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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回 秘径出奇仇头斯得 深山惊艳玉臂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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髯大汉,头戴毡笠,身披绿袍,相貌甚是奇伟。背后一个小校,捧着一柄银光闪耀的月牙铜铲。杨乃光虽然不认识此人是谁,但是莲姑却早认得就是她哥哥宇文亮,在那边阅兵。正要上前呼唤,宇文亮等也已瞧见这里一伙人,不明白从哪里来的,立刻将手一指,众健儿分开两翼,飞奔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莲姑伸起手来,娇声喝道:“你们不要误会!我们都是自己人!”同时跑到她哥哥马前说道:“哥哥,我回来了。”宇文亮见来的乃是他的妹妹莲姑,脸上顿时堆着笑容,跳下马来说道:“你去了好多时候,到今天才回来。这一伙人又是谁呢?”莲姑带笑答道:“说来话长,我们到里面去再谈吧。现在先要介绍两个人和你相见。”遂将手一招,叫杨乃光、项雷上前,拜见宇文亮。通过了姓名,宇文亮便吩咐部下散去,他自己和莲姑招待着杨乃光等走进寨来。

    寨中两旁站着的侍卫,手中都擎着红缨长枪,见了宇文亮和莲姑,举枪致敬。到得堂前,宇文兄妹请杨乃光、项雷坐于堂上,其余诸人都坐在堂下。这时候屏风背后走出一对青年男女来,正是李天豪和蟾姑,莲姑见了蟾姑,立刻走上前去,和她握手相见,不胜快活。大家分宾主坐定,莲姑又介绍杨乃光、项雷,和她姊夫姊姊相见。宇文亮问起二人来历。

    莲姑在此时尚不肯实告,便把金鸡山的事约略讲了一番,只说自己特地招他们到此同图革命事业的。宇文亮素喜结交天下豪杰,听说二人本领高强,当然欢迎。遂吩咐下人,把堂下坐的健儿招待到外面去吃饭,另外安排宿处给他们居住。待到明天点检后,再把他们编入队伍。又叫厨下端整一桌丰盛的筵席,代他的妹妹洗尘,且款请新来的杨、项二人。一会儿早已摆上筵席,宇文亮请杨、项二人坐了客席,斟过酒,各敬三杯。席间大家谈些江湖上的事情,很是投合。宇文亮又把自己在龙骧寨的雄图告诉给二人听。二人都说情愿追随鞭镫,共举大事。席散后,宇文亮特辟一间上等的寝室给二人安睡。

    次日黄昏时候,莲姑到蟾姑房中去,见天豪不在房中,遂将自己和杨乃光结合的事告诉她姊姊知道。蟾姑听了却道:“原来你此去是藉着探亲为名,暗中本是要物色佳婿。现在果然给你达到了目的,可喜可贺。大约你眼睛里看得上的,必然不错,待我去告知哥哥,好择个吉日,代你们二人正式成婚,彼此有个称呼。”这句话正合莲姑胸怀,所以她说道:“全仗姊姊作主便了。”

    蟾姑又笑道:“你自己已作了主,还要请别人来作主吗?你和杨乃光认识时,可是谁来作你的主呢?”莲姑脸上一红,微笑不答。

    这天晚上,蟾姑马上见了宇文亮,将这事告诉了她的哥哥。宇文亮很坦率地说道:“此番莲姑外出,我早知道她有这个意思了。杨乃光面貌生得不错,年纪又轻,既然是她自己物色得的,我们当然没有反对的道理。”蟾姑便取过一本历书来,看了一看,选定本月二十七日为吉期,代二人举行婚礼。

    宇文亮又说:“很好,距离吉期还有七八天光景,一切的事情你代我预备吧。”蟾姑又去告诉了天豪,天豪尚未探悉杨乃光的身世,但小姨的婚事,自己未便作主。宇文兄妹既然赞成,他当然也没有什么表示,不过预备吃喜酒罢了。

    次日这个消息透露出来,寨中人一齐欢喜,杨乃光也很是得意。蟾姑和莲姑,在这几天里忙着预备青庐。青庐在蟾姑闺房的对面,因为最后的三间房屋是今春新筑起来的,比较旧的屋子富丽得多。蟾姑已用了左首的一间,右首的一间遂留给莲姑了。

    庭院十分宽敞,窗外种着许多花木,还有一座假山,奇石玲珑,境至幽静,闲人不入的,新房是最好没有的了。到了吉期,龙骧寨中悬灯结彩,十分热闹。杨乃光喜孜孜地做了新郎,和莲姑交拜成仪。大家见礼后,送入洞房。许多部下健儿,趁此机会大吃喜酒,都是尽欢而散。莲姑和杨乃光正式成婚后,感情更是浓厚,常常一块儿行走,好似胶漆不会分离。

    可是李天豪是个精细的人,不久他从杨乃光、项雷部下探听出,杨乃光乃是山西地方著名的飞贼。便去告诉蟾姑,说莲姑不能择人而事,错认杨乃光是个好人,鸦凤非偶,深为可惜。蟾姑知道了,心中未免有些不快。但是木已成舟,莲姑和杨乃光甜情蜜意的,很是和谐,他人难于启齿。所以也只有闷在肚里,不便去告诉莲姑,也没有去告知宇文亮。

    恰巧在福建漳州地方,有个姓陈的,是天豪的老友,有好多年不见面了。最近天豪曾到北京去一游,逢着姓陈的族人从闽省来京,无意中在酒楼邂逅,谈起那个姓陈的,方知他在前年到南洋去经商,获得了一笔很大的横财,现在已成暴富。曾向人家问起李天豪消息,颇生她人之思。天豪听了这消息,心中不能无动,回转龙骧寨和蟾姑商量,意欲自己动身到漳州去走一遭,藉探望老友为名,暗中去联络他,劝他输出家财,共图革命大事。因为那姓陈的娴熟武艺,也是个有志之士,自己去说服他,一定能够成功的,好使龙骧寨对于饷械上得到资助。

    蟾姑听了也赞成她丈夫的说话,愿随天豪同行。次日天豪又去告知宇文亮,遂决定后天动身。宇文亮设宴代二人饯行,杨乃光、莲姑也备酒席相送。天豪临去时,暗中叮嘱宇文亮,一切谨慎,不要将操练兵马之权交与他人。他们不久就要回来的。宇文亮也嘱他们早去早回。

    天豪、蟾姑别了龙骧寨,跨上坐骑,踏上征途,离开北方,向南方来访友。他们曾在山东道上遇见剑秋与玉琴等一行人,但是匆匆一瞥,没有将寨中详细情形奉告。琴、剑二人正要去破天王寺,急于赶路,没有多问,当然也不知有这一回事了。

    天豪夫妇到达漳州后,便去拜访姓陈的老友。姓陈的是个四旬以上的人,名唤其昌,干练多才,精悍之色现于眉宇。和天豪握手相见,非常喜悦。又见天豪娶了这位刚健婀娜的夫人,拱手道贺。又唤他的妻子出来招待。陈其昌的夫人乃是一位朴实无华的妇人,拉着蟾姑的手请到内室去坐。

    这里天豪和其昌彼此奉告别后的经过。晚上,陈其昌特地预备丰盛的筵席,为二人洗尘,大家举杯痛饮。夜间,其昌夫人已收拾一间精美的客房,为二人下榻。其昌又和天豪在书房中谈话,剪烛西窗,话雨巴山,直谈至鸡声已起,方才各自回房安寝。而龙骧寨的大概情形陈其昌都明白了。

    次日其昌夫妇又陪着二人出游。但是那边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天豪此来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背着人便将自己的来意告诉其昌,要他慷慨解囊。其昌和天豪本是志同道合的,所以一口答应,愿先捐出十万两银子相助。说以后如有缺乏,只要来使告知,定当源源捐赠。天豪大喜,更请他在漳州地方秘密联络岭南志士,组织革命的机关,预备将来起义时,可以南北呼应。其昌也深表同意,又请天豪相助进行,天豪当然义不容辞,遂留在陈家积极进行。

    因此,他们夫妇二人,不知不觉在漳州耽搁了三四个月。直到这事稍有眉目,方才告辞北上。临行时,其昌和几个新同志设宴相送,把自己捐助的军饷,先写了五万元的庄票,汇到北京,以便天豪就近兑取。其余五万,再缓二月汇奉。又送了不少土货给天豪夫妇,情愿很是优渥。天豪夫妇很快活地回转龙骧寨去。不料在这短期间,寨中的情形已发生了变化,这岂是二人出外时所能预料的呢!

    原来宇文亮在这几年飘泊江湖,没有宁息。以前曾娶过一位妻子,不多时便因病亡故。直到如今,未尝重续。现在眼见他自己的两个妹妹都已有了俊俏的郎君,帐隐鸳鸯,莲姑开并蒂,一种恩恩爱爱,伉俪和好的情景,令人望而生羡。他自己却孤衾独拥,好梦难成,心中自然不能无动,而感觉到生活的枯寂了。

    他自李天豪夫妇南下后,每朝依然训练部下,而杨乃光和莲姑尽享受温柔艳福,不及天豪夫妇的鸡鸣戒旦,往往日高三竿,还没有起身。宇文亮因他们新婚的夫妇,不便说话,一任他们的自由,但自己更觉得寂寞无聊。

    有一天,他带了十数名部下到北面丛山中去行猎,他追逐禽兽入山很深,不觉迷失了道路,和部下相失。天色已晚,不能回去,心中稍觉慌乱,纵马乱奔。穿过一座树林,忽见对面山坳里有一个穹庐,里面有灯光隐隐射出。他见了这穹庐,便知是蒙古人的居所。既然迷失道途,不得不前去问信,遂跳下马来,牵了马慢慢地走过去。

    夜色昏茫中,忽见穹庐中走出两个女子来,手中执着烛台,向四下里瞧看。宇文亮以前学习过蒙语,所以用蒙语向她们开口道:“我是打猎到此,不认得归途,所以跑来探问一声。”

    那两个蒙女把灯台向宇文亮照了一照,一个身子较长的,打着蒙语吃吃地笑将起来,道:“啊呀!这客人生得一脸的胡子,好不怕人。”那一个却说道:“这猎人虽多须髯,却生得十分威武,不像坏人。我们请他进去坐坐好吗?”那身长的蒙女点点头,表示同意。

    宇文亮细瞧这两个蒙女,装束虽然异样,面貌却一样艳丽,不输于汉女。深山之中遇此奇女,心中未免有些忐忑。那蒙女早向他说道:“客人既然迷途,不能归去,何妨入内憩坐。庐中别无他人,可以放心。”宇文亮遂将马系于树下,跟着蒙女走到穹庐里去。见一切动用器具,甚是简单,大家席地而坐。

    长身的蒙女带着笑对他说道:“我们方才听得马蹄声,以为有人来盗取我家的牛羊,所以出来窥探。客人怎样到此的?”

    宇文亮很直爽地对她们说道:“我是龙骧寨寨主,今天偶然出猎,迷路在山中,不能归去,所以只得向你们借宿一宵。你们若识得途径的,明日指导出去的路径,送我还寨,一定不吝重赏。”

    长身的蒙女说道:“啊哟!你是绿林中的一位寨主吗?我们这里只有人,没有钱财的。”宇文亮捋着虬髯,哈哈笑道:“我的寨主和别的绿林好汉不同,并不要抢劫人家财物,别有大志,非女子可知。你们对我不必恐惧,但是你们二人怎样独住在深山中,没有一个男子陪伴呢?”

    那较矮的蒙女说道:“我叫银花儿,今年只有十六岁。”又指着长身的蒙女道:“她名金花儿,是我的姊姊,前年已出嫁了。但近来因为她的夫婿和我们哥哥争夺牛羊,发生恶斗,我哥哥一个失手,将我姊夫刺死,他自己逃到他方去了。却叫我们在此结庐隐藏。带得四五头牛,十数头羊,便是我们姊妹俩的财产了。所以一时不能出头。”

    宇文亮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你们的父母呢?”金花儿答道:“我们本住在二道河的,父母早已双亡,只有兄妹三人。现在哥哥又已出亡,不知何日归家。”宇文亮道:“如此说来,你们的身世真也可怜。”二女闻言,低着头不响。

    隔了一歇,金花儿说道:“寨主恐怕没有吃晚饭,肚子必然饥饿,待我们去煮些食物给你吃吧。”宇文亮道:“很好,你们倘有牛乳羊酪,给我喝些也好。在我的马上还有两头野鸡,是我方才猎得的,请你们代我烤一烤也好。”说着话,立起身来,跑到外面去,把两头野鸡提进帐来,掷于地上。金花儿、银花儿连忙取了,到帐后去洗剥了烤火。宇文亮坐地休息,将双手托着下颔,想入非非。

    一会儿,金花儿托着一个木碗走过来,放在宇文亮面前,带笑说道:“寨主,这是羊酪,请你吃一些可好?”宇文亮道:“谢谢你们。今晚叨扰你们了。”金花儿道:“不要客气,我们没有什么请你吃喝。”又笑了一笑,走到帐后去了。

    宇文亮一边尝着羊酪,一边鼻子里闻着鸡肉的香味,急待大嚼,以充饥肠。又隔了些时,二女将盘子盛着那两头烤好的野鸡,恭恭敬敬献到宇文亮的面前,旁边又放着一小碟盐。宇文亮真的肚子饿了,毫不客气,拿起一头野鸡撕碎了,蘸着盐便送到口里大嚼。

    二女盘膝坐在一旁,侍候他吃。宇文亮道:“你们晚餐吃过吗?可要吃一些?”银花儿道:“我们早已吃过了,客人尽管吃吧。”宇文亮一边吃着鸡,一边向她们脸上身上仔细端详。金花儿笑道:“寨主尽管吃鸡,向我们紧瞧做什么?”

    宇文亮道:“我瞧你们生得真是美丽,所以要饱看一下。”金花儿道:“我们是塞外之人,恐怕及不得你们汉人的女子。寨主休要这样说,使我们愈加惭愧了。”宇文亮道:“你们果然生得很好,可惜埋没在蓬蒿。今天只有我一人能够赏识你们。”

    银花儿听了,脸上露出很感谢而喜悦的样子。金花儿道:“蒙寨主赏识,荣幸得很。但是寨主明天便要回去的,叫我们在此守候,我们的哥哥不知何日才回。”宇文亮道:“那么我带你们到龙骧寨去住,可好吗?”二女听了都微笑不答。

    宇文亮又见银花儿对他嘻开着嘴,一种天真的憨态令人可爱,而金花儿言笑之间带着十分风骚,眼睛里水汪汪地透露着青春之火。所以他情不自禁地要戏弄她们一回。便撕了一只鸡腿,向银花儿嘴边送过去,说道:“这条鸡腿请你吃了吧。”银花儿要拒也来不及,已被宇文亮塞入口中,只得把手接住。金花儿在旁边瞧这情景,把手掩着口笑道:“我不要吃。”宇文亮回头对她说道:“她已吃了,你不要吃吗?我偏要你吃一个。”遂又撕了一条鸡腿,送向金花儿嘴边来。

    金花儿双手紧掩着口,别转了头,定不接受。宇文亮把身子移近到她的身前,将左手去拉开她的手臂,右手把鸡腿硬塞入她口里。宇文亮力大,金花儿又是笑得没有气力,身子仰后而倒,却把双手来抱住宇文亮的熊腰。宇文亮见鸡腿已入她口,便将身子一挣,挣脱了金花儿的手儿,仍旧盘膝坐在原处。金花儿也坐起来,姊妹俩一齐笑嘻嘻地嚼着鸡腿。宇文亮又对金花儿说道:“鸡腿的滋味怎样?你不吃时也要给你吃。”金花儿笑道:“这恐怕就是寨主的恩典了。”

    一会儿,宇文亮已把两头鸡吃得精光,剩下许多骨头在盘子里。二女也早将鸡腿吃下,收拾进去。宇文亮道:“我肚子已饱,不要吃什么了。”二女遂又取出一条很软的毯子,对宇文亮说道:“寨主将就宿一宵吧。”宇文亮道:“很好,你们睡在哪里?”

    金花儿道:“这里没有别的地方,我们姊妹也和寨主睡在一起了。”宇文亮知道蒙人风俗,男女同居一室不当一回事的。所以也没有说话。银花儿道:“这山中夜间常有野兽的叫声,恐怕有什么虎狼。我们本来很觉胆怯,今天有寨主一同在此,可以保护我们了。”宇文亮笑道:“有我在此,纵有千百虎狼,何惧之有?”遂脱下外面的袍子,解下腰间宝剑,悬在帐上,取过一个枕头,横倒身子便睡。

    金花儿却取出一个小香炉,燃起一炉香来,不知是什么香,送到鼻子里甚是刺激,令人心神有些荡漾。宇文亮回头见他们姊妹俩也各解衣,露出很白嫩的胸膛,玉乳莹洁,如初剥的鸡头。金花儿见宇文亮偷偷瞧他们,便对他启齿一笑,这一笑很有媚意,又说道:“寨主瞧我们做什么,令人怪害羞的。”说罢这话,“噗”地一口气吹熄了烛火。

    宇文亮听脚边悉悉索索地,料她们姊妹俩已睡将下去。他正要息心宁神地闭目而睡,然而鼻子里闻着的香味更是浓烈,自己处此奇异的境界,还是破天荒第一遭。越是要想安睡,越是睡不着。

    隔了一会,大腿上觉得有一样软绵绵的东西贴拢来,渐渐地挨到腹边,他忍不住伸手过去一摸,乃是热刺刺的一条女人的玉臂,不知是金花儿的还是银花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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