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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可思议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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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坐下。一会,我偶然揭起窗帘,向马路上一望,忽见一个黑影子站在我家的门前。那人似乎正向我家的前窗探望着,一见我揭起窗帘,忽然拔足奔逃,一转瞬便即不见。我已觉得微微惊异。不料到了今天早晨,那同样的符号竟又在水泥阶上发现了!”

    霍桑听了这几句解释,已不像先前那么冷淡了。他略略坐直了些。

    “这一次在阶沿的什么地方?”

    “在阶的右侧,和上一天发现的所在相同。”

    “莫非你的仆人上一天没有抹掉,故而仍留在那里?”

    “不。昨天我吃过饭后,曾亲自到那里去看过,已经没有影迹。并且今天早晨所发见的符号,和昨天的略有不同。那两个交联的圆圈虽是一样,但那个9字却已改作了IO字。”

    霍桑更挺直些身子,沉吟了一下。“你以前可曾接到过匿名信等类?”

    “没有。”

    “可有什么陌生的朋友造访过?”

    “也没有。”

    霍桑又一度沉吟。“那末你家中有多少人?”

    “我们老夫妇以外,有一个小女一个小儿。还有寡居的舍妹,也和我们一同避难来的。”

    “除你以外,没有别的男子吗?”

    “没有。因此我特地雇了一个男仆陪伴闹热。那就是我说起的根虎。”

    “这根虎你是在这里雇用的吗?”

    “是的,他是我的一个朋友荐给我的。”

    “你在这里有多少朋友?”

    “不多。一个是我的同行,名叫朱信甫,是大成银楼的经理。根虎就是在银楼里做过的。还有两个,一个姓张,一个姓王,都在南市米行里面。但这两个人,自从我到了上海以后,只会过一面。他们并没有到我新寓里去过。”

    “那个姓朱的可曾来过?”

    “也没有。”

    “这样说,你迁入新寓以后,竟没有人造访过?”

    “是,当真没有。只有隔邻八号里的黄老先生,到我那边去谈过两回。他是扬州人,从前做过知事,也是来避难的。”

    霍桑安紧了眉毛。他把交叠的右腿从膝上放了下来。他的右手摸着下颌;左手的手指兀自在那藤椅边上弹着,似乎一时也摸不着头绪。我也难想不出这两个符号究竟有什么用意。是没意识的吗?但据来客所说,连接写了两次,并且号码不同,显见不是偶然的事。那末,有什么用意呢?有什么人和他恶作剧?但他不是少年,他的模样儿非常谨严,在这里相识的人又不多,也决非事实。莫非当真有什么匪党要向他勒索吗?但这种方式也太诡秘了,我从来不曾听见过。

    霍桑又突然闪过:“你想你家的仆人是个什么样人?”

    宋伯舜道:“你问很虎吗?他很可靠;信甫荐给我对,也说他诚实。况且那阶上的9字和10字,写得也很圆熟,决不是像他这样的粗人写得出。”

    “这符号发见以后,根虎可曾有什么话?或表示过什么意思?”

    “没有。那第二次的符号,今天早晨还是我自己抹去的。他也没有瞧见。”

    霍桑脸上又现着失望的样子。他把那张符号纸丢在书桌面上,低垂了头,目光瞧在他的白帆布的鞋尖上面,那鞍尖却不住地在那里动着;可见他此刻也像我一样地困在迷阵之中。我暗忖他起先不耐闲居,此刻有了事情,偏偏又如此幻秘,一时无从捉摸。我又听得霍桑高声问那来客:“你不是说有一位千金吗?”

    “是啊。”

    “伊的卧室是不是靠马路的?”

    “正是,伊和舍妹同房间的。”

    “伊几岁了?”

    “十四岁。”

    这答语又使霍桑的眼光垂下了。少停,他又说道:“那末,令妹呢?”

    来伯舜道:“伊今年四十四岁,小我两岁。但先生问起她们,有什么意思?”

    该桑似乎没有听得。他的问句撞了壁,低着头默然不答、宋伯舜似乎觉得不耐。

    他道:“霍先生,我的来意,不在小女,却在小儿身上。他今年才六岁。我在松江的时候,早听得上海的绑匪非常猖獗。因此我一看见这奇怪的符号,就不免暗暗吃惊。但这件事还凭空无援,我来便就去报警。我亲闻先生的大名,着给人家解决疑难,故而冒昧来求教。霍先生,你想这事究竟有没有危险?”

    霍桑从藤椅上立起身来,走到桌子面前,把一个大水瓶中的冷水倾了一杯,举起来一饮而尽。他又走到窗口,挺一挺腰,呼了一口长气。歇了一会,他才回头来答话。

    “宋先生,我很抱歉。此刻我实不能下什么断语。你姑且忍耐些儿,静瞧着再有什么变动没有。如果有什么可异的情形,或收到什么情札之类,你就差一个人来报告。我再给你想法。”他顺手将那书的符号,从桌面上取起,折好了还他。

    来伯舜半信半疑地问道:“霍先生,你想不会有什么危险吗?”

    银桑含着笑容,作安慰声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这两句古话,在某一种局势下也用得着。你请放心吧。”

    宋伯舜点了点头,才缓缓立起身来,又准备向我们俩拱手。

    霍桑忽止住他道:“惨。这发现符号的事,你可曾和什么人谈起过?”

    宋伯舜道:“没有,连内人都没有知道。”

    “那很好。你此刻回去,也不必多说,只等一有什么动静,立即给我知道。”

    “好。隔壁黄家里有电话,如果再有什么变动,我立即可以报告先生。”

    霍桑送来伯舜出去以后,便回到它椅子上,开始烧吸他的纸烟。他的目光垂下,烟雾的吐吸也缓慢而有节奏。他既静默无语,我也不便开口。我防他正在运思,开口也许会乱地的思绪。

    一会,他忽仰起目光来,说道:“包朗,我老实说,这个问题看起来似乎平凡无奇,可是我竟无从索解。那倒是我生平第一次的经历!”

    我答道:“这事真不可思议。我也茫无头绪。”

    霍桑努力地抽吸了一回烟,又向我说:“包朗,你记述我的案子已经不少了,但失败的却没有几桩。这一次也许是我的大失败了。”

    他立了起来,在室中往来踱着。他的纸烟吸了几口,还剩半截,便随手丢在痰盂里面。我见他这种样子,很想找几句譬解的说话,却竟无从说起。天色已是不早,我只得起身告别。

    他送到我门口,说:“包朗,明天会。你明天如果没有事,我们再可相见。据我意料,这一件奇怪的事情决不会就此中止的。”

    我点了点头,就分别回家。我觉得他的最后一语,分明他预料这案子明天就要有什么发展。但发展的情形如何,霍桑也不能前知,我自然更不必耗资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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