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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 低首作情俘幸脱虎狼口 侠心平剧盗巧成麟凤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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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麟听桂香说了这一大番的话,方知自己陷身匪窟,果然是为了以前的宿仇,今天虽然不死,可是一等那盗魁回来时,总是一死,哪里能够侥幸出险呢!不由叹了一口气。

    桂香又说道:“姓曾的,你也不必悲叹,你若肯凡事依从我,我必定想法使你不死,不知你的心里如何?”

    毓麟听了她的几句话,暗想莫非桂香有情于他,不然她是一个杀人放火的女强盗,怎会对我如此和气呢!不如我就将计就计,哄她一哄,以便乘机兔脱,遂假意说道:“你真的能够允许我不死,那么你真是一位女菩萨了。”

    桂香微笑道:“什么女菩萨,我却不敢当,不过允许了你,大概总不致于使你再上断头之台。”一边说一边立起身来,走到毓麟身边问,问他家中的状况。

    毓麟胡乱答着,又说自己尚没有娶妻,有意去握她的柔荑。

    桂香以为毓麟也已动了心了,十分欢喜。因为她本是一个淫荡的女子,见了毓麟丰姿如珠辉玉润,俨然浊世翩翩佳公子,若和她丈夫牛海青比较,那么一个儿如玉树临风,一个儿如黑炭委地,相去不可以道里计了。所以她早已看上了毓麟,假托着娄一枪没有归来,便雇她丈夫到京里去找娄一枪,好使她此间隙去和曾毓麟勾搭。

    牛海青是个粗心直肠之人,没有防到这一着,立刻动身去了,她遂把曾毓麟唤来,试探他的意思,现在瞧他很有意的,自思这事就容易办了。掌不住心中暗喜,于是引导毓麟到她卧室里去坐,毓麟也竭力敷衍着,去博她的欢心。

    到了吃饭时候,桂香便吩咐侍候的女仆,将午饭端到房里来,陪着毓麟同食。午饭后二人仍坐在一起谈话,毓麟忽然皱着眉头,对桂香说道:“承蒙你女菩萨诸多爱护,使我感激得很,情愿一辈子侍候你。只是你丈夫不多几天就要回来,我仍旧是一死。因为他们的心肠都是十分狠毒,决没有像你这样慈悲的,岂非辜负了你的美意,你方才答应我可以不死,不知你有何妙法,请你告诉我,也可以使我定心,不然我心中总是怀着恐惧的。”

    桂香听了毓麟的话,对毓麟看了一看,将身子偎傍着他,柔声说道:“你果肯一辈子侍候我么,我也情愿一辈子跟从你。我已定得一个计较在此,待我老实和你说明了,免得心神不定。我与牛海青的结合,并非出于我的自愿,一向憎厌着这个黑炭团,现在遇见了你,我真心爱上你,情愿和你远走高飞,到别处去快乐度日。在山海关外有个螺蛳谷,那边有个女盗名唤风姑娘,以前是和我相识的,我想和你一起到那里去投奔她,可以有个安身之处,不知你的意思如何?”

    毓麟听桂香提起螺蛳谷中的风姑娘,好像在那里听见过的,细细一想,方知玉琴曾经告诉自己怎样破灭螺蛳谷中剧盗的一会事,那么风姑娘已不在那里了。大概她还没有知道这消息呢!也不敢向她直说,却说道:“难得你情愿跟从我,这是再好没有的事,不过螺蛳谷远在关外,你何不随我一起回到我的家中去呢!”

    桂香笑道:“好人,你只是思念你的老家,你家中也没有妻子,何必这样念念不忘。不知你那里距此不远,他们得到了我们一同逃走的消息,岂肯干休,一定要追来寻事,倘然我们走到别地方去,他们就找不到我们了。”

    毓麟听桂香如此说法,也就不再固执,好在只要逃了出去,总可想法脱身,遂连连点头。

    桂香见毓麟已肯听她之言,便又向毓麟说道:“现在你总可定心了,今晚你就同我在此间一起睡,好不好?横竖那黑炭团早已出门,用不着提防,你尽可放心,明天我再和你一起离开这里便了。”

    毓麟暗想,若然我答应了她,少不得今宵将有一番厮缠,我是个守身如玉的君子,岂可和这种女强盗干那荒唐的事情呢!遂又向她央求道:“我想今晚便走吧,因为我在此间总是提心吊胆,不能平安,所以恳求早早使我脱离了这个虎穴,将来我和你的日子正长,何必急急于此呢!”说毕,拍着桂香的肩膀,笑了一笑。

    桂香把手在他额上一指道:“怎么你这样不中用的,我从来没有瞧见过如此胆怯的男子,今晚我一定要你睡在此间,有我做了护身符,难道你还害怕么!你不要小觑我,凭我这身本领,二三十人近我不得,便是那个黑炭团我也可以抵挡得住,你何必这样要紧走呢?”

    毓麟苦笑着说道:“不错,你的本领果然高强的,但是我心中总是不安,那里寻得出快乐,你可怜我的,答应我今晚同走吧!以后我不忘你的深情,好好报答你就是了。”

    桂香见毓麟坚求着要今夜同走,瞧着他可怜的样子,心上不由软了一软,遂说道:“既是这样,我就答应你吧!”

    毓麟便向她深深一揖道:“多谢女菩萨恩德!”

    桂香一耸身坐在毓麟的怀中,格格地笑道:“我瞧你态度斯文,说话也斯文,但是有些书呆子气,你以后不要称呼我什么菩萨菩萨,怪难听的。”

    毓麟笑道:“很好,我就不再这样称呼便了。简捷些便称呼你的芳名可好?”

    桂香笑道:“很好,我也称呼你的名字吧!”毓麟遂假意和她温存了一番。

    转瞬天色已暗,毓麟也巴不得早到黄昏,二人吃过晚饭,桂香便收拾些金银珠宝,预备以后逃到他方可以过用,路上也不致缺乏盘缠。又换了一身黑衣,腰间带着一圈锦索,毓麟见了,便问这是做什么用的。桂香微笑答道:“你问这个么我自有用处,倘然你要三心两意,背了我逃走时,我就可以用这个来缚你了。”

    毓麟也笑道:“你恐怕我逃走么,你千万放心,我难得遇见你这样真心对我,救我出险,我岂肯忘恩负义呢!”桂香道:“人心难测,全凭你的良心,只是你若真的要逃走时,我也不肯放松你的。”说罢又从她枕边取出一把雪亮的单刀,对毓麟晃了一晃,说道:“刀子不认识人的,倘有人对我违背,我就一刀把他两段。”

    毓麟看了,不由打一个寒战,默然无言。桂香一边将刀放入鞘中,插入包裹里面,一边向毓麟瞧了一眼,说道:“你别害怕,我喜欢这样多说的,其实我那里舍得伤你一根汗毛呢!好人,你别要因此见我害怕。”

    毓麟也笑道:“我害怕什么呢!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所以情愿同你走,我并不害怕的。”

    于是桂香收拾好了,和毓麟静坐了一回,听听四面人声寂静,约摸已近三更时分,桂香对毓麟说道:“我们走吧!路中如遇见人,你只不要开口,有我应付。”毓麟点点头。两人一同走出卧室,桂香在前引导,打从古庙的后门走出。那边正有一个马厩,虽然有人看守,可是看守的人早已熟睡了。桂香悄悄进入厩中,牵出两匹马来,问毓麟道:“你会骑马么?”毓麟答道:“还能够勉强坐坐。”桂香遂将一匹黑马让给毓麟坐了,自己也骑上一匹胭脂马,一同跑出山峪来。

    将近峪口,黑暗中见前面有两个人影拦住去路,喝问来的是谁,桂香听得出是自己手下巡逻的弟兄,便道是我,又报了一个口令。巡逻的盗党就说道:“可是女寨主,深夜出去何事。”桂香道:“我自有要事,此刻不便和你们说,你们好好在此巡风,我就要来的。”说罢便和毓麟各各加上一鞭,冲过去了。出了峪口,方才缓辔而行。

    到得天明,二人已跑出野猪山,毓麟瞧着东边的一条山径,知道打从这里去,便是走到自己村里的要道,但是不敢说什么,只跟着望北而行。跑到日中时候,二人腹中都觉有些饥饿,一是找不到客店。毓麟指着前面五六家低矮屋舍说道:“那边正有人家,我们何不向他们告借一顿饭吃。”桂香点点头道:“好的。”二人跑到相近,一齐下马,把马系在大树下,跑到一家门前,正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农夫走出来。

    毓麟便向他说明借饭的事情,农人一口答应,请二人走进里面,到得一间和厨房相近的小屋里坐定。屋中黑暗而湫隘,天井中有一个妇人,正在那里洗衣服,就是农人的妻子。农人便教她去赶紧去煮饭,自己从墙上摘下一条咸鱼,又取出几个鸡蛋,到厨房里去相帮着做饭了。因为此地并非客商来往的要道,所以途中没有饭店和客寓,一般乡人都肯招接旅客的。

    二人坐了一歇,饭已煮熟,农人夫妇一齐搬将出来,放在桌上,代他们盛好饭,放了筷,说声客人请,毓麟和桂香吃了一个饱。桂香便从身边摸出二三两碎银,给那农人,农人接过,谢了又谢,一边撤去残肴,一边倒上二杯茶来。二人瞧着茶杯中积垢不少,那茶又是黑而且浓,那里喝得下。

    桂香见毓麟吃了饭,懒懒地坐着,眼珠不住地打转,正想催他动身,忽然自己腹中一阵便急,再也忍不住,只得向那妇人问道:“你们这边有大便的去处么?对不起,我要出个恭哩!”妇人道:“有有。”便引着桂香转到里面去。桂香对毓麟说道:“你好好儿的坐着,不要走开,我就来的。”

    毓麟点点头,瞧着桂香到得里面去后,暗想此地离开自己的村庄还算不远,这时正是一个好机会,我何不马上逃走呢!遂即立起身来,见那农人也正走到厨房里去,他就很快地溜到门外,跑到那大树下,牵过自己的坐骑,跨上马鞍,呼呼呼地一连三鞭,打得那马展开四蹄,向前奔跑,他就将缰绳拉转,掉过马头,向南边取道望曾家村飞跑而去。

    不料桂香在大便的时候,忽然放心不下,便教那妇人去看毓麟,可在屋中,不要让他走开,哪知妇人回身出来的时候,毓麟已走出门去了。妇人遂教他丈夫去看毓麟走向哪里,农夫听说,连忙跑出门去,瞧见毓麟坐着马向南疾驰,已在一二百步以外了,连忙和妇人回进去报告桂香说:“那位大官人已骑马去了。”

    桂香闻言,大吃一惊,不由喊一声:“啊呀,不好了。”连忙草草了事,立起身来,跑至外边取过包裹,背在背上,拔出那把单刀,奔至门外,从大树下牵过胭脂马,又问农人可瞧见和她同来的男子望哪里去的,农人把手向南一指,桂香疾跃上马,把马紧紧一夹,朝着南方大路上飞也似的追去。农人夫妇瞧了这种情形,不知是什么一回事,大家连呼奇怪不止。

    桂香心里十分怨恨毓麟,紧紧追赶上去。毓麟的骑马功夫,甚属平常,而且坐下的马不及那胭脂马跑得快,所以跑不上二三里,早被桂香追及,毓麟回头瞧见桂香跨着胭脂马,早从背后风驰电掣一般的追来,十分惊惶,拚命向前逃奔,但是背后马蹄之声,渐走渐响,越追越近,旁边正有一个枫林,毓麟便将马一拎,蹿进林中,桂香岂肯饶他,也将马一拍,追入林子。二人在林子里打了几个转,毓麟又跑出林来,桂香跟着追出,距离已近,便高声骂了几句,从腰间掏出锦索,照准毓麟身上抛去,把他拖下马来,心中一喜,暗想这遭他总难以逃脱了,正要上前擒住时,恰巧宋彩凤和双钩窦氏也来了。

    她们母女二人见此形景,疑是盗劫,不觉动了侠义之心,岂肯袖手旁观,于是宋彩凤拔出宝剑,一个箭步跳过去,拦住桂香,不让她动手。桂香见毓麟业已到手,平白忽地来这女子上前干涉,无名之火,顿高三丈,喝道:“人家的事与你何涉,难道你活得不耐烦,自来送死么?”

    宋彩凤也不答话,冷笑一声,将手中剑使个犀牛分水式,向桂香胸口刺去,桂香回刀迎住,两个人一在马上,一在步下,各把手中兵器舞急,狠斗起来。此时曾毓麟已从地上爬起,脱去锦索,立在一边呆看,也不想逃走。

    窦氏早把双钩取出,站立着,看自己女儿和那黑衣女子战到三十余合,不分胜负,再也忍耐不住,把双钩一摆,上前助战。窦氏将一对虎头钩使开时,滚来滚去,只在桂香身前身后紧紧的盘旋着,桂香那里敌得过她们母女两人,早杀得汗流浃背,只得虚晃一刀,将马一拎,跳出圈子,望枫林里便逃。窦氏母女守着遇林莫入的宗旨,所以也不追赶。

    毓麟见桂香已去,如梦方醒,便向窦氏母女作揖道谢。窦氏便问大官人可是遇着盗匪,毓麟点点头道:“正是,我前天被盗匪用计劫到匪窟中去,今天被我想法逃脱,谁知被那女盗追来,险些送了性命。幸亏二人前来援救,把这女盗杀退,救得我的性命,使我心中万分感激。不知二位姓甚名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窦氏说道:“我们姓宋,家住虎牢关,我的母亲姓窦,江湖上都称呼我双钩窦氏。”又指着宋彩凤道:“这就是我的女儿彩凤。我们此刻是到曾家村去的,相逢甚巧,拔刀相助,这是我们分内的事,何德之有。”

    毓麟听窦氏通出姓名,方知这就是女侠玉琴口中所说的窦氏母女了,怪道有如此高深的本领,把秦桂香杀得大败而走,不由对宋彩凤仔细看一眼。宋彩凤在旁瞧着毓麟,心中也在思想这个文弱书生,怎样陷身匪窟,被他逃走出来,也非容易啊!

    毓麟等窦氏的话说毕,便问窦氏道:“你们到曾家村去有何贵干。”窦氏道:“我到曾家村去拜访曾氏弟兄,因为我们要找寻荒江女侠方玉琴。听人说女侠常在曾家的,所以到他家去探问消息。还不曾请教官人姓名,不知官人是那里人,可认得曾家村?”

    毓麟闻言,不由笑出来道:“原来二位就是女侠玉琴时常说起的,难得相逢,可谓巧极。你们要到曾家村去寻找曾氏弟兄,我就是曾毓麟──”

    窦氏不待他说毕,十分惊异地说道:“你就是曾家的二官人么,那么女侠玉琴可在你们府上?”

    毓麟摇摇头道:“她早已去了。”宋彩凤不觉在旁说道:“唉,玉琴姊不在府上么?我们跑来跑去,总是找不到她,缘悭之至了。”窦氏也道:“我们已白跑了一趟关外,不想这遭又走了个空,那么大约她到昆仑山去了。”

    毓麟答道:“是的,还有个姓岳的少年,是她的师兄,他们先后离此,听说是上昆仑山去的。”

    窦氏顾谓彩凤道:“那姓岳的就是剑秋了。我们现在要不要赶上昆仑,但是这路程不是太远了些么?”说时面上露出失望的样子。

    毓麟道:“二位既已到此,舍间曾家村也相隔不远,可否请到舍间去盘玩数天,我们久闻二位英名,思慕得很,今日相见,真是幸事。何况二位对于我又有救命之恩,务请屈驾前去一叙。二位风尘劳顿,也该稍事休息了。”窦氏母女见毓麟态度诚恳,说话温和,就点头答应。毓麟遂牵着马,陪着窦氏母女回转曾家村来。

    薄暮时候,已到了曾家村,见村口的碉楼大门早已紧闭,碉楼上站着五六个团丁,正向下面注视着走来的人。毓麟到得碉楼下,便向上叫喊着道:“请你们快快开门,我是曾家的曾毓麟,从匪窟逃回来了。”上面的团丁,听得出是毓麟的声音,便下来开了门,让毓麟等三人入了内。一个团丁见了毓麟,笑嘻嘻的上前询问原由,毓麟答道:“说来话长,我们以后再谈吧!”

    于是毓麟便引导着窦氏母女,走到自己的门口,只见门外,也站立着五六个团丁,手中各举着兵刃,十分威武,一见毓麟回来,大家都很欢迎,纷纷问询,毓麟略答数语,走进大门,早有家人瞧见,连忙进去报告喜信。曾翁老夫妇和梦熊夫妻正在内室坐着,谈论营救毓麟的事,听得毓麟的消息,喜出望外,一齐争先恐后的奔出来。

    毓麟见了父母,连忙上前拜见,曾翁夫妇大家握着他的一只手,心里悲欢交集,滴出泪来。曾翁先问毓麟道:“儿啊,昨天我们自从你失踪后,把我们急得几乎要死,现在怎样回来的呢?”梦熊也在旁抢着说道:“老二,幸亏你回来了,不然我们这位老爹爹的性命也要跟你一齐送去哩!这两位是谁,怎会跟着你同来?”说着话,一手指着窦氏母女,两只眼睛却滴溜溜的向彩凤瞧个不住,张开着嘴哈哈大笑起来。

    毓麟便道:“代我先来介绍你们相见,然后再将详细情形告诉。这二位就是女侠以前提起的虎牢关的窦氏老太太和宋彩凤姑娘,我幸亏遇见了这二位救星,方才能够平安归来。”曾翁夫妇和梦熊等听了毓麟的话,且惊且喜,一齐向窦氏母女申述羡慕的私衷,窦氏母女谦谢不迭。

    大家分宾主坐定,下人献上茶来。于是毓麟又将自己从车中被谎,陷身盗窟讲起,直到农家乘机偷逃,枫林被敌所厄。窦氏母女拔刀相助击退女盗,细细说来。当他说到枫林的一节,梦熊等都代他们捏把汗。

    曾翁夫妇齐向窦氏母女道谢,曾母尤其感激入骨,握着宋彩凤的手说道:“小儿此番若没有你们母女二位相救,恐怕归不得家乡了,二位恩德不浅,而宋姑娘以女子之身,却能有精通的武艺,难能得很。想起以前方姑娘留居寒舍的时候,夜半忽逢盗劫,多亏她一人将盗杀退,保得平安,后来小儿毓麟被大盗劫到一个地方去,也幸亏方姑娘前来,闻得惊耗,冒着危险到那里去搭救出来,这样重大的功德,使我们一家老幼永远不会忘记的了。

    “现在宋姑娘和方姑娘一样美貌,一样绝技,正是江东二乔,无分轩轾,无怪二位和方姑娘是同道了。我也感想到一个人生在这种乱世,真不可不有些防身本领,像方姑娘和宋姑娘等,虽然都是女子,而能有高深的武技,所以天南地北,任凭你们来来去去有恃无恐,而且能够相助人家的困难,得个侠义之名,令人羡煞。我家大儿虽也懂些武艺,却是不够事,次儿又是个文弱书生,偏偏那些狗强盗,和他死命做冤家,几次前来缠扰不清,真是可怕之至。”说着话,瞧着宋彩凤的面庞。

    窦氏却说道:“多蒙老太太夸奖,我女虽然习得一些武艺,但是那里及得到方姑娘呢!我们此来也是想寻找方姑娘的。”

    梦熊道:“他们是到昆仑山去了,听说他们也要来找你们,还有那位姓岳的说是女侠的师兄,不知究竟和她有什么关系,怎样如此影踪不离,十分亲密呢?”说着话又呵呵地笑将起来。

    窦氏道:“我们也闻得方姑娘的师叔余观海说过,他们要到虎牢去寻找我们的,可惜彼此不巧,大家白跑一趟,至于那个姓岳的,正是她的师兄剑秋,帮着她去寻找仇人,代父复仇的,且喜闻得人说,方姑娘已在白牛山剔刃仇人之胸了,方姑娘仁孝侠勇,一身兼全,真可算得天壤间的奇女子。”

    毓麟闻言,不由微喟,梦熊忽对毓麟说道:“老二,女侠是不会来的了,这位宋姑娘真是不错,我劝你不要错过了啊!”毓麟不防梦熊发起傻气,乱说八道起来,不由面上一红,幸亏窦氏母女还没有注意梦熊的说话,也不知女侠以前的一回,连忙接着说道:“是的,我已见过宋姑娘的武艺和女侠不相上下,所以我特地坚请她们二位到此,共商御盗之策。”

    曾翁道:“昨天晚上,我们久候你不归,连忙差人到柳庄去探听,方知你并未前去,柳家也无人来接,显见得有坏人无中生有,设此诡计,将你骗去,其中自然凶多吉少,急得我们一夜没有安睡。今天早上四出探寻,又发见了团丁的死尸,知道了你必然遇见了盗匪,听说在野猪山,新近有盗匪的踪迹,所以我就差曾福将我的书信,赶到天津杨参将那里请兵剿匪了。杨参将以前和我们有过交情,这地方也在他管辖之内,他必要派兵前来的,等他到了,我们可以一同前去,将盗窟扑灭,永除后患。此刻不必打草惊蛇了。”

    毓麟道:“既然父亲已请杨参将派兵到来,这也很好,因为那边的盗魁方出外哩!我们只要把村庄防守住就好了。”

    大家这样谈谈说说,不知不觉,也有好多时候,毓麟道:“我们不要只顾说话,忘记了肚皮,她们二位远道前来,腹中想已饥饿,我们快些预备些酒菜,代二位洗尘。”曾太太笑道:“不消你说得,方才我已吩咐女仆到厨房里去关照小三子端正一桌丰盛的酒菜了,此刻想已安排好。”曾母正说着,屏后早闪出一个女仆,对曾太太说道:“老太太,酒席已摆在后面花篮厅上了。”曾翁便首先立起,邀请窦氏母女,走到后面花篮厅上。

    大家坐定,曾太太和她媳妇宋氏先敬过酒,窦氏见桌上摆满着精美的肴馔,便对曾太太说道:“我们是不会客气的,所以到此惊忧,家常便饭,已是很好的了,老太太何必这样客气呢。”

    曾太太说道:“我本来不欢喜客气的,这一些粗肴浊酒,聊表敬礼而已。”

    毓麟也说道:“窦太太说不会客气,那么我们也不必多说客气闲话,且请用酒。”一边说,一边提起酒壶,向窦氏母女二人杯中斟酒,且说道:“我蒙二位热心姑娘,说不到什么报德,此刻先要奉敬水酒一杯,聊表我一点儿感谢之心。”

    当他斟到宋彩凤的面前时,宋彩凤连忙双手托着酒杯,等到毓麟斟满了,一边放下,一边却对毓麟带着微笑说道:“曾先生教我们不要客气,那么自己为何如此客气呢!”

    梦熊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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