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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回 窥浴动淫心萧墙起祸 倒戈下毒手峻岭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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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坐怀不乱的鲁男子,古今能有几人?何况英雄难逃美人关,横刀跃马的豪士,每多拜倒在绿鬓红颜的石榴裙下,檀板轻拍,小红低唱,常在金戈铁马,喋血冲锋之余。虽不必人人尽如党太尉,而风流逸事也是史不绝书的。

    所以宇文亮当此心旌摇动之时,忽来一条玉臂,又惊又喜。心里暗暗忖度,不知是金花儿的,还是银花儿的。一霎那间,软玉温香抱满怀,已有一个蒙女的芳体扑到他的身上来,同时很热的粉颊已贴到他的脸上。彼此很热烈地搂着,接了一个吻。帐中虽然黑暗,宇文亮练就的一双夜眼,定神细瞧,黑而且大的眸子已接触到他的眼帘,不是金花儿还是谁呢?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摸索她的身上,赤裸裸的,只有条小毛巾裹住下体。

    金花儿和银花儿不同,少妇风情格外妖冶,宇文亮迷迷糊糊的,竟和她参起欢喜禅来。不多时,在他身边又多了一个人,便是银花儿了。宇文亮左拥右抱,云情雨意,十分酣畅。一夜风光,万般旖旎,不知东方之既白。

    到了次晨,大家穿衣起身。宇文亮回想昨夜欢情,迷离奇突,好似津津然有余味。金花儿和银花儿却到帐下去忙着做早餐给他吃,宇文亮和他们坐着同吃,瞧着二人很是得意,金花儿更是时时向他献媚。宇文亮遂想带她们姊妹俩回龙骧寨去,纳二人为侧室。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了二人,二人都一口答应。

    宇文亮急于回寨,便叫她们赶紧收拾,一切没有用的东西,一齐抛弃,只有牛羊都带了走。金花儿姊妹都坐在牛背上,宇文亮仍跨着他原来的马,让他们姊妹在前头走,因为他不识山中的途径。金花儿姊妹俩当先引导着走出山谷,宇文亮已认得归去的路,便加上一鞭,抢出了前面,又领着金花儿、银花儿赶回龙骧寨来。

    只见前面有一伙人,风驰电掣而至。将近身畔,用眼一瞧,乃是他自己的妹妹莲姑和杨乃光,一同跨着骏马,带了十余骑来找寻自己的。彼此相见,不胜快慰。

    莲姑对宇文亮带笑说道:“昨天哥哥出猎,忽然失踪,一夜未归。我得到从人的报告,很是担忧。虽然哥哥是有本领的,不怕豺狼虎豹,只恐被奸人陷害。今日上午又不见回来,我们非常挂念,遂出来找寻,幸遇哥哥安然无恙。”说到这里,又指着金花儿姊妹问道:“这两个乃是蒙女,如何随哥哥同来,且带得这许多牛羊做什么?”

    宇文亮很快活地说道:“你们应该向我道贺。这两个蒙女乃是姊妹花,大的名金花儿,幼的名唤银花儿,都是可怜的好女子。我已征求得她们的同意,纳为小妾。所以今日带她们回来。”接着又把昨宵问路借宿的事,约略告诉一遍,且指着那些牛羊说道:“这些东西,便是她们陪嫁的嫁奁了。”说罢哈哈大笑不止。

    莲姑想不到她的哥哥突然有这么一着,不由微笑道:“这样也好。哥哥得此二女,足慰岑寂了。”杨乃光在旁也带笑说道:“恭喜大哥一箭双雕,又是塞外异葩,端的艳福不浅。”宇文亮遂介绍金花儿姊妹和二人相见。然后一同回到龙骧寨去,大排喜筵,厚待部下。部下也都前来道贺。

    宇文亮另外收拾两间卧室,给她们姊妹俩居住,又教她们学习汉语,从此他有了新宠,朝夕在温柔乡中消磨他的时日,操练人马的事便有些懈怠。有时交给杨乃光、项雷等去代庖,忘记了李天豪临走时叮嘱的话。因此杨乃光乘机攫取大权。

    杨乃光的心目中,以为宇文亮生性直爽,勇而无谋,容易玩弄掌上。最畏忌的便是李天豪智勇双全,机警难欺。他的心里很想把龙骧寨据为己有,把宇文亮、李天豪都逐出去。他怀着这个阴谋,只有项雷和他的部下知道。要想乘天豪夫妇没有回寨的时候,实现他的计画。宇文亮好似瞒在鼓中,丝毫没有知道。他只顾和金花姊妹寻欢作乐,静候李天豪回来。

    而莲姑也只当她丈夫是好人,没有知道杨乃光的胸中阴谋。而她自己肚腹渐渐膨大,嗜酸作恶,已有四个月的身孕了。杨乃光常指着她的肚皮嘻笑道:“这里面不知有个小杨乃光,还是小莲姑。你姊姊结婚多年,却没有一个儿女。你竟能后来居上,早产麟儿,可知我的本领不小了。”莲姑虽然有孕在身,却不像普通妇女一般的珍重身子,她依然要出去骑马驰骋。

    有一天,她和杨乃光到张家口去游览,回寨时,在途中并辔疾驰的时候,忽然马失前蹄,把莲姑从马鞍上翻堕于地。杨乃光大惊,连忙勒住马缰,跳下马来,把莲姑扶起,莲姑捧着肚子,双眉紧蹙。

    杨乃光问道:“这一跤摔得怎样了?”莲姑道:“别的还好,只是我的肚子受震太重,所以疼痛起来。”杨乃光知道莲姑是怀孕的人,心里不免有些着急,马上将她扶上雕鞍,抱着她,牵着那匹坐骑,一马双驮的徐徐回转龙骧寨。宇文亮得知这个消息,不由也吃一惊,连忙过来窥视。杨乃光把莲姑扶至床上安睡,莲姑只是嚷痛,很像要流产的模样。宇文亮十分发急,又不能到外面去请医生。寨中本有一个军医,只得将就请他来诊治。

    那军医诊了脉,说道:“流产不能免的。受伤不轻,恐怕还有变化。”遂开了一个方子。寨中本来有些药材的,宇文亮吩咐下人配了药给杨乃光去煎煮。但是莲姑服药后依然不能止痛,挨至天明时,竟流产了。妇女流产本是常有的事,不过此次莲姑的流产,因堕马受伤,来势异常凶险,下了不少的血,陷于昏迷状态之中,寒热也很高。

    杨乃光和宇文亮都很发急,又请军医来诊治。军医也是摇头蹙额,没有什么法子想,勉强开了一张药方,莲姑服药后依然无效,不到三天竟香消玉殒,撒手人寰了。宇文亮、杨乃光悲悼不已,便用上等棺木安殓了,葬在野猪山边。一坏香土,终古黄昏,莲姑这样的结局也太可怜了。

    杨乃光虽有鼓盆之戚,而他的一腔雄心反因此而更炽,格外无所顾忌。遂联络了项雷等一辈人,想借端阳饮酒为名,把宇文亮灌醉了,然后下手夺取龙骧寨,自作寨主。宇文亮却拥着金花儿、银花儿夜夜欢乐,不防到祸生肘腋。

    也是杨乃光等合该不能成功,在端阳节前三天,李天豪和蟾姑从漳州跑回来了。杨乃光不由一惊,只得把这事暂缓发动。蟾姑听得宇文亮纳了蒙女为宠姬,心中不免有些奇异。又闻她的妹妹逝世噩耗,同胞情深,止不住放声痛哭。想不到只此一行,姊妹俩便无见面之日,抱撼无穷。遂又到莲姑的墓上去,酹酒拜奠,心中非常悲戚。李天豪也惋惜不已。他回寨后,觉得寨中事务,宇文亮已废弛不少,练兵的事,都由杨乃光代庖。他对于杨乃光颇不信任,所以把大权设法收回。

    杨乃光更是暗暗发恨,自言自语道:“不杀李天豪,非男儿也。”但是杨乃光生平是个好色之人,现在丧了配偶,独拥孤衾,如何耐得这寂寞?寨中又无美女子可补莲姑之缺,自己跟着宇文亮和李天豪,不比寻常草寇,不能随随便便地出去,抢劫良家妇女来做押寨夫人,又不能出去夤夜采花。若被李天豪等知道了,定要责怪的,所以更觉沉闷。

    他的卧室本在天豪夫妇寝室的对面,同在一个院落里的。起初姊妹俩十分密切,所以新房做在一起,不妨到他们夫妇中间忽然断弦的。自从莲姑去世以后,杨乃光仍旧住在这间房中,没有他迁,因此朝晚常和蟾姑见面。他觉得蟾姑、莲姑尤如江东二乔一样美丽,而蟾姑比较她的妹妹更是温文秀雅。他不免动了淫心,要想引诱蟾姑。但是蟾姑不比莲姑没有主宰,她却是艳如桃李、凛若冰霜的女子。对于李天豪,伉俪间情爱又是很笃,所以无隙可乘。

    天气渐渐热了。有一天下午,李天豪和宇文亮到寨外去相度地势,要想在分水岭边添筑一座堡垒,以防官兵来攻。杨乃光在场上看项雷等操练完毕,他跑到自己室中去,想换一件衣服。忽见蟾姑的房门闭着,里面有零零落落的水声,知道蟾姑正在房中出浴,不由心中一动,立即走到窗边,将唾沫湿透了窗纸,戳了一个小孔,一眼向内张去。见蟾姑正坐在盆中洗浴,冰肌玉肤,一齐呈露。胸前双乳如新剥鸡头,可惜销魂处还瞧不清楚。

    蟾姑浴罢,正要拂拭而起,忽然瞧见了窗上的眼睛,不由心中一跳。便喝问道:“外面是谁?”杨乃光给蟾姑一喊,只得回身便走。蟾姑急匆匆地揩干身子,披上外衣,脸也不及洗,连忙开了房门,走到外边去一瞧,哪里有什么人影?再走到外边,有一个女仆在那里洗衣。遂问道:“方才你可瞧见有什么人走到内院来的?”女佣答道:“只有杨家姑爷走到外面去的,没有旁的人。”

    蟾姑一咬银牙说道:“一定是这贼人。我早料到是他的,别的男子决不能够走到里边来。这贼人本来不是好东西,我妹妹没有眼睛错嫁于他,以致流产殒命,间接也是送在他手里的。他现在胆敢来调戏我,我一定不肯饶他。”遂回到里面去洗脸敷粉,心中的怒气难消。

    少停天豪回来,见蟾姑脸上充满怒容,便问她因何忿怒。蟾姑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且说道:“人家这样欺负我,你要不要去找他理论?否则我也要去请问他的。使他知道我宇文蟾姑也是不好欺的女子,凭他本领怎样高强,我决不畏惧。”

    李天豪听了这话,又气又怒,将脚重重地跺着说道:“姓杨的人面兽心,真是个坏蛋!以前我瞧在莲姑面上,不和他计较。今日他敢这样无礼,我不杀他誓不为人!”立刻向壁上摘下宝剑,回身跑到外边去。

    恰好杨乃光正和项雷在厅上讲话,一见李天豪挺剑奔出,他心中情虚,知道是为了方才窥浴的事来问罪了。喊了一声:“啊哟!”连忙跳起身来,因为手中没有兵刃,便把一张椅子拿在手里,预备招架。

    李天豪指着他骂道:“姓杨的,我本来知道你不是好人,一向容忍于心。你竟敢胆大妄为,窥人出浴,是何道理?”

    杨乃光自知理屈,只得强辩道:“我没有窥你妻子出浴,你不要错怪人家。”

    李天豪又骂道:“呸!我岂肯冤枉于你?你也不必图赖,我久闻你本领高强,今日愿和你决一雌雄!”

    杨乃光听了说道:“李天豪,你自恃艺高,要和我比赛剑术,那么我姓杨的不是贪生之辈,你要和我一比武术,敢不奉陪?”说罢放下椅子,回身去取了自己的宝剑前来,一齐走到庭中。

    李天豪心里非常气恼,所以不再和他多说,舞动宝剑便向杨乃光头上劈去。杨乃光也将宝剑使开,两个人在庭中好似两头猛虎,彼此猛扑,名为比武,实为各要各的性命。两道剑光如龙蛇飞舞,鹰鹏扑击,战得十分紧酣。

    项雷连忙去报告与宇文亮知道。宇文亮忙取了他的铜刘,急急忙忙地跑进来,使开铜刘将两人分在两边,然后高声说道:“你们自己人为了何事如此火拼?有话好说,快快停手!”

    李天豪因宇文亮不知道这事,遂将事实经过告诉一遍。杨乃光却不肯承认,连喊冤枉。宇文亮不便左右袒护,遂说:“我知道了。这件事须得细细查明白了,然后再作计较。你们不要这样恶斗,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决非龙骧寨之福。倘然不肯听我的话,我宇文亮情愿先死于你们之前。”

    李天豪一听宇文亮这样说,便道:“实则实,虚则虚。大丈夫做事,不要抵赖。蟾姑决不会诬蔑人家的!”

    杨乃光道:“你不要听你妻子的说话,倘若和我有隙,不必加人恶名,我就和你拚个你死我活也好。”

    李天豪道:“当然我要诛掉你这个贼人。”杨乃光道:“看你能够胜我!”说着话,两人又要交手,宇文亮忙又喝住道:“你们休要动武!我都明白了,自有办法。请各退下,万万不能动手!”

    杨乃光遂对李天豪说道:“我瞧在寨主脸上,暂不和你计较。你若要较量的话,我决不逃遁。我杨乃光不是怕事的怯夫!”说罢便和项雷走出去。

    李天豪抱剑而立,气愤愤地不出一声,这时候蟾姑也从里面跑出来,告诉她的哥哥,责怪杨乃光的不是。宇文亮当然也相信他妹妹的说话,但他对于杨乃光一向没有恶感,以为他材大可用,不欲因此小事而即摈弃。遂用好话安慰蟾姑,且对李天豪说道:“我不料杨乃光如此无行,只是我们寨中正是用人之秋,不如暂且宽恕他一遭。希望他能够改过自新,终为完人。现在为防闲计,把他的卧室迁到外边去,使他以后不能入内室,谅他也不敢再有无礼的举动。我们总要看在莲姑的脸上,抱着宽以责人的态度,不必和他多所计较,使他自己能够知道羞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们二位听我的说话,姑视其后效,如何?”

    李天豪和蟾姑听宇文亮这样调解,不便过拂其意,只得忍住怒气,退回内室去。宇文亮立刻吩咐下人,连夜将杨乃光房间里的东西,一齐搬到外边去,另外收拾一间寝室给他居住。可是李天豪从此见了杨乃光不理不睬,彼此有了间隙。而杨乃光心中也是很不服气,把李天豪看作是眼中之刺,恨不得把他马上拔去。宇文亮对待他们仍如往昔一样,坦白得很。李天豪却对于杨乃光处处暗中防备他一着。

    白牛山上的王豹时常到寨中来听取计画,杨乃光很想联络他以为己助。李天豪料到杨乃光这个意思,遂格外用诚意去笼络王豹,不让他有叛变之心。

    这样过了两三个月,已是新秋时候,漳州的陈其昌又汇上三万两银子给李天豪。有信带给李天豪,叫李天豪到北京去提取款项。李天豪和宇文亮一同动身,到北京去取款。汇银子的那家庄号名永康,李天豪以前曾去过一次,所以和经理先生已是认识。

    二人到了北京,先住下一家鼎升客栈,然后到永康庄上去领款。不料二人走到庄前,里面走出一个人来,向宇文亮叫声道:“寨主怎样来此?”二人一看,乃是以前在龙骧寨的一个小头目,姓胡名武的。曾因事得罪了天豪,被天豪打了四十军棍而撵走的。此时二人只得说道:“我们是来游玩的。你在这里做事吗?”

    胡武道:“小人现在永康庄上做一名老司务,换口饭吃吃罢了。”二人点点头,说一声:“很好。”遂走到里面去和经理先生相见,经理先生见了他们来了,以为他们是什么富商大贾,所以竭诚款待,留他们吃饭。然后把银子交给他们。

    二人取得款项,回转客寓时,已是天晚,便在客寓中用晚饭,谈起那个胡武来。李天豪说道:“胡武那厮是个小人,以前被我责打驱逐,一定怀恨在心。此番相见,说不定他要想法来陷害我们的,不可不防。”

    宇文亮道:“话虽这样说,他也知道我们的本领,或不敢来报复。”李天豪摇摇头道:“这却难说,今晚我们已来不及动身,明天一早还是带了款项早回寨去为妙。”宇文亮哈哈笑道:“老弟,你太多虑了!”二人吃过晚饭,在房中相对坐着,闲谈一切。

    室门本来闭着的,忽然轻轻地推开,有一个人头向里面张了一下,李天豪忙问:“是谁?”那人头已缩去了。天豪心里有些疑虑,连忙走到门边,开了门向外面一看时,只见院子里黑压压挤满了许多人,都是衙门中的捕头,手中拿着铁尺、绳索,是预备到此拿人的。那个胡武也立在他们中间。

    原来胡武见了二人,怀着前恨,一心要想乘机报复。等到二人携款离开永康庄后,他就去见经理先生,说明宇文亮、李天豪是张家口外龙骧寨的大盗,且把龙骧寨的情形尽行泄漏。

    经理先生听了这个报告,不由大惊。怪怨他道:“你何不早说?现在银子已被他们提去了。”胡武道:“天色已晚,他们决不会离开北京,谅必仍在客寓中,我们可以报官捉拿。”经理先生知道二人是耽搁在鼎升客栈里的,立刻带了胡武到顺天府衙门里去告密。

    顺天府听到这个消息,不敢怠慢,连忙唤过捕头唐立,带领全班捕役,跟着胡武到客寓中去捉拿大盗。又因胡武说过宇文亮等武艺出众,所以一面又去禀告九门提督,派兵前来相助,务使大盗不致漏网。

    唐立带了捕役,进了鼎升客栈,寻得二人房间,探望了一下,见二人都在里面,又见李天豪出来问讯,便叫弟兄们快快拿人。众捕役马上呐喊一声,向天豪等二人蜂拥而上。

    李天豪和宇文亮方知事情不妙,忙各从行装里取出刀剑来。那时已有四五个捕役,不知二人厉害,抢到房里来要想动手。李天豪将手中宝剑左右横扫,早有数人受了伤退去。二人舞开刀剑,杀入人群中去。唐立虽然有些武艺,哪里是二人的对手?战不数合,早被宇文亮一刀搠倒在地。众捕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武艺高强的大盗,一个个非死即伤,满院子里躺着许多受伤的人。那胡武早已抱头鼠窜地逃去。

    天豪和宇文亮杀了一阵,退回房中。知道官中必要派兵前来。这事闹大了,此间不能安身,不如远走高飞,以免落网。但是这许多银子如何携带,一时想不出个办法。只得打下两个大包袱,负在背上,拿不尽的只有留下了。

    刚才走出旅馆来,九门提督派来的兵已把客寓团团围住,火炬通明,刀枪耀目。有一位武官横着大砍刀,坐在马上。二人叱咤一声,杀出门去,兵丁们大声呐喊,把他们围住,李天豪、宇文亮奋勇冲杀,碰在他们刀剑下的,不是断头就是折臂,好似两条山中的大虫。霎时间尸骸成堆,流血满地。

    那武官挺着大砍刀拦住,战不数合,被宇文亮一刀刺在他的胸前,红雨四溅,立刻倒堕马下而死。二人杀开一条血路,只望僻静处走。但是这时候消息已传遍全城,九门提督亲率两营兵,到各处胡同里去兜拿。四下里号筒呜呜之声,不绝于耳。城门已闭,无处可走。亏得二人皆会飞行之术,跑到一处城墙之下,从可以接脚的地方爬上城去,然后再跳下城来。不过背上负着银子,十分沉重,所以累得满身大汗。

    出了京城,都透了一口气。李天豪对宇文亮说道:“若不是为了要带这些银子,我们便在城里杀一个通宵夜,有何不可!”

    宇文亮道:“不错,那些官兵都不在我们的心上了。还有那个胡武,此番都是他做的祸种头,要想来陷害我们。没有把他杀死,真是便宜了他!”

    李天豪又道:“可惜我们还有许多银子丢掉在客寓里,没有带回,真是可恨的事。”二人说道话,连夜赶回向张家口进发。次日傍晚,已回转龙骧寨。把这事告诉了蟾姑等,众人齐道可惜。

    李天豪又吩咐寨中弟兄们加紧操练,巡逻队加紧巡查。又派探子到北京探听消息,防备官军要来征剿。果然不出李天豪所料,京城里闹出了这个大大的岔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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