亦不可晓葢当至静之时但有能知觉者而未有所知觉也故以为静中有物则可而便以才思即是已发为比则未可以为坤卦纯隂而不为无阳则可而便以复之一阳已动为比则未可也 问静中有知觉曰此是坤中不能无阳到动处却是复只将十二卦排便见 问静中有物莫是含喜怒哀乐之理否曰喜怒哀乐乃是感物而有犹镜中之影镜本照物安得有影曰然则静中有物乃镜中之光明曰此却说得近似所谓静中有物者只是知觉便是伊川云才知觉便是动此恐说得太过若云知得寒觉得暖便是知觉一个物事今未曽知觉甚事但有知觉在何妨其为静不成静坐便是瞌睡 问某作事时多不能主一曰只是心不定人须是定其心问非不欲主一然竟不能曰这个须是习程子也教人习问莫是气质薄不曰然亦须涵养本原则自然别 无事时固是敬有事时敬便在事上所以程子説到専一时方好盖専一则有事无事皆是如此程子答或人问末梢这一句是紧要处】人于梦寐间亦可以卜自家所学之浅深如梦寐颠倒即是心志不定操存不固【朱子曰魂与魄交而成寐心在其间依旧能思虑所以做出梦来若心神安定梦寐亦不至颠倒 胡氏说梦亦有可取者胡氏曰心为万物之至灵人之所以有梦梦之所以多变也然圣人诚存贤人存诚则梦治若夫思虑纷扰精神不定则所梦杂乱或正或邪亦与旦昼之所为等耳善学者既谨其言动而又必验诸梦寐之间】 问人心所系着之事果善夜梦见之莫不害否曰虽是善事心亦是动凡事有朕兆入梦者却无害舍此皆是妄动人心须要定使他思时方思乃是今人都由心曰心谁使之曰以心使心则可人心自由便放去也【问孔子梦周公恐渉于心动否朱子曰心本是个动物怎教他不动夜之梦犹寝之思也思亦是心之动处但无邪思可矣梦得其正何害心存这事便梦这事常人便胡梦了问以心使心上心字是道心下心字是人心以心使心则是道心为一身之主而人心听命也曰亦是如此然观程先生之意只是说自作主宰耳 问以心使心此句有病否曰无病其意只要此心有所主宰 只是一个心被他说得来却似有两个子细看来只是这一个心】 持其志无暴其气内外交相养也【朱子曰持志所以直其内也无暴其气所以防于外也两者各致其功而无所偏废焉则志正而气自完气完而志益正其于存养之功且将无一息之不存矣 以志壹则动气气壹则动志观之则见内外交相养之理矣】 问出辞气莫是于言语上用工夫否曰须是养乎中自然言语顺理若是慎言语不妄发此却可着力 先生谓绎曰吾受气甚薄三十而浸盛四十五十而后完今生七十二年矣校其筋骨于盛年无损也绎曰先生岂以受气之薄而厚为保生邪夫子黙然曰吾以忘生徇欲为深耻【南轩张氏曰若他人养生要康强只是利伊川说出来纯是天理】 大率把捉不定皆是不仁【朱子曰人心湛然虚定者仁之本体把捉不定者私欲夺之而动静纷扰矣然则把捉得定其惟笃于持敬乎 问心之本体湛然虚明无一毫私欲之累则心徳存把捉不定则为私欲所乱是心外驰而其徳亡矣曰如此则是把捉不定故谓之不仁今此但曰皆是不仁乃是言惟其不仁所以致把捉不定也 外书下同】 伊川先生曰致知在所养养知莫过于寡欲二字【朱子曰致知者必先有以养其知有以养之则所见益明所得益固欲养其知者惟寡欲而已欲寡则无纷扰之杂而知益明矣无变迁之患而得益固矣 问养知莫过于寡欲是既知后便如此养否曰此不分先后未知之前若不养之此知如何发得既知之后若不养则又差了 二者自是两个话头本若无相干但得其道则交相为养失其道则交相为害 问养知莫过于寡欲此句最紧切曰便是这话难说又须是格物方得若一向靠着寡欲又不得】 心定者其言重以舒不定者其言轻以疾【朱子曰言发于心心定则言必审故的确而舒迟不定则内必纷扰有不待思而发故浅易而急迫此亦志动气之验也】 明道先生曰人有四百四病皆不由自家则是心须教由自家【永按四百四病佛家之说谓人身为四大之合各有百一病也气体之病非人所能为心则操之在我而已】 谢显道从明道先生于扶沟一日谓之曰尔辈在此相从只是学颢言语故其学心口不相应盍若行之请问焉曰且静坐伊川每见人静坐便叹其善学【问程子尝教人静坐如何朱子曰亦是他见人要多虑且教人收拾此心耳初学亦当如此 明道云无可行时且去静坐葢静坐便涵养得本原稍定虽是不免逐物及自觉而收敛归来也有个着落若不曽存养得本原茫茫然逐物在外便要收敛归来也无个着身处也 明道教人静坐李先生亦教人静坐葢精神不定则道理无凑泊处又云须是静坐方能收敛 明道教人静坐葢为是时诸人相从学中无甚外事故教之如此今若无事固是只得静坐若特地将静坐做一件工夫则是释子坐禅矣但只着一敬字通贯动静则于二者之间自无间断处 问伊川见人静坐如何便叹其善学曰这却是一个总要处】 横渠先生曰始学之要当知三月不违与日月至焉内外宾主之辨使心意勉勉循循而不能已过此防非在我者【朱子曰内外宾主之辨在内之日多即是为主在内之日少即是为客 以屋喻之三月不违者心常在内虽间或有出时然终是在外不稳便才出即便入葢心安于内所以为主日月至焉者心常在外虽间或有入时然终是在内不安才入即便出葢心安于外所以为宾日至者一日一至此月至者一月一至此不违者心常存日月至者有时而存此无他知有至未至意有诚未诚故贵于见得透则心意勉勉循循自不能己矣过此防非在我者犹言过此以往未之或知言过此则自家着力不得待他自长进去 问三月不违者是仁常在内常为主日月至焉者是仁常在外常为宾否曰此倒说了心常在内常为主心常在外常为客问如此则心不违仁者是心在仁内否曰不可言心在仁内略略是恁地意思 勉勉循循之说犹是真个到那田地实知得那滋味方自不能已要住不得过此防非在我言不由我了如推车相似才推动了自然不停永按或问谓不违者仁在内而我为主日月至焉者仁在外而我为客葢朱子未定之说 文集】 心清时少乱时常多其清时视明听聪四体不待羁束而自然恭谨其乱时反是如此何也葢用心未熟客虑多而常心少也习俗之心未去而实心未完也【朱子曰客虑是泛泛底思虑习俗之心是从来习染偏胜之心实心是义理之心 横渠大段用功夫来说得更精切】人又要得刚太柔则入于不立亦有人主无喜怒者则又要得刚刚则守得定不囘进道勇敢载则比他人自是勇处多【朱子曰看来这道理须是刚硬立得脚住方能有所成曽子子思孟子都是如此刚果决烈方能传这道理若慈善柔弱底终不济事 语録下同】戏谑不惟害事志亦为气所流不戏谑亦是持气之

    一端【末子答刘子澄曰戏谑亦是自家有此玩侮之意以为之根而日用间流转运用机械活熟致得临事不觉出来又自以为情信辞巧主于爱人可以无害于义理故不复更加防遏以至于此葢不惟害事而所以害于心术者尤深昔横渠先生尝言之矣此当痛改不可缓也 永按张子作东铭亦以戏言戏动为戒戏谑之害事纳侮啓衅招尤致侮是也人之有口才多机智而好狎侮者尤易犯此病当深戒之】 正心之始当以己心为严师凡所动作则知所惧如此一二年守得牢固则自然心正矣【叶氏曰视心如严师则知所敬畏而邪僻之念不作】定然后始有光明若常移易不定何求光明易大抵

    以艮为止止乃光明故大学定而至于能虑人心多则无由光明【问艮何以光明朱子曰定则明凡人胷次烦扰则愈见昏昧中有定止则自然光明庄子所谓泰宇定而天光发是也 叶氏曰止水可鉴而流水不可鉴亦此理也 易说下同】 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学者必时其动静则其道乃不蔽昧而明白今人从学之乆不见进长正以莫识动静见他人扰扰非闗己事而所修亦废由圣学观之冥冥悠悠以是终身谓之光明可乎【艮彖传 叶氏曰动静各有其时然学者多失于不当动而动因循废学终何光明之有】 敦笃虚静者仁之本不轻妄则是敦厚也无所系阂昬塞则是虚静也此难以顿悟苟知之须久于道实体之方知其味夫仁亦在乎熟之而已【朱子曰张子敦笃虚静之说于学者为有功 敦厚虚静是为仁之本 李孝述问仁为动之始礼为动之极义为静之始智为静之极智无所作为又所以为动之本而仁礼之所由发也曰横渠先生曰虚静者仁之本亦此意 叶氏曰言动轻妄而不纯笃则此心外驰非仁也有所系阂昬塞而不虚静则此心罔觉非仁也然必存心之乆实体于己然后能深知其味 孟子说】

    近思録集注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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